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溫柔以待


    等待是漫長的,更何況是漫長的等待,靳藍筠已經昏睡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裏諾斯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坐在她床邊與她說話,細心地替她擦拭著手掌和臉蛋,而她的臉色也漸漸恢複,雖然不能說紅潤如常,但決計不似先前蒼白如紙。舒鉿碕尕


    看她漸漸好轉,諾斯自是喜不自勝,見著蘇薏寧帶著小奶娃來探望她時都忍不住要拉上她們說得好久,結果是蘇小姐再也不敢過去了,以前還真的看不出來諾斯還有滔滔不絕的天賦,讓他和四少對罵說不定都能撐上幾個小時。


    他娘親的,要不要這麽能說啊。


    靳藍筠醒來的時候剛好是清晨,身子的不適讓她驟然清醒,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纏綿而繾綣,她甚至都不願意醒來,在夢裏,她聽到了諾斯拉著她的手在耳邊喁喁私語,說著動聽的情話,溫柔的含住她的唇瓣與她耳鬢廝磨。


    這樣羞人的夢境讓她心底生出不舍,可是那來自遠方的呼喚卻是那樣真切,直到自己的意識逐漸蘇醒,小腹的抽痛讓她從夢裏徹底的拽出來,沒給她一絲留戀枳。


    感覺到自己的五指被人握在手中,她身上疼得厲害,微微側頭就見諾斯趴在床邊,隻能看到他黑密的發心,靳藍筠不敢有所動作,她知道諾斯睡得極不安穩,細微的動靜都能將他吵醒,所以也是僵直著身子不敢再動。


    小腹的蠕動讓她意識到是寶寶在舒展拳腳,這個認識讓她幾乎喜極而泣,她的寶寶真勇敢,德爾這樣的折磨,寶寶都能安然無恙,她的孩子果真頑強。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知道自己的後福又是什麽振。


    入眼一片素白,消毒水味在鼻尖纏繞,而桌上那瓶水仙百合卻將她的目光牢牢吸引,不知道這寓意喜慶的花束是誰送的,當真是有心了。


    期待相逢的喜悅,心裏默念這幾個字,靳藍筠的嘴角也微微翹起,不知道是不是諾斯送的呢,如果真的是他,那該有多好啊。


    得閑下來,她又開始擔心小奶娃,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諾斯既然能把自己救出,自然也能將他們救出,希望這其中沒有太大的差池才好,否則的話真的不知道怎麽和四少他們交代。


    心中的問題委實壓抑,靳藍筠長歎一聲,手指微動,不想這無意識的動作卻突然將諾斯驚醒,他抬頭茫然的喊了一聲王妃,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無事後才揉著眼睛坐在床邊打哈欠。


    靳藍筠有些訝異,看諾斯此番模樣她心中清楚,他根本沒醒,這純粹便是無意識的動作,難道在自己昏迷的這些日子裏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自己有沒有事,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諾斯時時守在自己床邊。


    心裏為自己的推斷驚呆,靳藍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艱難開口:“殿下,你醒了?”


    聲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啞,雖然帶磨損一些,但始終能聽得清楚,諾斯以為是來自手下的問候,隻是點頭:“嗯,早安。”


    等等,諾斯忽然意識到自己身處醫院陪伴床做看護,那剛才說話的人就是——


    “王妃,你醒了,”諾斯吃驚般將她望著,驚喜在眼底乍崩,他幾乎是立時奔上去抱住仍舊躺在病床上的人兒,聲音激動:“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微微顫抖的聲音,她甚至能聽出淡淡的哭腔,遲疑著勾住他的脖子,有些不明就裏:“諾斯,諾斯,我醒了,但是……你也用不著這樣激動是吧,多大點事啊。”


    心裏的疑惑突然放大,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不解,太tm熱情了,有點招架不住,諾斯這是……轉性了?


    此時他腦裏一片空白,隻是機械式的重複這句話,聽到靳藍筠喚他回神,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似乎要揉入骨血一般。


    靳藍筠驚詫,反手回抱,一雙眸子隻能瞪著天花板,越勒越緊似乎害怕失去一般,她為自己的意識而感到糾結,胸腔裏的氧氣都快要被他擠得幹淨了。


    “我很想你。”


    抱得太久,靳藍筠覺得自己缺氧出現幻聽,但是諾斯埋首於她發間,喃喃說出的幾個字卻清晰無比,她一個不漏的全聽進去了。


    心跳幾乎是立時加速,靳藍筠微懵,唇瓣微張,似乎是難以置信,諾斯說他想她,他心底該還有蘇薏寧,可是現在他抱著她說想她。


    有些人的智商和情商總會成反比,諾斯無奈的閉上眼,啞聲失笑,難道她突然就聽不懂了?


    聽不懂沒關係,他還有一輩子來教她,來告訴她,直到她真的聽懂為止。


    心裏拿定了主意,諾斯這才鬆開她,憐惜的將她散亂的頭發別至腦後,她微茫的模樣煞是可愛,既然已經清楚自己的心意,諾斯也不打算壓抑自己的情感,朝著那微張的紅唇狠狠吻下去。


    舌尖纏繞,抵死纏綿,愛總是以吻封緘。


    後來,清醒過來的靳藍筠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原來春|夢也能夢想成真,看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定是極好的。


    八月轉眼便過,餘熱還在,可九月的高爽卻早已顯山露水,天空高遠且清晨空氣涼爽,四少和蘇薏寧尚在蜜月期間,還不急著回去接替紀芹,在城堡和小奶娃住了幾天,後來又蹭著和諾斯住了幾天。


    四少提議說要住遍蘇小姐所有的親戚朋友家,結果她扔著手機過來說,好啊,那你給媽媽打電話說預約到明年才能回去。


    於是,四少很可恥的鄙視她,哼哼唧唧的去找諾斯了,蘇小姐才懶得理他,這男人臉皮厚,耍賴都讓人覺得像整個世界欠了他一樣。


    靳藍筠六個多月的肚子凸顯,皇室也隻是知道她已經回來卻從未有人見過她,諾斯將她護得嚴實,讓他們無從下手,媒體記者聞風而起,每天蹲點諾斯別墅門口想要問出一些蛛絲馬跡,可諾斯卻是一概不答,直說母子健康,讓大家靜待佳音。


    靳藍筠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之快,她忽然便成了諾斯捧在掌心的至寶,恍然夢中,一時難以接受,每天都拉著蘇薏寧問這是不是真的,諾斯沒瘋吧,這些低於蘇小姐智商水平的問題她好惆悵的不想回答。


    某日。


    四少拖家帶口的將剩下的三個往諾斯家別墅帶去,小奶娃剛開始還極其的不情願,因為每次都能遇見一大幫的記者追著他們的車子想要找到一絲絲與靳王妃有關的新聞,但是,每次隻要見到他們媽咪坐在駕駛室時立刻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速度與激情即將上演。


    下了車,四少神色自然的和蘇薏寧各牽一個驚魂未定的小奶娃朝諾斯的農場奔去,湛藍的天空高遠,天邊隻飄著幾片白如棉絮的雲朵,而腳下則是綠油油的青草地,沿著小徑走去,諾斯便在小屋門口等著他們。


    這處住所隻是他自己的一處財產,閑來無事購來小住,沒想到卻成了讓靳藍筠修養身心的好住所,她身子不大方便,日常生活裏的瑣事諾斯都是親力親為,不假手他人。


    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光,每天抱著靳藍筠在草地上鋪了塊席子坐看日落,浴血的夕陽一直沉到地平線下,露水漸濃之時才將她抱回,她素來淺眠他亦然,二人清晨又裹著毯子坐等日出,看那晨曦破曉,萬物蘇醒。


    他靜待著這個孩子降臨,他知道四少一直悔恨於他未曾參與過小奶娃從孕育到降生的這個過程,所以他格外珍惜這難得的機會,而且他的孩子一直都很爭氣,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都能倔強地挺過來。


    四少看他二人那樣的濃情蜜意,也著實替他高興,他知道蘇薏寧曾是諾斯心魔,也一直聽他說蘇薏寧的故事,而如今他也尋到自己內心深愛,他的愧疚感也徹底化了無形。


    而諾斯將為人父的喜悅也讓四少嫉妒得不得了,每天抱著蘇薏寧嚷嚷著要她再生一個,小奶娃舉雙手雙腳讚成,就連諾斯也勸著讓她再生一個,結果蘇小姐聽得煩了,當場炸毛:“要生讓冷希淩自己生去,要是他生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


    於是乎,四少這個初具形態的想法隻能默默的化成每晚耕耘,蘇小姐每次都隻能哭著求他,連連答應再生一個四少方才放過她,所以有些事情解決起來,四少的手段還是挺卑劣的,但,樂在其中。


    簡而言之,禽|獸。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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