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演師太道:“佛祖常道:出家人慈悲為本為懷,佛光照耀,普渡眾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是你命在頃刻,我也應當救你。”眾人也都在勸說,道:“快服用了它罷。呂長老。”呂尚武一言謝過,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收著,別。。。。。。別浪費了。時間對我來說,已是非。。。。。。非常重要。現無他求,隻望能容把話說完。拜托了。”高祖道:“大家別逼他了,讓他把話說完。”眾人這才方止,不再言勸。


    他很是感激,很是感激他們,能容他把話說完。


    最後,他一字字說道;“我。。。。。。我以前的過錯,罪孽太深,已是不能彌補。而在今天,蒙感得到諸位的原諒,我很是高興,謝謝你們。”說著欲圖站起,揖鞠一禮,無奈身體並不爭氣,一運動,毒氣更是蔓延得快,他隻覺眼前一黑,已是軟昏了過去。


    一眾驚之下,任憑他們怎樣喝叫,他也不省人事。


    隻有坐在椅上的高祖,一直都不曾一動於衷過一言半語,隻目注著他們。


    過了許會,驟然間,他已醒,眾大喜之。


    隻見他慢慢的,又好像在跟死神在拚命,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遲鈍的牙關,久久語不出字,隻好放棄說話,一手再次伸入胸襟裏,摸索出了;兩本薄書來,紙色已焦黃,可見年代是很久的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此時,他還不放棄說話,努力的一個字字道:“這是我闖了三十六個機關才搶回家傳秘笈。現已將入木,留之無用,麻煩轉給嶽兒,叫他好好的練。現在物已有托主,我也就放心了。高祖,盟主的身子可安好。吃了這獨門解藥就會沒事了。隻可惜,不能再見盟主一麵。。。。。。”他的誠心真意,感動了他們,並取得了信任。


    這可能就是人的無可奈何的所謂回頭是岸吧。


    高祖凝真氣,使出“倒轉乾坤吸星大法”,吸過(翻)床板,已可見宗禪二祖。


    他正看個真實,嘴角略笑著。


    無論他怎樣拚命在跟死神做無謂的鬥爭,都始終想說甚麽,卻始終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雙眼不閉得看著床上之人,嘴角略發笑著。


    這時,不知是誰說他已死。


    眾人大感奇怪之處,正是他怎麽說死就死,眼睛還大亮著呢,和嘴角發笑著,這麽就這樣的快。


    他――這雙眼睛裏充滿了痛苦,是慚愧,是歉疚,也充滿了得到的原諒,是高興,是傷悲和悔痛。


    高祖喃喃道:“去吧,你好生去吧。莫要痛苦,莫要自責。無論如何,你已盡過力了,你已盡過最大的力了。”呂尚武雖已不能說話,但那雙眼睛卻正似在說,道:“是麽?我已不可以自責了麽。。。。。。我已不再痛苦了麽。。。。。。我的確已經盡過力了麽。。。。。。”眼睛也終於滑下人生旅途最後的兩行淚。


    於是,這雙眼睛,終於緩緩(渙渙)合了起來。


    他,這一生都在自己的懦弱,血腥中,在臨死之前,終於獲得了短暫的平靜。


    微弱的黃昏,深紅色的曙光,照在呂尚武的臉上。


    高祖的目光,正瞧著這張臉,目中飽滿熱眶的淚水,滿泱在鼻梁旁,直到滴下,與塵土融合為止。


    正是:驀然回首人生,煥然明白錯了得不到原諒才是生離死最遠的距離。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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