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顏輝的本意,出來一個多星期了,很想早點兒回到雙江陪小靜。可白雪和丁曉露順利完成了任務,壓力盡去,正想在歐洲好好玩上幾天,觀觀光、購購物什麽的,哪裏舍得走。顏輝看二女興致那麽高,也不忍拂了她們的意,便也隻得耐著性子陪著。


    在巴黎呆了三天,白雪又提議轉道去意大利的佛羅倫薩市逛逛。麵對美女期待的目光,顏輝實在是難以開口說不,無奈之下,隻得再度給邊城知會了一聲。


    邊城倒是一口應允下來,隻是提醒顏輝,說意大利是羅馬教廷的地盤,讓他們低調一點,不要徒惹是非。


    意大利,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位於阿爾諾河穀,作為歐洲文藝複興的發源地,古城街頭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博物館、美術館、宮殿、教堂,處處顯示出它悠久的曆史底蘊,令各國遊客歎為觀止。即便是像顏輝這樣“被迫”來的,麵對這迷人的異域古城,也暗歎不虛此行。


    不過,欣賞歸欣賞,對於這座處處透著西方文明的城市,顏輝並沒有親近感。和中華源遠流長的悠久曆史相比,西方文明淺陋了不止一籌。兼之他修道的緣故,自然而然地對西方教派生出一種潛意識的排斥,以至於並不太適應佛羅倫薩城裏濃厚的宗教氛圍。


    所以,當偏好繪畫的白雪拖著丁曉露輾轉流連於美術館的時候,顏輝選擇一個人四處隨意走走。


    顏輝在一個不知名的廣場逗留了一陣,喂喂鴿子,看看異國美女。廣場上有一個小小的許願池,但他卻並沒有往裏麵丟硬幣,倒不是他舍不得錢,隻是信不過外國那些所謂的神靈罷了。


    廣場上幾個頑童盤帶著足球從顏輝身邊嬉戲而過,觸動起他的心思,想起意大利同時也是一個足球的王國,戰神巴蒂就曾經效力於佛羅倫薩隊。


    顏輝年幼時一度是巴蒂的忠實球迷,也是佛羅倫薩隊的狂熱擁蹩,如今雖失卻了當年的激情,但既到了這裏,佛羅倫薩俱樂部卻是不可不去的。


    輾轉尋到俱樂部門口,天已經快黑了,顏輝默然立在旗杆下,望著那高揚在暮色中的百合花標誌,憑吊那已成為傳說的戰神巴蒂,憑吊那已成為過去的明豔時代……


    “可惜現在是意甲冬歇期,不然去現場看一場意甲比賽也不錯。”帶著些微的遺憾,顏輝離開俱樂部往回走。


    其時天色已晚,華燈初上,星星點點的,倒是古城添上一抹神秘的色彩。


    路過一座偏僻街道的教堂時,突然從教堂裏旋風般衝出一個神色慌張的年輕人來,若不是顏輝閃避得快,差點兒就被那人撞上。


    顏輝剛想罵人,那冒失鬼已經擦身而過,帶起一陣風跑遠了。


    “這個人的速度好快,都快和王正華、錢誠這些武林高手不相上下了,不對啊……”


    顏輝眯著眼看著那金發年輕人迅速遠去的背影,腦裏閃過方才擦身而過的情形。


    “快撞上來的時候腳下有一個細微的動作,也就是說就算換作一個普通人,在來不及做出閃避動作的情況下,這個青年也會自行避開,不至於撞到人。呃,速度這麽快的情況下,還能對自己奔行的軌道作出調整,這個人不簡單!”


    直至那穿著黑色皮衣的年輕人消失在街道轉角之後,顏輝這才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正要繼續前行,顏輝不經意間卻發現地上有一絲血跡,此時天色盡黑,那血跡又淡,若非顏輝修道後眼力上佳,還真不容易發現。


    “那年輕人受了傷?”正疑惑間,教堂裏傳出一陣嘈雜聲。顏輝回頭一看,教堂裏衝出七、八個教士,領頭的兩個神甫嘴裏嘰裏咕嚕地不住說著話,顏輝雖然聽不懂他們在念叨什麽,不過見他們一臉急怒交加的模樣,估摸著是惡聲咒罵。


    “隻知道中國有酒肉和尚,也有婚嫁的道士,原來外國的教士也要爆粗口哩。嘿嘿,這下可開了眼界了。”


    就在顏輝感歎間,一個眼尖的教士驀地發現了地上的血跡,大喊了一句,一群教士於是風風火火地齊齊向那年輕人逃逸的方向追去。


    教士們跑過顏輝身邊時,顏輝感覺到這些教士竟傳來很強的靈力波動。


    “咦,這些教士看起來笨手笨腳的,怎麽靈力波動那麽強?”心中一動,他頓時起了去看熱鬧的念頭。當下運起天視地聽大法緊緊鎖定了那年輕人的氣息。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人留意自己,便施展土遁術暗暗跟了上去。


    逃逸的年輕人奔行速度很快,與那群教士之間的距離也漸拉漸開。片刻後,那人以奔出城區,來到郊外一座半掩著大門的古堡。


    一側身閃進古堡,年輕人迅捷無比地關上了厚重的鐵門。


    顏輝此時已被徹底勾起好奇心,忙又捏了一個法訣,隱去了身形,從古堡的牆頭飄了進去。


    城堡的前院很空曠,顏輝跟著那年輕人進了一座用石頭建造的老式建築。房子裏陳設很少,隻有一套沙發和一個擺滿了各類酒品的酒櫃。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袍,麵色陰冷,頭發如雪一般白淨的老人。


    年輕人進屋後徑直恭恭敬敬地走到老人麵前,剛要說話,卻被老人一揮手製止。老人鼻子微微抽了兩下,兩道鷹鷲般的眼神往顏輝所立之處盯來。


    在這老人看向自己的一瞬間,顏輝甚至有一種錯覺,這老人如同一頭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野獸,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不知名的強大力量,那種力量波動的幅度,甚至比邊城動手之際也不遑多讓。


    “莫非這老頭能‘聞’到我的氣息?”顏輝心頭一緊,連忙運起《天機訣》上的秘術,牢牢鎖住住自己的一切氣息,小心翼翼地施展舞空術懸在了半空。


    那老人警惕地望了顏輝方才藏身之處幾眼,未察覺什麽異常,這才向年輕人發問。


    顏輝隻見那青年不住點頭,他每點一次頭,白發老人眼裏的亮光便多出一分。


    顏輝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是留神察看。但見青年快速說完幾句話後,從皮衣裏摸出一個扁平形狀、刻滿了符咒的小木盒,恭恭敬敬地遞到老人麵前。


    “咦,這個木盒上居然有封印用的符咒?”顏輝心中疑惑不已。


    老人接過木盒後迫不及待地打開,就在木盒裂開一道縫的時候,顏輝陡然感到從木盒內傳來的一陣緊似一陣的靈力波動和令人熱血沸騰的戰意。


    這種狀況顏輝並不是第一次遇到。當日他在青牛崖下拾取到玄木簪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感覺,隻是此時從木盒裏傳來的靈力波動,比玄木簪強了何止百倍!


    下一刻,老人已從木盒裏取出一塊巴掌大的血紅色物品。


    以他目前的目力,一眼便看出那血紅色的物品是一方造型古樸的虎型玉符。血紅玉石本就極為罕見,價值不菲,這麽大一方虎型玉符,簡直就是價值連城。


    不過,這些都不是令顏輝感到震撼的原因,他的震撼完全來自於虎頭上那個篆體的“白”字。


    “虎符所至,血流漂杵!這不是傳說中的白起虎符麽,怎麽被洋鬼子給收藏了?”


    兩千多年前,秦將白起助秦王征戰,秦王將舉國之兵賦予白起,便是通過一麵白玉虎符調動兵將。相傳坑殺趙國降兵四十萬後,白玉虎符一夜間變為血紅。


    不過,在顏輝拷貝到的龍言道人的意識裏,白起卻是一個千年不遇的修道奇才,這麵刻有“白”字的虎符正是其以武入道,成就不死金身的法器。可惜後來白起不知何故卻在巔峰之際隕落,白起死後,虎符也不知去向。


    白起突然隕落的緣由,別人不知,顏輝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因為《天機訣》在介紹一門名為弑神的功法時,附帶簡略記錄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傳奇:昔年白起曾桀驁不馴地揚言要帶大秦軍士殺上天界,助秦王橫掃八荒六合。他生性殘暴,動輒殺戮無數,偏偏修道界無人能製。其時恰逢《天機訣》創始人修成大神通,便邀白起鬥法,最終施展一門霸道的功法將白起誅殺。


    因白起自稱“戰神”,於是《天機訣》創始人在誅殺白起後,將這門霸道的功法更名為“弑神”。


    正因為有了這一層關係,所以顏輝才如此在意這枚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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