麵對不卑不亢的寒銘,老侯爺似乎並沒有動怒,甚至是連不高興的表情都沒有。


    “小子,你是叫寒銘吧,他們這些娃子沒弄錯吧,要是弄錯了,那你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寒銘心裏一激靈,這個自稱勇毅候的老頭兒把他弄到這裏來,到底是要幹什麽呢?


    “前輩,晚輩正是寒銘,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前輩要找的那個寒銘,這世上重名重姓的人還是很多的。”


    老人看著眼前這個小子,心裏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回好不容易通過皇城司的人把寶貝外孫女薑琪給找到了,結果這丫頭在侯府隻待了一天就又走了。


    這回薑琪倒是沒亂跑,而是皇城司真的有重大任務,幾乎全體翠衣衛都出動了。


    就在侯府待了一天,也不跟姥爺敘敘舊,一天到晚的把一個叫做寒銘的小子掛在嘴邊上。


    老侯爺知道,這怕是寶貝外孫女有了心上人了。


    薑琪的母親愛錯了男人,鬱鬱而終,這是老侯爺心中永遠的痛,因此,對於外孫女薑琪的事情,他是格外的上心。


    勇毅候薑榮興,皇城司前任總督司,就連現任的總督司榮騰,都是薑榮興一手培養起來的。


    雖然薑榮興從皇城司總督司的位置上退了下來,現在隻是一個閑散的侯爺,但也隻有他敢動用皇城司的人替自己辦私事了。


    大皇帝司空盾非常信任薑榮興,對於薑榮興退職之後,仍然閑不住時不時就喜歡讓皇城司的人替他辦私事兒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用司空盾的話說,勇毅候若是不用皇城司的人替他辦私事兒了,那朕反到是要擔心了,這薑老頭是不是私下裏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因此,司空盾也能算是有口諭,薑老頭想借用皇城司的人手辦什麽事情,小小不嚴的、不違反規矩的,你們都順手給他辦了吧。


    這也是薑榮興的聰明之處,其實這也是在向大皇帝司空盾表忠心,老臣生是皇城司人,死了也是皇城司的鬼,皇城司就是老臣的家,在自己家裏做事情,當然就都是私事了。


    這回勇毅候動用皇城司的人幫他找外孫女的事情,大皇帝司空盾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司空盾還特意叮囑了,務必盡心盡力,朕是非常能夠理解薑老頭的心思的,因為朕也是深有同感的。


    結果,薑榮興不但動用了皇城司的人,而且還動用了皇城司管衛所轄區內的鐵岩山礦場。


    薑榮興想過了,自己必須替寶貝外孫女好好的把關,要是這個叫做寒銘的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那老夫不介意偷偷的替琪兒處理掉。


    因此,薑榮興選在鐵岩山礦場的一個秘密礦洞裏接見寒銘,就是存了這個心思的,一旦他覺得寒銘並不能讓他滿意,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寒銘留在礦洞中,讓他一輩子在這裏挖礦。


    可是呢,眼前這個寒銘卻給他一種不鹹不淡的感覺。


    說鹹吧,這小子一表人才,要說薑琪是因為看上了這小子的帥氣,薑榮興是不信的,不說整個淮方皇城,就是皇城司之內,比寒銘帥的男人有的是,也沒見薑琪看上過誰了。


    說淡吧,這小子麵對如此局麵居然能夠保持鎮定,跟薑榮興說話的態度不卑不亢,至少是表麵上看不出來絲毫的恐懼和緊張。


    唉……老夫這是在想什麽呢,怎麽不自覺的用挑選黑衣衛的眼光看人了,老夫這可是在幫琪兒挑男人呢。


    用黑衣衛的初選標準,薑榮興對寒銘是十分滿意的,這小子是個好苗子。


    但人才也極有可能也是個淫才,當初自己的女兒不就是看重了祁映山那個狗賊一表人才又胸懷大誌的,不顧自己的阻攔毅然決然的跟著這個男人闖蕩江湖去了。


    結果呢,闖蕩了一圈之後,女兒帶著外孫女薑琪回來了,卻不見了那個祁映山。


    薑榮興再次見到女兒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昔日承歡膝下嬌俏可愛的女兒,回來的卻是一個麵容憔悴滿頭白發渾身是病的女人。


    眼看著女兒變成這個樣子,薑榮興是十分痛心的,但無論他如何追問祁映山的下落,女兒卻就是不肯說。


    就這樣,等到外孫女終於長大了,女兒的生命也就熬到頭了……


    從此之後,外孫女薑琪就成了老人唯一的親人和寄托了。


    這次薑琪失蹤了一個多月,據薑榮興猜測,她極有可能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去了。


    因此,薑榮興再次動用了皇城司的人去尋找薑琪,十幾天之後,黑衣衛郭鷹傳回來消息,在駐馬鎮的一家客棧裏找到了薑琪。


    郭鷹本想把薑琪帶回來,可是他哪裏能夠指揮的動薑琪,不過好在薑琪也說了,自己就是準備回到淮方皇城的。


    有了薑琪的消息,薑榮興的心算是放下來一半,不過郭鷹帶回來的另外一條消息又讓老侯爺再次提心吊膽起來。


    這感情的事兒,最是沒有道理,當年女兒是這樣,如今外孫女又是這樣,出去了一趟,居然跟著一個男人在一起,還以奴婢自稱。


    可是沒把薑榮興的鼻子給氣歪了,我勇毅候的掌上明珠,居然跑去給人當丫鬟了。


    敢把我外孫女當丫鬟的男人,該死。


    後來,等到薑琪一行人進入了淮方皇城地界之後,薑榮興再次動用了皇城司的人向薑琪發出了暗記。


    此暗記隻在皇城地界使用,凡是見到暗記的皇城司衛使,必須在一天之內趕到指定地點,有大任務。


    這才算是把薑琪給騙了回來。


    不過,巧合的是,薑琪回到勇毅候府不到一天,真正的皇城司指令就到來了,所有翠衣衛緊急集合,有大案要辦。


    薑琪在侯府待了不到一天,在老侯爺麵前念叨最多的就是寒銘。


    若不是害怕寶貝外孫女傷心,薑榮興都有心思直接出手弄死寒銘算了。


    這才有了,勇毅候再次動用皇城司的權力,把寒銘抓捕到鐵岩山礦場的事情。


    本來薑榮興想著,憑自己那麽多年執掌皇城司看人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寒銘的底細。


    卻是沒想到,寒銘的表現讓薑榮興有些詫異。


    這小子不卑不亢,就連身處死地都不見有絲毫的慌亂。


    至於這小子的武境,薑榮興到並不認為小圓鏡就是寒銘的真實武境,老侯爺執掌皇城司多年,畢竟見多識廣。


    本侯都表明身份了,能派人把他帶來這裏的,還能是個假侯爺嗎。


    結果這小子就是不肯給自己行跪拜大禮。


    “小子,讓你跪本侯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你為啥就如此倔強呢,你跪了本侯,說不定本侯一高興,就把你從這裏放出去了。”


    寒銘用手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幾圈,問道:


    “晚輩鬥膽,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不知怎地,晚輩見到前輩,這心裏可是有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呢。”


    薑榮興心說了,在本侯的威勢麵前,還敢說這是親切感的,這小子,很有膽色啊。


    “本侯姓薑,怎麽,知道了本侯的姓名,你就願意向本侯下跪了?”


    “薑老前輩,敢問薑琪是您什麽人?”


    當老人家說出自己姓薑的時候,寒銘大概猜出了這位勇毅候的身份了。


    “本侯也不瞞你,琪兒正是本侯的外孫女,小子,現在你也該猜到本侯為什麽讓人把你帶到這裏來了吧。”


    得到了確認之後,寒銘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衫,拱手行禮,然後撩衣跪倒,邦邦邦給薑榮興磕了三個響頭。


    “老侯爺在上,晚輩寒銘給老侯爺見禮了。”


    薑榮興也摸了摸頜下,雖然沒胡子,可是揉搓著也挺舒服的,


    “小子,剛才讓你跪你死活不跪,一聽說本侯是琪兒的外公,你這就下跪行禮了,難道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琪兒的事情,意識到自己死到臨頭了嗎?”


    薑榮興沒讓寒銘起來,寒銘自然是不敢起來的,琪兒的外公,那就是親人,又是長輩,這磕頭行禮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老侯爺,晚輩給您行跪拜大禮,那是因為您是琪兒的外公,再說了,晚輩可是沒有做過對不起琪兒的事情,哦,不對,是有一件事情,晚輩還沒有來得及跟琪兒說……”


    薑榮興聽到寒銘這句話,眉頭皺了起來,這小子這麽快就招了,難道他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局麵嗎?


    眼前的局麵,隻要寒銘說錯一句話,那就很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這個時候他居然主動承認了有事情隱瞞了琪兒,這……


    “哦?小子,看在你自己承認的份上,本侯就先不著急殺你,那你說說吧,都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家琪兒的事情,還有,琪兒這名字你以後怕是都沒有資格叫了。”


    寒銘一看,這個老侯爺居然還是不讓自己起來,好吧,那就跪著吧,


    “老侯爺,晚輩有兩件事情沒跟琪兒說,一件是隱瞞的,一件是跟琪兒在白土鎮分開之後發生的,還沒來得及說。”


    薑榮興把眼一瞪,強大的威勢再次展開。


    “本侯不是說了,琪兒這個名字你沒資格叫嗎,小子,本侯看你是想惹惱了本侯,好讓本侯給你一個痛快的了斷是吧。”


    寒銘不想繼續跪了,索性就坐在了地上,把兩腿一盤,對著薑榮興說道:


    “老侯爺,琪兒這個名字晚輩有沒有資格叫,您說了不算,您要是想動手殺了晚輩,晚輩也不怕,琪兒是晚輩真心喜歡的女人,這感情的事情老侯爺您攔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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