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周熒的通話後,何鴻遠想到即將來夾山村考察的肖雪雁,也提醒她一下吧,無論這種提醒有沒有用,也顯得他對朋友的關心。


    他拿出肖雪雁給的名片,撥通了她的手機,話筒裏傳來肖雪雁好聽的聲音:“喂,哪位?”


    “肖總,我龍澤鄉何鴻遠啊。”他馬上自報家門。


    “遠哥——”她的聲音竟透著一絲驚喜。


    張春月站在何鴻遠邊上,把耳朵也湊到話筒邊。她聽到話筒裏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對他叫得如此親熱,不由得伸手摸上他的腰肉,緩緩用力扭動起來。


    何鴻遠抽上一陣子抽搐,一臉認真地朝著話筒道:“肖總啊,我聽到一個消息,向你通報一下。聽說今天下午出刊的《靜海晚報》,將會報道出肖董被打的消息。不知肖董知不知道這個情況。你向肖董匯報一下,同時也要請他注意公安部門的動作,他們可能會抓住肖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放。”


    肖雪雁一聽這事,連聲道謝。她沒說幾句話,就急急忙忙地掛了電話。


    何鴻遠掛上電話,便聽張春月酸溜溜地道:“這位肖總的聲音很好聽呢。”


    “鴻雁樓肖董的女兒。昨晚和周縣長一起吃飯的時候認識的。”何鴻遠一本正經地道,“月姐,你馬上聯係譚書記,待會兒在路上,我告訴你昨晚發生在鴻雁樓的大事。”


    這招對張春月果然好使。她放開他受虐的腰肌,拿起電話撥通了譚德天家裏的電話。今天周六,譚德天正好在家,在電話裏很高興地讓她帶何鴻遠過去。


    張春月去裏屋換下牛仔衣,套上一件米色開衫,帶著何鴻遠出門。何鴻遠和張明奎道別,出門前又向張勇道:“小勇,記住你答應過我的,這幾天在家裏好好呆著。叔叔嬸嬸可幫我監督著你呢。”


    “遠哥,我聽你。”張勇一副聽話學生的樣子。


    等何鴻遠倆人走出巷子,他向父母道:“如果遠哥是我姐夫,那就好嘍。遠哥不僅功夫好,還和縣長這樣的大官認識,姐姐跟著他,比跟著馬全那混蛋,不知強了多少倍。”


    錢桂芳心跳過速,焦急地道:“你姐比小何要大上五歲呢。”


    張勇翻著白眼,道:“媽,你這是什麽觀念啊。男女雙方隻要有感情,年齡不是問題,空間不是距離,隻要有愛就好。報紙上就有新聞,有男人娶大幾十歲的老婆呢。”


    錢桂芳關心地問道:“還真有這麽回事?”


    張勇道:“真的,不信我把報紙找過來給你看。”


    張朋奎看著娘倆,納悶地道:“你們關心這個問題幹啥?小何是月兒的下屬,她又是嫁了人的。把她倆扯一起談,有必要嗎?”


    錢桂芳白了他一眼,道:“你除了能整你的機床,還懂什麽?”


    *******


    何鴻遠去銀行把工資卡裏的錢,取了整數出來,隻有七千塊錢。他點了五千元放在一個口袋裏,拿著兩千元買了一對茅台酒和一箱蘋果,剩餘的錢放進錢包當零花錢。


    人無橫財不富。靠著這點工資,一筆稍大點的開銷,接下來的日子,就要喝西北風。所以上班族也有一個說法,叫做發工資時一天老板,一個月二十九天幹板。


    何鴻遠是農家子弟,早早就體會到賺錢的不容易。他雖然對去譚德天家花錢拜碼頭不心疼,可也覺得發財致富的緊迫性。


    他覺得自己和魯旺在肖雪雁來考察之前,能把夾山水庫承包下來,靠的是眼光和魅力,若是因此發了一筆小財,也算不上賺黑心錢。關鍵是得有人對夾山村及其附近的旅遊資源感興趣。


    上了出租車後,張春月和他起坐在後座,悄悄地問:“為什麽取這麽多錢?”


    何鴻遠湊在她耳邊道:“投資。我發財了,也有你的一半。”


    張春月覺得耳邊癢癢的,又不想離他遠些,故意扁扁嘴道:“這麽一點錢,能搞什麽投資。”


    何鴻遠右手悄悄從她身後繞過去,摟著她的腰,輕聲道:“還差五千,待會兒去我同學那,先向他借。”


    “五千?你哪需要向你同學借?我的工資卡裏足夠。”


    張春月抓住他在她腰間使壞的手,在他手背上扭了一下,卻不阻止他的手,從她黑色內衫的下擺滑進去,落到她滑嫩的腰肌上。


    何鴻遠一邊享受著柔情蜜意,一邊打趣道:“你就不怕我騙財騙色?”


    張春月坐正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愛要不愛。”


    “要,要,要。一輩子都要。”


    何鴻遠見她並不問什麽投資,心裏更覺得她對自己的信任,對她更是滿心溫存,隻羨刹出租車司機。


    倆人在車上是情侶,下了車便是領導和下屬的樣子。何鴻遠跟在張春月身後,屁顛屁顛地走進縣城一個較高檔住宅區的大門。


    譚德天對何鴻遠能在休息日前來拜訪,顯得非常高興。他親切地把何鴻遠和張春月請進客廳,又叮囑妻子上茶。


    他妻子是位教師,戴著一副金框眼鏡,長得白皙文靜,充滿了書卷氣。張春月是她家的常客,毫不見外地向何鴻遠介紹:“小何,這是譚書記家的施老師。我稱施阿姨。”


    “您好,施阿姨。”何鴻遠彬彬有禮地道。


    施老師對這位俊朗而有禮貌的年輕人很有好感,熱情地招呼他坐下,然後一邊和張春月攀談,一邊沏茶水。


    上了茶之後,她拉著張春月進屋,說悄悄話去了。


    譚德天向何鴻遠道:“小何,下周去縣衛生局人事科把人事檔案遷入後,你就是龍澤鄉鄉政府幹部。以後好好幹。像你這樣有文化、有能力的幹部,我很看好啊!”


    何鴻遠半邊屁股坐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恭謹地道:“感謝譚書記的栽培。我準備下周一就去衛生局那邊,把人事關係遷出來。以後在譚書記領導下,我將努力工作,不給譚書記丟臉。”


    這是赤裸裸的表決心、貼標牌啊!以後他何鴻遠,在龍澤鄉政府裏就是他譚德天的人,他頭上貼的是個‘譚’字。


    “譚書記,我把昨晚和周縣長吃飯的情況,向您匯報一下。”何鴻遠道。


    昨晚周縣長果然和小何一起吃飯,打的是她秘書的名頭。小何是周縣長的救命恩人,縣長親自請他吃一頓吃,這也說得過去。


    何鴻遠把昨晚除了他和周縣長之間不該說的事之外,其他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之後,譚德天就不淡定了。這件事是昌隆縣政壇上一件大事且不說,光憑周縣長能把對付縣公安局局長陳如海的手段都告訴何鴻遠,可見何鴻遠在他心裏的重要地位。


    “小遠。”他親切地叫道,“你說今天下午的《靜海晚報》,將會刊出縣政協常委肖國力受到無端毆打的新聞?”


    “周縣長是這麽說的。”何鴻遠道。


    “好,稍晚些去小區門衛那兒,弄份《靜海晚報》看看。”譚德天道,“這事鬧出來,號稱‘陳霸王’的陳如海不死也要掉層皮,副縣長是不用指望上去了。而肖家的生意也會深受影響。兩敗俱傷啊!”


    何鴻遠暗自欽佩,譚德天不愧是官場老手,對事情看得一目了然。


    “周縣長還有什麽吩咐?”譚德天問道。


    他知道陳如海不上副縣長,對周縣長有好處,在接下來縣長分工上,常務副縣長有可能分管縣公安局。他更想知道,這位年輕的女縣長,政治目光是否足夠長遠,若能把觸角伸入到公安局這樣的強力部門,她的在昌隆縣的力量將大增。


    “周縣長說,譚書記若是在公安部門有什麽朋友,不妨早點向她知會一下。”


    “好——”


    “周縣長還說,公示期過後,她請譚書記吃飯。”


    “好——”


    譚德天對何鴻遠轉達周熒吩咐的話,忘形地連續叫好兩聲。他心裏既有對她的能力充滿信心,也有他自個兒內心興奮。周縣長不僅接納了他靠過去,又表現得這麽有能力,豈能不讓他興奮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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