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蛋和跟他一起逃出來的中年人藏在地洞裏，可沒受罪。那地洞本來就是山民們儲藏山藥的地窖。農民們每年秋末收獲了山藥後，為了方便，就把當時吃不了的和留作種子的山藥都就近儲藏在地窖裏。這裏的山民忠厚實誠，山路也不好走。山民們都在山藥地旁邊就近挖個地洞儲藏。開春了，就近做秧也方便。這些習俗，羊毛蛋當然不知道。但中年人卻非常清楚。因為，他就是當地人。這人就是張偉的父親，張二牛。
眼下的張二牛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八路軍抗日武工隊隊某分隊的一名分隊長。前些日子，隻身一人到縣城摸情況。大街上看到一個要飯的花子，大冷天光著腳丫子，手腳上的凍瘡結滿了紅黃相間的膿痂，衣不遮體跪在地上要錢。頓生憐憫之心，悄悄地從大。褡褳裏摸出一塊銀元，給了花子，說：“看你手腳都凍成這樣了。給你一塊錢，買雙靴子，找個大夫，把凍瘡治治，別落下殘疾。剩下的錢買點高粱麵別再在街上受這罪了！
花子磕頭在地，咚咚作響，說：“謝謝大恩人！謝謝大恩人！我家裏還有八十歲的瞎眼老母親呢！恩人這可是救了兩條人命！恩人，讓我好好看看你，記住你，日後必定好好報答你！”隨即抬起頭來盯著張二牛看了好一會兒，便起身走了。
張二牛不知道，這人是個好吃懶做的惡棍。他看張二牛，可不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是看他褡褳裏還有沒有錢；是要記準他，好叫來同夥設法搶了他。他身上那些傷都是假的。卻騙過了張二牛的眼睛。
張二牛絲毫不知，繼續在大街上轉悠，猛然間就覺得被人撞了一下。急忙回過頭來，看到是跟一個三十來歲的村婦撞在一起。急忙點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漭”
可女人卻不買他的帳，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子，尖聲叫道：“你個沒臉沒皮的！大街上也敢沾俺娘們的便宜？！還有天理嗎？俺跟你沒完，你別走，咱找說理的地方去！”。另一隻手卻向他的臉上亂抓。
轉瞬間圍過來好多人，張二牛一下子慌了。急忙辯解說：“誰占你便宜了？你怎麽誣賴人呢？你鬆開我！”也急忙伸出雙手抵擋女人快速的攻擊，卻疏忽了肩頭的褡褳。等感覺到褡褳被抽走，一下子就醒了神。驚呼：“我的褡子！”轉頭看去，搶走自己褡褳的人瞬間就消失在看熱鬧的人群背後。張二牛一下子呆了。褡褳裏錢沒多少，關鍵是自己的槍就藏在褡褳裏。他猛地想到訛詐自己的女人，急忙轉過頭來找那女人，可是，晚了。女人看到男人得手，也像泥鰍一樣，“吱溜”消失在人群裏。
張二牛急得直想跳。突然聽到有人喊：“警備隊抓勞工了，快跑啊！妒”
張二牛也沒個落腳處，更無處躲藏，所以就遲疑了些，不想真的被抓了起來，不由分說就被送到了秘密工地做勞工。就這樣跟羊毛蛋相遇了。張二牛也時刻想著逃出這個魔窟，時刻想著尋找機會打擊小鬼子。
本來他根本沒看上這個尖嘴猴腮的人。可沒想到就是這個不起眼的人把小鬼子正在籌建的秘密軍火庫給炸了。這令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了新的看法，由此而產生了特殊的感情。
張二牛蓋好了地洞口慢慢下來，地窖裏光線模糊，張二牛輕輕一摸，觸摸到一團肉，沒等開口，就聽羊毛蛋一聲鬼嚎般的尖叫。
原來是羊毛蛋如受了驚嚇的禿尾巴鵪鶉：雙手抱頭衝裏，撅著屁股衝外，爬在側洞裏瑟瑟發抖。突然覺得屁股被觸摸，還以為是鬼子發現了他，就慘叫起來。
張二牛猜到，就“撲哧”笑了。這一笑不要緊，差點沒把羊毛蛋嚇死。顫聲叫道：“太君饒命！太君饒命！不是我幹的！是那個人幹的！”
張二牛怕嚇著他，就又照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是我！奶奶的，放心吧！鬼子找不到這地方的！”
羊毛蛋聞聽聲音，鬆了一口氣。一下子人就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說：“他娘的，不是我膽子小，是那日本人太狠，看誰不順眼，揮刀就砍腦袋。我可不想死。”
張二牛笑笑說：“所以，我們要堅決地消滅他們，把他們趕出中國！”
羊毛蛋差點笑噴了，說：“就憑你？哈哈，滿腦袋高粱花子能打敗日本人？我看你在工地幹活也那麽順溜，也沒敢跟日本人炸毛？哈哈！比我還能吹！哈哈，哈哈！”
張二牛瞪著他，張著嘴，著急的說：“你，你，你還不信我？！”
羊毛蛋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說：“哈哈，信你？！信你頂啥用，這一笑，更覺得快餓死了。你能給我變些吃的出來我就信你！”
羊毛蛋始終是頭衝裏，趴在地上沒動。張二牛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我也不跟你爭執。看來你是個流氓無產者！你抬頭，用手摸摸，你頭頂著的就是吃的！”
羊毛蛋用手一摸，高興地叫道：“真的，是山藥！哈哈，老子發財了！這山藥是我先找到的，都歸我了！哈哈！”
張二牛皺眉說：“你吃得了嗎？這窖裏至少有四個旁洞，少說也藏幾百斤山藥，不怕撐死你？”
羊毛蛋顧不得說話，拿起一塊山藥，嘎巴嘎巴就大嚼起來。
張二牛也餓了，就也坐在地上，從另一個洞裏拿一塊山藥肯吃起來。幾塊山藥落肚，二人都覺得特別疲憊，就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張二牛就迷迷糊糊的醒了。抽抽鼻子，好大的酸臭味！嗆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手在身邊地上隨便一摸，竟抓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心裏就覺得不是好東西，放到鼻子上一聞，還沒開口，羊毛蛋說話了：“啥味？臭不臭？那是我剛剛屙的巴巴。”
氣得張二牛抖手就向說話的地方甩去。張二牛半躺在旁洞口上，洞口有些許散射光透過來，他就在明處；羊毛蛋在旁洞裏，光線更暗，張二牛幾乎看不到他。甩出去的屎擦過羊毛蛋的鼻梁，落到身邊的山藥上。羊毛蛋不高興了說：“你咋亂甩！差點甩到我臉上！”
張二牛氣呼呼的說道：“還敢說我？！你還是人嗎？拉屎都不會找個地方？”
羊毛蛋自覺理虧，稍稍收斂了些說：“嘿嘿，生山藥吃多了，沒憋住，爬到你身邊就拉了。可你沒事在地上亂抓啥？那可怪不上我。”
張二牛氣咻咻的挪挪身子，手在洞壁上一扶，想抹掉手上多餘的糞便，沒想到牆壁上也是，反而抹得更多了。一下子火氣更大，吼道：“怎麽洞壁上也是？！你他娘的到底拉了多少？這是怎麽搞得？”
羊毛蛋反而心平氣和了，說：“不是說了嗎，生山藥吃多了！我褲子剛扒下，還沒等蹲下來就噴出來了，我也不知道都射哪了，隨他娘的便吧！管它呢。”
張二牛咬牙說：“你這家夥看來是太壞、太不是人了！你家就沒有山藥窖？怎麽可以在人家山藥窖裏拉屎？！你還讓不讓人家吃了？！人家這些山藥可是救了你的命！你這是糟害百姓！”
羊毛蛋又說了更充分的理由：“你這話我不愛聽。說實話，我剛才是爬到洞口想出去的。可是，你想：我們偷偷摸摸鑽到這山藥窖裏，也不知道外邊的情況，萬一日本人發現了我們，在洞口拿槍瞄著，我要是一露頭，那不是就瞪眼了？！我能辦那傻事？還是拉到裏邊算了。反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
張二牛聞言，猛的站起，衝著羊毛蛋吼道：“你混蛋！你這是違反八路軍的紀律！”猛的就覺得肚子裏墜痛難忍。一隻手捂住肚子，一隻手就在洞壁摸索攀爬的坑穴。低聲對羊毛蛋說：“回頭再教訓你！”強咬牙關，直起身，就要攀爬上去。
猛的“哎咬”一聲，不敢動了，隨即迅速脫下褲子。隨著一個不雅的聲音，臭氣再次彌漫整個地窖。
羊毛蛋這下有話說了：“這不是！還說我呢！我還爬到洞口了呢。你一格蹬都沒爬。一樣，咱誰都別說誰！半斤八兩。”
張二牛艱難的站起來一聲沒吭。過了好一會兒，說：“我去外邊看看情況，你在裏邊別亂動。等我的消息。”
羊毛蛋並不買賬說：“該不是把我賣了吧？”
張二牛冷笑一聲說：“你以為你很值錢嗎？我可告訴你，我是八路軍！”
“哎，我是九路軍！比你還高一級呢，你以為我是嚇大的？”
張二牛不再理他，獨自攀爬出地窖走了。
當他再次回到山藥窖口，掀開石板，人伏在窖口，衝下邊喊：“下邊的小子，上來吧！別在下邊貓著了。”連喊了三聲，竟沒有絲毫回音，還以為人睡著了。就想站起來，下去看看。
猛的就覺得後腦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著，一下子愣住了。就聽到身後有一個公鴨嗓說：“別動，也別回頭，小心走火。把錢留下，走人，我不要你的命！”
張二牛嘴裏慢聲應承說：“哎，哎！行，你別開槍，我給你拿錢。”騰出一隻手慢慢的去腰間摸索。
眼下的張二牛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八路軍抗日武工隊隊某分隊的一名分隊長。前些日子，隻身一人到縣城摸情況。大街上看到一個要飯的花子，大冷天光著腳丫子，手腳上的凍瘡結滿了紅黃相間的膿痂，衣不遮體跪在地上要錢。頓生憐憫之心，悄悄地從大。褡褳裏摸出一塊銀元，給了花子，說：“看你手腳都凍成這樣了。給你一塊錢，買雙靴子，找個大夫，把凍瘡治治，別落下殘疾。剩下的錢買點高粱麵別再在街上受這罪了！
花子磕頭在地，咚咚作響，說：“謝謝大恩人！謝謝大恩人！我家裏還有八十歲的瞎眼老母親呢！恩人這可是救了兩條人命！恩人，讓我好好看看你，記住你，日後必定好好報答你！”隨即抬起頭來盯著張二牛看了好一會兒，便起身走了。
張二牛不知道，這人是個好吃懶做的惡棍。他看張二牛，可不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是看他褡褳裏還有沒有錢；是要記準他，好叫來同夥設法搶了他。他身上那些傷都是假的。卻騙過了張二牛的眼睛。
張二牛絲毫不知，繼續在大街上轉悠，猛然間就覺得被人撞了一下。急忙回過頭來，看到是跟一個三十來歲的村婦撞在一起。急忙點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漭”
可女人卻不買他的帳，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子，尖聲叫道：“你個沒臉沒皮的！大街上也敢沾俺娘們的便宜？！還有天理嗎？俺跟你沒完，你別走，咱找說理的地方去！”。另一隻手卻向他的臉上亂抓。
轉瞬間圍過來好多人，張二牛一下子慌了。急忙辯解說：“誰占你便宜了？你怎麽誣賴人呢？你鬆開我！”也急忙伸出雙手抵擋女人快速的攻擊，卻疏忽了肩頭的褡褳。等感覺到褡褳被抽走，一下子就醒了神。驚呼：“我的褡子！”轉頭看去，搶走自己褡褳的人瞬間就消失在看熱鬧的人群背後。張二牛一下子呆了。褡褳裏錢沒多少，關鍵是自己的槍就藏在褡褳裏。他猛地想到訛詐自己的女人，急忙轉過頭來找那女人，可是，晚了。女人看到男人得手，也像泥鰍一樣，“吱溜”消失在人群裏。
張二牛急得直想跳。突然聽到有人喊：“警備隊抓勞工了，快跑啊！妒”
張二牛也沒個落腳處，更無處躲藏，所以就遲疑了些，不想真的被抓了起來，不由分說就被送到了秘密工地做勞工。就這樣跟羊毛蛋相遇了。張二牛也時刻想著逃出這個魔窟，時刻想著尋找機會打擊小鬼子。
本來他根本沒看上這個尖嘴猴腮的人。可沒想到就是這個不起眼的人把小鬼子正在籌建的秘密軍火庫給炸了。這令他對這個年輕人有了新的看法，由此而產生了特殊的感情。
張二牛蓋好了地洞口慢慢下來，地窖裏光線模糊，張二牛輕輕一摸，觸摸到一團肉，沒等開口，就聽羊毛蛋一聲鬼嚎般的尖叫。
原來是羊毛蛋如受了驚嚇的禿尾巴鵪鶉：雙手抱頭衝裏，撅著屁股衝外，爬在側洞裏瑟瑟發抖。突然覺得屁股被觸摸，還以為是鬼子發現了他，就慘叫起來。
張二牛猜到，就“撲哧”笑了。這一笑不要緊，差點沒把羊毛蛋嚇死。顫聲叫道：“太君饒命！太君饒命！不是我幹的！是那個人幹的！”
張二牛怕嚇著他，就又照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是我！奶奶的，放心吧！鬼子找不到這地方的！”
羊毛蛋聞聽聲音，鬆了一口氣。一下子人就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說：“他娘的，不是我膽子小，是那日本人太狠，看誰不順眼，揮刀就砍腦袋。我可不想死。”
張二牛笑笑說：“所以，我們要堅決地消滅他們，把他們趕出中國！”
羊毛蛋差點笑噴了，說：“就憑你？哈哈，滿腦袋高粱花子能打敗日本人？我看你在工地幹活也那麽順溜，也沒敢跟日本人炸毛？哈哈！比我還能吹！哈哈，哈哈！”
張二牛瞪著他，張著嘴，著急的說：“你，你，你還不信我？！”
羊毛蛋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說：“哈哈，信你？！信你頂啥用，這一笑，更覺得快餓死了。你能給我變些吃的出來我就信你！”
羊毛蛋始終是頭衝裏，趴在地上沒動。張二牛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我也不跟你爭執。看來你是個流氓無產者！你抬頭，用手摸摸，你頭頂著的就是吃的！”
羊毛蛋用手一摸，高興地叫道：“真的，是山藥！哈哈，老子發財了！這山藥是我先找到的，都歸我了！哈哈！”
張二牛皺眉說：“你吃得了嗎？這窖裏至少有四個旁洞，少說也藏幾百斤山藥，不怕撐死你？”
羊毛蛋顧不得說話，拿起一塊山藥，嘎巴嘎巴就大嚼起來。
張二牛也餓了，就也坐在地上，從另一個洞裏拿一塊山藥肯吃起來。幾塊山藥落肚，二人都覺得特別疲憊，就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張二牛就迷迷糊糊的醒了。抽抽鼻子，好大的酸臭味！嗆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手在身邊地上隨便一摸，竟抓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心裏就覺得不是好東西，放到鼻子上一聞，還沒開口，羊毛蛋說話了：“啥味？臭不臭？那是我剛剛屙的巴巴。”
氣得張二牛抖手就向說話的地方甩去。張二牛半躺在旁洞口上，洞口有些許散射光透過來，他就在明處；羊毛蛋在旁洞裏，光線更暗，張二牛幾乎看不到他。甩出去的屎擦過羊毛蛋的鼻梁，落到身邊的山藥上。羊毛蛋不高興了說：“你咋亂甩！差點甩到我臉上！”
張二牛氣呼呼的說道：“還敢說我？！你還是人嗎？拉屎都不會找個地方？”
羊毛蛋自覺理虧，稍稍收斂了些說：“嘿嘿，生山藥吃多了，沒憋住，爬到你身邊就拉了。可你沒事在地上亂抓啥？那可怪不上我。”
張二牛氣咻咻的挪挪身子，手在洞壁上一扶，想抹掉手上多餘的糞便，沒想到牆壁上也是，反而抹得更多了。一下子火氣更大，吼道：“怎麽洞壁上也是？！你他娘的到底拉了多少？這是怎麽搞得？”
羊毛蛋反而心平氣和了，說：“不是說了嗎，生山藥吃多了！我褲子剛扒下，還沒等蹲下來就噴出來了，我也不知道都射哪了，隨他娘的便吧！管它呢。”
張二牛咬牙說：“你這家夥看來是太壞、太不是人了！你家就沒有山藥窖？怎麽可以在人家山藥窖裏拉屎？！你還讓不讓人家吃了？！人家這些山藥可是救了你的命！你這是糟害百姓！”
羊毛蛋又說了更充分的理由：“你這話我不愛聽。說實話，我剛才是爬到洞口想出去的。可是，你想：我們偷偷摸摸鑽到這山藥窖裏，也不知道外邊的情況，萬一日本人發現了我們，在洞口拿槍瞄著，我要是一露頭，那不是就瞪眼了？！我能辦那傻事？還是拉到裏邊算了。反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
張二牛聞言，猛的站起，衝著羊毛蛋吼道：“你混蛋！你這是違反八路軍的紀律！”猛的就覺得肚子裏墜痛難忍。一隻手捂住肚子，一隻手就在洞壁摸索攀爬的坑穴。低聲對羊毛蛋說：“回頭再教訓你！”強咬牙關，直起身，就要攀爬上去。
猛的“哎咬”一聲，不敢動了，隨即迅速脫下褲子。隨著一個不雅的聲音，臭氣再次彌漫整個地窖。
羊毛蛋這下有話說了：“這不是！還說我呢！我還爬到洞口了呢。你一格蹬都沒爬。一樣，咱誰都別說誰！半斤八兩。”
張二牛艱難的站起來一聲沒吭。過了好一會兒，說：“我去外邊看看情況，你在裏邊別亂動。等我的消息。”
羊毛蛋並不買賬說：“該不是把我賣了吧？”
張二牛冷笑一聲說：“你以為你很值錢嗎？我可告訴你，我是八路軍！”
“哎，我是九路軍！比你還高一級呢，你以為我是嚇大的？”
張二牛不再理他，獨自攀爬出地窖走了。
當他再次回到山藥窖口，掀開石板，人伏在窖口，衝下邊喊：“下邊的小子，上來吧！別在下邊貓著了。”連喊了三聲，竟沒有絲毫回音，還以為人睡著了。就想站起來，下去看看。
猛的就覺得後腦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著，一下子愣住了。就聽到身後有一個公鴨嗓說：“別動，也別回頭，小心走火。把錢留下，走人，我不要你的命！”
張二牛嘴裏慢聲應承說：“哎，哎！行，你別開槍，我給你拿錢。”騰出一隻手慢慢的去腰間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