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湖電影院的包間裏,周熒表現得異樣動情,放下縣領導的架子和美女的矜持,和何鴻遠粘乎在一起。


    她表現得如墜入情網的小女生一般,顯得有些忘乎所以。似乎隻要何鴻遠願意,她可以任由采擷。


    “熒姐,你是否有心事?”他在她耳邊問道。


    她將在他懷裏的坐姿挪得更舒適一些,伸手掩著他的嘴,靠在他胸前,道:“我以往身體有恙,總是想著將有限的生命,體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上大學的時候,和男生約會或看一場電影,對我來說都是很奢侈的行為。你是第一個真正和我約會,陪我看電影的男生,今日你彌補我一下,陪我瘋個夠。”


    “熒姐,讓我查探一下,你的心脈恢複得如何。”


    何鴻遠心裏憐惜,一雙摸骨之手,在她身上施展出無盡柔情蜜意。


    從電影院出來,他見周熒仍然沒有開手機的意思,知其玩興頗高,便陪她逛小吃街和商場。倆人吃各種小吃,玩電競遊戲,都樂不思蜀的樣子。


    雖然是寒冬季節,夜晚的東湖仍然遊人如織。在東湖湖濱的一家音樂酒吧裏,何鴻遠喝著價格不菲的雞尾酒,附在周熒耳邊道:“熒姐,這酒有一股怪味。”


    周熒端起吧台上的這杯“紅粉佳人”雞尾酒。這已時是她今晚喝的第三杯了,口感還真是不錯。


    她抿了一口粉紅色的杯中液體,道:“比一般的酒多了股香味,哦,是水密桃和玫瑰的香味。這也算怪味?”


    “一杯一百八十塊。我喝出的全是錢的味道。”何鴻遠輕聲道。


    “就你會作怪。”


    周熒舉拳輕捶他一下,搖晃著螓首,道:“情調——學長,你得要有情調。”


    “唉,錢能生出情調。我還希望錢能生出錢呢。”


    何鴻遠故作可惜地歎息一聲,逗得周熒咯咯嬌笑。


    在二樓包間的落地窗前,一位臉色蒼白、麵相陰柔的青年男子眼裏噴火,怒視著吧台前何鴻遠倆人的親昵舉動,將手上的酒杯狠狠地扔在地毯上。


    包間裏幾名正在推杯換盞的年青男子被嚇了一跳。其中一名戴金絲眼鏡的高個子男子起身走過來,恭謹地道:“方少,有什麽不順氣的事,看兄弟我能否幫上忙?”


    “小苗,幫我把這小白臉修理一頓。”方少指著一樓吧台前的何鴻遠,咬牙切齒地道。


    眼鏡男打量了一樓吧台那邊兩眼,首先被周熒的容貌氣質給驚豔到了,叫道:“媽的,好花都給豬拱了,這麽公主般的人物,怎麽會和這衣著寒酸的土包子粘乎在一起。”


    “對,要修理的就是這土包子。”方少道。


    “方少的眼光雪亮,原來是看上了樓下這位美女。”眼鏡男伸出大拇指恭維道,“這麽美麗而氣質綽約的女子,在麗都城這樣的遊戲城市,也是難得一見。方少放心,我讓這土包子立馬消失,把美女給你帶過來。”


    方少從口袋裏取出一把指甲刀,一邊動作溫柔地修剪著指甲,一邊聲音尖細地道:“這麗都城是你苗大偉家的地盤,我就靜觀你的表現。”


    苗大偉感覺這話裏頭,是方少對他家的莫大肯定。他推了推眼鏡,道:“別人的事,我可以讓身邊人代做。方少的事,得我親自來。”


    他隻身下樓,來到吧台前,向周熒搭訕道:“美女,我有位朋友要見你,賞個臉上去喝一杯,怎麽樣?”


    “神經病。”


    周熒罵了一聲,看也沒看對方一眼,依偎在何鴻遠身旁,道:“小遠,我們碰到了神經病,你得保護好我。”


    她這楚楚可憐的樣子,配上她的絕世容顏,讓苗大偉怦然心動,差點忍不住要將她摟到懷裏,恣意愛憐。


    他想到這是方少看上的女子,心裏酸楚,向何鴻遠發狠道:“小子,快些滾開,別妨礙大爺跟美女說話。”


    何鴻遠抬頭掃視對方一眼,道:“你還真是神經病。滾,有多遠滾多遠,像蛋一般滾。”


    “像蛋一般滾,那不就是滾蛋嘛。”周熒依在何鴻遠身旁樂道。


    “嘿喲,在麗都城還有人敢讓我滾蛋。小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苗大偉說著,毫無征兆地抬起手肘,向何鴻遠的臉部掃去。這是跆拳道裏的肘擊,他經常以此招暗算他人。


    何鴻遠的反應異於常人,運起內勁舉手一擋,擋住對方陰狠的一擊。


    苗大偉感到手臂又痛又麻,不竟惱羞成怒,一腿向何鴻遠腰間掃去。


    何鴻遠見來腿又快又狠,可是並無內勁的壓迫感,對方分明是練過幾招皮毛功夫。他輕輕推開周熒,起身以太極推手向來腿一推,身子靠到苗大偉身前,直接用手一撥。


    苗大偉的身子不受控製般地蹬蹬倒退幾步,一個立身不穩,摔倒在吧台外的角落裏,眼鏡掉在他身前的地上。


    酒吧裏的顧客們見有熱鬧可看,都圍了過來。有人將苗大偉的眼鏡,不小心一腳給踩碎了。


    兩名酒吧保安走過來,一人將狼狽不堪的苗大偉從地上扶起,一人走到何鴻遠身前,道:“這裏不許鬧事。這是怎麽回事?”


    何鴻遠指指周熒,又指指苗大偉,道:“這小子騷撓我女朋友。你說他是不是討打?”


    苗大偉患的深度近視,沒有了眼鏡,雙眼眼眶身陷,在燈光下的樣子很是駭人。他向兩名保安道:“把你們經理找來,我在你們的場所被人打了,我要他給我個交代。”


    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從人群裏擠出來,來到苗大偉身前,慌忙道:“苗少,苗少,誰吃了豹子膽,敢在此對你動手,我馬上讓保安們把對方拿下。”


    他指著何鴻遠,對兩名保安訓斥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這小子給拿下。打傷了市委書記的公子,他還想走得了嗎?”


    兩名保安連忙向何鴻遠走來。後者向周熒苦笑一下,道:“熒姐,看來我這護花使者,當得並不輕鬆。居然懟上了市委書記的公子,對方應該是麗都市委書記的公子吧。”


    周熒撒嬌般地道:“人家欺負你的女朋友,你還要看人家的身份定奪呀。”


    “嘿,敢欺負熒姐,即使是省委書記的公子,我也照打不誤。”


    何鴻遠說著,搓揉一下雙掌,擋在兩名保安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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