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四少的絕情


    瘋狂,是毀滅所有最直接的武器,若欲使其人亡,必先令人顛狂。


    六月的昏迷,在七月眼裏形成巨大的衝擊,她瘋狂拔槍指向夜之彥,雙手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鮮血仍舊從指縫溢出,夜之彥感覺身體的力氣一點點的正在流失,被咬破的蒼白唇染著點點的鮮紅,觸目驚心。


    七月淒慘尖利的叫聲也把四少和北堂寂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


    冷漠扣槍的七月一身黑衣猙獰笑著:“夜之彥,你去死吧。”


    碰――


    時間似乎在這刻靜止,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打鬥戛然而止。


    夜之彥輕閉著雙眼,臉上神色痛苦,原本半跪著的他頹然倒在地上。


    血,灘開一地,暗色腥紅的血液濃稠。


    七月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容,持槍的手筆直的指向夜之彥,眼底全是驚痛的詫異。


    時間被靜止,突兀的槍聲把混亂的打鬥場麵定格。


    夜之彥倒地的景象成為四少和北堂寂眼裏化不開的刺痛,四少握著手槍的手都控製不住的顫抖。


    七月身體微微一顫,一縷鮮血沿著額頭緩緩流下,襯著她臉上怪異的笑容,形成猙獰。


    似乎沒人反應過來,四少迅速推開麵前礙事攔著的人,並步跑到夜之彥身邊抱他在懷。


    七月一頭栽下,嘴邊一抹鮮血緩緩溢出,北堂寂也在這時反應過來,他剛要跑過去,卻見老鼠緩緩舉起的槍。


    顧不得太多,北堂寂擔憂的掃了一眼四少和夜之彥,轉身朝老鼠跳去。


    出其不意的出手,老鼠才剛舉槍,全然不料北堂寂會在此刻出手,根本就防不勝防。


    扣住老鼠的手腕,北堂寂短刀抵在他背心,冷聲道:“放下槍,全部離開這裏。”


    老鼠指著四少的手槍仍舊不放,他冷笑:“北堂寂,你覺得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槍放下。”北堂寂眼裏全是冰冷,他手腕一轉,鋒利的刀口已經移到他頸上:“你覺得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說話間,手腕輕輕用力,銳利刀尖在他頸處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老鼠隻覺得脖子上有銳利的疼痛,眉頭都不自覺揪成一團,他咬牙道:“北堂寂,你不敢下手,我死了,你們也逃不了。”


    他知道現在北堂寂隻能靠挾持他來威脅十二月,如果他死了,十二月一定會沒所顧忌。


    “哼……”北堂寂冷冷一笑,“老鼠,我們三個你們十二個,怎麽說也是我們贏了。”


    他才不懼,如果今天夜之彥他們注定逃不了,那十二月就是陪葬的。


    想到此間厲害,老鼠也緩緩放下手中的槍,他還不想這樣死在這裏。


    四少抱著夜之彥,不小心摸到他側腰,隻覺得黏黏膩膩一片冰涼。


    “阿彥,你睜眼看看我,看看我。”四少一隻手覆在夜之彥捂著傷口的手上,暗色血液也從他指縫滲透,微微顫抖的聲音透露出他的不安。


    他轉頭冷漠看著躺在地上的七月,仍舊帶血的右手從地上拿起那把銀色手槍,冷漠目光如冰刃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接觸到他寒冷至極的目光,在場之人心裏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明明是冷四他們處於弱勢,可他冰冷的目光卻像冰芒直刺他們眼底。


    這樣可怕的眼神,隻屬於魔鬼。


    他淡淡舉槍,指向老鼠,淡漠道:“別挑戰我的速度,給你們兩條路,要麽走,要麽給夜之彥以死謝罪。”


    任是誰也聽出了他那淡漠聲音裏的冰冷怒意,他的速度,他們自知還沒能力去挑戰。


    北堂寂的手還扣著老鼠,他看了一眼被四少抱著的夜之彥,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而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仍舊有生命跡象。


    阿彥,我的兄弟。


    咬緊牙,北堂寂放下的手不知如何握住了刀口,手不知不覺握緊成拳,鮮血沿著刀尖一滴滴淌落。


    十二月還剩十人,其餘九人把目光投向老鼠,等著他的決定。


    他們已經意識到七月是冷希淩擊斃的,就連與之打鬥的他們都未曾看到他的出手。


    這樣的速度,他們還沒有一個人,敢去挑戰。


    夜之彥似乎是聽到了耳邊急促的叫喚,努力的想要睜眼,可惜未果,猛烈顫抖著,隻覺得如置冰窖。


    好冷,我是要死了麽,可我還沒見著鑰兒,夜之彥奮力想要張嘴大喊著,可卻沒有聲音。


    阿淩,是你麽,阿淩,夜之彥想要伸手抓住身邊的人,可剛抬起的手,重重的落下,連那手臂似乎都沒了力氣。


    腦海裏的意識一點點被抽空,夜之彥努力的想要睜眼,可身體裏的鈍痛傳遍了四肢百骸,他無力而為。


    “好,我們失去了兩個夥伴,而夜之彥也受了重傷,我們離開。”老鼠不能拿下所有人性命去冒險,思量片刻,才得出這個答案。


    十二月見老大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老鼠沒有選擇硬拚。


    四少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表情,眼底的怒紅遮住了所有的情緒,他輕緩的把夜之彥抱了起來,動作小心,如護珍寶。


    北堂寂見狀,連忙飛奔過來,想要幫忙,可是四少卻把夜之彥交到他手上。


    雖有些不解,可北堂寂還是穩妥將夜之彥納入懷裏,聽得四少低聲道:“立刻出去,蕭然在外麵照應,照顧好他。”


    話剛說完,四少眼神漸冷,北堂寂大駭,低聲道:“阿淩你……”


    “出去吧,再不走阿彥就沒命了。”四少聲音淡淡,嘴角卻冷漠勾起,俊美邪佞的臉旁染上寒霜。


    點點血腥把他銀白色的西服染紅,淡淡揚起的笑容無雙俊美。


    艱難的點頭,北堂寂騰出手握住四少冰冷的手掌:“小心。”


    他已經知道他的想法,現在,他卻無能為力。


    四少不答,隻是點了點頭,垂眸看了看手上沾染的鮮血,目光漸寒。


    深深看了他一眼,北堂寂轉身朝門外走去。


    目送他離開,四少眼低泛起絲絲笑意,轉眸看著仍舊低頭搬運七月屍體的國際刑警,他手緩緩抬起。


    十二月,有時候卑鄙的事光明正大來做,才是理直氣壯的。


    抬起的手指著老鼠,四少並不急著開槍,隻是微笑看著忙碌的十二月,神情冷淡。


    現在,還不到時候。


    忙碌的人群似乎注視到這邊的異樣,連忙看向四少,見他持槍,紛紛拔槍指向他。


    “四少,你這是什麽意思?”老鼠聲音微漠,惱怒看向他,為他的出爾反爾而感到憤怒。


    “你們以為,你們不用付出代價的麽,這次,大家完全撕破臉,免得再見尷尬。”四少一絲微笑淡淡掛起,手指緩緩扣下。


    老鼠驚詫,這一刻也顧不得那麽多,連忙開槍,雖然他知道自己槍法比不上冷希淩,但全力一博,也是希望的。


    隨著槍聲響起,四少身子一偏,眉頭一蹙,但也是瞬息間的事情,他回頭看著老鼠,淡笑道:“還是那句老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眼神一凜,手指扣下,一聲槍響後老鼠額頭出現一個微小的槍孔。


    他眼裏還有驚恐,似乎並不了解為何他那一槍為何沒讓他受傷,難道說他速度已經快得過子彈。


    不甘心的朝後倒下,老鼠一直維持著舉槍的姿勢,碰的一聲,這一幕,定格。


    “這次,成了死老鼠了。”


    四少槍口一轉,對準一旁的二月,他緩緩朝前走去,冷笑道:“躲得過子彈的速度,怎麽樣。”


    驚恐出現在二月眼底,他舉槍的手都有些顫抖,不住的朝後退去,雙手托著槍都有些顫抖。


    不是他們膽小,而是對麵的男人太過強大,他身上那來自地獄的氣息太過可怕,連子彈都躲得過的魔鬼。


    四少表現出的狀態讓十二月心裏無形加了一股壓力,他們都害怕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己。


    手指剛要扣下,突然一陣撲淩之聲從後麵傳來,一群大鳥不知從何處飛來,直衝地上那些屍體。


    屋內亂成一團,而十二月也抱頭鼠竄,躲著那些大鳥的攻擊,爭先恐後朝外跑去。


    看著地上那些大鳥叮啄那些血跡,四少眉頭微微一皺,這些鳥似乎對血情有獨鍾。


    有幾隻鳥似是聞到他身上的血腥,也直朝他俯衝而來,皆被他一一打下。


    伸手捂住胸口,四少眉頭又輕蹙了一下,環視屋內一眼,終究是隻身離開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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