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問一下那位蕭局,他們麗都市公安局有沒有一位姓丁的處長。”溫馨撥打莊明明的手機道。


    “姓丁的處長,倒似丁大胖的本家。”莊明明接到溫馨的電話很高興,“馨姐,你有事找蕭局吱一聲就成,找人家姓丁的幹嘛?”


    “姓丁的把小官僚給抓走了,我不找他,找誰去?”溫馨怒氣衝衝地道。


    “啥?麗都市公安局有人對鴻遠兄弟動手?我這就聯係一下蕭局。”莊明明吃了一驚,慌忙掛上手機,給麗都市公安局副局長蕭建克撥打電話。


    溫馨剛結束和莊明明的通話,周熒的電話就撥打進來,道:“小馨,聽龍澤鄉黨委匯報,麗都市公安局一位姓丁的處長,把小遠給帶走了。你能否幫忙打探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已經讓小莊出麵打探情況。”溫馨道,“可能是康家的人幹的好事,我和他們沒完。”


    周熒一直在關注省裏的人事變動,倉寧市原市長康敬平,調任麗都市政協,並當選政協副主席,排名居市政協主席之後。這似乎預示著康敬平提前進入退二線模式。


    想想以康家的能量,拿捏一下何鴻遠這樣的小幹部,那是綽綽有餘。周熒有些不放心,決定親自去省城一趟。


    “小馨,我現在讓司機送我去麗都。”她向溫馨道,“你負責打探消息,一切等我到了再說。”


    溫馨感覺大波妹對小官僚這是關切過度呀,不就是一樁小事嗎,由她搞定就好了,大波妹卻非要親自過來一趟。


    她合上手機,從梳妝台抽屜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紅木盒子,打開盒子,裏邊一塊鏽跡斑斑的金色的古鎖,靜靜地躺在一塊紅布上,仿佛鎖住了無盡的歲月,被自錮在這一方小天地裏。


    這是她跟著阿姨曾雅玲去西京考古時,無意間挖掘到一把古鎖。什麽玉簪、金銀器呀,她都交給曾雅玲等考古專家研究,隻有這把古鎖,她偷偷藏到口袋裏,私自截留了下來。


    它看上去就是一把銅鎖,也值不了多少錢。她把它截留下來,隻是圖個好玩。她曾試過無數種方法,試圖要打開它,卻最終無功而返。


    “小官僚,臭家夥,你是否能把它打開?你若能打開它,我就——我就把它送給你。”


    她不知自己為何想讓何鴻遠打開它,可能就是想送他一件禮物罷了。可是她為什麽要送她禮物呢?她心裏沒有答案。


    這時,莊明明的手機撥打過來。她接聽起來,莊明明在手機裏道:“馨姐,你說的丁處長叫丁力,是麗都市公安局法製處副處長。蕭局已聯係上對方,據這位丁處長說,是新來的市局局長陳近紅給他下達的工作任務。”


    “陳近紅?他坐上麗都市公安局局長寶座啦?我親自找他去要人。”溫馨霸氣地道。


    “馨姐,你認識這位陳局?”莊明明問道。


    “陳近紅嘛,省廳排名最末的副廳長,和我家有來往。”


    溫馨說著,又吩咐道:“小莊,你開車來我家接我,咱們一起去市局。”


    “我坐丁大胖車上呢。現在就過去接你。“莊明明道。


    溫馨梳妝打扮一番,拿上紅木盒子,抱著它下樓。曾雅玲見其風風火火的樣子,問道:“小馨,這麽急切的樣子,這是要給人送禮物呀?”


    “我找陳叔叔去。”溫馨道。


    “哪位陳叔叔?”曾雅玲問。


    “陳近紅叔叔呀,我爸的什麽遠房表親,經常跑我們家裏,會給我講笑話的那位。”


    “你這麽著急的樣子,是要給他送禮呀?”


    “我給他送什麽禮?我不拿禮物砸他,就已經很給他麵子了。他下令把我朋友給抓走了,我得找他去要人。”


    溫馨氣呼呼的樣子,看得曾雅玲心裏一咯噔。她和溫馨感情日深,深知她若來了脾氣,那是什麽事都敢幹。


    “小馨,你陳叔叔下令把你什麽朋友抓了,這中間是否有什麽因由?”她小心翼翼地問。


    “小官僚不就是得罪了康家的人嗎,陳叔叔讓屬下找小官僚的麻煩,肯定是受了康家請托。我先把小官僚弄出來再說。”


    溫馨一邊說著,一邊穿鞋子準備出門。


    曾雅玲明白溫馨口中說的小官僚是誰。這段時間她帶著溫馨去西京參加考古活動,倒是把了解何鴻遠強奸未遂案真相的事,給拋在了腦後。


    何鴻遠讓陳近紅派人給抓走了。這讓曾雅玲心裏打了個突,她直接就把這事,跟她老公溫兆國聯係起來。陳近紅剛剛任職麗都市公安局局長,位子還未捂熱,不可能聽從康家的安排,對何鴻遠出手。能夠授意陳近紅,並使他言聽計從的,隻能是溫兆國溫部長。


    “小馨,阿姨跟你一塊兒去。”曾雅玲拉住溫馨道,“你陳叔叔剛上任,就出手抓了你的朋友,肯定是有什麽緣由,我們一起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溫馨遲疑了一下,道:“阿姨,這麽點小事,不必勞煩你了吧。”


    “這怎麽是小事呢。你陳叔叔讓下屬把你的朋友給抓了,對我們家就不是小事。阿姨得跟你過去看看。你等著我啊,阿姨換件外套就下樓。”


    曾雅玲招呼住溫馨,自己快步上樓。她一邊換外套,一邊給溫兆國的秘書馮軍陽撥打手機,直截了當地詢問道:“小馮,麗都市公安局局長陳近紅指示下屬,去抓捕一名叫何鴻遠的幹部,你是否知曉個中情況?”


    “曾教授,是這樣的,老板很關注這事,所以讓我著陳局跟進一下,把這事給辦好。”馮軍陽據實匯報道。


    “你們淨給我添亂。”曾雅玲生氣地道,“老溫這是怎麽回事,這種事能以你們這樣的方式來嗎?小馨好不容易對這個家,有著認同感,他這麽一搞,不是要把女兒給逼走嗎?”


    她心亂如麻,話出口之後,才感到自己不應該跟丈夫的下屬說這些,便又認真叮囑道:“小馮,把我的話一字不漏轉告老溫。我現在和小馨去麗都市公安局,讓他千萬別再添亂。”


    馮軍陽熟識曾雅玲的性格,從未聽她以如此嚴肅的語氣說話。他應承了一聲,掛上手機後,心裏暗道糟糕,好像讓麗都市公安局對何鴻遠當年的案件重新啟動審查的這個提議,是他馮軍陽提出來的。


    這算不算捅了大簍子呀?畢竟這已讓領導家裏不安寧啊。


    他的心,也漸漸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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