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何鴻遠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春情綿綿,他似走馬燈般地和張春月、周熒、肖雪雁、溫馨等女糾纏在一起,場景混亂不堪。最後似乎和美女秘書趙小萍也有過一場大戰,他的行為似乎禽獸得很。


    從睡夢中醒來,他口幹舌燥、頭痛欲裂,摸摸自己身上,竟是光溜溜的赤身裸體。


    他擰亮床前燈,先是打量了床上一眼,卻見豪華的橢圓型大床上,被子、枕頭如摔跤般擰在一起,床單皺巴巴的,上邊一片狼藉,似乎還有一片紅色的印記。


    他再將燈擰亮一些,那片紅色的印記看得更加分明,仿佛一簇紅梅印在床單。


    落紅非是無情物,化為春泥更護花。


    他靠在床上,細細回想起昨夜的夢境,完了——昨夜在酒精作用下,不知把誰給叉叉了。


    一夜兩場戰爭,張春月是前半場,可以把她排除在後半場之外,溫馨也可以直接排除掉,剩下的周熒、肖雪雁和趙小萍,不知他叉叉了哪一位。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豪華的水晶吊燈,又打量著偌大房間考究的裝潢,斷定他所處的應當是鴻雁樓的總統套房。


    這總統套房,是肖雪雁為周熒定下的。難道他在醉酒的情況下,將周熒給叉叉了?


    他為這個想法心懷忐忑。和周熒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發生關係,還可以接受,也是他心裏最為渴望的事。可若是在醉酒的情況下,強行和她發生關係,不僅他深深自責,而他的人生,也將一片灰暗。


    坐在床上胡思亂想了許久,隻讓他越想越亂,便起床衝了個熱水澡,找到手機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五點鍾。


    他顧不了打擾人,撥通吳傳海的手機,道:“吳二,昨夜我怎麽回的賓館?”


    吳傳海打著嗬欠抱怨道:“何大,你生來就是折騰我的吧?什麽昨夜呀?是淩晨好吧,我們喝酒都喝到了淩晨,我送你從海鮮排檔出來,風一吹你就倒了,我和張勇一起攙扶著你,打車送你回鴻雁樓。你這貨好福氣,領導居然為你留了總統套房。我都差點想在那蹭住一晚。”


    何鴻遠問道:“吳二,你是說,鴻雁樓的總統套房,就是為我留的?”


    “那是當然。”吳傳海道,“鴻雁樓的前台值班經理一見我們扶著你進來,就說送何先生去總統套房,還是她開的房門呢。”


    “哦,這樣啊,那沒事啦。”何鴻遠鬆了一口氣,心裏卻又隱隱地有些失望。


    “你沒事,我有事。你打擾我的好夢,我正夢到泡美眉呢。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吳傳海在手機裏咆哮道。


    何鴻遠暗道,我何某人才在夢裏真正泡妞呢。不過泡的不知是哪一位,不會是這總統套房的專配女服務員吧?


    他向吳傳海道:“吳二,哥們大清早地找你聊天,是惦記著你。你還上臉了呢。”


    吳傳海嘿嘿賤笑,在手機裏道:“何大,張勇和你什麽關係?這小子不錯,腦瓜子靈活不說,嘴巴也嚴實,稍加磨礪一下,是個好幫手。”


    “他是我好兄弟,你可得罩著他。”


    “屁,他都不知你家裏的丁點情況,還好兄弟?你不再老實交待,我找個理由把他開了。”


    “我和他萍水相逢,意氣相投,好了吧?”


    “屁。不知根知底,你不可能把他介紹給我。”


    “吳二,你還是這麽粗魯,怪不得把妹屢戰屢敗。”何鴻遠歎息道,“他是我領導的弟弟。領導對我關照有加,我關照一下她弟弟,行了吧?”


    “男上司,還是女上司?”


    “女領導。”


    “看張勇的臉型,他姐一定長得靚。和你有一腿吧?”


    “滾。”


    “何大,我真佩服你,女上司都敢泡,還有你不敢泡、不能泡的妞嗎?”


    “滾。”


    “嘎,嘎,我這就滾。滾前我再說一句——何大,我對你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吳傳海說完,似乎仍不盡興,又道:“我再再說一句,為了見識一下張勇的姐姐——你那位女上司的風采,我決定參加龍澤鄉投資商考察團,你到時通知我組團出行時間。”


    “你是精蟲上腦了,把什麽事都往女人身上扯。”何鴻遠笑罵道,我看你別開商場,還是去開妓院得了。”


    吳傳海又被勾起了話頭,嘮嗑道:“現行法律若允許開妓院,我一定開一間昌隆縣、不靜海市最高檔的妓院,招最美的美女陪客,每位美女入行前,都得讓你我兄弟檢驗一番。”


    “你小子真是淫興大發,大早上的就開始發春。”


    何鴻遠說著,突然想到夜裏經曆過的春夢,問道:“吳二,昨夜我喝的那藥酒,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呀?”


    吳傳海道:“能有什麽問題?不就是虎骨鹿鞭酒嗎?我平時上這家海鮮排檔,經常能喝上幾兩打打底。以你的酒量,喝上兩斤沒問題。”


    何鴻遠氣苦,道:“你小子身體虛胖,卻是擼多了,十足的陽虛。我這體質,我師父都說是陽亢之體,你還讓喝壯陽的藥酒。怪不得呢——”


    “怎麽啦?你現在是否憋得特難受?”吳傳海怪笑道,“聽說鴻雁樓大酒店的總經理,是昌隆縣第一大美女,是咱們昌隆縣男人的**對象。你若見識過她的美貌,就好好地**一下吧。”


    “滾,以後不許你拿她開玩笑。”


    “切,她是你什麽人?不會是你的夢中情人吧?”


    “她是我女朋友。”


    “你果然在**。哈哈哈——”


    “你就樂吧。下次我帶你見到她,看你怎麽死。”


    何鴻遠咬牙切齒般地掛上手機,又回想起剛剛經曆過的春夢。剛說到肖雪雁,他懷疑他春夢裏的真正女主角,可能是雁兒這小丫頭。隻有她能深夜出入這總統套房,來探望醉酒的他。


    一想到這丫頭對他一往情深,卻被他在醉酒的狀況下給辦了,他心裏充滿了自責。


    他立馬撥打肖雪雁的手機,手機鈴聲響了許久,對方才接起,聲音慵懶地道:“遠哥,睡總統套房,你還睡得不舒服啊,這麽早就醒來。”


    不是睡不舒服,而是睡不踏實。


    他心裏嘀咕一聲,道:“雁兒,我怎麽睡在總統套房?它不是給熒姐訂下的房間嗎?”


    “遠哥,昨晚熒姐在總統套房醒一會兒酒,就拉著我走了。”肖雪雁道,“我昨晚和熒姐玩了大半夜鬥地主,就睡在熒姐這邊。這不,我們都被你手機來電給吵醒了。”


    何鴻遠聽到手機響起周熒詢問肖雪雁的聲音,便道:“雁兒,你們繼續睡吧。我一人睡不踏實,可不能把你們都弄得睡不好覺。”


    “小遠,你怎麽睡不踏實啦?”手機裏傳來周熒的聲音,“是不是睡在這麽豪華的總統套房,感覺睡不踏實?”


    “熒姐隻說對了一半。”何鴻遠道,“昨晚我喝高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這麽豪華的總統套房裏,以為和熒姐睡一起呢,卻怎麽也找不到熒姐,這當然睡不踏實。”


    周熒看了一眼身旁嬌嫩俏麗如百合花開的肖雪雁,暗道:昨晚若不是將她拉到家裏來,她可能就睡到你的床上去了,你還會睡不踏實嗎?


    作為女人,她感情經曆雖不豐富,卻相信自己的直覺,感覺肖雪雁對何鴻遠無意中流露出的感情,還真的如男女朋友的感情。這讓她敏感地意識到,她和何鴻遠的感情,受到了威脅。


    她是高傲的公主,自然不肖於對肖雪雁使什麽小手段,不過讓肖雪雁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卻是最保險的做法。


    “大清早的,就來耍嘴皮子。”她嬌嗔道,“不安生睡覺,便早點回家去,不要在昌隆縣城裏瞎轉悠。你不要放鬆警惕,你可是某些人的眼中釘。”


    何鴻遠知道,他是縣公安局局長陳如海的眼中釘,上次又因幫助溫馨,得罪過縣公安局政委。把縣公安局的兩位大佬都得罪透了,這縣城還是少待為妙,免得因為某些突發的小事,落到對方手上。


    不過他樂得和周熒都耍一下嘴皮子,道:“熒姐,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還打算找上姚大展,去那陽光洗浴城探探底,順便享受一下洗浴女郎推拿的滋味呢。”


    “陽光洗浴城的事,繆建勇副局長已向匯報過,我已讓他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安排人暗中偵查。據我們的估計,若由龍澤鄉女學生的失蹤案,套上陽光洗浴城這邊,將會是一個大案,希望借此能對昌隆縣公安部門對一次大手術,取得清風肅紀好效果。


    周熒說起正事,又回複到深謀遠慮的狀態,向何鴻遠叮囑道:“陽光洗浴城的事,你別去碰它。專業的事,得讓專業的人來幹,這也是檢驗建勇局長他們工作能力的一道考題。你回去後,忙活好招待投資商考察團的事,這是你要麵對的一道考題。”


    “是,親愛的周老師,我將努力奮鬥,上交一份圓滿的答卷。”


    何鴻遠掛上手機,實在想不出他在春夢裏辦了哪位女子,便盤膝坐於床上,練了一小時吐納術,而後打量了一眼身下那尚不消停的小家夥,暗罵道:都是藥酒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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