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無奈隻好任人擺布,令張醫生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小雨和小龍的新房竟然就在喬龍升家的西屋。天傍黑兒,張醫生由李科長和王科長領著或者說是押著來到了新房。喬龍升和兒子喬小龍出來迎接,喬龍升臉上沒什麽表情,淡的像秋天的水泡子,但是張醫生還是看出了喬龍升眼睛深處暗藏的殺機;張嘉毅還是第一次看見喬小龍,長的還行,隻是臉上陰雲密布,眼珠子噴火。張醫生討好的向他們爺倆笑笑。正所謂熱臉貼上冷屁股,爺倆一點反應也沒有。小雨聽見動靜,連忙從西屋出來,說:“嘉毅,上這屋來。”對王科長、李科長和喬氏父子視而不見。張醫生又看了大夥一眼,才低著頭膽怯的跟著小雨進了西屋。屋子裏新粉刷的牆,新打的家具,靠北牆放著一台嶄新的飛鴿牌自行車和一台蝴蝶牌縫紉機。一塊上海牌全鋼防震手表在炕頭嘎登嘎登有力的走著。張醫生看了一圈,三大件全都齊了,說:“小雨,恭喜你。”小雨眼淚刷的一下子出來了,說:“強扭的瓜不甜。”張醫生歎了一口氣說:“這都是命,人不可與命爭,你就認了吧。”小雨聽張醫生這麽一說,哭的愈發厲害了。張醫生想去拍拍小雨的肩膀或者把她摟在懷裏安慰安慰,但是都覺著不妥,隻能囁嚅著說:“小雨,你別這樣。”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半夜,小雨見張醫生困的直打哈欠就說:“咱們睡覺吧。”張醫生一聽“睡覺”倆字,仿佛走道時蛇上了腳麵,嚇得一下子蹦到地上,語無倫次的說:“我不睡覺,我不睡覺……”小雨輕輕的走過去,慢慢的抓住張醫生的手說:“嘉毅,你別怕,我也就是氣氣他們這些王八蛋。”張嘉毅把小雨的手巴拉掉說:“小雨,你不該開這樣的玩笑。”小雨說:“我不是開玩笑,我就是想補償你。”小雨一著急把剛才的話都否了,張醫生心裏又沒了底兒。


    小雨不再征求張嘉毅的意見,兀自上了炕,把簇新的被褥拿下兩雙鋪在炕上說:“嘉毅,就算我們什麽也不做,你也得睡覺吧,你總不能在地上站一宿吧!”張嘉毅大病初愈,在地上站時間長了就直突突,隻好把鞋脫了頭朝裏躺下。小雨把外衣脫了,穿著一套紅色的線衣線褲,那個時候女人也不興穿乳罩。脫了外衣的小雨的兩個汝房隨著小雨身體的運動而肆無忌憚的抖動,看的張嘉毅心驚肉跳。小雨鑽進被窩,隨手把燈關了,屋裏一下子黑的密不透風。兩個人一個頭朝外,一個頭朝裏,雙方都能聽見對方狂亂的心跳,誰也無法入眠。約摸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小雨還是忍不住坐了起來,問道:“張嘉毅,你是死人嗎?”張嘉毅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我在裝死。”小雨於是也把頭朝裏躺下,在黑暗中把嘴湊上去,說:“我知道他們一定嚇唬你了,你不要怕,我們不幹那個,親一下總還可以吧。”說完把櫻桃小口遞了上去。張嘉毅也是熱血青年,哪能抵得住小雨這麽赤裸裸的誘惑,便半推半就的吻了起來。一會兒,小雨又把張嘉毅的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小聲說:“你摸摸這兒,他也看不出來的。”張嘉毅這時已經被欲望衝昏了頭腦。想小雨說得對,反正喬小龍也檢查不出來,於是放肆的在小雨的汝房上一頓摸,摸著不過癮又放開小雨的嘴去小雨汝房上一頓狂吻。


    在他看來是一種報複的快感,在小雨看來好東西要先給自己心愛的人。於是把自己完全脫光,說:“嘉毅,我要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你。”張嘉毅這時突然想起李科長和王科長說的話,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不寒而栗,被衝昏的頭腦也一下子冷靜下來。他像一個清道夫,又像一個基督徒,仔細的把小雨的每一寸肌膚吻遍。小雨知道這是一種超越物欲的精神撫慰。她隻能默默的流淚。待張嘉毅平靜下來,她也如法炮製。兩個人緊緊的摟在一起,讓眼淚順著對方的臉頰流下,張嘉毅說:“小雨,我明白你的心,如果有來生,我們再在一起。”小雨搖搖頭,在張嘉毅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說:“我不要來生。”雖然沒有最終進入到對方的身體裏,但是也都吻了個遍,一種讓喬小龍當了王八的快感讓他們終於出了一口穢氣,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張嘉毅把小雨剛才脫下來的短褲偷偷的揣兜裏。小雨躺了一會兒總覺得好像缺點什麽,伸手一摸,說:“嘉毅,我忘了穿褲衩了。”說完就要點燈起來找。張嘉毅有些難為情的說:“你別找了,讓我揣起來了。”小雨一愣,想起《紅樓夢》裏晴雯臨死前把自己的貼身褻衣贈給賈寶玉的那一段,鼻子又變得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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