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慕容靜回到“臨江苑”的公寓內,顏輝洗漱了一番剛要上床準備開始入夢修煉,便聽得幾下“篤篤”的敲門聲,隨後慕容靜推門走了進來。


    “小靜?有事嗎?”顏輝連忙拉著她的手走到床邊坐下,含笑問道。


    慕容靜臉上罩著一層憂色,目光在顏輝臉上足足停了十多秒,才遲疑著問道:“阿輝,你……不是真的加入黑道了吧?”


    “我還用加入麽?現在整個雙江黑道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顏輝心頭暴寒,連口否認。


    “你還不承認?”對顏輝的回答,慕容靜顯然並不相信,“以前那個骨龍就算了,現在你又收了這麽多流……這麽多人做徒弟,他們那樣子一看就不像正經人,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要再不說實話,我……我現在就回學校去。”說完,起身作勢欲走。


    顏輝哪肯讓她走,慌忙拉著慕容靜的手讓她重新坐下。猶豫了一下,顏輝抬起頭朝慕容靜澀聲問道:“我……我如果說了,你會相信嗎?”


    慕容靜輕輕點了點頭。


    顏輝暗忖瞞不住,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把自己如何碰到瘋子,修煉《天機訣》功法,被特勤處招錄,又怎樣從教葉楓和李華修煉道法開始,到後來收了這一群徒弟的事原原本本向慕容靜老實做了交待。


    末了,顏輝看著身邊一臉驚訝的佳人,歎了一口氣說道:“修道這種事,其實藏著很大的凶險,所以我一直把這件事瞞著你,就是不想打擾你平靜的生活,不想你跟著我冒險。”


    說到這裏,顏輝側轉過身子,望著她的眼睛動情地說:“小靜,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愛的人,如果你要有個什麽意外,就是讓我做了神仙,又有什麽意思呢?”


    慕容靜定神看著顏輝的眼睛,也被他眼神裏流露出的真情所感動。半晌,才低下頭,輕聲說道:“還說什麽不想打擾,你還打擾得不夠麽?”話意雖嗔,但嬌羞的樣子卻將她的心思泄露無遺。


    顏輝輕輕托起佳人的下頜,眼見她眼裏秋波流轉,不由得心頭一動,照準那兩片微噘的櫻唇便深深吻了下去……


    直到慕容靜快要窒息,顏輝才戀戀不舍地把嘴移開,意猶未盡地讚了一句:“好香!”


    慕容靜一張臉已經羞得抬不起頭來,一頭紮在顏輝懷裏。撫著佳人背上絲滑如緞的黑發,顏輝心裏柔情萬丈,柔聲說道:“小靜,相信我!山可移,海可填,愛你之心永世不變!”


    “我隻是擔心你收那麽多黑社會的做徒弟,他們如果做了什麽壞事,會牽連到你。”


    驟聽慕容靜的擔憂,顏輝心裏一陣激動。“原來,小靜是為我擔憂啊!”


    鬆開摟著佳人的手,顏輝用手扶著慕容靜的雙肩,肅容說道:“小靜,這個世界不是你想像中那麽單純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永遠隻是美好的願望。呃……你還記得以前追過你的那個學長王柯麽?”


    慕容靜還沉浸在剛才的甜蜜裏,眼神猶自迷離,淡淡“唔”了一聲。


    “其實他也是一個修煉魔功的修道者,若不是我發現得早,說不定你已經被他用邪術給玷汙了。”顏輝說這話時,腦海裏馬上浮現出王柯那對陰側側的眼睛,暗自慶幸自己見機得早,沒讓小靜受到任何傷害。


    “他?不會吧?”慕容靜似乎清醒過來,皺著眉頭想了想,複又說道:“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都差不多快一年沒看見他了,聽說好像是因為家裏有事退學了。”


    “退學?那是我讓公安局的朋友給你們學院的說詞,就憑那家夥也配進大學?哼!”顏輝冷哼一聲,沉聲說道:“那家夥已經被龍言道長,也就是葉楓和李華的師傅一劍給斬成兩截了。”


    當下,顏輝又把自己跟隨龍言道人去巴山除魔衛道的那番經過細說了一番。


    慕容靜聽顏輝說起那場修道者之間的詭譎戰鬥,聽到驚心動魄之處,一雙小手緊緊地絞住自己的衣角,良久沒有回過神來。


    顏輝見慕容靜出神,心知可能是自己描述地太過血腥,當下柔聲說道:“小靜,修道的風險很大,要不要跟我一起修煉道法,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等我想想,”慕容靜俏皮地歪著腦袋眨了幾下眼睛,突然問道:“修煉道法後是不是可以不用變成老太婆啊?”


    “好像是吧。”顏輝在老實回答的同時,心裏暴寒,“女人的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麽東西啊?”


    “好吧,我學。”慕容靜嘴角翹了起來,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不過旋即又扮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我先警告你哦,我可不當你的徒弟。”


    “怎麽會呢,你沒聽骨龍要他們怎麽稱呼你的麽?你是師母啊!”


    “討厭,又占我便宜。”話音剛落,屋裏頓時響起顏輝的求饒聲。


    ……再厲害的道法,又怎敵紅顏的粉拳!


    從這一晚起,顏輝便開始正式教授慕容靜道法。這一次,顏輝教得格外認真,特別是教慕容靜識別穴道的時候,更是親自動手示範。


    呃,名正言順的揩油,能不認真麽?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顏輝和慕容靜都是深居簡出,成天呆在公寓裏潛心修煉。當然,在修道之餘,耳鬢廝磨、肌膚相親是難免的,二人倒也樂在其中。


    自打從西山礦區回來後,顏輝便把集團公司的一應事務都丟給了骨龍,畢竟,骨龍才是集團董事長嘛。有董事長親自坐鎮,顏輝這個“顧問”自然樂得清閑,十天半月也不在公司露個麵。


    顏輝玩“失蹤”,可苦了他的那群弟子。那些混混還盼著顏輝早日傳授給他們禦空飛行的法術哩。


    聽骨龍說顏輝在教慕容靜道法,混混們心裏都明白這位“準師母”在顏輝心目中的地位如何,所以急歸急,誰也沒有膽去催促。


    就在一群混混心裏幹著急偏又一籌莫展的時候,骨龍這個做大師兄的日子也不好過。


    當然,骨龍愁的並不是修煉的事,而是飛龍集團麵臨的財務危機。


    此刻,他坐在帝景大廈頂層的豪華辦公室裏翻看著一份財務報表。


    胡亂翻了一氣之後,骨龍把報表往光可鑒人的老板桌上一扔,壯碩的身子重重靠在椅背上,衝一旁唯唯諾諾的財務總管斥道:“弄這麽多沒用的條條框框幹嘛,下次直接給我一個數就行了。說吧,上個月我們虧了多少?”


    那財務總管聽老總把自己熬夜製作的報表說成是沒用的條條框框,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額際的冷汗,嚅嚅答道:“上個月虧了五十三萬,到現在為止,公司一共虧了一百七十六萬七千三百……”


    不等那財務總監把話,骨龍騰地一下坐起來,一對牛眼瞪得老大,抬高音量喝問道:“怎麽虧了這麽多?”


    財務總監被這一嚇,猛一哆嗦,好半天才語音微顫地答道:“這幾個月公司幾乎沒開展什麽業務,競拍了西山鐵礦的開采權,又買了不少鋼材,都是高價買進,低價賣出,還有前陣子買的那批玉……”


    “行了,你出去吧!”骨龍皺著眉把大手一揮,那財務總監一聽這話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閃身出門。


    骨龍煩躁地站起來,在辦公室裏踱了好幾圈。之前為了修道,以集團公司的名義購買了大量玉石和鋼材,以至於現在流動資金上出現了莫大的窟窿,雖說虧損額比起賭場、KTV等產業的進帳來算不得什麽,但畢竟不是好兆頭。


    “這樣下去不行,得盡快找到新的開發項目才行。”好在辦法總比困難多,骨龍腦子也不笨,在辦公室裏來回踱了一陣,倒也想出了一個辦法。


    當骨龍把準備籌辦一場聯誼酒會,邀請雙江市各房地產開發企業老總參與,以便尋求合作項目的想法給顏輝一說,馬上得到了顏輝的支持。


    為了成功辦好這場酒會,顏輝甚至還動用私人關係,邀請到雙江市目前炙手可熱的重量級人物,新任市長包龍新出席。


    市長出席,那些老總自然也不好推辭不是?同時,但凡市長公開露麵的場合,後麵自然少不了一班不請自來的新聞媒體,這也等於是免費給飛龍集團宣傳造勢。


    一番周全的籌備之後,酒會在君逸大酒店的豪華宴會廳裏如期舉行。


    酒會現場被布置得相當氣派,璀璨的水晶燈,猩紅的地毯,流溢的香檳,高雅的背景音樂,顏輝、骨龍也俱都是衣冠楚楚,笑迎八方來賓。


    而當市長包龍新款步走進宴會廳,一臉親和地微笑著向大家揮手示意時,酒會的氣氛更是被推向**。新任市長如此重視民營企業的發展,他的講話自然也博得了雷鳴般的掌聲。


    當然,在包龍新博得好名聲的同時,飛龍集團在行業內的形象也跟著上了很大一個台階。畢竟,市長級的人物可不是隨便哪個公司都能請動的。


    酒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顏輝瞅準機會把包龍新請到貴賓休息室密談了一番。當他們結束談話從貴賓休息室裏走出來時,顏輝卻一眼瞥到慕容靜和何琴站在走道邊上,好像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陪著包龍新回到會場之後,趁著其他公司老總圍上前來拍包龍新馬屁的工夫,顏輝閃身找到慕容靜和何琴,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慕容靜沉著一張俏臉不說話,何琴見場麵有點尷尬,這才把剛才在會場上,慕容靜被一個老色狼糾纏騷擾的事對顏輝說了個大概。


    顏輝心頭一愣,“嘿,沒想到這種場合還有人如此色膽包天,打主意竟打到我的女人頭上了,我倒要看看是哪條老色狼這麽不長眼!”


    當下顏輝問明了“老色狼”的大致模樣,又叫來兩個弟子,吩咐他們先行護送慕容靜和何琴回家,這才重踱回了會場。


    目光在全場逡巡一周之後,按照何琴描述的樣子,顏輝很快就鎖定了嫌疑目標——一個穿白色襯衣,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


    當那男子盯著一個從身邊走過的女賓的某個部位轉過身來之際,顏輝一愣,隨即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嘿嘿,石總,久違了。”


    原來這個看似斯文的老色狼是顏輝的“老熟人”石逸,天源房地產公司的老總,是靠走私香煙、倒買古玩發的家。


    顏輝還沒修煉《天機訣》之前,就利用入夢的異能從這個“冤大頭”身上成功敲詐過一次。也正是去查看銀行的戶頭後,顏輝在回家路上碰到了改變他一生際遇的瘋子。


    後來顏輝開始修煉道法,也便沒再動過敲詐石逸的心思。想不到一別近兩年,如今這家夥又再次送上門來。


    在這之前,顏輝原本隻是打算找到那條不長眼的色狼,事後找機會好好教訓一頓,讓他吃點皮肉之苦也就算了。但現下發現色狼竟然是石逸,顏輝卻又改變了主意。對待這個老朋友嘛,當然免不了要更加“盛情”一些。


    一想到以前自己把石逸當提款機的往事,顏輝腦子裏猛地閃過一道靈光,像是突然開了竅一般。


    “哎,我真是修道修傻了。商場如戰場,既然戰場上可以打‘悶棍’,商場上又為何不可以呢?這些奸商哪一個不是靠盤剝別人掙下的資本?隻需要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隨便割點肉,想窮都困難呢,哈哈……”


    一念至此,顏輝心裏豁然開朗。剛巧這時他看見石逸從一個侍者手裏接過了一杯紅酒。顏輝心頭冷笑,悄然用手發出了一道氣勁。


    那石逸正準備端著紅酒還未湊到嘴邊,酒杯就突然裂開,酒漿頓時在他雪白的襯衣上染下紅色的水漬。


    石逸一時間尷尬透頂,隻得匆匆告辭。


    可憐的石逸哪裏知道,自己隻因錯打了一個美女的主意而在無意間不幸惹上了一條大鱷。他的黴運,現在才剛剛開始。


    當酒會結束,賓客散盡之後,顏輝將骨龍和幾個機靈點的弟子招呼進貴賓休息室,把自己打算“黑吃黑”,給這群奸商放血的想法說了出來。骨龍一聽,大喜,桀桀怪笑道:“打悶棍的事,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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