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鴻遠挑了一個轉移她注意力的話題,道:“我老實交待,我隻是救了一個人,便離開了陽光洗浴城。這個人的身份很重要,所以陽光洗浴案肯定要辦成鐵案。”


    周熒果然又關注起案件本身,道:“你說說詳細情況,這關係到這一案件的性質。”


    何鴻遠向她道:“宇哥率領特戰隊,專為保護一位教官而來,而這位教官卻是接到秘密任務,為解救被販賣到陽光洗浴城裏的一名小姑娘。可見這位小姑娘的身份何等重要?”


    “你說是你救了這位小姑娘?”周熒問道。


    何鴻遠點點頭,心裏卻是暗道:“我不僅救了這小姑娘,還替那美女教官擋子彈呢。”


    周熒見他端著酒杯,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縮著腦袋,她心裏喟歎一聲,實在不忍心批評他。


    可能他骨子還真是一名醫生,把救人當成他的職責一般。


    她這麽想著,嘴上似寬慰他一般,道:“小遠,你讓自己從陽光洗浴案中退出來是對的。你救人是一回事,而揭開陽光洗浴城黑幕的,隻能是建勇局長他們。”


    何鴻遠原來擔心受她批評,才要隱瞞真相,想不到自己歪打正著,為繆建勇他們創造了立功的條件。


    “哈,原來小遠老弟是陽光洗浴城案的幕後英雄呀。”陶俊傑道,“我就說嘛,軍方怎麽會瞄上陽光洗浴城,原來是另有緣由。”


    何鴻遠感覺陶俊傑他們誤認為特戰隊是他招來的,他又不會能掐會算,知道畢飛宇的教官在陽光洗浴城地宮,隻是巧逢其事罷了。


    他連忙解釋了一通,又道:“繆局通過墜亡少女案,早就瞄上了陽光洗浴城,繆局他們的功勞,實至名歸。”


    繆建勇聽著這話,心裏很是舒暢,笑嗬嗬地道:“小遠老弟,你這是跟老哥見外呀。在這裏沒有繆局,隻有繆哥。來來來,罰酒一杯,我為你倒酒。”


    陶俊傑上次省城麗都一行,明了何鴻遠的人脈、背景之廣之深。他向譚德天羨慕地道:“譚老弟,你有小遠老弟在你手下,如有天助啊。”


    譚德天已隱隱感覺到,何鴻遠並不僅僅受周縣長重視這麽簡單,可能還有其他背景。不過何鴻遠背景越深,對他這一心重用何鴻遠的鄉黨委書記而言,越是有利。誰說領導就不能抱下屬的大腿,這抱大腿要抱得有水平不是?


    他舉杯道:“咱哥四個先幹一杯,然後再一起敬縣長。”


    周熒見他們稱兄道弟,鬧哄哄地喝酒,也樂得見他們打成一片。小家夥是官場新丁,能有陶俊傑這樣的縣委委員幫扶,再有譚德天這直接領導關照,才能穩中有進。


    她今晚就是為了陽光洗浴城案而來,如今有了更深入了解,知道明日的縣委常委會上,隻要她的立場和軍方的態度契合,包管會錯不了。她能推斷出何鴻遠救出的那位小姑娘,身份絕對不簡單。這件事背後,還有上層的態度呀。


    什麽事到了小家夥手上,都能成大好事。怪不得師父他老人家說他運勢衝天。


    她放下工作不提,加入到何鴻遠等人的喝酒隊伍,和這幾位親密下屬打成一片。


    酒至高潮,鳳凰山莊老板敲門進來敬酒。這位女老板身材高挑,穿著一襲暗紅色旗袍,披著月黃色狐狸毛外套,眉目如畫,秀發盤起,玉頸修長,雪臂如藕,身姿曼妙,渾身性感中透著古典美。


    此時包間的小音箱裏響起淙淙古箏聲,如高山流水,悠遠而沁人心神。在這樣的氛圍裏,更襯得這女子美的神韻。


    她的年紀和周熒不相上下,身高一米七左右,長相比周熒稍遜一籌,瓜子臉上秀眉、瓊鼻、櫻唇,搭配得很是精致,美眸如彎月,長著頗具韻味的單眼皮,更有古典美人的韻致。


    隻是她臉色稍顯蒼白,讓她的美並不經久,大打折扣。


    她說話的聲音很有美感,聲線細細的,仿佛柔柔的絲線纏繞著你。哪怕一句敬酒的話,讓人聽來也像是在傾述。


    繆建勇為她介紹道:“這是我表妹許小曼。”


    他又為許小曼介紹周縣長和何鴻遠,譚德天和陶俊傑沒少來這鳳凰山莊,自然不必再另行介紹。


    周熒見許小曼渾身透著古典美,心裏暗暗讚歎,轉頭見身旁的何鴻遠呆呆地注視著對方。她心下嗔怒,伸腿對著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


    何鴻遠回過神來,卻是注視著許小曼杯中的葡萄酒,道:“許老板,今日你不適合喝酒,這酒不喝也罷。”


    繆建勇詫異地看他一眼,問道:“小遠老弟為何有此說法?”


    何鴻遠道:“因為她病了,不宜飲酒。”


    許小曼是繆建勇的娘姨表妹,她是同輩中最小的一位,最受他關愛。他關切地問:“小曼,你身體有恙?”


    在座的隻有周熒和譚德天見識過何鴻遠的醫術,對他的判斷深信不疑。周熒更是柔柔地看他一眼,伸手在桌下握住他的一隻手。


    近期許小曼一直感到身體不適,四肢無力,手腳冰冷,夜裏經常性失眠。她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卻沒啥大毛病。她又看中醫,開來些補氣的中藥,煎服後也沒見好轉。她見這位年輕英俊的副鄉長一眼就看出她身體有恙,不竟忐忑不安地道:“何鄉長,你怎麽看出我生病了?”


    何鴻遠打量著她蒼白的臉色,道:“你臉泛病態,說話聲音綿軟卻透著無力感,眼神更是帶著疲憊,似乎沒睡足的樣子。可見你體虛而失眠多夢,說好聽點是身體處於亞健康狀態,實際上已經是生病了。”


    許小曼連忙放下酒杯,走到何鴻遠身前,道:“何鄉長,你說得對,近期我吃不香、睡不好,手腳冰冷,喝了好些補氣的中藥,都不頂事。”


    “繆哥拿我當兄弟,你叫我小遠便好了。”


    何鴻遠客氣一聲,讓她舉手,為她號脈。他伸指搭上她柔若無骨的手腕,暗讚她肌膚細膩,感受著她的脈相,然後道:“寒氣入侵,堵於經脈,卻是和許老板的生活環境與生活習慣有關。”


    他見眾人不解的樣子,解釋道:“這鳳凰山莊處於幽穀之中,依山傍水,包間下又有人工湖。許老板長居此處,陰濕之氣太重,不免寒氣入侵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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