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七笑道:“二娘子也不用太擔心,前幾日就已經說過,言章行中有五個身手不差的保鏢,一般人是不敢明目張膽前來。”


    慕文晴有些不以為然。


    隻靠著行中的五個保鏢,對付孟三郎是綽綽有餘了,但若是來人多幾個好手,隻怕這鋪子裏的東西就會被人輕而易舉搶走。


    鄧七看了慕文晴一眼,頓了頓又道,“京中總行和金陵分行中的布置自然又縝密了不少,不如烏衣鎮中這般。至於這間分行,二娘子也不用憂慮,雖不說萬無一失,卻也有九成九的把握。”


    慕文情心中一動,張三郎不可小視,這個鄧七……


    “我自然是相信鄧七公的能耐,既然七公說沒問題,自然是沒問題的。”慕文晴笑了笑,不再糾結這個事情。


    也沒去開了櫃門看,慕文晴想到旁邊酒樓的眾人,就想要早些告辭。出了這間房,旁邊是專門設置給貴人選購休憩的地方。


    “不是還有兩個師傅麽?怎的不見?”慕文晴道,心中在想,不單如此,還有那記帳之人呢?


    鄧七捋了下胡須,笑道:“一個鑒定師傅今日休息,另一個師傅嘛,嗬嗬。”鄧七扭轉頭對著外麵喊了聲,“三郎過來。”


    張三郎聽了鄧七叫喚,趕緊跑進,恭敬道:“七公有什麽吩咐?”鄧七看著他笑而不語。


    慕文晴漸漸恍然,指著他驚道:“莫非另一個鑒寶師傅就是你。”


    張三郎聽了此言,直起了身子笑道:“在下不才,平生也無其他愛好,最喜歡就是玩弄珠寶玉石了。”


    慕文晴收回了手,突然覺得自己這番驚訝好沒有道理,既然是言章行行長的兒子。自然比普通人多了無數的時間去接觸珠寶玉石,能有所成就自然是意料中的事情了,若反而是普通人家的貧寒士子,如何有這樣的機會?就如同她,雖然沒有正經八百去學習鑒定,但看了開始那間房中的物品,自己也大概都能估算出價值來。


    正說話間,聽得外麵有人敲響了門板。


    慕文晴和鄧七等人互望了一眼。慕文晴道:“可是有典當物品的。我也去看看。”


    眾人前往,張三郎探頭出去問道:“請問郎君可是有東西要典當?”


    慕文晴透過典當行的隔開的窗口望出去,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生得有些獐頭鼠目模樣,慕文晴直覺有些不喜。那人手中拿著一個布包,見張三郎問詢。把那布包伸出去道:“對的,我要典當。”


    張三郎打開布包,攤開在室內櫃台上。慕文晴和鄧七也走近了細看。


    這是一對黃燦燦的簪子,頂端繞城一個半圓形的支架,支架上麵有兩朵精美的海棠花。另一條鏈子垂下,連綴著一朵牡丹,若是斜插入鬢,這牡丹花就會在鬢邊垂下,顫巍巍。定然風情萬種。


    慕文晴感歎了一下,這精細雕刻的功夫,不是簡單的手藝,算起來,這兩支金簪的價格應該都在三五十兩銀子之間。


    思忖間,張三郎已經開口了。


    “五兩銀子。”外麵那人還不曾有什麽反應,首先慕文晴就愣住了。


    她用疑惑的眼神打量張三郎,估計沒想到了張三郎竟然連這點小便宜也要去占。


    外麵那人頭霎時搖得飛快,“你再看看,怎的隻值五兩銀子,這可是兩隻金簪。”


    張三郎笑嘻嘻看了他一眼道:“這位郎君,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就算是五兩銀子,我也是嫌多的,你要就當,不要就算了。”


    那人眼珠子東張西望,聽了這話頓時道:“你怎能這樣?不當不當了,拿回來給我,我去別家當鋪。”


    張三郎笑嘻嘻也不生氣,把那金簪連著包裹一起扔在那人麵前。那人拿著包裹轉身就走。


    慕文晴雖然心中有些訝異張三郎的價格,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她才看了一眼,得出了價值五十兩銀子的結論,而張三郎這般篤定,莫非還有什麽內幕不成?張三郎已經笑看著慕文晴道:“請二娘子再等盞茶功夫。”


    慕文晴本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聽了這話,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多等一陣。


    果然,還未曾盞茶功夫,那人又從櫃台下探出了尖尖的腦袋,臉上陪笑道:“這位郎君,再加點。”


    張三郎笑嘻嘻生出一根手指頭,在那人麵前左右晃了晃道:“再多加一文。”


    那人垂頭喪氣,點頭道:“一文就一文,也總好過什麽都沒有。”


    “死當還是活當?”張三郎又問。


    “……死當……”那人遲疑了一下回答。


    “好咧。請等等。”張三郎轉身對鄧七行禮道,“七公,請借鑰匙一用。”


    鄧七從袖中掏出了一串鑰匙遞過去,張三郎接過,就徑直入了室內,不過片刻功夫,手中的托盤中就躺著兩錠白花花的銀子。他把托盤往櫃台一放,手中竟然出現一本賬冊,低著頭把那成交的時間與物品寫了上去。


    原來張三郎還兼職記載。


    慕文晴把臉湊過去一看,才寫上去的墨跡斑斑的字體出現在眼前:包金海棠牡丹金簪,當十兩又二文。


    “包金?”慕文晴喃喃道。原來隻是上麵包了一層金子。


    慕文晴有些失望,再看那首飾,橫看豎看都沒看出來和純金有何不同,張三郎是如何看出的呢?張三郎把金簪依舊包好了,遞給身後的鄧七,連同那賬冊。


    鄧七看了眼,對慕文晴道:“二娘子可是有些疑惑為何三郎隻出了五兩銀子?”


    慕文晴搖搖頭道:“開始不明,這會兒明了,不過三郎是如何看出這是包金的首飾呢?”


    鄧七笑了笑,遞給慕文晴道:“二娘子,您自己看看。”


    慕文晴從鄧七手中接過,頓時就心有所悟。她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才笑著遞了回去道:“若是金子隻怕會重些才是。”


    (小兒發燒,晚修回來一番折騰,現在困死了,先寫這點了,若是明日有空,就更新5000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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