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裕王抬頭仰望清冷的天空,見得漫天星鬥斑斕一輪皎月東升而出。


    小豆子在一旁問:“魚尤死的事,王爺事打算忍氣吞聲還是放手一搏?”


    裕王神態顯得分外淒涼。


    “本王要是忍下了,似乎這一劫就過去了,可下一次的劫難會在何時?”


    小豆子歎息一聲:“那放手一搏呢?”


    裕王苦笑一聲:“下一個劫難馬上就會降臨到本王頭上。”裕王側身望著小豆子,語重心長地:“做到了本王這個位置,本王的生死本丸已經做不了主了……”


    “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小豆子感慨。


    沉默了一陣裕王問:“既然財政命脈在本王手裏攥著,我們為什麽不放手一搏呢?”


    “可對方是皇上。”


    “小豆子,他陷害本王或許已經證明了他的忌憚,隻要本王還握著國庫的命脈,他就是個要飯的。”隨後,裕王一臉陰鷙詭譎的神情讓小豆子後脊梁發涼。


    “小豆子,動用我們所有的人脈關係,幫助若穀找到啞巴,一定要把這個啞巴的口敲開,讓他說真話。傳本王的命下去,隻要能證明本王的清白,他們可以用任何手段。”


    頓了頓,裕王又說:“現在若穀應該到家了,你親自去請他過來,本王有話和他說。”


    “能行嗎?”


    “就說我們有啞巴的消息了,這件事你親自去做,不要讓旁人代勞也不要讓人看見若穀進了裕王府,要保證他的安全。”


    “王爺換一個人不行嗎?這個若穀本事也沒多大,可是是個愣頭青,奴才擔心他壞事。”


    “隻有他說的話,巧紅和張歡才會相信,我們的生意才能繼續談下去。”


    小豆子恍然大悟,應下之後連忙去請若穀來裕王府。一輛馬車駛出裕王府,不到半個時辰便又回來,直徑回到馬廄。若穀從車上跳下來。


    “啞巴呢?”小豆子欠身,抬起手示意若穀朝裏走。於是,小豆子請若穀來至裕王的書房,裕王坐在天井裏,手持蒲扇納涼。


    若穀見了他,上前行禮問安,隨後又問:“裕王爺這麽快就找到啞巴了?”


    裕王搖頭:“本王要是有那個本事就不是請你過來,而是拉著他去報案了。”


    若穀被誆騙,回頭瞪了小豆子一眼:“你騙我?!”


    小豆子笑而不語,裕王吩咐他去拿茶水點心,而後裕王邀若穀哦到葡萄架下坐下。


    “小張大人今天查出眉目了嗎?”


    若穀警惕著:“這與您無關。”


    裕王否認道:“哪兒能無關?這件事明顯就是衝著本王來的,想要把魚老板的死假貨到本王頭上。和你說了吧,在魚老板出事之前,本王已經差人和他談了生意,他一到京城我們就簽訂契約,可他這麽突然沒了,我的生意黃了不說,本王手下的商人還要因此做賠錢的買賣。你說本王為何要害他?”


    “你不是因為用通倭的事陷害過他一回了嗎?那您上次是為了什麽?”


    裕王咋舌為難,道:“你這孩子真是不會說話,不過明人不說暗話,本王倒是欣賞您不繞彎子的。本王上次對他那樣,是為了吞並他的家業,可後來因為他若是死在通倭的罪名下家產是要抄沒,等到府衙要賣的家產的時候,本王也不一定可以買到手。”


    “那我也可以認為你這次害了他,是為了賣他的家業。”


    裕王反問:“若是如你所說,本王何必費力從中撮合生意?”


    “為了掩人耳目。”若穀說話事揚起下巴,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裕王嗤笑一聲,打量著若穀:“不愧是正清道長的徒弟,你別說你這和本王說話的樣子,還真挺像你師姐的。”


    若穀乜了裕王一眼:“有事說事,不要牽扯他們,你不配!”


    “不配?我說我當年可是差一點就娶了你師姐的人了,你師姐樣樣都好,就是太多疑,疑心太重的人什麽事都做不了,還會害了自己……”


    若穀不想聽裕王說若衝,打斷了他的回憶說:“你應該也記得,我師父是你逼死的,我師姐為了這個聽我爹說差點殺了你。”


    裕王幹笑一聲,“有些事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說說清楚的,更何況你還小不懂這些。”


    “既然說不清楚,就不要說!現在的案子,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若穀問。


    “好,就從你說本王和他談生意是掩人耳目說起,這可在你看來說得通,可是在生意人看來,這個掩人耳目的成本太高了。為了殺死魚尤,幾個商會都和被人解約,要和魚尤合作,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要是這個生意拖到下個月,他們的貨物交給誰去運送販賣?他們這批貨走不了,下一批貨就沒錢生產,他們用身家性命去掩人耳目,孩子這個說不通的。”


    若穀喃喃念道:“我還以為你們有錢,不在乎這些呢。”


    風將若穀的嘀咕身刮入裕王耳中,裕王莞爾一笑:“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若穀聽到此處,看裕王的神色也有添了幾分溫和:“王爺,按著您剛才所說,那原先和你們做生意現如今有被你一腳踢開的錢莊和商行會不會是派人刺殺魚老板的凶手。”


    “本王覺得不會是江湖殺手。”


    若穀眯眼:“為何?”


    “你應該知道你師兄過去可是一等一的殺手,就他們能請來江湖殺手不是你師兄的對手,不過要是真的如你所說是江湖殺手,那你可以打聽打聽,這樣人應該鳳毛麟角,不會太難找。”


    若穀記下,準備回去之後著手查找。隨後,若穀又問:“還有沒其他線索的?”


    “還有就是什麽人想陷害本王,u看書 ww.uuknshu.o你可以動手查一查。”


    若穀笑了:“那王爺能說說你的仇家嗎?”


    “問問你師父,還有李公公,他們知道的應該比本王知道得多。”


    若穀撇嘴,改口問:“那王爺說說,想要攪和你生意的人還有哪些?”


    “你應該去問問你爹,他應該知道一些。”裕王說著,有拿起了蒲扇。


    若穀猶如一個小孩兒一樣地拿起桌上的桃子,啃了一口,說:“王爺,我實話和您說了吧,我師父和我爹都不準我再碰這個案子了,還警告了我不準往外說。”


    裕王突然緊張起來,想是不是對手已經知道自己要反擊的意圖,所以攔下了若穀。


    裕王強顏歡喜著問:“為何不讓你碰?”


    若穀吃著他這一生吃過最大最甜的桃,一時沒法言語,裕王嘴上說著讓他慢慢吃,吃完再說,可是裕王早已心中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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