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君來客棧,小二看到落溪,就朝裏邊喊:“掌櫃的,二公子和那位姑娘回來了。”


    掌櫃堆著滿臉笑容迎出來,熱情洋溢:“二公子、姑娘,你們回來啦!在城中玩得可還開心?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小人一定辦到。”


    落溪疑惑,勢利眼掌櫃昨夜攔著不讓住店,今日怎麽如此殷勤?


    賈明宣揮揮手說:“下去吧,有需要再叫你。”掌櫃仍舊熱情不減,“小人眼拙,不知姑娘身懷異能,是神醫再世啊!昨夜那位穿白衣的公子病得那麽嚴重,今日一早就能出來走動了,聽聞是姑娘您治好的,姑娘的醫術


    真真是了得。”掌櫃原還擔心病人會死在店裏,那自己就沒法做生意了,今日一早看見易珂神采奕奕的,驚掉了下巴。沒想到住到他店裏的這幾個人都不是簡單的人,一個是敬國侯府二


    公子,一個是醫術高明的年輕姑娘,還有那兩兄弟一看也是有身份的人……


    單就這些,就夠給自己的客棧長臉添光了,一說出去,以後大家都喜歡來自己的客棧住。


    落溪不想跟掌櫃的廢話,淡淡道:“沒什麽事,就下去吧!”


    “好咧,姑娘您在小店吃好喝好住好啊!”掌櫃心滿意足的回到他櫃台後麵。


    賈明宣笑了,趨利避害,人之本性,也怪不得掌櫃前後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落溪不等賈明宣,先上樓來,看到易珂立在廊簷下,麵向後院。他穿著月白錦袍,衣袍上有金絲勾勒出暗紋,腰間佩戴著白玉佩,溫潤如玉,有著無法忽視的貴氣。


    易珂聽到腳步聲,朝落溪看來,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豔,隨即綻開溫暖的笑容,“落溪姑娘回來了!”


    落溪大方走過來,以一個大夫的口吻問:“你感覺怎麽樣?傷口敷的藥換了嗎?”


    “多謝姑娘關心,我感覺好多了,神清氣爽的,傷口處的藥也已經換過。解了毒,傷口也不深,敷上金瘡藥過幾日傷口便能愈合,就全好了。”易珂說著伸展了一下雙手。


    “沒事就好。”落溪笑笑,再次忍不住問:“你真的想不出要害你們的是什麽人嗎?”易珂搖搖頭,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真的不知,此次真是多虧了姑娘,要不是姑娘妙手回春,我早就毒發身亡了。至於刺客幕後的人,我想總有一日會浮出水麵的,勞姑娘


    費心了。”


    “我也不是操心你們,蠱毒與苗疆蠱有脫不了的幹係,而我與苗疆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說到苗疆蠱,落溪隻覺得心中的傷疤被狠狠地掀開,心疼得滴血。沉默了一會兒,易珂善解人意的岔開了話題:“姑娘這一身裝扮很符合自身的氣質,清麗靈動,不媚不俗,發髻上搭配的翠玉簪也恰到好處。”禮貌周到,有過多刺探落溪


    的隱私。


    落溪甩開心中的不快,隨口應道:“衣裳是賈明宣選的,他一個大男人比小女子還講究。”


    易珂微微吃驚,一個男子給一個女子選衣服,是很體貼親密的行為。而落溪在夜郎蚩長大,沒有那麽多規矩束縛,所以並不覺得賈明宣給自己選衣服有什麽深意。


    “本公子才不在一會兒,你就在背後說我壞話。”賈明宣燦爛地笑著走過來。


    落溪:“說的就是你。”


    易珂笑著和賈明宣打招呼。


    賈明宣正色道:“我打算去審一審帶回來的那幾個人,看能不能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有勞賈兄。”易珂拱手,並不多問放毒鏢的人帶回來後情況如何,有沒有說過什麽?


    賈明宣麵向落溪,“那我走了。”說著伸出手指點了一下落溪的眉心。


    落溪慢半拍地避開,一臉嫌棄的說:“走吧走吧!”賈明宣剛走,易琅就來了,興衝衝的嚷嚷:“落溪,可算找到你了。你昨天夜裏解毒用的那個什麽蟲,它會這樣……還這樣的……特別厲害啊!你教教我唄!”易琅邊說邊手


    舞足蹈,一臉興奮。“小蔥頭,我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姐姐。”落溪對自己隨口胡謅的這個外號,還挺滿意的,易琅身穿青色錦袍,約莫十三四歲,青蔥一樣的年紀,興衝衝的,不就像小蔥頭


    嘛!“什麽小蔥頭?我是易琅,不是做菜用的小蔥頭。不過無所謂啦,隻要你肯教我蚩術,教我馭蟲,別說叫你姐姐,就是叫你師父都可以啊!”易琅眨巴了一下充滿渴望的眼


    睛。


    落溪故作思考狀,摸著下巴端詳易琅,慢條斯理:“那是我們夜郎蚩的獨門秘技,不是誰都能學的,而且就算我教你,你也不一定能學會啊!”


    “不試試怎麽知道,也許你一教我就會了,若幹年後,你回想起來,會慶幸曾經教過一個這麽聰明的徒弟。”易琅的臉皮其實還挺厚的。


    “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有多聰明?”落溪作驚疑狀。“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等你慢慢了解我之後,就會知道我有多聰明了。要不,你問問我三哥,我從小學東西就快,什麽四書五經聖賢書,我一看就會背。還有啊,我學


    武特有天賦,不管是什麽門派的功夫,多深奧的招式,我一學就會。對吧,三哥?”


    易琅大吹了一通,最後向易珂拋了個“求幫忙圓謊”的眼神,三哥一定懂他的意思。


    易珂一臉平靜地嗔怪易琅:“九弟,不可令落溪姑娘為難。蚩術既是人家部族的獨門秘技,又豈能隨隨便便傳給外人。”


    易琅一臉不情願地沉默了。


    易珂對落溪說:“小弟不懂事,還望姑娘不要責怪。”


    落溪笑:“你就是太周全客氣了,還是與小蔥頭說話比較輕鬆。”


    易珂微愣了片刻,隨即笑開了。


    易琅笑容滿麵地湊過來,“怎麽樣?你是不是有點心動,要收我為徒了?”


    落溪一字一頓:“一點也不。”“小姐姐,我對你那個獨門秘技特別感興趣。是不是一定得你們部族的人才能學啊?你想個法子,認我當幹弟弟好了,這樣我就可以跟你學蚩術啦!”易琅為了能跟落溪學


    蚩術,真是什麽法子都能想得出。


    易珂厲聲嗔道:“九弟,不可胡鬧!”與平常的溫潤、沉穩不同。


    易琅自覺說了不該說的話,撇撇嘴,不再吱聲。


    嘖嘖,那模樣真是惹人憐,落溪撲哧一笑,道:“你跟我去後院,我叫小靈蟲出來陪你玩。”


    奕琅黯淡下去的眼睛瞬間充滿光彩:“真的,那快走吧!”


    落溪帶著易琅到客棧的後院,易珂也跟了過來。幾乎不會有人來客棧的後院,所以很安靜。


    易琅迫不及待:“小姐姐,你快叫靈蟲出來呀!”


    落溪故意嚇唬道:“叫姐姐,要是你不聽話,我叫個巨大恐怖的靈蟲出來,嚇死你。”“你就比我大那麽一點點,不是小姐姐,難道還成大姐姐了?”易琅說得正兒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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