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照午對江蘇羅說:“不用管她。”


    江蘇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牧野的演唱會是在這周日,他們約好這周日去看演唱會。


    夏照午將這件事情和傅寒臨說了,傅寒臨不反對她去但是讓她去的時候要帶著傅三。


    夏照午說:“可是我沒有多餘的票了。”


    “我有。”他說:“你不必擔心這些瑣事。”


    夏照午聳聳肩,“行吧。”


    傅寒臨笑著捏了捏他的手指,忽然說:“我將你醒來的事情告訴白老爺子了,他想見你。”


    夏照午“嗯”了一聲,“是要見的。”


    “我陪你去。”


    夏照午抬頭看向他,“好。”


    第二天,夏照午和傅寒臨一起去了白家老宅。


    夏照午今天穿著一條薄荷綠的裙子,頭發用一支碧玉簪子挽在腦後,整個人優雅又清冷。


    管家老林一如既往的早早等在門口,見夏照午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心裏一直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胸膛裏。


    老林眼眶有些紅,“小小姐,你可算醒了。”


    夏照午點點頭,打了聲招呼:“林伯。”


    “哎。”老林趕忙請他二人進去,“快進屋,外麵太陽大。”


    去白老爺子房間的時候,夏照午問他,“最近白爺爺身子怎麽樣?”


    老林歎了一口氣,說:“老爺子身體不太好,最近天氣一熱更沒多少胃口吃東西了。”


    夏照午臉上浮現出擔憂,“天氣太熱對老人家確實不好。沒想過讓白爺爺去一個涼快的地方度暑嗎?”


    “老爺子年紀大了不願意到處走動了”老林說,“他現在更願意待在家裏。”


    夏照午沒再說話,因為他們走到了白老爺子的門外。


    老林將他們二人帶了進去,白老爺子看見夏照午的時候情緒有些崩潰。


    老林趕忙給他吃了一片鎮定片,夏照午也皺眉安撫他要平靜一些。


    夏照午看著白老爺子的身體比之前更佝僂了,她的心中也不免浮現出酸澀。


    白老爺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夏照午好一會兒,才點著頭說:“看著瘦了些。”


    “是瘦了點兒,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吃回來了些。”


    “那就好,一定得把身子養好。”白老爺子眉宇之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憂愁。


    “白爺爺,您也得把身子養好。”夏照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道:“我的事情和您沒有關係,您不需要給自己那麽大的負擔。”


    白老爺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眼睛看著自己手裏的紅木手杖。


    “怎麽能沒關係?你在自己家被自己的家人這麽算計怎麽能和我沒關係?是我沒有教好,才讓他們起了這麽些肮髒齷齪的心思。”


    “我創業時一無所有,我打拚下來的一切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得來的。我不願也不屑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爭什麽,因為我覺得那樣得到的東西都不是我的,我拿的沒有安全感。一個人是有底線的,一旦踏破底線那人也就站在了深淵邊緣。”


    他的聲音滄桑沙啞:“我敢說我是一個優秀的創業者,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沒有教好我的孩子,讓他在金錢中迷失了自我。”


    “我對不起你,白耀鬆對不起你,我們白家更對不起你。”


    “您……和您沒關係。”


    夏照午看著眼前老人花白的頭發和飽含滄桑、失望、懊悔、自責的眼神,心裏盡是苦澀。


    白老爺子搖頭,“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錯了,做錯了事情必須要付出代價。”


    白老爺子看向傅寒臨,說:“傅總這段時間給耀鬆製造了不少麻煩吧。”


    “是。”傅寒臨無情道:“我隻是給他添了些麻煩,還沒怎麽動他。”


    白老爺子苦笑了一聲,“你要是真想對付白家,現在的白家恐怕就是第二個韓家。”


    “但你隻是給耀鬆個人製造了麻煩卻沒有對我們公司出手,這一點我老爺子還是要感謝你。”


    “我不動隻是因為您,您對照照好,照照心裏也尊敬您,但白耀鬆不是。所以我隻是動他不動公司,之後的事情我都聽照照的。”


    夏照午悄悄看了他一眼,就恰好看見他認真執著的眼神。


    “是,所有權在她。”白老爺子說:“之前我就說過將股份的15%給她,現在我將會讓出我全部的股份,35%。”


    “公司現在內部出現了很多的問題,我之前想過暫時不想將股份交給她,但是現在她有你,我也能放心。”白老爺子說出這些話鬆了一口氣,“你能護著她,我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見白老爺子提出了股份的事情,夏照午想到了什麽,“我不想要這些股份。”


    “就和您剛才說的一樣,不勞無獲的東西始終不是自己的。”夏照午說:“而且我要這些股份也沒什麽用。”


    “我們之前說好了的。小午”白老爺子說:“我手上的股份不多不少,但在公司裏麵有話語權。我一手創下的這個公司現在已經大不如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止步於此。所以公司需要一番大的清洗。”


    夏照午都明白這些道理,一家公司內部結構像有千絲萬縷的線,線捋清楚了公司便能有序進行下去。但如果一條線亂了,就會和其餘的線纏繞在一起形成一條理不清的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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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解過公司一點兒,但是現在公司的權利太過分散,裏麵各成勢力。”夏照午慢慢道:“您現在了解您公司內部多少?”


    “我退了後就不怎麽關心公司的事情了,裏麵具體怎麽樣我略知一二。”


    夏照午還是沒有將她之前發現的事情告訴白老爺子,畢竟違法運送違禁物品這件事情足夠將這個白氏集團打下懸崖。


    這件事情她還需要細細想想。


    “贈送股份這件事情您好好想想,”夏照午說,“不用這麽著急。”


    “白爺爺,我現在醒過來了您可以放心了。這些事情都和您沒有關係,您說您是他的父親但沒有做好所以自責。我倒不覺得,人的選擇未來走向會受大環境的影響,但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心。您隻是他成長道路上的指導者,孩子未來長成什麽樣子還是要靠自己。沒有人要為另一個人的人生和所做的事情負責,即使是父母也不用。”


    “我希望您不必有心理負擔,您好好的,注意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夏照午的一番話讓白老爺子頗為感動,他喟歎道:“老了老了竟然還沒有你們年輕人活的通透,真是越活越過去啊。”


    夏照午和傅寒臨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說話。


    從白家老宅回去的路上,夏照午詢問傅寒臨,“白耀鬆參與一些違法行為嗎?”


    “沒有。”傅寒臨和她說:“其實他在白氏內部接觸不到什麽核心的事物,相當於被人架空了。”


    “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想和韓家合作……”


    一提起韓家,傅寒臨就握住了她的手,“他會付出代價的。我遲遲不動他是我想讓你決定,但我想讓他嚐嚐韓家的下場有點便宜他了……”


    夏照午反握住他的手,像是握住了一塊寶玉。


    她的手有些涼,即便是夏天也不熱有些涼。


    “這件事我自己來吧。我也不是什麽聖人,那件事情讓我白白丟掉了七個月。讓我愛的人為我擔心,傷心,我們誰都不好過。又憑什麽讓傷害我的人好過?”夏照午冷聲道:“我不善良。那些人我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傅寒臨捏了捏她的手,聲音穩重:“無論如何我都在你身後,隻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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