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書庫】!


    放下張文清去找內邱縣縣黨部書記要求出警,替民伸冤、除奸懲惡不說。


    再說玉清,抓不住殘害父親的凶手,憤憤難平。首先想到的就是汦水鎮幾個經常出頭露麵處理大繁小事的理事,就逐一找到他們把這幾個人湊到一起。先下跪磕頭,求他們給他指條明路,替他家主持公道。懶


    麵對昔日威風八麵的老同事吉泰停屍在堂,幾個人七嘴八舌,也說不出個趟趟來。


    商量來商量去,還是那位擠兌老吉泰的理事畫出了一個道道說:“我們雖說都是鎮上的理事。也隻能夠處理鄰裏間的矛盾。如今這幾個混混惹了事,跑了。我們也沒能力緝拿他們。他們那些人,又都是窮鬼。老爺子在世時,就不讚成他們擺酒席賠情。所以,這件事既然玉清求到我們,我們看在老爺子的麵上,也不敢推辭。你看這樣行不:老爺子這一生,為人大度,處事公允。為咱汦水鎮鄉親百姓家紅白喜事、大事小情沒少費心思。在咱汦水鎮也算是德高望重之人。如今大喪在即,玉清小侄就不如把全鎮所有成年男人都找#來,幫忙送葬!唯獨不找那些參與傷害老爺子家的任何人。把他們幾家涼起來,搔搔他們的臉皮子!那老爺子將是何等的威風呀!誰能使得全汦水鎮人戴孝送葬呀?!幾輩子都沒有!”


    玉清一聽,就皺起了眉頭說:“您的意思是說:要我按咱汦水鎮的規矩,先給每家每戶都磕頭禮拜求人幫忙殯埋老人,然後,再七葷八素置辦酒席,擺白頭宴,宴請所有幫忙的人。我死去的父親隻落個虛名,對吧?然後,我賣房子賣地,償還殯埋父親的吃喝帳,再帶著老婆孩子去沿街乞討?”蟲


    其他的理事也紛紛搖頭不語。那位理事臉噌得就紅了。指著玉清說:“你,你不識好人心!你爹吃虧吃在:做不了娘們的主,你將來要吃你太剛強的虧!”


    玉清對他擺擺手說:“你走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替我爹伸冤,也不用你們指手畫腳。一切靠我自己。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們年輕人也要對你們那些老規矩、老套套,做大刀闊斧的修正。我爹的後事就由我安排人操辦。”


    轟走了這些“和事老”。下一步,首先是報警。


    他接過媳婦遞給的一個窩頭,讓人套上馬車,快馬加鞭,來到了縣警察局。警察局聽說發生了命案,行動也真的很快。馬上就派人跟玉清到現場做了各種查驗記錄。並把玉清埋怨一通。說他不該擅自把人挖出來拉回家。這樣等於破壞了現場。然後就告訴玉清:人可以埋了。以後的事情就等著通知吧。


    俗話說:入土為安。人死了不埋起來,靈魂就不得安寧。玉清是個極孝順的人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埋葬了父親,幾天都沒有絲毫消息。玉清心急,就來到臨城縣大院。找到了當時處理小雨凶殺案的縣長。遞交了訴狀。縣長大人看罷,沉思不語。


    玉清就有些沉不住氣。抬頭對縣長說:“還望縣長先生盡早派人緝拿凶犯,還我父親一個公道。給百姓一個正義。”


    縣長就有些不耐煩說:“年輕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們警察辦案總不能單憑你你一麵之詞吧?要調查,要取證。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小雨的案子之所以能盡快偵破,說實話,還不是多虧了你和那個山西客商、以及車站值班員?還有就是:當時控製了案犯;可你父親的案子就不同了!你的證言證詞都隻能作為訴訟材料。這些我們都要去一件件核實。還有這些嫌犯一個都沒抓到。這要多大的工作量呀?再有一點,那就是:這主犯羊毛蛋還是你爹剛剛保釋出去的,‘王小雨凶殺案’的案犯。剛保釋沒幾天,就再次殺人。這個上峰要追查責任的你知道不?這是個很大的麻煩!按規定:殺人犯是不能保釋的。我還不是看在你們父子的麵子?現在我也左右為難。再就是:銀子,財政吃緊。警察局也是好久發不出薪水,我都指使不動人了。這調查,這取證,哪一步不要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愁!要不,這樣:你出五百塊大洋算我借你的辦案經費?”


    玉清簡直氣得話都說不出。憋了半天說:“笑話,國民政府的縣長要向受害人借辦案費?!那我們老百姓不是要冤死了?我們年年交糧納稅還不是祈求你們保護我們的平安?我們人都被殺了,磕頭請命求你們為我們主持公道,你們卻向我們要錢,向我們訴說那麽多難處!好,我的縣長大老爺,我的冤情不訴了!我自己解決!”


    玉清一氣之下走出了縣府大院。徑直來到汦河邊上,望著湍急的汦河水呆呆的發起了愣。沒想到汦水鎮卻發生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大事情。


    ???????


    汦水鎮突呼其來的來了一個團的大兵。個個持槍核彈扭鼻子瞪眼非常霸氣。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邊的,竟是吉泰的二女婿張文清。


    黑黑壓壓的大兵幾乎一下子塞滿了汦水鎮。顯然是衝著羊毛蛋幾個潑皮來的。那幾家哪見過這陣勢,早就跑沒影了。


    大兵們首先圍攏了羊毛蛋的小院,一時間火光衝天。羊毛蛋的土坯窩棚霎時間化為灰燼。


    跟張文清一起帶兵過來的陳團長看火燒的差不多了,在馬背上對士兵說:“弟兄們:咱們今天來汦水鎮,首先是:為民伸冤。再就是清肅流氓地痞惡勢力!剛才燒了這個流氓的狗窩。就算是替死去的冤魂伸冤了。下一步是:清肅流氓地痞惡勢力!汦水鎮流氓遍布,地皮成群,所以我們縣黨部的張文書的嶽父才會被害。現在,我宣布:所有士兵解散,到各家各戶認真搜查地痞流氓,沒收浮財!”


    張文清一聽陳團總下達這樣的命令,大叫一聲:“不要!”兩眼一黑,就摔下馬來。


    兵痞們得到了團座的命令一下子炸了窩。這些人打仗個個鬆包,可搶起老百姓來,那可是個個都比土匪害厲害!整個汦水鎮一下子迎來了一場空前的劫難劫難。


    ???????


    原來張文清到了縣黨部,剛對書記長說:“我家出命案了。想請書記給警察局打個招呼,替我捉拿凶犯!”


    還沒等書記說話,住在當地的中央軍某師陳團長就大著嗓門闖了進來。人還沒到就高聲說:“書記在嗎?我來給你看家護院來了!”


    書記和張文清兩個人看到陳團長都皺起了眉頭。自從這幫兵痞來到內邱縣,他們幾乎就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


    這些當兵的紀律渙散,天天惹是生非,商家百姓都被他們欺負怕了。老百姓沒有一天不告狀的。所以跟這位團長大人早就是“常來常往”了。


    縣長和書記長聽到陳團長這三個字就頭疼。老百姓說起大兵都恨得牙疼。平時總是政府官員找團長告士兵的狀,而這位團長也總是歪著嘴替兵痞們說話。軍地關係相當難堪。今天團長不請自來,書記當然頭疼。


    陳團長道是很不客套,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說:“書記大人,剛才我去找了縣長。其實我也知道找他沒用,就又找你來了。幹脆,我的團不當中央軍了!給你當保安團算了!都他娘的半年不關軍餉了!我他娘的幾百號人總得吃飯吧?沒辦法,上峰不關餉,我駐紮在這裏,也是保護你這一方安寧對吧,所以就隻有來你這裏借錢借糧了。”


    書記長一聽,嘴都恨不得咧過後腦勺。訴苦道:“這內邱縣是窮縣,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兩次你借錢借糧,都是我設法跟縣長溝通,想法子替你擔著。可如今,時局緊張,商戶都清倉歇業,不到收獲季節,老百姓也是青黃不接,你說我從哪給你弄錢糧?”


    陳團長把大腿一拍,說:“那我不管,反正我住在這兒,就得吃在這兒。沒有餓死的道理嗎!以前你們天天找我,告我的大兵。如果這樣的忙你們不幫,可別怪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書記長見陳團長耍賴,也不買帳說:“你帶的是黨國的兵;我做的也是黨國的官。我也有蔣總統簽發的委任狀;每年該上繳的糧款,我都悉數完成。我也沒義務額外替你們關餉。如果貴軍讓我治下百姓不得安寧,我也有要求貴軍離開我的轄區的權力。這事以前也不是沒先例。”


    陳團長一聽,這小子也不吃素。上次跟他鬧矛盾,差點沒讓師長把自己給下了。還是退一步穩妥點就嘿嘿笑道:“我跟你開玩笑,何必當真呢!咱弟兄們至於鬧成那樣嗎?這樣吧,我實在是轉不開磨了。你借我兩萬總可以吧?”


    書記長看到他服軟了,把臉扭向一邊說:“兩千!多一分都沒有。而且,必須管好你的兵痞。少給我惹麻煩。如果說再有入戶搶劫案件發生,對不起,我直接去省政府磕頭請命請你們離開我的管區。”


    “這這這,這兩千夠幹啥呀?我一個團人馬,老兄,你也太摳門了??????。”


    書記長不再理他這個團長了。


    轉頭又問張文清到底發生了啥事。張文清就把事情原委說給了書記長。要他給警察局打個招呼,出動警察把案犯捉拿歸案。


    書記一口就回絕了。說:“汦水鎮是四縣交界,但是,區域管轄劃歸臨城。我們怎麽能冒然出警?引起糾紛誰來擔當?”


    張文清臉色通紅說:“汦水鎮雖說是臨城,但是周圍三麵是內邱,主犯上次就躲藏在咱內邱縣妹妹家。這次,案犯說不準多數都跑到咱內邱境內躲藏了,臨城就也不能到咱這裏抓人了?那我嶽父的冤屈找誰說?”


    書記長把桌子一拍,急了說:“張文清!你怎麽這樣說話呢?你給我出去!黨國培養你這麽多年,咋就這樣沒水平呢?”


    張文清扭頭就出了書記室。陳團長卻一溜煙跟了出來。一拍文清肩膀說:“兄弟,遇事了,才見真朋友!這樣的事情,你何必找他那老滑頭呀!別忘了,哥哥我手頭有槍杆子。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我也不管他娘的區縣管段。不就是幾個地痞毛賊嗎?跟我走,我立馬集合人馬,把那幾個混球‘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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