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霜兒心裏一驚,雖然哈爾濱火車站人馬亂花,熙熙攘攘,但是霜兒還是清晰的聽到有人管自己叫媽媽。說來也怪,在這麽嘈雜的環境裏還能聽到有人管自己叫媽,看來都是天意了。


    霜兒放眼望去,人海茫茫,哪有自己熟悉的身影。這時霜兒就覺得有人抱自己的大腿。而且抱的很緊。霜兒大驚,低頭一看,一個小乞丐正仰臉看著自己。懶


    那個孩子的臉髒兮兮的,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洗,讓人懷疑那些髒東西好像是和孩子的皮膚粘在一起的。雖然如此,但是孩子的臉部輪廓還是比較清晰的。


    霜兒腦子“嗡”的一聲,怎麽感覺這麽像自己的兒子小猴。但是霜兒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小猴正在牡丹江兒童福利院享福呢,怎麽會跑到哈爾濱火車站來要飯。霜兒腦子裏一片漿糊。


    就在霜兒不知所措的時候,人群裏突然又擠出一個女要飯花子也噗通一聲跪在了霜兒的麵前。小波見勢不妙,拉起霜兒就要逃之夭夭。


    但是霜兒卻怎麽也邁不開步,她怎麽看這個髒兮兮的小要飯花子都像自己的兒子小猴。她咬咬牙蹲下身去,讓自己和那個孩子平視,終於印證了自己的直覺,麵前這個嘴歪眼斜的小要飯花子正是自己的兒子小猴。


    小猴見霜兒蹲下身來,一把抱住霜兒的脖子不撒手,一邊哭著喊:“媽媽,你怎麽不要我了……”那一幕真叫人揪心。蟲


    那個女要飯花子一開始還以為小猴是在打親情牌乞討,心想:這個孩子雖然殘疾,但是心眼還不少。過了一會兒,見霜兒竟然把小猴抱了起來,感覺情況不妙。於是也站起來來奪小猴,說:“這孩子見誰都叫媽,快撒手,別把阿姨的衣服弄埋汰了。”


    小猴已經在外麵流浪好幾個月了,現在終於找到了日思夜想的母親,哪裏還會撒手,緊緊的摟著霜兒的脖子。那個女要飯花子一拽他,他就拚命的叫喚。


    霜兒年輕體格好,一個太極推手就把那個女要飯花子推個跟頭,那個女要飯花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爬起來就來撓霜兒。小波本來一直在袖手旁觀,見狀也隻好硬著頭皮橫在了霜兒前麵擋住了那個要飯花子的猛烈進攻。


    一邊回頭用眼神詢問霜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兩個女人掙一個小乞丐,還有一個青年男子出來拉偏架,一下子引來無數無聊的人圍觀,火車站前的警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有人喲啊聚眾鬧事,在最短的時間內衝到了霜兒和那個要飯花子跟前。


    兩個女人各執一詞,似乎都理直氣壯,弄得警察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警察這麽多年,還頭一次遇上這事,隻好驅散人群,把她們兩個帶到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警察先問那個女乞丐:“孩子是你生的嗎?”


    那個女乞丐大約對警察問話的口氣不滿意,於是反問道:“不是我生的,難道是你生的?”


    那個警察一拍桌子,喝道:“老實點。”“哼。”那個女乞丐一臉不屑的樣子,這一刻霜兒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最不怕警察的大約就是乞丐了。


    那個警察見從女乞丐那兒問不出個子午卯酉來,便又把頭轉過來,看著霜兒。霜兒衣著整潔,長得不錯,不像個奸詐之徒。他先核實了一下霜兒的身份,然後問道:“你怎麽能證明這個孩子是你的兒子?”


    霜兒還真沒有辦法證明,隻好一五一十的把小猴的來曆和景寒騙她說送到牡丹江兒童福利院的經過向警察如實的做了陳述。


    警察一聽,也很為難。於是又問那個女乞丐:“這個孩子你是從哪弄來的?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就告你個人口拐賣。”


    那個女乞丐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被霜兒的不幸經曆感動了,說了實話::“是我在牡丹江兒童福利院門口撿的。”


    這回兩個人的口供對上了,那個警察讓霜兒在一份文件上簽了字,孩子終於物歸原主了。霜兒感激的給那個警察鞠了一躬。出了派出所,霜兒又拿出五十塊錢給了那個女乞丐。那個女乞丐和小猴還挺有感情。把小猴抱起來親了一氣,灑淚而別。


    景寒正坐在炕頭和大寶一起吃午飯,一抬頭,分明是霜兒和小波進了院。景寒奇怪:怎麽前天才走,今天就回來了?


    仔細一看,霜兒身後跟著的那個一瘸一拐的孩子不是小猴還能是誰?景寒臉都綠了,這真是無巧不成書。看來這個殘廢這輩子是吃定霜兒了。


    景寒硬著頭皮迎了出去,霜兒因為有外人在,不忍心塌景寒的麵子,隻是陰著臉給小猴洗。洗完臉又洗身子,全洗幹淨後才找出一套幹淨衣服給小猴裏外換上。換上幹淨衣服後的小猴雖然精神了,但是也更可笑了。


    小波當然不會像霜兒考慮那麽多,他指著景寒的鼻子,氣急敗壞的問:“景寒,你這整的什麽幾吧事?”


    景寒和小波是好朋友,所以小波說話很放肆。景寒回話也很囂張,說:“你閉嘴吧你,你知道個屁。”


    小波當然不會那麽聽話的把嘴閉上,因為他已經搭進好幾千塊錢了。現在眼瞅著都要打水漂了,能不著急嗎?他繼續向景寒發難:“你不是跟我說把孩子送牡丹江兒童福利院了嗎?怎麽跑哈爾濱火車站要飯去了?”


    景寒雖然張口結舌麵紅耳赤,但是總算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心想:這孩子命真苦,怎麽會讓一個要飯的撿了去?


    轉念一想,就小猴長那樣,親媽都不想要了。外人?除了要飯的撿去做騙人的道具,誰還能要他。


    小波還在喋喋不休,霜兒把髒水潑到院子裏,突然回頭對著小波喊道:“滾,滾遠點,沒人賴上你,別在這嘚嘚。”


    小波正在發泄自己的不滿,被霜兒一頓搶白,一下子沒電了。


    他看看霜兒,霜兒就像是秋天裏的山裏紅,鮮豔欲滴,真是誘人;可是再看看霜兒旁邊的小猴,眼歪嘴斜活像從地獄裏逃出來的小鬼兒,想想真是打怵。惋惜的歎口氣,一步三回頭的悵然離去。


    霜兒回屋把小波之前給她買的一件粉紅色的風衣翻出來,追上小波說:“還給你。”


    小波看了一眼,說:“你留著穿吧。”


    霜兒眼淚含眼圈,說:“你笨尋思我還能穿了嗎?”


    小波明白了霜兒的意思,把衣服接過去,說:“霜兒,對不起,我實在是接受不了你兒子。”


    霜兒把眼淚抹了一下,說:“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讓你家遭受了那麽大損失。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不論是誰,他隻要接受不了我兒子,我就接受不了他。”


    iqhqha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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