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見夏照午神色變得更加不對,“夏小姐,您真的沒事兒嗎?我看您臉色不太好。”


    夏照午輕輕搖了搖頭,按耐住心下懷疑,“我沒事。”


    達爾擔憂看了她一眼,讓司機稍微開快點。


    車子一直在高速公路上奔馳,三十分鍾後逐漸馳進一片獨立別墅區。


    車子在最裏麵的那一棟別墅前停下,夏照午從前麵的玻璃看到了傅寒臨就站在別墅前。


    那一瞬間,夏照午心裏湧上一抹酸澀感。


    下了車,傅寒臨大踏步走過來替夏照午拉開了後車門。


    夏照午一出車門就被傅寒臨緊緊的抱在了懷裏,“見到你了……終於見到你了……”


    夏照午眼眶有些酸疼,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嗯,我也見到你了。”


    夏照午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在此刻傅寒臨溫暖有力的懷抱下放鬆下來。


    “你什麽時候來的?”夏照午看著傅寒臨,問。


    “一周前。”


    別墅房間裏,夏照午坐在沙發上問傅寒臨一些事情。


    傅寒臨自她一下車就發現了夏照午臉色不好,“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達爾,去聯係家庭醫生過來。”


    夏照午說:“不用,我沒事。”


    傅寒臨眉頭深深皺起,“那我們先休息,休息後再說好不好。”


    夏照午也確實是有些疲倦了,她“嗯”了一聲,便和傅寒臨去了樓上的臥室。


    傅寒臨抱著夏照午躺在床上,夏照午枕在他手臂上,臉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裏。


    傅寒臨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就和小時候哄糖糖睡覺一樣。


    夏照午鼻尖聞著淡淡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感到十分的安心。


    其實自從和紀修塵來了M洲,她就從沒有睡好過,因為沒有安全感。


    可現在身邊有信得過的能讓自己安心的人的存在,她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了。


    但是這一覺卻並沒有因為身邊的人而睡得安穩。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裏是三歲多的她站在一片荒野上,前不見人後不見房屋,整片荒原上一眼望不盡的都是濃濃的白霧,她深處白霧之中。


    小小的她臉上滿是淚水,眼睛裏是深深的恐懼和害怕。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沒跑出多幾米就摔在了地上,柔嫩的雙手被地上的碎石劃破,傳來陣陣疼痛。


    她看到小時候的自己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淚,咬咬牙站起來一聲不吭繼續往前跑。


    一直跑到精疲力竭卻沒有跑出白霧的範圍,終於她沒力氣了跌坐在地上,流著眼淚看著前方。


    突然大霧散去,一雙手出現在了髒兮兮的她麵前。


    “小朋友,怎麽在這哭啊,你家人呢?”


    小夏照午抬眼看過去,就見到爺爺那略顯年輕但慈祥的麵容和帶笑的眼睛。


    “我不知道。”


    “我沒有家人了。”


    “別哭。”爺爺粗糙的手擦過她臉上的淚痕,“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稚嫩的臉頰抬起,帶著冷靜卻又不敢置信,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三歲小女孩的眼神。


    “好。”


    畫麵像電影畫麵一幀幀閃過,三歲小豆苗般高的她身子逐漸抽條,變成了170的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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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海村後山綠樹成蔭,山花爛漫,她最喜歡春天和夏天的時候往後山跑。


    某個夏天,後山大片的藍色小野花,夏照午往後山的走,她腳步停在了一個石碑前。


    她疑惑這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墓碑。


    她往墓碑那邊走,等接近墓碑的時候她邁出的腳步僵硬在了原地。


    “夏禹安……之……墓。”她一字字的念,那一字字像是魔咒般縈繞著她。


    不,夏禹安,這不是爺爺的名字嗎?


    還是……同名同姓。


    可……寧海村沒有和爺爺同名的人。


    她不信,她轉身往家跑去。夏天的風吹在臉上黏黏糊糊的,但她的心卻像是處在冬天的冰冷的湖水中,再慢一步就會被湖水冰凍。


    她跑回家,發現爺爺正在院子裏做木工。


    還好,還好是假的。


    爺爺看見她氣喘籲籲,滿臉的汗,關心的問:“小午,怎麽滿臉的汗?幹什麽去了?”


    “沒事……”


    “爺爺,你在做什麽?”夏照午好奇的走過去,看著他在搗鼓那些看不懂的東西。


    “這個啊……”夏禹安看著她神秘一笑,“我做了一個嬰兒床。”


    “嬰兒床?”夏照午不解,“給誰做的?”


    “給你的兒子啊。”夏禹安笑彎了眼睛,“糖糖啊。”


    “等他出生啊,就可以用了。”


    夏照午瞳孔驟然縮緊,夏禹安說:“可惜我見不到那孩子出生了。”


    夏照午整個人開始發冷,想張嘴卻說不出話。


    “小午啊,爺爺也見不到你結婚了。你們一家三口要好好的過啊。”


    他臉上帶著初見時的笑容,眉眼清澈,語氣裏帶著惋惜。


    夏禹安放下了手上拿著的小錘子,和她說:“爺爺要走了,別掛念爺爺,好好生活。”


    “爺爺!”


    夏照午驚慌的大喊了一聲,她想要去抓爺爺,但是爺爺的身子卻變得透明起來,逐漸消散。


    “爺爺!”


    夏照午抓了個空,巨大的恐慌充斥著自己的胸膛,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別走……小午隻有你了……”


    “照照?照照?”


    熟悉的清冷聲音帶著些許焦急在呼喚她。


    “傅寒臨……?”


    夏照午意識逐漸歸攏,她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沾濕,睜開眼時一對淚珠從眼角滑過。


    她看到了傅寒臨焦急擔憂的臉,突然回想到了剛才的夢境。


    “照照,做噩夢了?”傅寒臨替她擦拭淚水,語氣裏帶著溫柔。


    他睡眠淺,幾乎是立刻感受到了夏照午在哭泣,並且伴隨著聲音極低的囈語。


    不知道她做了什麽噩夢,淚水抑製不住的流。


    他喚她,想讓她清醒,可是噩夢卻把她困住了。


    他叫了她很長時間,才醒過來。


    他心疼的將人摟在懷裏,哄著:“好了噩夢結束了,你有我在呢,不怕。”


    夏照午抓住了傅寒臨胸前的衣服,抑製不住的低聲啜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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