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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兮回到大院的時候才知道魏哲的死訊,破月和弄影二人低著頭等他斥責,誰知他隻是揮了揮手:“冷希淩隻是殺了魏哲,反正魏哲現在對我而言沒有絲毫的價值,他也是該死。”


    眉頭輕蹙,一身狼狽卻難掩其清冷,弄影仍舊不敢抬頭看他:“是屬下失職,請主上責罰。”


    “無礙。”墨兮一手支唇,隻是說道:“媚姬斃命與爾雅槍下,我要你們隨時留意爾雅的行蹤,還有我父親那邊的,切莫讓他傷了爾雅。”


    破月弄影皆是大駭,媚姬何等重要的人物,居然被爾雅這樣輕易的就殺了。


    “屬下定會照辦。”破月和弄影恭敬答道。


    彼時。


    夜色濃著,山間寒氣浸骨,天空掛著一輪新月,薄薄的雲霧洇著一層涼涼的月色。


    四少獨自一人倚靠在樹下,塔娜與費德烈在旁邊操作電腦,兩人小聲交談著如何侵入保全係統。


    他們在監控的死角,四少指尖夾著未點的香煙,他懶懶的掃了周圍一眼,可以肯定高牆之上的電網不容小覷。


    費德烈與塔娜配合四少,侵入了大院係統暫時將那電壓降低至零,四少也就趁勢翻牆而入。


    幹淨利索,動作如鬼如魅,若不是親眼見到,塔娜仍舊是不相信的,她感歎:“我總算是明白你對他的崇拜了。”


    費德烈嗤笑:“行了,我們也進去吧。”


    兩個人老老實實翻牆,沒有小短裙,從來不敢耍金箍棒。


    四少跳至牆頭,在看到院子中一片濃密的樹蔭之後心中幾乎是立刻就有的判斷,他飛身一躍就穩穩地落在了樹上,塔娜二人也想效仿,可是密集的子彈掃來他們隻能趴在牆上動彈不得。


    冷四少果然有一般人沒有的遠慮,他們現在也是十分佩服。


    因為爾雅之前秘密的將這裏的地圖傳與他們,所以四少要找魏哲並不難,興許是墨兮根本就沒有料到他會來,所以在此地駐留的軍隊並未太多。


    可惜,因為塔娜和費德烈的疏忽,他們已經暴露了行蹤,院子裏所有的燈光驟然點亮,塔娜和費德烈從牆頭翻下,沿著牆根向前。


    “什麽人?”一束燈光打來,破月帶著一隊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四少在樹上靜靜的看著。


    塔娜揚了揚手中的槍,挑釁著笑:“你猜猜我是什麽人。”


    話才說完就衝了上去和破月動起手,費德烈無奈也隻能加入了混戰,四少見他們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悄悄地離開了。


    他憑著印象中的地圖找到了魏哲關押的地牢,並不難找,黑黢黢的,牢裏點著幾盞燈,足以將整個牢房照亮了。


    四少沿著樓梯下去,腳步聲顯得空蕩蕩的,想要即將見到的人,他眼底的陰鷙尤其瘮人。


    “誰?”破敗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四少抬眼就見到一團東西縮在角落裏,若不認真看,真難辨認出來。


    “魏哲,你說我是誰。”四少走到牢門邊,隔著鐵柵欄看他,“你看起來真是糟糕啊,墨兮這手段真是不錯。”


    魏哲一聽,努力的想要起來,可惜力不從心,他歪著頭磔磔而笑:“原來是你,真是好本事呢,居然連墨兮那個男人的地盤都敢闖。”


    四少試探的扯了扯鎖門的鐵鏈,居然毫不費力的就扯開了,墨兮這男人對自己的自信果然還是有的。


    四少踩著燈光邁入,毫不在意:“這有什麽,我冷四倒是沒你那麽窩囊的,就是想來看看你,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沒了折磨你的想法了,你或許可以求求我,我興許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魏哲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著,四少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墨兮應該給他下了不少的劑量的毒品。


    “哼……”魏哲冷笑,麵具早被爾雅揭去,一張燒毀的臉猙獰:“我本來就是個該死之人,我不在意這些,真遺憾當年沒有弄死你們這群小娃娃。”


    四少在他麵前蹲下,淡淡的扯著唇笑:“我說過的,隻要我不死,定將你碎屍萬段,隻不過耽誤到了今天。”


    他眼底是一抹淡淡的笑意,魏哲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了,也就無所畏懼了:“冷希淩,當年那一把火是蘇薏寧放的,你知道她雖然救了你們,可也燒死了那個和她很像的小女孩麽,她讓你們受了那麽多的恥辱,你也真是了不起,這樣還能在她身邊。”


    四少好整以暇,笑到了眉梢:“魏哲,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有這些糾葛,怎麽,要死了還要說一番話讓我心裏添堵啊,我現在二十七歲不是十七歲更加不是七歲,真遺憾沒能夠讓寧寧親手解決了你,這才是我最大的遺憾啊。”


    他頓了頓,慢悠悠說道:“要是我是墨兮,我才不肯浪費那麽多毒品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四少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鋥亮的刀身印在他臉上,魏哲話雖然那麽說,但心裏還是冒了一股寒意。


    “你想怎麽樣?”他的聲音早已經聽不出情緒了,隻是機械一般:“冷希淩,殺了我墨兮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以為自己有著秘密,墨兮定會護著自己,但是看今天這種情況,他也許是想錯了的。


    四少忍不住笑了:“你是他爹啊,還指望著墨兮給你報仇,年紀挺大可想法還是挺天真的哈。”


    空蕩蕩的牢房裏都是四少的聲音,他揉著眉心:“不好意思,魏哲,你是該死,我懶得和你廢話了。”


    刀子一下子割斷了他的咽喉,魏哲睜大了眼睛,似乎還有不甘心,動脈一破,暗紅的血噴了出來,四少閃身避開了。


    四少垂下眸,站在一旁看著魏哲痛苦的掙紮,嘴裏發出嗚咽,悲戚的聲音卻洗不掉他的惡。


    他勾了勾唇:“魏哲,你連血,都是髒的。”


    四少轉身,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提了一罐汽油,他點了一把火將地牢燒了,連同那些肮髒的往事,一同付之一炬。


    火光在他臉上明滅,四少臉上無甚表情,轉身離開。


    從此以後,再也無人像枚定時炸彈一般,對他的妻兒有威脅了,想到這裏,四少忍不住笑出聲來。


    塔娜和費德烈仍舊困在混戰之中,四少遠遠站著,吹了一記口哨,惹得他們停下。


    “冷四少……”破月駭然,忍不住皺眉:“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停下,塔娜和費德烈也望向他,看來四少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四少長身玉立,笑得閑閑散散的:“你們家主人把我的敵人給綁了也沒通知我一下,我自然是要自己過來的。”


    什麽?


    破月臉色驟變,對手下使了一個眼色,要他過去查看,四少在一旁涼涼補充:“不用去了,已經被我放火給燒了。”


    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破月心中微亂,不知道該如何像墨兮交代,牙一咬抬槍就瞄準了四少:“對不住了。”


    手還沒有扣下,四少已經欺身,抬腳踢在她手腕上,“我不想為難你,你這些人於我而言沒有威脅,若是真與我動起手來,你損失了那麽多人不值得,為了一個已經死的人。”


    他話裏淡淡的,塔娜和費德烈交換了一個眼色,心知他這番話不假,但心中也確實是佩服得緊,他這臨危不亂談笑鴻儒的本事,真是他們學不來的。


    破月聲音微漠:“可是我們這裏也容不得你這樣隨意進出。”


    四少哂笑:“我說姐姐,你怎麽那麽死腦筋呢,非得和我動手是不是,大家就不能退一步和和氣氣的。”


    其實四少隻是不想動手了,這才苦口婆心的勸著,要是按著他以前的性子,在場估計也就沒個活口了,年紀越大,總得為自己積點陰德才好。


    破月想了一下子,有些遲疑:“今日之事,主上定會責怪,也罷,若是讓這麽多弟兄賠上性命,那才是罪過了。”


    見她鬆口,四少也是攤手一笑:“你就如實和墨兮說就是了,他有什麽意見讓他自己來找我,冷四隨時奉陪。”


    他退了一步,轉頭對塔娜與費德烈說道:“你們現在還有事就趕緊問,我要回家了。”


    塔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上前:“喂,我問你,爾雅呢?”


    “爾雅?”破月轉頭看她,見是一位國外女子,她冷冷說道:“爾雅與主上出海了,現在不在院中。”


    出海?


    塔娜和費德烈均是對望一眼,大概知道了他們會去哪裏了,先前他們尋不到媚姬,看來這次是掌握了確切的消息。


    四少是沒有興趣知道這些的,但是站在一旁不聽也有些尷尬,所以也很認真的在聽他們說話,以表示自己的尊重。


    “他們什麽時候會回來?”塔娜接著問,破月瞧她一眼,搖頭:“不知道,主上做事豈是我們能猜得到的,你們走吧,我不為難你們了。”


    其實今日唯一的損失也隻是一個魏哲,趁著一切還沒有惡化之前,現將其扼殺在萌芽,若是雙方大打出手,那損失慘重的一定是自己這一邊。


    破月還是能分得清利害關係的,在墨兮不在的情況下,能不招惹冷希淩盡量不去招惹他。


    四少點頭:“這樣最好,魏哲與我結怨已久,你們當真不必為了一個死人和哦我結仇,我先走了,你們有怨抱怨有仇報仇,自己解決。”


    說完自己利索的翻牆,塔娜和費德烈都是聰明人,四少去了這樣久他們也就被困了這樣久,若是他一走他們也就真的沒有倚靠了,所以也乖乖的跟著四少身後離開。


    破月看著他們這樣光明正大的離開,沉下了眉,若是墨兮回來了,也隻能如實交代了,畢竟是他們看守不力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


    不過對方是冷四少,這一點,就已經很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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