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鴻遠可不知道,他讓省委組織部長苦惱了將近一上午。他中午用過餐後,匆匆地趕到鄉衛生院,王二存已由劉惠英醫生實施了節育手術,周賽芸及王瑤瑤倆姐妹都在。


    他見王二存氣色不錯,便道:“看來二叔休養兩天,便可以搬到‘紅星小屋’那邊去。”


    周賽芸道:“我下午過去,把那邊整理好。家裏那兩個更小的,老是讓她們的嬸嬸們照顧,也不是個事,早點把她們帶過來,孩子他爸也早點出院,大家在一起有個照應。”


    何鴻遠道:“二叔已執行了計生政策,龐鄉長已答應免了你們的計生罰款,鄉裏的有關流程走一下,我讓姚警官盡快把王家瑤、王小瑤的戶口給上冊。”


    王二存夫婦千恩萬謝,弄得何鴻遠都不好意思起來。連王瑤瑤也皺著瓊鼻道:“爸,媽,鴻遠哥哥就是自己人,你們這樣也太見外了。”


    周賽芸嗔怪地看了長女一眼,道:“你這丫頭——”


    何鴻遠突然想起溫馨提醒的事,向周賽芸道:“二嬸,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紅星小屋’,未開業卻已出了大名,都上了省級黨報《東平日報》。所以我建議你盡快讓‘紅星小屋’開張,先試營業也行。重要的是要先亮出招牌,這出了名的招牌,可不能讓他人給占嘍。”


    周賽芸一聽這事有點懵,便問怎麽回事。何鴻遠把前因結果說完,又把溫馨要為她店裏製作招牌的事說了一下,讓周賽芸既感慨,又有些激動。餐館尚未開張,店招卻已經亮到省級黨報上去了。這生意以後還真是有得做啊!關鍵要看自己怎麽努力。


    她果斷地道:“我準備一下,然後挑個離得近些的好日子,先試營業幾天。等溫記者把店招送過來,再挑個日子正式開業。”


    何鴻遠點頭叫好,對她的“紅星小屋”充滿了信心。


    王瑤瑤的眼神總是在關注著他,見他已說完正事,便道:“鴻遠哥哥,我想看看寫有‘紅星小屋’的那張報紙。”


    何鴻遠上午看完今日的《東平日報》後,便把刊有報道的這張報紙折好,放在口袋裏。此時便取出來,遞給王瑤瑤。


    王瑤瑤拿著報紙,聲如天籟一般,在病房裏給父母和妹妹讀報。


    這小丫頭,黑亮的頭女紮著簡單的馬尾巴,眉目如畫而蘊有靈氣,瓊鼻紅唇無一不美,秀頸下的身子雖未長開,卻已蓓蕾初綻,身材更是苗條中隱現著性感。雖然一身簡單的校服,卻難掩其天生麗質。這是成長中的青春女神啊。


    他有一瞬間失神,便轉身看著窗外。


    突然,他見到鄉長潘剛步履匆匆地進了鄉衛生院,快速上了二樓。他看潘鄉長的樣子,總覺得透著一股興奮感和神秘感。


    他正在疑惑間,卻見鄉財務室主任黃小媚手上拿著一個檔案袋,高挺著酥胸,邁著輕快的長腿,也上了二樓。


    他走到走廊上的一根柱子邊上,仰頭朝二樓看去,隻見他原先住過的宿舍的門打開了一下,又馬上被關上。


    這黃小媚不僅是鄉黨委委員、副鄉長柳青明的老婆,還和張春月一起,被好事者並稱為“絕色妖嬈”。絕色是說倆人的容貌超凡脫俗,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妖嬈卻分指倆人一妖一嬈。黃小媚因體態搖曳生姿、眉目風流自溢,被謂之為“一妖”。張春月因長相嬌媚、童顏巨乳,卻秀外慧中,被謂之為“一嬈”。


    何鴻遠和張春月這“一嬈”雖未發生實質性關係,卻能感覺到她骨子裏的嬌嬈,她就屬於他師父說的那種內媚的女人。師父道一道長說過,內媚的女人雖不輕浮於形體,若遇到真愛,感情卻恣意如**,值得男人視若珍寶。


    而對於黃小媚這種眼帶桃花,風流四顧的女人,他能過過眼癮,然後敬而遠之,便是最好的選擇。師父道一道長認為,這樣的女人不但不旺氣運,和她沾染過多的男人,還容易泄了底氣。


    他見識過師父的摸骨相人術後,越來越相信師父對命理的推理。其實算命和科學並不相悖,所謂性格決定命運,這種有根據地推理一個人的命運,就形成人的命理。


    他心裏暗笑,潘剛勾搭上了黃小媚這樣的女人,遲早要倒黴。


    *******


    在縣公安局裏,陳如海仰靠在辦公桌後邊的椅子上,看似在閉目養神的樣子。椅子前辦公室主任景小甜單腿跪地,俯首在他雙腿間,賣力地為他服務著。


    陳如海興致缺缺。此時他仍在悔恨著,上周六的靜海市之行。當時他為給《靜海晚報》上捅出的新聞滅火,特意在下午去靜海市之前,上銀行辦了一張密碼六個八的銀行卡,往裏邊轉存了二十萬元。


    晚上他約了徐慶祥在一家茶座碰麵,徐慶祥雲淡風輕地收了他進貢的銀行卡,還道:“陳局啊,一個小商人折騰出了一點動靜,你就不必提心吊膽了吧。他肖國力撐死了,背後也就縣處級官員,而且這種官商關係,也不好在明麵上給他撐腰,他能拿我們怎麽樣。他既然已經叫了小記者,曝光了此事,且讓他得意一會兒。以後有他難受的時候。”


    “徐總,我不是怕這事,影響到我的公示結果嗎?”陳如海諂媚地笑道,“就請你為我,在徐書記麵前美言幾句。這次我若是能順利過關,事後另有重謝。”


    他說到“另有重謝”四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並伸出了兩根手指。那就是到時他會再給二十萬元的意思。


    徐慶祥笑著起身,一邊穿上風衣,一邊道:“陳局,咱們自家兄弟,我不幫你幫誰呢?這事兄弟接下了,你就放一百個心好啦。走,兄弟請你去水晶宮瀟灑一把,放鬆一下心情。”


    水晶宮是靜海市最有名的娛樂場,也是市裏最知名的銷金窟。這裏的包廂有兩萬元到兩千元不同的包廂費用,享受到的服務也不同。這裏的陪酒小姐不叫小姐,叫龍女。兩萬元的至尊包廂裏,便由樣貌氣質俱佳的鑽石龍女相陪,出得起小費的客人,還可享受特殊服務。


    據說水晶宮裏有一處隱秘的地下**,出入者非富即貴,實行會員製,不對一般客戶開放。陳如海隻是聽市公安局的人提過一嘴,也不知真假。


    不過就是去水晶宮包廂瀟灑,一晚上沒有幾萬元的花費,也玩得不盡興啊。隻是如今不是肉疼錢的時候,官位上去了,就有能來錢的地方。


    當晚他陪著徐慶祥在水晶宮盡情玩了一把,享受到天仙般的服務的同時,也花出了近五萬塊錢。


    錢流水般地花出去,倒是讓他心裏踏實了幾天。昨晚他接到徐慶祥的電話,心裏卻涼了半截。徐慶祥在電話裏直截了當地問:“陳局,你是想上副縣長,還是保現在的公安局局長位子?”


    他當即就懵了,在電話裏結結巴巴地問:“這,這,這有衝突嗎?”


    “市政法委、公安局的那位不鬆口。”徐慶祥道,“你若是放棄昌隆縣公安局局長的位子,上副縣長絕對沒問題。”


    陳如海有欲哭無淚的感覺。放棄了縣公安局局長這樣的實權位子,他跑到縣政府任一名副縣長,這不是自己給自己使了招釜底抽薪嗎?


    “徐總,就沒有別的法子嗎?”他近乎哀求般地道,“離開公安局局長這個位子,我不是自斷其臂嗎?”


    “陳局,你還算明白人。”徐慶祥道,“市政法委、公安局的那位,就是衝著你這公安局局長的位子來的。我家老爺子認為,你這事能在《靜海晚報》上捅出來,那邊也是出了力的。我家老爺子為了保住你這局長之位,已經是盡了全力啦。”


    陳如海知道,他花費的二十五萬元,算是打了水漂。而且他還得感謝人家徐副書記,為他擦屁股使了力。


    今早他又接到縣委劉副書記的電話。劉建設在電話裏語重心長地道:“如海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這公安局局長,遲早是要高配的嘛。”


    這些沒營養的話,他聽著膩煩,卻要笑哈哈地感謝領導關心。可是這事該怪誰呢?要怪就怪肖國力那王八蛋、周熒那臭娘們和那位逼徐慶祥寫下供認書的年輕人。


    他讓景小甜為他泄了火,問道:“小甜,有沒有打聽到周熒那臭娘們的什麽消息?”


    景小甜往紙簍裏吐掉嘴裏的東西,坐到他的懷裏,道:“縣府辦劉誌超主任之前打過電話,說姓周的這幾天都低調地呆在辦公室裏。不過聽說她關注的龍澤鄉‘路教’工作,今早上了《東平日報》,她還被縣委曹書記叫過去,被大大表揚了一通。”


    她拿起陳如海辦公桌上的《東平日報》,遞到他麵前,道:“就是今日的這份報紙。”


    陳如海一邊抱著她,一邊湊上前看《東平日報》上的這篇報道。突然,他推開景小甜,往電腦裏的公安查詢係統內,輸入“何鴻遠”三字。電腦裏跳出何鴻遠的照片和家庭住址等情況。


    他冷笑一聲,拿起話筒撥通了青原派出所所長朱啟順的電話,下命令般地道:“啟順,青原鄉下岩頭村,有一位叫何鴻遠的年輕人,你想辦法把他弄進去,給老子往死裏折騰。要盡快啊。”


    掛上電話後,他突然來了興致,狂野地擼起景小甜的短裙,把她壓在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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