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怎麽有興致在這裏喂起魚來了?”


    沒過多久,張儀就從一走廊的入口走了過來,看著王景義在喂魚便開口問道。


    王景義轉身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這也是無事,隨便看看。”


    “張兄這麽早過來,可是有事?”王景義放下手中的魚食盒問道。


    “我一聽府裏的丫鬟說,王兄起來了便過來了,不瞞王兄我確有一件事需要王兄相助。”張儀有點為難的說道。


    王景義笑了笑然後說道:“張兄請說,若是能辦的我盡量辦。”


    “王兄這邊請,這裏不方便談事。”張儀向五六米外的木亭伸手道。


    “嗯。”王景義點了點頭,然後便朝著木亭而去。


    “說吧。”坐下之後王景義再次說道。


    “儀在這裏要先向王兄賠罪。”


    “這是何意?”


    張儀滿臉歉意的看了王景義一眼然後說道:“昨日我在離去之後,進皇城把王兄的事給我王說了一遍。”


    “意料之中。”王景義跪坐在蒲團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


    “王兄就不生氣嗎?”張儀問道。


    王景義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既然到了秦國,就不怕秦國的君王知道我到了,因為我有實力麵對一切不軌之事。”


    “王兄大度,儀不及也!”張儀頓首道。


    隨意透露一個修行者的行蹤,這在修行界是一個犯忌諱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張儀道歉的這一幕。


    他如果不說,那麽就是對秦王的不忠,說了就是冒犯了王景義,所以他才來這裏請罪。


    “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張兄也沒做錯什麽,我的度量還不至於小到這個地步。”王景義平靜的答道。


    “多謝王兄體諒。”張儀再次頓首稱謝。


    “張兄這麽早過來,不會隻有賠罪這一件事吧?”王景義看著張儀又問道。


    “什麽都瞞不過王兄,儀這裏確還有一件事情。”


    “不管你還有幾件事情,一並說了吧,還是那句話我如果辦得了就會盡量去辦。”王景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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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儀在這裏先謝過王兄。


    “我王希望能見王兄一麵,探尋長生之事。”張儀緩緩說道。


    聽到此事王景儀皺起了眉頭。


    “道友可是為難?”張儀看王景義皺起了眉頭所以開口問道。


    王景義看著張儀沉默良久,然後說道:“張兄乃鬼穀門徒,尊師之名響徹寰宇,秦王不問張兄何來問我,做此舍近求遠之事?”


    “不瞞王兄,世人對我鬼穀多有誤解,所以不知其中底細,我王亦是如此。”張儀說道。


    “所以秦王並不知道張兄所在的鬼穀是一個修行門派。”王景義問道。


    張儀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王景義看著眼前的張儀沉默良久然後說道:“張兄不希望秦王涉及長生一道?”


    張儀再次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長生一途,虛無縹緲,古來多少天賦卓絕之輩投入其中,但是到頭來都是含恨至死,成功者寥寥可數,先不說我王資質有限根本無緣仙道,就算是天資卓絕,也可能是做無用之功,更別說天界限製人間君主修行。”


    王景義差不多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他還算詢問道:“那張兄的意思是?”


    “儀請王兄能抽空見我王一麵,然後言明長生一事虛無縹緲,好讓我王斷了這念想,把心思放到國家圖強上麵。”


    說完此話,張儀直接頓首再拜。


    王景義看著麵前拜倒在蒲團上的張儀,沉默不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儀打著他不同意就不起的目的,他一直沒有起身。


    王景義自然不會被張儀約束住,他並沒有因為張儀的請求就改變他自己的意思。


    王景義仔細思考著這件事情,麵見秦王這件事情,除了能滿足他一下好奇外,好像對他沒有什麽好處。


    想著想著,王景義心中決定了。


    “張兄請起。”王景義說道。


    說完揮了一下手,也不管張儀願不願意,一道力量從他身體輸出直接把匐在地毯上的張儀扶起。


    張儀被動的起身,眉眼之中一片震驚。


    他本來覺得自己已經高估了王景義的修為,但是現在一看還是低估了。


    他在他師兄弟門中,修為算是最低的一位,基本上等於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修為,他才對修為有著一個極為清晰的感知。


    他本以為王景義能有他那幾位數十年前就已經出世隱居在雲夢山的師兄的修為就已經頂天了。


    但是現在一看卻不是這樣,王景義的修為已經接近仙,或許近些年就能得證仙道,與他的大師兄二師兄比肩。


    “我無意麵見秦王。”


    “張兄不用說了。”王景義見張儀還想說什麽,便立即說道。


    張儀嘴都已經張開的嘴巴再次閉合了上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張儀才再次開口問道:“王兄為何不願意麵見我王?”


    張儀在鬼穀學的就是縱橫之道,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分析人的心理,然後找準要害說服對方,他自然不會如此輕言放棄。


    “我與秦王毫無關係,為何要見他?”王景儀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王兄來到了秦國是客,我王是主,王兄可聽說過客隨主便。”張儀說道。


    聽到張儀這樣的回答,王景義不經好笑起來。


    “這與客隨主便又有何關係?”王景義說道。


    張儀自然知道他說的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他本來也沒有打算靠這句話說服王景義。


    他之所以說出這麽一句話不對題的話,亦或者說是偏題的話,是為了引起王景義與他辯論。


    他張儀就算是嘴巴再厲害,也要對方接話,如果對方不接話,他就是能把死人說活也解決不了問題。


    張儀避開這句話不談,轉而說起了昨日王景衝撞王駕一事。


    “昨日王兄因初來我秦國,不知我秦國之禮儀,所以衝撞了王駕,情有可原。”


    “但不管怎麽說,是王兄理虧,我王大度不追究,王兄是不是也應該回應一二,王兄雖然是修行中人,但此地終究是人間,王兄在人間行走,在我王之土上行走,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我王雖為凡人,但終究是一國之主,有氣運加身,得罪了他,對王兄有害無益。”張義口若懸河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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