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並沒有立即回答，走到丫鬟春華麵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葉青生前並未與人結怨，但是遭到了毒打。”“你看我做什麽？我就是打了她而已，仵作都說了，鞭子打的，火鉗子燙的傷，都不是致命的。你說她是中毒死的，我可沒有那種毒藥，也許是她想不開，自己吃的毒藥呢
。”春華聽到落溪的話意有所指，急忙辯解。
落溪笑：“我有說是你嗎？”
大少奶奶不耐煩地道：“雪落溪，你是不是看時間快到了，在這兒胡亂猜測？查命案不是賭博，猜一猜就能中。”
喝了一口茶，“你要是真沒查出什麽，就別耽誤我的時間了，趁早滾出侯府吧！”大少奶奶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說話看人，對她看不起的人，從來不留情麵。落溪不理會，緩緩說道：“葉青的櫃子裏，有一個還未完工的鞋麵，是為她的父親做的，說明她惦記著家中爹娘；還有，昨日她歇息之前，讓葉容放心。由此可見，她並沒
有自殺的念頭。”“我看過葉青的床鋪，日常穿戴的衣物、首飾，十分樸素。如若她與大公子有私情，那麽大公子總不會吝嗇到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不送她吧？她也不至於連一件穿了幾年的
舊衣裳也舍不得扔。”
大少奶奶忽地直起身：“這個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落溪繼續說：“與葉青同屋的人，昨夜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響，說明葉青是自個兒走到屋外去的，沒有驚動別人。葉青所中的旬花毒來自極南之地，十分稀有，隻要找出旬花
毒毒源，就能找到凶手。”
“你廢話那麽多，到底找沒找到真凶？”大少奶奶再次不耐煩地問。
落溪眼神一一掃過屋裏的人，最後落在秋雲身上，緩步走到她麵前，“你再想想，你真的沒丟下什麽東西嗎？”
秋雲的左手仍舊覆在右手上，聽到落溪的問話，五指不由得一緊，好一會兒才說：“沒有。”“我來做一個猜想，這一樁命案，不是仇殺，也不是誤殺，而是葉青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遭到滅口。先是被誣陷，遭到毒打，然而有人還是不放心，在葉青被毒打後
，深夜引她出來，用奇毒殺人滅口，投到水井之中。如此一來，屍體打撈上來，就像是溺水而亡，大家都會以為葉青沒臉活著，所以自殺。”
人人都震驚於落溪所說的，一時間沒任何人說話，屋中變得十分安靜。
落溪淡淡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
大家都低下了頭，仿佛她的目光，能看到黑暗深處，一切汙濁都無所遁形。
秋雲忽然撲哧笑出聲來：“姑娘說的很精彩，可你這是在查案，還是在說故事啊？”
“你說呢？”落溪笑著看秋雲，“請伸出你的右手。”
秋雲不解，好心提醒：“落溪姑娘，你看香就要燃完了，還是查案要緊，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請伸出你的右手。”落溪重複。
“我……”秋雲踟躕著，左手緊緊握住右手。
落溪上前，一把拉過秋雲的右手，十指蔥蔥，指甲上塗了豔紅的蔻丹，很是嫵媚。
“你大拇指上的蔻丹掉哪兒了呢？”落溪問。
“幹活的時候，蹭掉了，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麽？”秋雲強自鎮定。
落溪直言：“我看你是逼葉青服下旬花毒的時候，葉青掙紮之中，將你手指上的蔻丹蹭掉了吧？”
什麽？平常待人溫和的秋雲，怎麽會殺人？在場的人，都因為落溪的話而躁動不安。侯府的人都知道，大少奶奶身邊有兩個厲害的丫鬟，一個是春華，膽子大，手段很辣，常為大少奶奶教訓底下的人；一個是秋雲，心思縝密，為人平和，常為大少奶奶分
擔管理工作。
葉容忍不住又哭起來，“原來是你害了我姐姐！”三兩步衝了過來，激動得想為姐姐報仇，被落溪攔住了。“你胡說什麽？大少奶奶讓你查案，那是看得起你，而你不好好辦事，卻在這兒胡攪蠻纏。”秋雲嗬斥。心中卻震驚，雪落溪的眼睛比毒藥還要毒，一丁點疏忽都逃不過她
的眼睛。落溪道：“事實是怎樣，就是怎樣，誰也不能掩蓋真相。世人總是以為，做過的事，可以隨意抹掉，實際上誰做過什麽，哪怕隔的時間再久，也無法掩飾。葉青的手指甲內
側，殘留著你手上的蔻丹。你說，為何會這樣？”落溪的聲音不大，但卻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葉青身上有蔻丹，或許是她自己弄上去。而且她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要怎麽說都可以。隻是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汙蔑我？”“仵作驗屍，一心隻關注死因，驗出了死因，其他的便都不是問題了。但我關注的是細節，比如葉青傷口上微不可見的青紫色，再比如葉容的指甲上沾了你的蔻丹。事實證明，細節往往是問題的關鍵。你使用的蔻丹，是上等的胭脂蔻，是稀罕的東西，一般人家的小姐尚且用不起，而你卻有。你若還是不承認，不妨去比對一下，葉青手指甲
內側微小的紅色物質，是不是你的蔻丹？”
落溪的一番話，說得秋雲無言以對，臉色青白。
大少奶奶聽到落溪如此說，拉過秋雲的手，仔細瞧了瞧，厲聲問：“哪兒來的？”
秋雲支吾著不說話，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大少奶奶，秋雲的這雙手，昨夜還拿著毒藥逼葉青服下，殺了人，您就不怕麽？”
聞言，大少奶奶忙不得地放開，拿著手帕用力地擦手。
落溪問：“這蔻丹是大公子送你的吧？”
聽落溪如此問，大少奶奶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秋雲。
秋雲跪下來，對大少奶奶道：“大少奶奶，不是的……我沒有，您要相信我。她血口噴人，眼看限定的時間快到了，查不清楚，就胡謅誣陷我。”
落溪不理秋雲的指控，直言問：“葉青被毒打，遍體鱗傷，你為何還要害死她？”
“我說了，我沒有！”秋雲想辯解，卻找不到理由。落溪悠閑地走了幾步，站定：“你不說，我來替你說，你與大公子有了不可告人的私情，卻被葉青撞見。你害怕葉青告訴大少奶奶，於是你惡人先告狀，誣告葉青與大公子
有私情。可憐的葉青，被你誣陷了，毒打一頓之後，還被你威逼服毒。你一手捏著葉青的下巴，一手將毒藥放進她嘴裏，她掙紮中，刮掉了你指甲上的蔻丹。”秋雲震驚：“你怎麽知道的？”
。”春華聽到落溪的話意有所指，急忙辯解。
落溪笑：“我有說是你嗎？”
大少奶奶不耐煩地道：“雪落溪，你是不是看時間快到了，在這兒胡亂猜測？查命案不是賭博，猜一猜就能中。”
喝了一口茶，“你要是真沒查出什麽，就別耽誤我的時間了，趁早滾出侯府吧！”大少奶奶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說話看人，對她看不起的人，從來不留情麵。落溪不理會，緩緩說道：“葉青的櫃子裏，有一個還未完工的鞋麵，是為她的父親做的，說明她惦記著家中爹娘；還有，昨日她歇息之前，讓葉容放心。由此可見，她並沒
有自殺的念頭。”“我看過葉青的床鋪，日常穿戴的衣物、首飾，十分樸素。如若她與大公子有私情，那麽大公子總不會吝嗇到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不送她吧？她也不至於連一件穿了幾年的
舊衣裳也舍不得扔。”
大少奶奶忽地直起身：“這個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落溪繼續說：“與葉青同屋的人，昨夜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響，說明葉青是自個兒走到屋外去的，沒有驚動別人。葉青所中的旬花毒來自極南之地，十分稀有，隻要找出旬花
毒毒源，就能找到凶手。”
“你廢話那麽多，到底找沒找到真凶？”大少奶奶再次不耐煩地問。
落溪眼神一一掃過屋裏的人，最後落在秋雲身上，緩步走到她麵前，“你再想想，你真的沒丟下什麽東西嗎？”
秋雲的左手仍舊覆在右手上，聽到落溪的問話，五指不由得一緊，好一會兒才說：“沒有。”“我來做一個猜想，這一樁命案，不是仇殺，也不是誤殺，而是葉青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遭到滅口。先是被誣陷，遭到毒打，然而有人還是不放心，在葉青被毒打後
，深夜引她出來，用奇毒殺人滅口，投到水井之中。如此一來，屍體打撈上來，就像是溺水而亡，大家都會以為葉青沒臉活著，所以自殺。”
人人都震驚於落溪所說的，一時間沒任何人說話，屋中變得十分安靜。
落溪淡淡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
大家都低下了頭，仿佛她的目光，能看到黑暗深處，一切汙濁都無所遁形。
秋雲忽然撲哧笑出聲來：“姑娘說的很精彩，可你這是在查案，還是在說故事啊？”
“你說呢？”落溪笑著看秋雲，“請伸出你的右手。”
秋雲不解，好心提醒：“落溪姑娘，你看香就要燃完了，還是查案要緊，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請伸出你的右手。”落溪重複。
“我……”秋雲踟躕著，左手緊緊握住右手。
落溪上前，一把拉過秋雲的右手，十指蔥蔥，指甲上塗了豔紅的蔻丹，很是嫵媚。
“你大拇指上的蔻丹掉哪兒了呢？”落溪問。
“幹活的時候，蹭掉了，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麽？”秋雲強自鎮定。
落溪直言：“我看你是逼葉青服下旬花毒的時候，葉青掙紮之中，將你手指上的蔻丹蹭掉了吧？”
什麽？平常待人溫和的秋雲，怎麽會殺人？在場的人，都因為落溪的話而躁動不安。侯府的人都知道，大少奶奶身邊有兩個厲害的丫鬟，一個是春華，膽子大，手段很辣，常為大少奶奶教訓底下的人；一個是秋雲，心思縝密，為人平和，常為大少奶奶分
擔管理工作。
葉容忍不住又哭起來，“原來是你害了我姐姐！”三兩步衝了過來，激動得想為姐姐報仇，被落溪攔住了。“你胡說什麽？大少奶奶讓你查案，那是看得起你，而你不好好辦事，卻在這兒胡攪蠻纏。”秋雲嗬斥。心中卻震驚，雪落溪的眼睛比毒藥還要毒，一丁點疏忽都逃不過她
的眼睛。落溪道：“事實是怎樣，就是怎樣，誰也不能掩蓋真相。世人總是以為，做過的事，可以隨意抹掉，實際上誰做過什麽，哪怕隔的時間再久，也無法掩飾。葉青的手指甲內
側，殘留著你手上的蔻丹。你說，為何會這樣？”落溪的聲音不大，但卻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葉青身上有蔻丹，或許是她自己弄上去。而且她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要怎麽說都可以。隻是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汙蔑我？”“仵作驗屍，一心隻關注死因，驗出了死因，其他的便都不是問題了。但我關注的是細節，比如葉青傷口上微不可見的青紫色，再比如葉容的指甲上沾了你的蔻丹。事實證明，細節往往是問題的關鍵。你使用的蔻丹，是上等的胭脂蔻，是稀罕的東西，一般人家的小姐尚且用不起，而你卻有。你若還是不承認，不妨去比對一下，葉青手指甲
內側微小的紅色物質，是不是你的蔻丹？”
落溪的一番話，說得秋雲無言以對，臉色青白。
大少奶奶聽到落溪如此說，拉過秋雲的手，仔細瞧了瞧，厲聲問：“哪兒來的？”
秋雲支吾著不說話，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大少奶奶，秋雲的這雙手，昨夜還拿著毒藥逼葉青服下，殺了人，您就不怕麽？”
聞言，大少奶奶忙不得地放開，拿著手帕用力地擦手。
落溪問：“這蔻丹是大公子送你的吧？”
聽落溪如此問，大少奶奶用詢問的眼神看著秋雲。
秋雲跪下來，對大少奶奶道：“大少奶奶，不是的……我沒有，您要相信我。她血口噴人，眼看限定的時間快到了，查不清楚，就胡謅誣陷我。”
落溪不理秋雲的指控，直言問：“葉青被毒打，遍體鱗傷，你為何還要害死她？”
“我說了，我沒有！”秋雲想辯解，卻找不到理由。落溪悠閑地走了幾步，站定：“你不說，我來替你說，你與大公子有了不可告人的私情，卻被葉青撞見。你害怕葉青告訴大少奶奶，於是你惡人先告狀，誣告葉青與大公子
有私情。可憐的葉青，被你誣陷了，毒打一頓之後，還被你威逼服毒。你一手捏著葉青的下巴，一手將毒藥放進她嘴裏，她掙紮中，刮掉了你指甲上的蔻丹。”秋雲震驚：“你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