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白墨衣看著濃濃的夜幕,有些傷感地道。


    宮絕殤伸著頭往遠處看了一眼,閃過一絲暗光,隻是夜太深,讓人不易發覺,挑眉回道:“好吧,那回吧!”


    空氣中傳來衣袂翩飛的聲音,隻是一閃,子夜立在兩人眼前,不過那張臉顯得比平時還要臭些。


    宮絕殤眼睛一亮,有些喜色地道:“呆子,成了?”


    子夜冷冷瞪了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天知道他幹嘛要去幹這種事?


    白墨衣疑惑地看著兩人,道:“說吧,又幹了什麽好事?”


    宮絕殤嘿嘿笑了下,道:“沒啥,沒啥!”伸手拉著白墨衣的手,又說道:“走吧,我們回府!”


    剛一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喧嘩起,燈火通明,白墨衣看看那處位置,心中明了,抬腳往前走去。


    “唉,妹妹,等下等下,我們現在過去太急了點,悠著點走,悠著點走!”開玩笑,走得太快,那豈不是露餡了!


    白墨衣聞言,配合地慢下腳步,嘴角卻勾起一抹淺笑,道:“打個賭如何?”她敢肯定,他們今晚的計劃一定會落空。


    “賭什麽?”宮絕殤想都沒想地接口。


    “我贏了,半年之內你不準去洛國,我輸了,一切隨你!”


    “什麽?那怎麽可以?不行,不行!”宮絕殤擺手拒絕,不讓他去洛國,他做不到!


    “這麽說,你是對今晚的事沒信心?”白墨衣淡淡反問。


    “誰說的,賭就賭,我贏了,你不準嫁去洛國!”宮絕殤氣呼呼地道,他對今天的事絕對有信心。


    “好,一言為定!”


    “哼,絕不反悔!”


    子夜眼角抽了一下,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兩人,又淡淡地撇過頭去,她不想宮絕殤去洛國,是想保護他吧!這個女人,難道不


    知道身邊有這位太子在,會更安全一點嗎?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白墨衣率先走在前麵,在洛國使臣住的驛宮門前停下。


    很快,便有待從前來帶路,三人悠閑地跟了進去,院內,似乎糟亂剛停,地上還有一灘血跡。


    白墨衣微微瞥了宮絕殤一眼,意味深長。


    宮絕殤臉沉了下來,有種不好的預感,額上的紅痣忽地失去了光澤,好看的眉也慢慢地皺了起來,為什麽他有種被算計了的感


    覺?斜瞪了一眼子夜,無聲地訊問。


    子夜看都不看他一眼,依然是那副千年不變的表情。


    “不知道離太子和雲依公主深夜來訪,所謂何事?”洛翎錦有些陰沉的聲音在前麵響起,三個從止住腳步,看著那年明黃身影


    慢慢走近。


    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宮絕殤心卻一沉到底,有些悶的聲音道:“本太子路過這裏,所以進來看看,想著洛皇子明日要走了,


    很是不舍,順便帶來了我離國鳳雪醇給皇子償償!”


    “離太子有心了,錦感激不盡!”洛翎錦客氣疏離地道,轉向白墨衣,眼光有些玩味,有些輕挑,還有一些危險,走到她身邊


    ,很近地低聲道:“本皇子還以為是公主想念在下了,嗬嗬!”


    白墨衣冷然的看了他一眼,見到有些微經的臉,還有略帶沉濁的氣息,微微一笑道:“打擾了!”這個人果然厲害,中了那麽


    重的藥,還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和理智,隻怕這人的功力不亞於玉無痕和落羽塵。


    空氣中還有著未散盡的血腥,宮絕殤不露痕跡地擠進兩人中間,當然也看到了洛翎錦的異樣,撩了下頭發,邪邪地道:“洛皇


    子,這大婚前見血,不吉利吧?是什麽事惹得您大動肝火?”


    “沒什麽,隻是一個不長眼的東西,衝撞了本皇子!”洛翎錦緩緩一笑,袖裏的手卻越握越緊,今晚的事絕對和這位離太子脫


    不了幹係,不然怎麽會一出事,他們就出現了呢?


    “哦,對了,本太子為妹妹準備了兩名貼侍女,算是送洛皇子的一份禮物,今天順便也帶來了!”宮絕殤說完,一拍手,外因


    進來兩個無限妖嬈的女子,芳香襲麵,步步生花,嫵媚動人,算得上是天姿絕色。


    白墨衣抽了下嘴角,古怪的看了宮絕殤一眼,暗道:這是不是就是古代的通房丫頭?


    宮絕殤挑了挑眉,湊到白墨衣耳邊,小聲嘀咕道:“妹妹,你猜對了!”雖然那兩個女人沒妹妹漂亮,可是她們有獨門絕技,


    練了專勾男人心魄的“攝魂術”,還有一點,她們很衷心,是他專門培養出來的,不過,隻是沒想到用在這裏了!


    兩女子上前盈盈施了一禮,舉步間勾魂奪魄,旁邊立的很多侍從一下子回不了神,有的竟然連口水都流了下來,身上的某個小


    帳蓬高高鼓起,連呼吸都重了不少。


    白墨衣多看了兩眼,果然是人間尤物,對付男人的絕殺,隻是站在那裏,就透著一股媚人之氣,再看了眼前的三個男人,子夜


    的臉有些黑,散著冷氣,宮絕殤一副討喜的樣子,像是等著她的誇獎,看到洛翎錦時,白墨衣的眼深了,傳聞洛國大皇子喜好漁色


    ,而他現在雖然身中媚毒,麵對眼前的兩個絕色,眼中卻是一片清明,那種清亮不是裝出來的,看來,傳言有誤!


    “既然如此,那錦就先謝過太子了,來人,帶下去好生安置!”洛翎錦的氣息有些壓抑,之前殺了一下,現在送來兩個,這離


    太子果然夠狠。


    “不多打擾了,告辭!洛皇子好夢!”見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一幕,宮絕殤有些憤憤然,狹長的鳳目危險地眯了眯,不甘心地


    轉身離去,走到那灘血跡旁時,微微頓了下,竟然殺了他的人!


    白墨衣看著洛翎錦,別有所指地道:“洛皇子保重身體!”


    “我的公主,真想今天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日!”洛翎錦忽地攥住白墨衣的手腕,湊到她耳邊,深吸了口氣,幽香清涼,卻感覺


    體內壓抑的燥熱竄上心頭,此時,他是真不想放她走!該死的,他竟然中計了,那個女人,殺了她都算是便宜她了!


    白墨衣本來是要躲開的,可是卻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現在,等他說完,素手似是無意地撫上他的脈門,輕輕滑過,眼光更沉


    ,她竟然感受不到他的內息?不由緊了下手,再試,除了有些雜亂的脈相,顯示著他體內中了某種毒外,還是探不到!


    洛翎錦鬆開她的手,陰沉地笑了,道:“我的公主,如果你再不走,那我們就提前洞房如何?”他一點也不介意她知道他中毒


    的事,相反,他還很開心,至少他也在警告這個女人,別想著跟他玩花樣,惹怒了他,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


    “你想得美!”宮絕殤走了幾步,見白墨衣沒跟上,又衝回來,剛好聽到洛翎錦的話,怒火衝天地推開他,拉起白墨衣就走,


    想跟妹妹洞房?他一定要把他變太監!


    三人走後,洛翎錦不做一分停留地轉身回房,對著眼前的黑衣人道:“怎麽樣?有沒有解?”該死的,這毒他竟然壓不下去,


    臉色陰沉,宮絕殤,這筆賬,總有一天,要用你的命來償!


    陰冷的殺氣充斥在房裏,黑衣人打了個冷顫,低頭道:“主子,無解,隻有女人!”外麵傳言主子淫(禁詞)亂,其實他們知


    道,這隻是假像,主子不近女色!


    “哼!”一掌拍下,身邊的梨木桌子應聲而碎,洛翎錦站起身,粗魯地拉過黑衣人身後的女子,不客氣地撕開她的衣服,沒有


    避諱,也沒有關門,更談不上半點憐惜,沒有任何前戲,反正他要的隻是一個解毒的物品,女人,他從來不屑!


    屋內還著著兩名黑衣男子,可是他們不敢退下,因為主子沒說,隻有低著頭,目不斜視,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雖然被主


    子壓在手下的人是他們的同伴。


    女子死死咬著唇,無動於衷地接受著自己的命運,她的生著便是主子的人,別說是身體,就是主子要她的命,她也得給!


    而這些,全是洛翎錦培養出來的死士,隻會殺人,沒有自己思想的死士,也是必須隻能忠於他一人!


    遠處的的屋頂上,隱匿地藏著一抹黑影,冷眼瞧了下屋內的情形,輕聲無影地離去。


    宮絕殤鬱悶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和子夜聯起手來算計他!想到他不能跟著白墨衣去洛國,他就恨不得把子夜千


    刀萬剮了,頓足捶足,遇人不賢啊!


    你說,他怎麽這麽命苦呢,他隻是過是想整一個那個洛翎錦,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借機把他給排除在外了。早知道就


    不相信那個呆子了,怪不得,當知道他的計劃時,那呆子竟然主動的出手幫忙,原來是這在等著他呢!


    他恨哪!宮絕殤理清了所有的事後,無比哀怨地盯著那兩個人,憤憤不平,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那呆子可以跟,他就不能


    ?為什麽妹妹不讓他去?為什麽,為什麽?他氣死了,快氣炸了!


    “死呆子,走,跟本太子打一架!”不打出不了氣,最好是打殘他,他去了,也不能讓這呆子跟去!轉念一想,不行,妹妹身


    邊本來就沒人,這死呆子跟著還能搭把手,那就不打殘了,給他打幾拳出出氣算了。


    宮絕殤說著,就拉開了架式,今天這架是非打不可!


    白墨衣搖搖頭,徑自回府,這兩人的事,她不摻合!


    子夜冷冷瞥了他一眼,根本不予理會,他打架是要錢的,有這力氣,他寧願去睡覺!


    “死呆子,新賬老賬一起算!”想想他莫名其妙丟掉的初吻,宮絕殤就怒火上升。為什麽他被人取笑的要死,他就玩失蹤?回


    來的時候臉上還一點傷痕都無,心裏很不平稀啊!真想再咬上一口。


    “算賬?你確定?”子夜抱著劍站在他麵前,看著他怒火上升,一張妖媚如花的臉氣得紅紅的,額間那顆痣閃著邪魅的光,紅


    衣如火,此時,不由讓他想起了另一個妖孽般存在的人,不過同樣貴為皇室中人,為什麽楚君離一身高貴,妖嬈中帶著優雅和風度


    ,而眼前這人卻是一身痞氣,全身散著邪魅的氣息,再想想溫文儒雅的離國主,若不是他們長得像,他都覺得宮絕殤一定是離國主


    撿來的!


    “確定!上次欠老子一起還過來!老子的初吻都沒了!”不對,他的初吻好像給了妹妹,某人的臉紅了,不是因為子夜,而是


    因為想起了在楚國皇宮的那一晚,他無意間和白墨衣接吻一事,心裏有種甜蜜的感覺。回過神,看著子夜不屑打量的目光,宮絕殤


    莫名盯的心裏一陣惱怒,像是有種被人看穿心事般的羞怒,抬手一掌辟出,實打實的力道,毫不留情。


    子夜很是冤枉,他隻是在心裏把他和楚君離比較了一下,根本沒有別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宮絕殤這叫做賊心虛!


    “看來你是念念不忘上次的事?”子夜眼光幽深,暗藏冷冽,躲過他擊來的一掌,也好,反正明天就離開,今晚也睡不著,他


    不介意把時間消耗在他這裏,還從來沒人敢咬過他呢,這離太子可是第一位!上次饒過他,這次可就不一定了!


    白墨衣離開的腳步有些踉蹌,轉過身看著那在一起的兩個人,初吻?這都吻上了,他們關係幾時這麽近了?她完全對斷袖沒岐


    視的,不過就是有些好奇,眼光定要宮絕殤身上,沉思,他真的心甘情願被子夜壓在身下?哦,她心思不純淨了……


    原諒她,打死她都不會相信被壓在下麵的那個是子夜那個冰塊,這根本不可能!


    想了想,今晚她同樣無眠,還不如留下看戲。一抹狡黠的笑意閃過眼中,清伶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很是清淅動人,“哥哥,


    如果你今天把子夜就地正法了,我就同意你明日出城百裏!”


    打鬥中的兩個身影同時一頓,為嘛,那句“就地正法”太曖昧了,想讓人不想歪都不行。


    “你還是女人嗎?”子夜的聲音很冷,遠遠拋來一句,想打倒他,那也要看宮絕殤有沒有這個本事?


    “妹妹,才百裏?不行,太近了!”宮絕殤一陣興奮,他可沒想那麽多,隻想著他能去送親了,一定要討價還價,多開一點!


    白墨衣找了棵樹,閑暇地坐在上麵,沒啥形象地晃著兩隻腳,聽到宮絕殤的話,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道:“這樣吧,一個


    吻一個城。”眼裏有強忍的笑意,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麽邪惡的!


    身後的侍衛不約而同地白了臉,對望了一眼,忽地散開,原地消失,向四麵八方掠去,有多快跑多快,這種事堅決不能看,會


    死人的,而公主也太……太大膽了,太惡趣味了,幸好那個被她算計的人不是他們!


    子夜抽了,殺人的目光朝白墨衣射來,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怒意,手裏的動作不停,淩厲的殺招朝宮絕殤攻去!


    宮絕殤先是苦了下臉,接著又像是打了雞血般興奮,從這裏去洛國,沿路離國的城鎮大概有三十幾個,那是不是說,隻要他親


    了這呆子三十幾下,他就可以跟去了?雖然有點惡寒,不過為了能和妹妹在一起,他就當是犧牲一次,大不了,等會他找人替他親


    ,反正妹妹也沒說非他不可!


    狼一樣的目光盯著子夜子的唇,一直盯得子夜後背發寒,冷著臉道:“不想你就試試!”


    “子夜,好子夜了,親愛的小夜夜,你就當成全我一次吧,你知道我很想跟你們一起走的!”宮絕殤拋著媚眼,撒著嬌,嘟起


    他紅豔豔的嘴,妖嬈嗲聲地道。


    白墨衣抖了一下,差點從樹上掉下去,原來她這個義兄還有這門功夫!


    子夜更寒,嫌惡地躲開宮絕殤撲來的身影,像躲瘟疫般地,死都不讓他近身。


    撲空了好多次,宮絕殤惱了,再這麽打下去,天都快亮了,眼珠一轉,伸手在懷裏掏了一下,他怎麽忘了今天他給洛翎錦備的


    春藥還用完呢!想到春藥,宮絕殤皺了下眉頭,這藥一定要用女人才能解,子夜平時雖然老是針對他,可是沒必要他對他下這麽重


    的手,不然,等他毒解後,他就等著被他分屍吧!


    宮絕殤搖搖頭,不行,這藥不能下,他可不想以後的日子都被天下第一殺手追殺,那太恐怖了!


    手指在懷裏摸到另一個瓶子,眼睛一亮。對了,他怎麽忘他還有迷藥呢?對著子夜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紅色的身影疾快如電地


    撲了過去,叫道:“最後一次,再抓不到你,本太子放棄了!”


    子夜閃身躲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宮絕殤的功夫和他不相上下,想抓他,還早著呢!再練個幾年去吧!殺手最重要的一門功


    夫,那就是逃跑,除了那一次,他跑不掉,被人傷得連命都快沒了,其他基本上沒人追得上他!


    “算了,不打了。”再次撲空的宮絕殤垂氣喪氣地往白墨衣身邊走。


    子夜鬆了口氣,也沒作他想,整了整衣衫,提起劍也跟著走了過來。


    白墨衣靠在樹上,眼裏閃著笑裏,心說,看來子夜還是大意了,三、二、一。


    一字剛數完,宮絕殤飛快轉身,手裏一揚,一陣帶著香味的藥粉撒向子夜。


    子夜當即後退,一臉冷寒,目光殺人的盯著宮絕殤,咬牙道:“就知道不能信你,解藥拿來!”也怪他剛剛走神,這才一時大


    意。


    白墨衣托著臉,興災樂禍地問道:“哥哥,我想問一下,你下的什麽藥?”


    宮絕殤得意地揚起眉,道:“迷藥!”


    “你對子夜下迷藥?”很淡的藥味飄進白墨衣鼻中,臉色一變,忽地屏住呼吸,同情地看著一臉黑色的子夜,卻更加佩服起宮


    絕殤來,子夜的眼光都能把他淩遲了。


    “不對啊,這藥都可以迷倒一頭牛了,為什麽你還沒事?”終於出現不同的宮絕殤納悶地看著子夜,他站在上風口,真沒聞到


    ,而且在藥沒散去前,他一直都沒呼吸。


    “該死的,你竟然敢給我下藥?”子夜氣得眼睛都紅了,手裏的劍嗡嗡作響,腦子一陣眩暈,這藥的藥效很重,雖然他接受過


    這方麵的鍛煉,還是有些無法抵擋。


    白墨衣愣住了,抿著唇一語不發,心裏為宮絕殤默哀。


    宮絕殤訕訕笑道:“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想把你放倒而已。”說著,便往後退去,這樣的子夜太危險,中了那麽重的


    迷藥還沒倒,對上他吃人的目光,此時,他有想逃的衝動。


    “哥哥,你忘了剛才的事?一吻一城?”惡人,絕對是惡人,白墨衣隻管看戲,別人演得戲,她百看不厭,還能戲耍子夜這


    個冰塊,她更想看他百年不變的臉能換上另一種表情,那該多有成就感啊!


    子夜身影晃動了一下,惡狠狠地瞪著白墨衣,終於在他俊美白皙的冰塊臉上浮出另一種表情,怒火衝天,怒目而視,此時,


    他不止想殺了宮絕殤,更想掐死那個一臉惡趣味的女人,心到不自覺地痛了一下,慢慢一收縮成一團。


    她若不想見他,那他以後都不會出現在她麵前,可是她不知道她這麽做,讓他情何以堪?情?子夜怔了一下,心忽地亂了,


    眼中的怒火暗了下去,再抬眼,隻剩一片死寂,一股哀寞自心底發出,染傷了這一夜秋風,孤單的身影份外蕭瑟。也許,真到了他


    要離開的時候,可是,心中很多不舍,沉重了他的腳步,沉得了他的心。


    白墨衣看到子夜忽地哀傷的目光,雖然隻是一瞬,夜色又暗,但是她卻看到了,像根剌一樣地剌進她心裏,一時間,她忽然不


    知道要說什麽了。


    宮絕殤眼光暗了一下,看了一眼子夜,再看了一眼樹上呆坐的白墨衣,心裏苦笑了一下,原來子夜也喜歡上了她!可是在她心


    裏,在她眼中,卻隻有一個,那個淡然如仙的男人。一抹黑玉冷冽的人浮在眼前,宮絕殤心裏更苦,也許她心裏還有一人,可是卻


    沒有他,也沒有他!他能做的,隻是守在她身邊,盡自己的力量守著她!


    想必子夜也是這個想法吧?


    氣氛忽地變得沉悶,一種說不出的壓圍繞在四周。


    宮絕殤甩了下頭,邪邪笑了,把眼裏的痛楚盡數掩去,又變回了他沒心沒肺的樣子,對著努力保持清醒的子夜道:“對哦,我


    差點被你嚇得忘記了!”說著,還做勢拍了拍胸口。腳步慢慢朝子夜移去,想著他差不多要倒下了吧!


    樹上的白墨衣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白墨衣黯然,眼神悠悠望著茫茫夜色,清冷孤傲,同樣有著落寞哀傷。


    “滾開!”子夜對走到他身邊的宮絕殤怒道,聲音裏有著殺氣和一絲受傷,還有一點點無法察覺的無助。


    作為殺手,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那種神智清醒卻無能為力的感覺,那會讓他覺得很沒用,有種瀕臨死亡前的折磨之感,從


    小,伴著他的都是腥風血雨,刀尖滾爬的生活,除了殺人還是殺人,生活裏隻有黑白。


    他討厭這種無法動彈的感覺,厭惡這種無能為力,這會讓他覺得恐慌,深深地憶起最不想記起的回憶,他記得第一次訓練,


    他被人丟在深山中,周圍是狼群,他們這些人要在狼群裏求生存,憑著手裏的一把短刃,殺出一條生存的路,不然,他們的下場就


    是葬身狼腹,當時,他害怕,他無肋,他想娘親!很想很想,可是那些人用他娘的生命來威脅他,他若死,他娘一起死。所以,他


    活下來了,連他都不敢相信地活下來了,而他身邊的幾十個同伴卻全死了。


    隻有他,活下來了,而他娘,卻死了!


    在他出道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光了他身邊的人,因為那些人害了他娘親,破壞了他們雖然苦卻很快樂的生活。


    也是自那時起,他眼裏沒有色彩,隻有活人和死人,除了殺人,他甚至連自己為什麽活著都不知道。


    而那次在伴月居,她救了淹淹一息的他,她留了一個美麗的背影給他,也留在他心上一抹溫柔,那是她的手在為他胸口的傷封


    針時留下的,也隨著縫合的傷口,一起縫進了他體內。


    卻不想,再見麵,他接的受任是她的命!


    也是那次,他第一次反悔了,第一次放手!


    而後來,落羽塵找到他,幫他擺平了幕後出錢的顧主,又付了他一筆重金,要求他保護她。當時,他有種心喜和輕鬆,因為他


    可以不用殺這個他唯一不想動的人,也是因為他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留在她身邊,盡管每天隻是默默地在背後看著她。


    那時,他當是還她的恩情。


    卻不想,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恩情在他心裏卻變了質。


    他一身血腥,屬於黑暗,又怎麽會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她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就像落羽塵,也如玉無痕!


    可是今天,盡管心裏早就清楚,他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可是聽到她無心的話語,他還是難免受傷,難免心痛。


    “我也不想親你,可是又不能不做,你就當幫幫忙吧,我是真的想陪妹妹去!”宮絕殤看著子夜,感覺到他的心傷,有種同病


    相憐的感覺,不想他這樣,不想看到一貫冷酷無情的殺手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隨即更是邪肆地開著玩笑。


    上次是不小心,這次打死他,他都不會親他!妹妹馬上就要離開了,他不想她走的不開心。所有,宮絕殤隻能逗子夜了,誰讓


    他身邊現在隻有他一人呢!他想找落羽塵打架還找不到人呢!


    那個家夥竟然一聲不響地就跑了,太可惡了,不知道他妹妹會傷心,會難過啊?


    “滾!”又是一聲無情的聲音,子夜將劍彈出半截,伸手在上麵劃出一道血痕,他就是死,也是睜著眼睛的。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宮紅絕殤一愣,忽地咆哮地罵道:“你是個傻子啊?老子隻是說著玩的,你以為誰願親你啊?你又不


    是絕世美女,你以為老子饑渴啊!”


    白墨衣急忙從樹上跳下來,拉著子夜的手,皺眉道:“對不起,我隻是開玩笑的!”她本以為他倆有情,卻不想,事情並不是


    她想的那樣,子夜哀寂的眼光讓她無措,也讓她的心更是沉重。


    她卻不知,有時玩笑更傷人。


    子夜怔了一下,緩緩抽回手,疼痛使他清楚,對著白墨衣內疚的臉,聽著她的道歉,他卻開心不起來,反而覺得兩人的距離越


    來越遠了,中間隔著萬水千山,他能看到的,入目所及的隻能是她的影子,一抹清冷的背影!


    兩人相隔很近,其實卻很遠很遠,咫尺天涯,說的也許就是他和她吧!


    他從來不奢想什麽,可是沒想到就是在背後看著她,現在他也沒有這個資格了。


    “走吧!我扶你回去!”白墨衣淡淡道,細心地用絲帕幫他包紮好傷口,扶著他往回走。


    子夜抽回了手,一臉冷冰,眼光卻不再落在她身上。覺察到他的拒絕,白墨衣收回手,將他交給子夜,轉身道:“那我先走了


    !”


    如潭沉般死寂的眼輕輕轉動了一下,還著依戀和一抹複雜滑落在清冷風華的身影上,心中苦澀漫延,他永遠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在這有限的時間裏,他想記住這一切,哪怕隻是一個背影!


    “走吧,回去再討那三個個吻!”宮絕殤輕挑地揚眉道,不是很溫柔,也不是很粗魯地拉著子夜,察覺到暗處不同尋常的氣息


    ,眼睛轉了下,對著子夜眨眨眼,鬆開他的手,閃身掠到前麵,一把拉住白墨衣,在她沒有任何反應時,將她圈入懷中。


    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妹妹,你明天就要離開了,哥哥舍不得,心裏難過!”


    白墨衣不解地看著他,心裏有著感動,等著他的下文,因為她知道宮絕殤的話還沒說完。


    “妹妹,哥哥心裏很難過,所以,一個人難過也是難過,不如多點人一起難過!”宮絕殤小聲在嘀咕著,臭尖裏全是她清幽的梅香


    ,聞得他心一軟,湧起更多的不舍。


    “你想如何?”白墨衣也沒推開他,知道若不是他自己放心,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因為他的心很真,真的讓她不忍傷害,就讓他


    們一直這麽傻下去吧!


    最後一晚,她願陪他一起胡鬧,她的哥哥!


    “喏,暗處那麽多人盯著我們,妹妹你隻用配合我就行了,好不好?”宮絕殤一臉哀求地看著她,讓人不忍拒絕。


    “好吧!”白墨衣心軟地同意。


    子夜在後麵看著他們兩個的親熱,覺得手裏的傷不知為何卻不痛了,原來,他也會心痛,心痛大過了傷痛。依然冷著一張臉,慢慢


    地走到兩人身邊,擦身而過。


    宮絕殤一把拉住子夜,心頭閃過可憐和同情,拉著他的手變成了拍肩,道:“你先走,我和妹妹有話要說!”


    子夜無聲地抬起步子往前走,身體很是虛弱,意識越來越模糊,又在手裏的劍劃上了一刀,卻發現,一點用都沒有,因為他感覺不


    到一絲痛意,眼前也越來越黑了,對了,他忘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你要幹嘛?”白墨衣皺著眉問宮絕殤,心裏有個很不好的預感。


    “我幫你試試那個男人的心!”宮絕殤說完,拉著白墨衣低頭就吻了上去,不過他沒敢吻她的唇,隻是落在了邊上,在她看不到的


    地方,眼裏閃過一抹傷,很深很深,卻很快而失!


    白墨衣愣住,下意識地要推開他,宮絕殤卻加緊了手勁,低低在她耳邊道:“別動,要我抱抱你,最後一次!”是最後一次了,她


    不讓他跟著去洛國,再相見,真不知何時去了,他怕,他這次分開就是永遠!


    抬起的手慢慢放下,白墨衣沒有拒絕,那個什麽試試的話,也隻是他找的借口,他是真的不舍自己離開,可是為了他的安全,她不


    能讓他跟她走,離國隻有他一人,他若出了什麽事,這筆情債,傾其一生,她也還不完!他會是一個好君主!


    宮絕殤的唇一直沒離開她的臉,卻也沒有移動半分,離她的唇隻有半分之遙,對他來說,卻是不能跨越的,因為她隻是他的妹妹,


    這也是不可跨越的距離,雖然他也弄明白了,這具身體裏裝的是另一個靈魂,一個來自他不知道的地方的靈魂,但是有些東西,卻


    不是他自己能掌控的,比如兩人的身份,這一世,都隻能是兄妹!


    如果可以,他真心從新來過,卻又不舍得這中間和她分開的時間!


    兩人的姿勢很曖昧,遠遠看去,像是熱吻中的戀人。


    暗中的雲知抖了,心裏發顫了,這……這怎麽回事呀?看樣子,是離太子強吻白天姑娘,不行,他得回去,一定得回去,他


    們……他們不是兄妹嗎?


    流風也傻了,這算怎麽回事?剛才不是說離太子要親子夜嗎?之前他還覺得兩人鬧得很有意思,看得津津有味,怎麽轉眼間,變成


    離太子和白姑娘了?


    風中微動,一黑一白兩抹人影離去。


    宮絕殤不舍地鬆開白墨衣,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拉著她的手道:“走吧!”暗處的人想看的也全看到了,該走的也走了,戲也該


    結束了。


    卻不想,正巧前麵的子夜回身,看到他吻她,心裏剛壓下去的怒火忽地又上來了,他給他下藥的賬還沒算呢!


    不過,好像,現在他更暈了,眼前的世界全是晃動的,怒火下是無盡的心傷,他多想剛剛什麽都沒看到。


    “喂,呆子,剛剛你別誤會,什麽也沒發生!”他誤會他可以,別誤會他妹妹是朝三暮四的人就行了,宮絕殤有些著急的解釋。


    子夜剛想說什麽,身體一軟,倒了下去,心裏卻釋然了,其實他說了他就信,不是信他,是信她,他自己很清楚這女人是什麽樣的


    人,擁有一副什麽樣的傲性,她不可能和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你沒事吧/”白墨衣一把扶起他,子夜軟軟地昏在她懷裏,觸手冰冷,白墨衣覺得這冷都沒凍傷人了,伸手在懷裏摸出一粒藥,


    塞進子夜口裏,清冷的臉上有著關心。


    宮絕殤瞪著她道;“妹妹,你知不知道九轉還魂丹有多貴重?竟然用來幫這個呆子解迷藥?浪費,真是太浪費了!”暴殄天物!


    “不知道,我隻知道,是你把他迷暈的!”白墨衣淡淡道,連看都沒看宮絕殤一眼,見他不動手地站在一旁,怒道:“還不幫忙?


    你負責把他扶回去!”


    “妹妹,你是提議的,不然我也不會把他迷暈!”宮絕殤很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可我沒要你下藥!”很清淅的話音,宮絕殤卻無語了,是啊,她沒讓自己下藥啊!


    “不用扶他,九轉還魂丹給他下肚,一會就醒了!”天璣老人真是偏心,走的時候給妹妹了一大瓶,竟然連一顆都沒送給他,下次


    不讓紅綃給他煮飯吃!


    果然,過了沒一會,子夜轉醒,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內轉動,口裏還有股藥香,行走江湖這麽久,他怎麽不知道是什麽藥,心裏有


    些暖意流過,其實這迷藥,隻用睡一會就行了,她,也是在關心他吧?臉上去無任何表情,冷冷的眼光看著身邊的兩人,想到昏迷


    前看到的一幕,身上的寒意更重,淩厲的目光射向宮絕殤,聲音冷寒無比,道:“是算賬的時候了!”


    宮絕殤忽地跳開一丈之遠,指著子夜道:“你……你不能沒良心,剛剛……剛剛我還好心地扶你呢!”他本來想說救他,可是


    別沒他沒救,就是他說了,子夜也不會信!


    “哼,多此一舉!”手裏的劍忽地離鞘而出,淩厲的招式攻向宮絕殤,這次,比之前殺意更濃。


    宮絕殤的臉白了白,閃身躲來,道:“喂,別呀,打架就打架,別動刀動劍的,你不知道你的劍是不見血不歸鞘的嗎?”這下慘了


    ,他是真的惹到子夜了,完了完了,反正他不知道別人,子夜的劍是一出必傷人,一傷必死!他不嫌命長啊!


    子夜沒有理他,手裏的劍翻出無數的劍花,擊向宮絕殤全身大穴,連絲毫的猶豫都沒,為他給他下藥,也為剛才他看到的。


    白墨衣在一旁看著,心裏一驚,這一招宮絕殤若是躲不過,非死必傷。剛想出手,卻見宮絕殤自袖中甩出他那把通體血紅的鳳血劍


    ,招式詭異地擋住了子夜的進攻。


    一紅一黑兩抹身影纏抖在一起,劍光淩亂,飛花亂點,他們打得快,白墨衣往遠處退了退,看得認真,記下了兩人的招式,雖然平


    時他們都有教她,但是對打中,她更能學到很多!


    他倆打得專心,她看得入神,以至於身邊落下一抹人影時,她才發現有人靠近。


    一回頭,便見到玉無痕暗沉冷冽地站在那裏,眼光冷冷地掃過子夜和宮絕殤,再看看地看著白墨衣,不語。


    對,他忽然不知道說什麽,他隻是聽到流風的話,便耐不住自己的心,等他意識到時,自己已經在這裏了。


    他沒離開?白墨衣眼光落在他胸口上,抿著唇沒有說話,她想問的是,他傷好沒有?卻不知道,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她就問不


    出口,嗓子像是堵了一團東西般,發不出一絲聲音。


    夜很深,風很冷,周圍也很靜,至少除了他和她的呼吸聲,兩人聽不到任何周圍的聲音,包括刀劍碰撞的聲音,就響在他們身邊。


    玉無痕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他太衝動了,她怎麽會和宮絕殤發生什麽呢?他怎麽會不信她呢?心裏一沉,一陣暗傷,


    如果是落羽塵,恐怕他是沒有資格阻止。


    “哎,你……”白墨衣見他轉身,不由開口。


    玉無痕的身影頓了下來,靜靜而立。


    “你的傷好點沒?”猶豫了一下,白墨衣還是問了出來,他是真的不懂照顧自己的,傷口拖了這麽久,若是弱一點的人,傷在那裏


    ,早就死了,而他……。


    不知是愧疚還是心疼,白墨衣心情很複雜,她不安,是因為這傷是因她所受,她不忍,是因為紅綃的那番話,她關心,也是因為紅


    綃的話;她躲避,還是因為紅綃的話。


    困為她隻有一顆心,而這顆心,她給了別人!


    似是知道她的心裏所想,玉無痕冷冽如冰,聲音更是如夾了風霜一般,“我所做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愧


    疚,那隻會換來他更重的心痛。


    他所做的與她無關,隻是因為他想做而已!


    白墨衣咬了下唇,半天無語,她還能說什麽呢!說什麽錯什麽,還不如不說,也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許,他所做的全


    是為了前身吧!


    如今,她隻能這麽寬慰自己。


    玉無痕很想轉身,轉身擁她入懷,可是他不能,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擁著她的資格,是的,他後悔了,早知道這樣,他當初……當


    初就留下她了,哪怕是再險再難,他還能護不了她?哪怕是他負盡天下人,此時,他卻不想負她!他真的悔了,可是悔之晚矣!


    落羽塵如此睿智內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他在自己犯錯的時候,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得了她的心,得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他輸了他一步!比他錯算了一步,這一步,卻是地獄!


    他從來沒有小看到那個男人,自打他從他手裏將白墨衣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出水墨居,解了她身上的媚毒,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將是


    他最大的敵手,可是,他比他顧忌的太多,他得了天下,卻失了她。


    而落羽塵,他不要天下,隻為她!


    相見無語,是他們最現實的描寫,黑影孤冷暗沉,流瀉著無盡的哀傷,永遠有著千年寒冰一樣的氣息。


    墨夜裏流淌著無盡的孤獨,寂寞如影隨行。


    玉無痕如來時一樣,靜靜地,不動聲色地走了。


    白墨衣久久站著,星眸平水無波,清亮如辰,絕色冷豔的臉上透著滄海桑田,身姿冷傲,佇立在沉沉的夜色中,卻隻顯飄伶。


    落羽塵來過,又走了,除了他自己還有跟著的雲知外,沒有驚動任何人,這個時候,他不想去打憂她,因為他相信她!


    遠處的皇宮紅光漫天,燃起了熊熊大火,燒亮了半邊夜空。


    宮絕殤和子夜停下了手,望著那通紅的半邊天。


    白墨衣皺眉,誰會在皇宮放火?


    暗衛來報,帝寢殿失火,不過,無一人受傷!


    宮絕殤邁出的腳步又縮了回來,既然無人受傷,他就不回去了,他心知肚明這把火是誰放的,不會是落羽塵,那隻有玉無痕了,當


    初他在楚國皇宮放了一把,那時是為了救父皇,而且還不是他當權呢,卻被他一直惦記到現在,真是個小氣到不行的男人!


    下次,他也要潛到他的寢宮於放一把!


    不過,今天晚這把,他知道,裏麵燒的不僅僅是宮殿,還有那個男人怒火和妒火,因為剛剛那一吻,看來,他並未離開離都,想必


    是明日同她一起走吧?


    伸手自認帥氣地撩了下頭發,道:“不打了!”明天,他隻能送到城門了。


    ------題外話------


    修改是必須的,將子夜和離太子的情感改了,親們有意見的給墨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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