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顏輝便來到練功場,把烏蟒在天池老怪手下伏誅的事告訴給葉楓他們。


    骨龍一聽顏輝說烏蟒被斬殺,馬上鼓掌叫好:“要是我在場,就剝它的皮,抽它的筋,看它媽的拽啥子。”


    顏輝心知他對遺落開天斧的事還耿耿於懷,哈哈笑道:“你省省吧,那烏蟒已經被天池老怪剝皮抽筋,連骸骨也被煉成法器了。”


    說完,顏輝又把天池老怪煉製的那條“烏蟒鞭”對眾人描述了一番。


    李華突然在一旁插話問道:“你在哪裏碰到天池老怪的?”


    顏輝奇道:“當然是長白山啊,莫非你以為他會親自上門來找我麽?”


    李華一聽這話,頓時跳起老高,指著顏輝鼻子罵道:“你小子還說沒有吃獨食?老實交代,你偷偷摸摸地單獨去見天池老怪,都得了些什麽好處?”


    “死胖子,你激動啥?哪次老子得了好處少了你那份?”顏輝用手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橫了李華一眼,“靠,你的口水……”


    顏輝一邊回罵,一邊從懷裏摸出了“偷天硯”。


    他甫一摸出偷天硯,便見李華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將偷天硯抓到手裏,翻來翻去地看個不停,“咦,這是啥玩意兒?”


    顏輝見李華毛手毛腳的樣子,心疼不已,連聲叫道:“死胖子,你小心點啊,這寶貝摔壞了你可賠不起。”


    李華半信半疑地斜了顏輝一眼,不屑一顧地哼道:“你小子真以為哥哥我沒寫過毛筆字,隨隨便便拿一個破硯台就想糊弄哥哥麽?這也算是寶貝?”


    顏輝一聽這話,趁勢把“偷天硯”從李華手中奪回來。這“偷天硯”雖然不知是什麽天材地寶煉製成的,但也絕對不是輕易就會損壞的,不過麽,與其讓李華毛手毛腳拿著,倒不如他自己拿著穩妥。


    嘿嘿笑了兩聲,顏輝摩挲著“偷天硯”,油然說道:“胖子啊胖子,叫我怎麽說你才好呢?嘿嘿,身在寶山不識寶,知道不,你剛才拿的這個‘破硯台’叫‘偷天硯’,也就是天池老怪用來開辟芥子空間的法器。”


    葉楓精神一振,奇道:“這硯台可以開辟芥子空間?”


    顏輝伸出食指搖了搖,笑道:“芥子空間麽,用不著我們自己開辟,裏麵已經有現成的,這偷天硯妙就妙在可以自演方圓。”


    李華聽得顏輝如此一說,悔得腸子都綠了,咋咋呼呼地搶上前來:“真的?我再看看……”


    顏輝往旁邊一閃,避過李華的魔爪,嘴裏笑罵道:“你這死胖子,剛才給你看你還嫌它破,現在你想看,門都沒有,嘿嘿……”


    “不是吧?咱們還是不是兄弟啊?”李華悻悻然地怪叫一聲,正要再上前與顏輝糾纏,卻被葉楓一把拉住。


    “胖子,別打岔,聽阿輝說說這芥子空間裏怎麽進去。”


    顏輝把手中的偷天硯微微一揚,說道:“我剛才就是要帶你們進去的,都怪胖子這丫,盡瞎攪和。”


    李華正待叫冤,猛地隻覺身子一輕,隨即就被顏輝帶到了芥子空間之內。。


    印入三人眼簾的,是青山、綠地,當然還有在草地上悠然漫步的梅花鹿。


    “咦,練功場去哪了?哈哈哈,這裏簡直就是世外桃園啊!”李華突然哈哈哈仰頭怪笑三聲,驚得幾十米外的梅花鹿撒丫子就跑。


    顏輝聞聲看去,卻見李華臉上的神情便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


    不說李華,就是葉楓和骨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驚訝,四處張望,不時發出嘖嘖讚歎。


    顏輝見三個家夥現在這副傻乎乎模樣,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差不多,再聯想到自己當日初入此地時故作鎮定的情形,不由莞爾。


    “阿輝,這裏有多大的麵積?”葉楓臉帶喜色地問道。


    “應該不到百裏吧。據天池老怪說,山那邊就是盡頭了。”


    葉楓身體陡然一震,讚道:“果然是件好東西!”


    “嘿嘿,以後讓那幫家夥在這裏麵修煉也不錯。”顏輝笑著答道。


    三人走走停停,在芥子空間裏麵足足盤桓了好幾個時辰,才意猶未盡地被顏輝帶了出去。


    四人突然在練功場內出現,倒把正在練功場內修煉的混混們嚇了一跳。


    混混們白天上班,在公司裏裝斯文,傍晚時分便紛紛趕回練功場,勤修道法,生活倒也頗有規律。


    混混們正奇怪四人從哪裏冒出來的,突聽骨龍嘎嘎笑道:“裏麵好爽。”


    裏麵?好爽?


    骨龍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眾混混聽了,自然一個個都跟丈二金剛似的摸不著頭腦,一個叫馬聰的混混壯著膽子問道:“老大,你說啥好爽啊?”


    骨龍還未來得及答話,色安已經擺出一副專家的架勢,煞有介事地教育馬聰:“叫你小子平時多吃點核桃,你丫的偏不信。怎麽樣,不懂了吧?爽就是**,不到**你會爽麽?”


    色安一邊說,一邊用左手打出了一個OK的手勢,右手卻極其猥瑣單單伸出一根中指,在左手的圓圈裏進進出出,“嘿嘿,估計幾位老大剛才都一起**了。”


    “色安這家夥,腦子裏除了精蟲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東西。”顏輝心頭不爽,狠狠朝色安瞪了一眼。


    色安原本正笑到興頭上,被顏輝這一瞪,馬上收起淫笑,挺了挺腰杆,伸手抹了抹額頭的頭發,作勢撣了撣西裝衣角的灰塵,像紳士般邁著優雅的步子,不慌不忙地走到了一邊,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全然與他無關似的。


    “呀嗬,這丫能啊,挺能裝嘛。”對於色安如此出眾的心理素質,顏輝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看來這社交禮儀倒沒白學,就這丫剛才猥瑣絕倫的樣子,居然也能說變就變。呃,這種既可以猥瑣又可以瀟灑,既可以**又可以正直的混合體該叫啥呢?”


    正思量間,顏輝突聽葉楓拍了拍手掌,清清嗓子說道:“大家都別鬧了,你們師傅有話要說。”


    話音一落,眾混混便呼啦啦地圍上前來,按照慣例圍著顏輝席地而坐。


    顏輝朝眾人掃了一眼,緩緩說道:“最近你們天天朝九晚五,估計都悶得發慌吧?”


    眾混混紛紛點頭稱是。


    “我有很久沒考較你們的進展了,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我以後也不逼你們,不過呢,有好處的時候也別怪我偏心。”略微頓了一頓,顏輝又繼續說道:“前陣子,我和你們師叔、大師兄出去辦事,撈到了一點收獲,這個收獲麽……”


    顏輝正在想怎麽形容“偷天硯”,混混們卻已經交頭接耳議論開了。


    混混們起初以為顏輝要考較他們的道法進展,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及至顏輝說到有好處,卻是紛紛臉現喜色。上次顏輝他們在昆侖山收獲頗豐,眾混混哪個沒分得好處?是以這次一聽說有收獲,下意識地便聯想到法器、靈丹一類,不由得紛紛議論起來。


    見混混們忘乎所以的樣子,骨龍怒吼一聲:“鬧什麽鬧,才上了幾天班,規矩都忘了?”


    在管教這些混混時,顏輝和骨龍總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骨龍這一發飆,混混們立時收聲。


    顏輝看著下麵坐得周吳鄭王的一幫混混,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次的收獲跟上次不一樣,很特別。隻要你們勤修苦練,我絕不會虧待你們。”


    說完,捏了一個法訣,手一揮,將一群人盡數帶進了芥子空間。


    混混們進到芥子空間,免不了又是一陣大呼小叫,隨即便三五成群地四下流竄。


    這芥子空間開辟至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熱鬧過。若是天池老怪能看到這個場景,也不知道會怎麽想。


    眼見混混們歡呼連連,顏輝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不管這些混混以前人品如何,他們都是在自己指引下走上修道之路的,如果運氣好,他們中說不定還有人能成為神仙!嗬嗬,我得當好他們在修道路上的引路人……”


    正自得間,葉楓湊過來問道:“阿輝,你打算什麽時候布陣?”


    顏輝收拾起心思,沉吟了一下,說道:“三天。讓這幫家夥安安心心地再玩三天,三天後,我回來布陣。呃,這三天就麻煩你在這兒坐鎮,把這幫家夥看著點兒。”


    當下顏輝便把掌控“偷天硯”的法訣傳給了葉楓。換作其他人,得了這般極品法器,藏私遮掩固是常事,兄弟反目也不無可能,哪裏會如此耿直,拿出來共同分享?這份坦然,估計也隻有他們兄弟之間才能做到。


    從芥子空間出來,顏輝往空蕩蕩的練功場掃了一眼,心頭暗讚“偷天硯”神奇。如果他不是這空間的掌控者,也決計感受不到“偷天硯”的存在。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這期間,顏輝向慕容靜交了底,包括他在日本差點喪命之事也說了出來,再沒絲毫保留。


    末了,深深望著慕容靜的俏臉,柔聲問道:“小靜,你要考慮清楚,要不要隨我一同到芥子空間裏去冒這個險?”


    這次布陣汲取白起真元,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經脈爆裂而亡的下場,他不想對慕容靜有所隱瞞。


    慕容靜抬眼凝視著顏輝,隻輕輕說了一句話:“你說過,那裏是我們的家!”


    家,總是要回的!


    有慕容靜這句話,顏輝還能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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