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一身粉衣,沒有了以前的張揚明朗,經過時間和曆經悲歡生死後的過程,在他身上沉澱了某種東西,褪祛了稚氣,多了些男人的氣息,眼神裏有了種叫傷痛的物質,卻不改他陽光般的風采,整個人更顯得英俊高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楚子逸看著她,自打他離開皇宮後,就一直在江湖上遊蕩,他很難接受,他尊敬的皇兄和愛戴的母後竟然是殺害前皇後和陷害大皇兄的凶手,他們為了皇位,置親情於不顧,置手足於刀下,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眼裏所有的美好一瞬間變得黑暗無比,大皇兄以前也很是疼愛他,他還記得那個如玉溫柔的哥哥經常寵愛地縱容著他們這些兄弟,幼時,大皇兄在他眼裏是那麽完美,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喜歡最敬愛的人,可是他死了,永遠地離開他了,聽到這個消息,他足足難過了三個月閉門不出。


    那時他太小,卻也知道謀逆是何罪!可是他一直不相信,那個溫聲細語,平時連重話都沒有一句的皇後娘娘還有性格溫善良的大皇兄會謀反,他哭他鬧,求父皇放過他們,可是他太小,沒有人會聽他的,也沒有人理他,甚至他連大皇兄的最後一眼都沒見到,不過,他卻一直記得,溫柔的皇後娘娘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臨死前的眼神他現在還記得,隻是那時太小,不懂,現在想起,是那種悲淒和絕望的眼神,裏麵什麽都有,有震驚,有失望,有傷心痛苦,卻唯唯沒有恨,沒有別人口中的陰險毒辣。


    如今,大皇兄回來了,他的起死回生,他很開心,很興奮,可也是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他失去了他的母後,雖然不是他親生母後,可是她真的很疼他,給了他從小沒有的母愛,給了他別的皇兄沒有寵溺和慈祥。他茫然,在兩邊的親情下,他無從選擇。可是他還是求了大皇兄放過她,他明明知道大皇兄對他們恨之入骨,可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母後不管,所以,他求了,苦苦哀求。


    明知道這麽做是對大皇兄的為難,可是他沒有辦法!


    大皇兄當時隻是冷冷地讓人帶走了他,他知道,那一次是他和母後的最後一麵,也確實成了他們的最後一麵。


    他不怪大皇兄,他不怪任何人,他隻是怪上天為什麽要他生在皇家,生家這個無情冷漠的家庭。他逃了,逃離了那裏裝載他痛苦記憶,讓他失去親人,充滿血腥的地方。終其一生,他都不將回到這個地方。


    他像是一抹世間多餘的孤魂,蕭零地飄蕩在這個世上,他不知道何去何從,不知道明天會如何,他的世間早在一瞬間癱塌了,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離他好遠好遠。


    他沒有家,沒有未來,甚至於連明天會在哪,他都不知道。隻是放任自己的腳步遊蕩沉浮。


    這幾個月來,他受盡人間冷暖,償盡世間百態,閱盡世態炎涼,生命裏一片死灰,他想,就這樣吧,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他走不動了,再也起不來時,他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下一世,他寧願做個平凡的人,不要榮華,不要富貴,隻要有一個溫暖的家,有相親相愛的家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他的腳流浪到離國境內,聽說了她大婚一世,像是一點陽光從細縫中照盡他的生命,給他帶來一點光彩,帶來一點活下去的希望,從沒何時,他無比渴望地想見她。


    與此同時,他更是心痛,因為他知道她嫁的是誰,她不會幸福,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一定要來阻止她,至少,他想滿足心裏的最後一點渴望,就算是要死了,那麽在死前,能見上她一麵,他無憾了!


    所以,他來了,一直守在公主府外,卻沒有勇氣前去相見,看到她出嫁,看到她清冷風華,絕世無雙容顏,他覺得生命裏再次充滿了色彩,雖然是短暫的,可是那一刻,他真的很幸福,很開心!


    那遍地的紅錦,無數飄飛的鮮花,還有她身上些些散出的憂傷,他隻有一個念頭,她不幸福!至少她的幸福,不是那個洛皇子能給予的。


    同樣,她的幸福,也不是他能給予的。可是他還是嫉妒了,瘋狂了,幼稚賭氣地放火燒了那剌目痛心的紅錦。


    他忍不住了,在今天看到她偷偷溜出來時,他跟來了,雖然她變成了紅綃的樣子,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是她,她扮得很像,像到一般無二,連他都說不明哪裏不同,但是那是一種心的感覺,他就是知道那是她!


    她瘦了,還是那般清冷,那般絕姿,可是在她的眉間染上化不去的憂愁,那雙碧水寒潭般的眼眸藏著滄桑和疲憊,眸光流轉間帶著淩厲和殺氣,她身後有一種黑暗的東西隱隱欲動,他知道她動了殺意,可是他不想看到這樣她,他寧願她還像以前那樣平淡如水,也好過這樣的受傷。


    可是他無能為力!


    剛剛她在笑,她一定沒發現,她笑容下麵是濃濃的沉重。


    聽到他想念到熟悉入骨的聲音,看到她關心的眼神,楚子逸心頭一暖,微微一笑,清爽的聲音如清風般溢出,“衣衣,我想你了!”


    沒有含蓄,沒有婉轉,就像他人一樣直接純淨,短短四個字,包涵著的不止是他無盡的思念和情意,更是他對生命的渴求和一絲活著的勇氣。


    白墨衣定定看著他,心頭重重的,對於楚子逸,她無法狠心,家庭的變故,親人的互相慘殺,早已將他單純的世間變得灰暗,不否認,很多時,她會在心裏記起他,憂心他是否接受得了這個打擊,可是她相信玉無痕,她知道他不會讓這個最小的弟弟有事,因為上一代的恩怨與這個單純的孩子無關,相信玉無痕並不是絕情無義之人,他同樣看重親情。


    所以,一直以來,她沒過問楚子逸,有些成長,外人是無法相助的,隻能靠他自己走過來!


    今天突然相見,她才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嚴重到他對這個世界無一絲希望,嚴重到在看到他第一眼時,她覺得他隨時會像那無形的風一次吹散消失,他,竟然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了,在隨意放逐生命。


    她的心,忽地疼了一下,像是被什麽狠狠地蟄了一般地疼。


    她知道,自己不忍置他於不顧,因為他臉上的陽光般的笑容,是她的世間沒有的,笑在他臉上,留在她心中,伴著她的黑暗,流瀉一地溫暖。可是這笑容不見了,莫名地,她想留住,至少想讓他重拾他燦爛的明媚。


    輕輕一笑,帶著她最真摯的情,走到他身邊,張開手,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一個不含任何雜質的擁抱,給他鼓勵,給他溫暖也給自己陽光。


    楚子逸輕輕震了一下,臉上閃過震驚、開心、和無比的激動,抬起手,不敢置信地慢慢環著她的身體,在確認到懷裏的那份真實後,用力地緊緊擁住,心裏所有的陰暗漸漸散去,鼻間一陣酸意,明亮的大眼水光朦朧。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如此接近,也是在這時,她給了他一個新的世界。


    這一刻,永遠地沉澱在他的記憶中,這一舜,在他生命裏成永恒!


    “傻子,我也想你!”白墨衣輕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安慰一個孤獨無依的孩子,聲音輕柔,溫暖,慈愛。


    這一抱,久久不舍離分。


    似乎有水意從耳邊滑下,白墨衣微微頓了一下,他終究是一個不懂人間疾苦的孩子,一直活在無憂無慮的世界裏,被人保護的太好,卻在一夕間得知,原來那一切美好都是假象,隱藏在背後的是無數血腥和黑暗。


    他是脆弱的,也是堅強的!


    “衣衣,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我想醒來,卻一直醒不過來,我母後死了,皇兄死了,可是我的大皇兄回來了,我的心很痛,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抱著她,楚子逸臉上一片痛色,聲音很低,很哀傷,卻像無數的針一樣剌在了她心上。


    她不知道怎麽安慰他,說楚君灝他們罪有應得?可是那是他的兄弟,說玉無痕無情無義?可他才是受傷最重的那一個,他報仇是理所當然的。


    她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就跟他同樣不知怎麽辦的茫然一般,他夾在中間,不管哪邊,都是他的親人。


    “有些事,是要你自己做選擇的,人不能一味地沉溺在過去的痛苦裏,你身邊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你不好,他們也不好!”溫柔地撫著他的背,想把他內心的傷痛一並抹去。


    “我隻有你了,不要離開我!”楚子逸了聲音很低很低,似是從喉嚨裏滾動了好久,隻有悶悶地餘音發出。


    白墨衣想說什麽,張了張口又沒說出來,此時他的心很敏感,很脆弱,她於心不忍,等以後,他自會明白。


    漸漸地感覺到他的氣息平穩下來,心情也似乎輕鬆了很多,白墨衣才慢慢推開他,道:“很久不見,你倒是長大了不少!”


    “我本來就是大人了!”楚子逸猶紅著的眼瞪了她一下,很不高興她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的態度。


    “是,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大男孩,誰看到你這張臉都不會說你是大人!”白墨衣捏著他的他,玩笑道。


    “哼,長成這樣也不是我願意的!”心裏的陰雲一掃而光,楚子逸貪戀地看著她輕鬆帶著些許笑意的臉,煩燥地摸摸自己的臉,又一次痛恨上了。


    “好了,別虐待它了,這張臉可是我見過最可愛的了,跟無傷有得一拚!”白墨衣好笑地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死命地揉著自己的臉,好像那樣就能把那娃娃標誌揉掉一般。


    “哼,我討厭聽到可愛,你至少要說我個英俊才行!”楚子逸瞪著她,無賴地要求著,又恢複了往日的霸王形像。


    白墨衣嘴角輕輕抽了一下,不是她不說,實在是他這張娃娃臉加上他圓亮清澈的大眼,實在和英俊掛不上邊,除了可愛還是可愛,可愛到讓人看了就想捏上兩把,招人嫉妒啊!


    “別不知足,你不知道你這張臉有多招人羨慕!”想想啊,等你四、五十歲時,你還是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多年輕啊!


    “真的?那你喜歡不?”楚子逸帶著一絲期待地望著她。


    白墨衣瞪著他,這家夥又開始舊病複發,上杆爬了,又狠狠地抓了一把,道:“喜歡!喜歡到天天想虐待!”


    “好,那我讓你天天虐待!”楚子逸很開心地笑了,他的快樂很單純,全係在她一人身上。


    白墨衣眼光稍稍暗了一下,道:“你現在要去哪裏?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楚子逸想都沒想,一點猶豫也沒地道,很堅定,反正他是跟定她了。


    “我要去嫁你,難道你要做陪嫁丫頭?”白墨衣橫了他一眼,有點惹麻煩上身,又甩不掉的感覺,果然做人不能太好心!


    “好啊,隻要在你身邊,做什麽都行,不過不是丫頭,我要做你的貼身侍衛!”楚子逸毫不在乎,反正身份啥的於他根本不重要。


    白墨衣有些頭大,果然是個牛皮糖啊,不管什麽時候,這粘人的性質是不會變的!想了想,楚君離在洛國,到時就把他丟給楚君離好了,雖然玉無痕也是他兄長,她知道一時半會,他接受不了玉無痕。


    “隨便你了!”若說誰能讓她有無力感,也隻有楚子逸了,他可以拋下一切自尊粘在你身邊,隨你冷眼相對,卻又不似宮絕殤的無賴,他難過時,隻要看到他清水透澈的大眼,受傷地看著她,她就連句重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能怪誰?不能怪誰,這全是她招來的,無力,隻有妥協地接受他的條件。


    “不過,你不能這樣跟我走,你要換個身份!”白墨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眼裏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茫。


    “好,我都聽你的!”某孩子很幹脆地將自己賣了。


    “不反悔?”


    “絕不反悔!”認真無比地點頭。


    “那走吧!”白墨衣深笑了一下,往前走去,卻不是回官道的方向。


    楚子逸也不多問,反正她去哪,他就跟去哪裏!


    兩抹人影,一紅一粉,速度不快不慢地向前行去。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見個人!”過了很久後,白墨衣停下腳,對楚子逸道。


    “你不是要甩開我吧?”某孩子很沒安全感地拿他水眸大眼瞧著白墨衣。


    我是很想,可是我甩得掉嗎?白墨衣無語瞪著他,冷道:“我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


    質問,絕對是質問!


    某小孩在淩厲的目光下,很沒骨氣地搖了搖頭,緊緊閉著嘴巴不再言語,衣衣生氣了,他害怕她不理他!


    白墨衣無奈地轉過身,朝另一邊走去。


    楚子逸伸長了脖子看著她的身影,腳步卻絕對不敢多移一步,真得是乖巧聽話無比。


    “流風,出來!”白墨衣冷聲嗬道,她知道,這一路,玉無痕的人都在跟著她,心裏惱怒,卻又沒辦法,這些人,她趕不走,應該說,趕走一個,還會再來,沒有那人的命令,他們絕對不離開!


    “嘿嘿,白姑娘好,屬下是流月!”流月嘿嘿笑了一下,有絲尷尬,慢慢地移了出來。


    白墨衣分不清他們幾個誰叫什麽,出現在她身邊最多是的就是流風,反正名字是隨口一叫,人出來就行了。


    “跟了很久了?”清冷的聲音如冰雪一般襲來,流月打了個冷顫,急忙拱手道;“屬下隻是聽命行事,請白姑娘諒!”這白姑娘身上的寒意和主子很像,真冷!


    紅衣閃動,瞬間移動到流月身邊,一把冰冷的劍閃著寒光地抵在他脖子上,無情冷清的聲音劃過耳邊,“我不喜歡有人跟著,下次,這把劍要的是你的命!”


    流月心中一驚,在她動之時他就想動,實在是她身手太快,這一招他連躲的時間都沒,臉色微微白了下,聲音異常堅定,“白姑娘,對不起,屬下是奉命行事!”隻要主子沒命令,他就是死,也不會違抗。


    冷冷收回手中的劍,白墨衣看著他道:“把我的話帶給你主子,以後我的事,不需要他管,還有,幫我準備幾樣東西!”


    “白姑娘請吩咐!”流月突然羨慕起臥床不起的流星了,他和流風抽簽決定任務,本想著他的最容易,可是卻是最危險,差點命喪白姑娘手裏了。不過,想到流月現在的任務,他覺得還是自己好,至少有尊嚴,男人的尊嚴!


    “我要一個普通人的麵具,一男一女!”


    “是,屬下一會就送來!”流月說完,立刻閃身離去,大出了口氣,和白姑娘說話,壓力不輸主子。


    “衣衣,你一定要嫁嗎?”楚子逸見白墨衣轉回來,忍了很久的問題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白墨衣臉上浮出一抹自嘲,聲音裏夾著無奈。


    “有,你有,我們走吧,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楚子逸激動地叫道。


    “若是能走,我又何償不走?”白墨衣知道他不清楚無傷的事,憂傷的眼光淡淡地注視著天邊的流雲,陽光斜斜地打在樹頭,穿過孤零在樹頭的黃葉,落在地上,斑斕殘缺成各種形狀,透著無言的哀傷和蕭條,淒涼如心。


    楚子逸不清楚,可是他不笨,知道她有苦衷,卻也不再發問,心裏暗暗有了決定,反正他不會讓她嫁去。


    “空閑難得,得清靜時且清靜,你流浪了幾個月,填飽肚子的能力有吧?”收回飄遠的目光,白墨衣轉頭看著楚子逸,眼光有些沉,那是一種對命運無奈的沉重。


    “當然,告訴你,這些日子,我學會了很多,吃過剩飯,燒過白薯,也過過以水飽腹的日子,告訴你哦,我學會了一種烤雞,很好吃的!”不在意地說出以前的生活,楚子逸帶著炫耀地誇著自己。


    “那好,我今天就償償你的手藝!”白墨衣心中苦澀,一個天之驕子,過著流浪的日子,食不裹腹,他卻從未想到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他,是真的對那裏傷了心,絕了念頭!


    “等我!”楚子逸說完,就急急地掠進林中,看樣子是抓野味去了。


    白墨衣看著他,臉上有著淺淺的安慰,至少他現在又回來了,等到了洛國,將他交給楚君離,讓他們三兄弟團聚,以後的生活由他們選擇,她能為他做的,也隻能這些了!


    在楚子逸的燒雞進行一半時,流月回來了,順便送來的還有兩套衣服,沒有多問,也不敢再多做停留,急急地溜掉了。


    楚子逸看到流月,眼光暗了暗,他知道流月是玉無痕的人,也就是他的大皇兄,他知道大皇兄沒有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母報仇,可是,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親情,讓他無從選擇!


    沉默,也是他唯一能做的,雖然不怪,卻也不想相見。


    玉無痕也明白這點,他更不會怪楚子逸,也可以說,他也不在意,可能心裏對這個最小的弟弟還是有感情的,遠遠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火堆旁的兩人,眼中一片寂然,和他最近的人,卻離他最遠!


    他們是他最親的人,笑容開在臉上,相處的很融洽,很輕鬆快樂,可是,那種快樂並不屬於他,將他遠遠隔離在外,除了孤獨便是無邊的寒冷。


    冰寒孤傲的身影一直無聲地陪著他們,看著那抹清冷又倔強的女子倒在楚子逸懷裏,眼光忽暗,墨玉麵罩下完美又無情的薄唇隨之抿起,冷冽的視線直直盯著兩人。


    “主子,九王爺這是?”流月有些擔心地道。九王爺為什麽把白姑娘迷暈了?他想幹什麽?


    玉無痕眼中的冷冽淡去,一片沉寂冷寒,墨玉黑發,揚起無情的弧度。


    楚子逸抱著白墨衣,娃娃臉上有著愧疚,喃喃道:“衣衣,對不起,我不能看著你嫁給別人,至少那個人不能是洛翎錦!”如果她要嫁,就算不是嫁他,也要嫁一個她愛的人,像玉無痕……想起他,楚子逸有著痛,緊了緊手裏的人,拎起流月送來的東西,身形很快地往離洛國相反的方向掠去。


    “主子,要不要追?”流月急了,九王爺這不是添亂嗎?白姑娘若是失蹤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玉無痕冷冷的看著兩人身影消失的方向,未動,半晌才道:“保護他們的安全!”


    啊?就這樣?流月弄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呆呆的看著離開的主子,認命地追著楚子逸的腳步,九王爺,您跑慢點,時間長,路長,別累著了,你跑多遠,到時還要走回來多遠!


    白墨衣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頭有些沉,抬眼看了下四周,好像是處破院落,地上雜草淩亂,灰塵遍布,蛛網無數,皺眉起身,卻發現身體軟綿無力,吸了口氣,體內的內力一點也提不起來,想到昏迷前的一刻,心一瞬間冷了下來,對著愧疚地看著她的楚子逸冷聲道;“為什麽這麽做?”


    她信任他,所以對他一絲防備都無,沒想到他卻對她下藥,她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很痛!


    有些不敢對視她的目光,楚子逸低下頭,像是犯罪的孩子等著大人的批評,小聲地喃聲道:“衣衣,對不起,可是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不想你嫁人,我帶你走,遠遠地離開這裏,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反正我不能看你嫁給那個人!”


    “我嫁誰關你什麽事?”白墨衣惱了,從未有過的火氣和難過,還有著一絲害怕,她這麽久沒有回去,如果洛翎錦發現她不見了,後果不能相像,不止紅綃有危險,無傷她就更不敢想了,洛翎錦根本就是一個人,他是個魔鬼,心狠手辣,嗜血無情,她隻是跟落羽塵見了一麵,他就逼她剌了他十劍,那斷回憶,現在她都不願記起。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害死多少人?我不會原諒你,你走吧,以後我都不想看見你!”他太任性了,本以為他是孩子心性,卻沒想到他竟然把她擄走。


    “我不管別人,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嫁給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楚子逸大聲叫道,他是不對,不該不經她同意帶她離開,可是她的話還是傷了他的心。


    “你知不知道你帶我走,無傷會死,無傷有事,你想我恨你,還是一刀殺了你?”白墨衣眼裏有著失望和難過,他為她好,卻用錯了方法。不管他的出發點是什麽,在信任上,她有種被欺負的感覺,就像是前世,陶磊帶給她的感覺,雖然有沒那麽重,可是還是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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