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位於市中心的文物展覽會館。張教授是受到邀請前來的所以手中有著進入會館的請帖,這個會館展覽的都是各國出土的文物很具有參考價值。張教授帶著他的這些學生們來就是為了想讓他們身臨其境的感受一下文物的曆史依舊朝代介紹,增加一些專業知識。


    他們跟在張教授的身邊聽張教授對這些文物的介紹,江蘇羅甚至還拿了紙筆隨著張教授的講解詳細的記錄著。


    展覽會場的文物會展覽一個星期,每一天也都會換一批新的文物進行展覽所以張教授每一天都得帶著他們的學生來參觀講解,不然就會錯過某一個具有研究價值的文物。


    張教授的見識淵博,知識儲備豐厚,講解的也生動有趣,在他講解的過程中甚至還吸引了其他來參觀的遊客。


    一上午的時間張教授隻講解了一半的文物,中午他們打算在附近隨便找一個餐廳吃個飯休息一下然後下午繼續回來參觀。


    又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張教授緊趕慢趕終於給他們將這些文物一一的都給介紹了一個遍,每個人雖然很累但是為知道這麽些有趣的知識也感覺到非常的開心。


    越千南提議道:“老師,咱今天晚上吃點好的吧!”


    “行,鑒於是第一天,老師自費請你們吃大餐!”


    “好耶!”


    這一行人從展覽會場往外走,走到大門的時候夏照午看到站在展覽門口的人,整個人頓時感覺血液凝固不能流通。


    男人一身高定的西裝,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嘴角微微上揚的看著站在隊伍中的夏照午。


    夏照午下了台階,外麵溫暖的風依舊吹不暖她心裏的寒意。


    夏照午知道既然遇上了就躲不掉了,她對身邊的師兄和教授說:“你們先回酒店,我有點事情要辦。”


    宋明琛說:“需要我們留下個人陪你一起嗎?”


    越千南:“對啊,你在M洲人生地不熟的。”


    “小午姐,我留下來陪你吧。”江蘇羅說。


    “不用,我走之前在M洲待過,你們先回去。”


    “行,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們晚上等你吃飯。”張教授說。


    夏照午點點頭,他們四個人就坐上了車離開了展覽會場。夏照午看向身邊的傅三,“你也先回去吧。”


    “不行,傅總說了要我保護您,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在您身邊。”


    夏照午看著男人朝她走過來,但是傅三怎麽也不離開。


    男人走到麵前,近在咫尺。


    “好久不見。”男人的聲音矜貴像是古典王宮中的紳士。


    “你專門來這等我?”夏照午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怎麽知道我來了M洲。”


    紀修塵說:“沒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紀修塵的臉上始終帶著紳士的笑意,“既然回來了,那麽就回家吃頓飯。”


    “哪兒的家?”夏照午臉上神色不明,“我的家不在這。”


    “回那個別墅,我說過等你再回來的時候會讓你看看我給你種的玫瑰花。安東尼給你帶的花你已經收到了吧,那多淡藍色玫瑰花就是我培育的品種之一,剩下的需要你親眼去看看。”


    “不必”夏照午不想再站在這和他談論前塵舊事或者說著久別重逢的話,“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你怎麽還是這麽狠心呢?”紀修塵無奈的笑笑,“我隻是想請你吃頓飯,很難嗎?”


    “很難。”


    夏照午對身邊的傅三說:“我們走。”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爺爺的下落嗎?我這裏有他的線索,你要不要聽?”


    夏照午走的步伐頓住了,“你說什麽?”


    “我這裏有你爺爺離開京城之後的下落。”


    夏照午眼神冷冽,“你怎麽會知道的?”


    紀修塵說:“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的事情,知道你的事情並不奇怪。”


    “現在可以和我一起吃頓飯了嗎?”


    夏照午雙手緊緊的握了握,然後還是鬆開了說:“好。”


    任何有關她爺爺下落的線索她都不應該錯過,哪怕這隻是對方的一個陰謀。


    紀修塵抿唇一笑,親自替她打開了後車門,傅三想跟著去但是被衝出來的一群人給拖住了手腳。


    夏照午冷聲說,“那是我的人,讓他跟著我們。”


    紀修塵坐在她的旁邊,眼裏閃過一絲陰翳,“好,都聽你的。”


    傅三跟在了後麵的車裏,夏照午感覺空間裏的氣息十分的不好聞,因為身邊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


    紀修塵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你現在在京A上大學了?”


    “嗯。”


    “倒也挺有趣的,不過如果你真的想上學的話國外有比京A好很多的學校存在而且專業也更適合你。”


    夏照午麵無表情的說,“我隻喜歡京城。”


    “是,你隻喜歡京城所以你當初才會奮不顧身的要回到京城。”


    紀修塵說:“可你現在還是回來了。”


    夏照午不置可否,他看著紀修塵一字一句的道:“我隻待七天,七天以後我會回去。”


    “好,那我們可以七天以後再討論這些事情。”


    夏照午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在挽留你,你聽不出來嗎?”


    夏照午感覺每次和他說話是最累人的,因為他慣會四兩撥千斤。


    “到了,我們的別墅到了。”


    夏照午眉顧得上糾正他的話,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別墅。


    這間別墅是當初她在M洲的時候住的地方,這裏麵確實是充滿了無數的她想忘記但又忘記不了的回憶。


    熟悉的前院柵欄,熟悉的花園吊籃,熟悉的長椅,這裏的每一朵花草他都充斥著回憶。


    “這裏一直保持著原狀,這樣等你回來的時候可以盡快的適應。”紀修塵推開別墅的門,熟悉的裝扮配色映入眼簾,夏照午懷著萬分複雜的心情再一次踏入了這間別墅的大門。


    她以為自己有生之年不會再回到這間別墅了,可沒想到才過去短短的一年她就又進來了。


    “我已經讓保姆準備好了飯菜,來坐。”


    紀修塵不知何時已經脫下了身上的西裝,替她拉開了一個椅子,夏照午頓了頓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飯菜,常常還是不是原先的那個味道。”紀修塵看著她將臉上的眼鏡摘下放在桌子的一邊,“這個阿姨還是之前照顧你的那個阿姨,做菜的口味應該是不變的。”


    夏照午看著桌子上的,都是她愛吃的菜,但是她現在一點心情一點胃口也沒有。


    “你知道我爺爺的線索?”


    紀修塵給她倒了一杯紅酒,說:“你在會場待了一下午肯定很餓,先吃東西不然怎麽有力氣聽我往下說?”


    夏照午看著他那張笑臉,捏了捏筷子小口的吃了起來。


    她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你爺爺從京城離開後就來了M洲,現在還在M洲並沒有離開。”


    “什麽?在M洲?”


    夏照午懷疑的看著他,在思量他說的這話的真實度。


    “是的,我沒有騙你。”


    紀修塵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拿了一個文件夾過來。


    “你可以看看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爺爺?”


    夏照午接過文件打開後,看到了裏麵的照片確實是他爺爺的照片,裏麵有很多的照片,都是他爺爺在M洲各個地方的照片。


    紀修塵沒有騙她,她爺爺果真在M洲。


    “他最近一次出現是在銀行。”


    夏照午將那些照片放進了檔案袋子裏,“你為什麽要幫我?”


    “你這個問題問的好,我為什麽要幫你。”


    紀修塵麵上帶著暖意,說:“很簡單,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


    夏照午不假思索的說:“不可能。”


    “你都不好好的考慮考慮的嗎?”紀修塵說:“一年之前你無論如何甚至和我鬧翻也要回京城的時候你也說過不會再回來,但是現在你已經站在了這片土地上。凡事都沒有絕對的,你現在回到了M洲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現在還是不能夠理解你為什麽非要回到京城,甚至舍棄了你在M洲獲得的一切?”


    “既然遇上了我也有話要問你。”


    “好,你問。”


    夏照午:“你還記得尼尼嗎?”


    紀修塵神色一頓,然後緩慢道:“有印象,他之前好像是你的搭檔,但是在一起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死了。”


    “是,尼尼死了。之後我就忘記了他的存在,直到前不久前我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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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修塵的眼裏閃過一絲危險,“你想起來了?”


    “是,我想起尼尼是怎麽犧牲的。我問你當時明明應該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執行任務,為什麽我接到的指令的時間和尼尼接到指令的時間不一樣。尼尼接到的指令時間比我要早,所以他才會提前我一步到。當時我檢查過他的武器,他的武器被人動了手腳,所以這是他那麽一個身手靈活的人為什麽會身受重傷也沒有逃出來。”


    夏照午聲音平靜如常,就像是一灘沒有漣漪的死潭,“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就是為了針對他設計的一個陷阱,目的就是讓他死,對不對?”


    紀修塵呼了一口氣,“是,這確實是讓他赴死的一個計劃。無論那天他能不能從那管理逃出來他都得死,沒有第二個選擇。”


    “為什麽?”


    “他犯了錯誤我容不下他。”


    夏照午步步緊逼:“什麽錯誤?”


    “一個不可以原諒的錯誤。”紀修塵看著她,說:“當時我明確的下過令任何一個人不允許有說退出的話,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他竟然想著要退出和你回國,你說我能不能容得下一個違背我命令的人?”


    夏照午整個人如墜冰窖,之前是她萌生了想要回國的念頭所以才會和尼尼提起過,當時尼尼確實也說過,如果你不幹了那我也不幹了,跟著你回國去找份體麵的工作。


    夏照午猛然站起身看著紀修塵:“既然如此,我也退出了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紀修塵赫然一笑:“很簡單,我舍不得。”


    夏照午覺得自己的胸膛裏悶了一口氣,整個胸膛堵得難受。


    她轉身就要往外麵走,但是身後的紀修塵卻開口:“你是不是見到那個孩子了?”


    夏照午猛然轉身,看著他,手有些發抖:“什麽?”


    紀修塵站起來,朝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你的孩子,那個男孩。”


    “你···”


    “你回國就是為了找那個男人的嗎?找那個孩子的?”


    紀修塵的手緩緩的撫上了她的臉頰,“但是很可惜,你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了。”


    這是夏照午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段話,她迷迷糊糊的聽見床邊有人在說話。


    “她之前的記憶已經被洗過替換了一次了,再做一定會對她的大腦造成傷害的。”


    “請您慎重考慮,一旦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整個人就廢了,我想這不是您想看到的結果。”


    “那還有別的做法嗎?讓她忘掉這兩年發生的事情?”


    “沒有······”


    “我再想想辦法吧。”


    “嗯,盡快。”


    夏照午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思緒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混亂。


    晚上的時候她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眼神立刻變得冰冷憤怒,紀修塵竟然給她下藥,也怪她一聽到尼尼的死因自己就亂了分寸,竟然沒有發覺到哪裏不對勁。


    這間房間是她之前的房間,她起身去拉門果然門已經被關上了,她再去窗戶前發現窗戶也被牢牢d餓封死了,剛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手機也不見了。


    她這是被紀修塵給囚禁了。


    她來到了衛生間,用冷水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她現在一定要鎮定。


    她現在與其關心自己的安危,她更擔心傅三的安危。


    看紀修塵的一絲隻是想要單純的想要囚禁自己,那麽他一定會來見她的,等他來了她得想辦法問問傅三。


    她環顧了自己的這間房間,發現四個角上都放了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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