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神在在地向丁克問道:“丁哥,你那位叫淑玉的美眉,平時對你的態度,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吧?”


    “對極。”丁克拍著膝蓋道。


    “你有時候感到和她無話可說吧?”


    “對極。”


    “你在她麵前顯得很拘謹吧?”


    “對極。”


    “你細想一下,你約請過她幾次,她拒絕過你幾次?”


    “沒有啊。”丁克思索著道,“我記得很清楚。這一年來,我約請了她十三次,她次次沒拒絕啊。”


    “兄弟啊,你約請了人家十三次,如今還是如此患得患失的心理,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我看你連人家的小手都沒牽過吧。”


    何鴻遠無語地拍著額頭,看到丁克敬服的眼神,心裏反而對這位情聖大胖子大為歎服。


    他轉頭見溫馨妙目灼灼地注視著他,笑問道:“小路障,你也要測姻緣嗎?”


    溫馨俏臉一紅,道:“我測什麽姻緣?追我的男人足有一個加強連,還沒我稀罕的呢。我隻是在納悶,你能摸骨算命也罷,對感情的事,竟這麽熟套,不知是否為一個花心大蘿卜。”


    何鴻遠瞪了她一眼,道:“小路障姐姐,你想多啦。你快點幫我把招商材料弄好,好讓丁哥泡妞用。丁哥以後的幸福生活,就靠你嘍。”


    “嗨,我明明是幫你幹活,怎麽扯到丁大胖身上來了?”溫馨不服氣地嘟嘴道,“你這人說話,有時候有些不著調。你就是明說讓我幫忙幹活,我能不幫你的忙嗎?我幫過你的忙還少嗎?”


    何鴻遠笑道:“小路障姐姐,你又想多嘍。你把我準備的那份招商材料,和你以前拍得照片整合起來,要突出那些美景,把它弄得唯美至真。特別是千年古村落——夾山村,要讓它足夠吸引人。我準備用它,和丁哥一起去一趟華夏美院,看看能否讓夾山村成為美院的寫生基地。”


    丁克眼睛賊亮賊亮的,問:“和我一起去?”


    “那是當然。”何鴻遠道,“這是還得你那位淑玉幫忙。這樣你就和你的淑玉,有了交流的話題,而且是她感興趣的話題。更何況若能真的讓夾山村成為華夏美院的寫生基地,你以後時常帶她來夾山村寫生,還怕沒機會抱得美人歸?”


    “嘎,嘎,嘎,這話說得有理。人家都說幫忙幫出來的感情,我和淑玉也是一樣。”丁克拍著膝蓋大笑道,“而且以後我去龍澤鄉那邊投資做生意,她去那邊寫生,我和她眉來眼去、雙棲雙宿,好事可成。”


    何鴻遠為他打氣道:“對,要有信心擺平她。好女怕纏男,隻要你粘著她,遲早能和她雙棲雙宿。”


    丁克如今對何鴻遠怎麽看怎麽順眼。他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他感情上的指路明燈。他雙眼冒光,極其自信地道:“對極,不擺平她誓不罷休。”


    莊明明指著丁克,笑道:“你這小子情迷心竅,鴻遠兄弟就是賣了你,你還在幫他數錢呢。你這又是去投資,又是幫忙落華夏國美院的寫生基地,貌似都在為鴻遠兄弟忙活。不過為了抱得美人上床,為了好兄弟的事業,再多的忙活也值。”


    溫馨正在回味丁克所說的幫忙幫出來的感情,似乎就在說她和何鴻遠一般。她心裏如醮了蜜一般,透著甘甜的滋味,飄向何鴻遠的眼神越來越溫柔。


    她聽他們越說越不堪,省悟般地憤憤不平地指著他們,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沒幾個好東西。花著心思討好人,心裏卻想著怎麽雙棲雙宿,怎麽成就好事。我算是看透了你們。”


    何鴻遠看著畢飛宇,笑道:“宇哥,你剛結過婚,是過來人。你說我們男人隻所以為臭男人,是否就是這樣子?”


    畢飛宇認真地道:“我們就喜歡做這樣的臭男人。而且女人也喜歡我們這樣的臭男人。”


    溫馨瞧著眼前幾人哈哈大笑的樣子,便把目前落在何鴻遠身上,以低不可聞的聲音道:“誰稀罕?”


    丁克涎著臉,哀求道:“馨姐,求求你快點把材料弄出來,明天我和鴻遠兄弟好約淑玉出來。”


    溫馨來了精神,伸手到他麵前,做了個漂亮的手花,那神情如遇到豪客的商人一般。


    丁克大方地問:“兩萬夠不夠?”


    “隨你之意——”


    “好,我給三萬。”


    “成交。”溫馨得意洋洋地道,“我專門給夾山村製作一本攝影畫冊,以最美的照片,配上最動人的風景介紹,包管讓美院師生心動,讓你的那位淑玉,急巴巴地要跟你去那兒寫生。”


    畢飛宇向溫馨討好地笑道:“花上三萬塊錢,買馨姐精心製作的一本畫冊,兩個字——真值!”


    莊明明道:“若是能連版權一起買下,那是更加劃算。”


    何鴻遠算是看清了,這幾人之中,畢飛宇一心要在軍隊發展,根本沒有做生意的心思,看來隻是搞投資改善生活的主;丁克不計較小錢,是做大生意的料;莊明明精於計算,和丁克搭檔,那是絕配。


    他轉頭看向溫馨,隻見她小財迷般地點著手指,喃喃自語般地道:“我多久才能攢下一百萬呢?”


    何鴻遠沒事到溫馨還有這麽市儈又不失可愛的一麵。看來人與人之間,隻有相處久了,才能相互間加深了解,那種一見投緣、一見鍾情的感情,都需要時間見證。


    他正要為莊明明算命,隻聽溫馨叫道:“小官僚,從今日開始,你不能為他人免費算命。以後誰找你算命,都得交錢過來,我勉為其難,充當你的財務經理。”


    “不知這些錢,都要進誰的腰包?”


    “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我說得夠大聲了。”何鴻遠無奈地道,“算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和女人計較錢的事。”


    溫馨笑顏逐開,如得勝將軍一般,仰著性感而圓潤的下巴,玉頸線條柔美眩目,眸中春水流淌。


    傍晚時分,由丁克出麵,替畢飛宇約請幾位經商的朋友去麗都大酒店。


    溫馨自去整理招商材料,臨行前向畢飛宇叮囑道:“今日你請客,當然得小官僚買單,錢由丁大胖出,從他欠我的三萬塊錢裏扣除。可不能讓小官僚掉份。”


    畢飛宇更加覺得她對何鴻遠有心,認真地向她點點頭。等她打車離開後,才向何鴻遠打探道:“兄弟,你是怎麽認識馨姐的?”


    何鴻遠一邊跟著他們上車,一邊道:“她到龍澤鄉暗訪,和我算是不打不相識。”


    畢飛宇發動汽車,好奇地問:“怎麽個不打不相識?”


    何鴻遠便把和溫馨相識的場景,向他們說了一遍。當然,他看過溫馨光身子的事,得永遠爛在心裏。


    “原來馨姐‘小路障’這名號,是這麽來的。也隻有你敢這麽叫她。”


    畢飛宇莞爾一笑,又道,“鴻遠兄弟,馨姐為人處事,看上去有些不著調,卻是非常好的一個人。她從小痛失母愛,因此性情有些乖張。其實她心裏也有她的苦楚。”


    何鴻遠回想和溫馨相識以來,倆人是不吵不相識。而溫馨看似如一名自以為是的小魔女,對他卻著實不錯,至少他看光了她的身子,也就被她小小報複了一番。


    溫馨的年紀,明顯少於畢飛宇等人,卻被這幾位官二代,口口聲聲尊為馨姐。何鴻遠就是用屁股想,也明白她的出身不簡單。


    “還真看不出來,小路障竟是一位小可憐。”他故作輕描淡寫地道,“我有時候見她率性而為,總是忍不住要數落她幾句。聽宇哥這麽說,以後要對她好上一點二點。”


    莊明明向他伸出大拇指,道:“兄弟,你能把馨姐馴服,就是一個字‘牛’。”


    丁克發出招牌式的笑聲,道:“鴻遠兄弟能測人命運,馴服一個女人,那當然是小菜一碟。即使是強悍如馨姐般的女人,他定然也能拿下。”


    畢飛宇為何鴻遠打氣道:“兄弟,我看好你。我從未見馨姐在異性麵前如此乖巧,她對你的確不一般,你鼓鼓勁,爭取將她一舉攻克,長期占領敵人至高點。”


    說實話,對於溫馨這位性感美女,何鴻遠僅抱著對美麗異性的欣賞態度,還遠遠談談不上產生感情。


    他不敢再提溫馨,免得引起他們不必要的誤會。車窗外熟悉的城市和陌生的街道,向身後飛逝。他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冒出初戀女友嚴若穎的倩影,仿佛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向他翩翩而來,卻和他擦肩而過,一如這座城市熟悉的氣息,和對於他來說如陌路人的街道。


    車到麗都大酒店門樓處,由侍者上前拉開車門,恭請他們下車,並幫畢飛宇開車去停車場。


    何鴻遠跟在畢飛宇身後,在進入旋轉玻璃門之時,透過玻璃看到一道似曾相識的倩影。她長發披肩,雙肩如削,一襲束腰灰色風衣,黑色緊身褲配著足上高跟靴,讓她看上去體態動人,動態的身姿無比曼妙。


    他猶如遭五雷轟頂一般,不可置信般地擦擦眼,想要分辨個真幻,這道倩影卻已消失。


    難道是看花了眼,或者是純粹的幻覺?


    他搶在畢飛宇身前,衝出玻璃門,打量著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尋覓著那道身影,卻皆是來往如紙影的陌生人。


    “若穎,時間衝淡不了記憶,難道還能衝來幻覺?”


    他心裏不竟惆悵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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