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噗……”


    緊跟著馬車,三頭大馬並駕齊驅。馬車上倆小人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對於這些習武之人,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最關鍵的是,車上的小人兒,是大家眼下關注的焦點。


    已經走了不短的行程,馬上三人幾乎未曾說過什麽話,聽到顏彥這一句,三人再也無法淡定下去。


    “花閑!你給我出來說清楚!你們老顏家的人都是怎麽回事?你還假男人,真女人呢!”


    顏彥嬉皮笑臉望著出現在馬車上,對他怒目相向的獨孤,笑得一臉欠抽。


    “獨姑姑,顏彥請你吃糕點。”


    “閃一邊兒去!”顏彥看到獨孤惱羞成怒,大感有趣,笑的更加沒心沒肺。


    “獨孤哥哥,勿惱,勿惱,閑兒我本就是假男人,真女人。俺們小彥彥說你真男人,假女人,又有何不對麽?你太敏感了。再者說,你看上的我的九哥,難道不是老顏家的人?”


    “你!你!顏花閑,你給我下來,我要教訓你!”


    “就是所謂的以暴製暴?”花閑大眼圓睜,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獨孤忽覺很是挫敗。從小到大,十幾年,他似乎從未遇到這樣一個對手,讓他束手無策。獨孤愣神兒間,花閑已經飛身下了馬車,看到緊跟在馬車身後的顔子君和慕容意,花閑抿唇一笑,便飛撲向顔子君。顔子君一時未留神,差點一頭栽下馬去!


    “花閑,你意欲何為?”


    “繼續趕路啊!”


    “本公子要教訓你,你還要繼續趕路?”


    “等得了閑,妹子我一定奉陪到底,隻是眼下大軍日夜兼程,我們若是這般耽誤了軍機,可就罪無可恕了。我花閑可不想做那罪人。”


    獨孤再次語塞。


    花閑,她的思路為何總是這般出人意料?


    “嗬嗬,寶寶,你非要把人都逼到死角才甘心麽?”顏子君的輕笑在花閑耳邊響起,花閑耳朵被顔子君的氣息吹得癢癢的,忍不住伸手去撓,顔子君見花閑怕癢,故意多嗬了幾口氣,直使得花閑咯咯笑將起來。


    慕容意看著身旁馬上親昵的兩人,心裏忽的灌滿了酸澀。自始至終,都是這般情景不是?顔子君和花閑自成一個世界,而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旁觀者。這個世界,他進不去。


    獨孤站在馬車上,同樣怔怔望著顏子君和花閑,眼睛裏忽的就盈滿了淚水。原來人和人之間可以這樣子相處。這些,師傅從來都沒有教過他,他縱橫江湖好幾年,也從未見識過還有人可以這般親密的讓人忘記了世俗約束。他以為他已經足夠離經叛道,我行我素,可是在花閑麵前,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堪一擊。他曾經引以為傲的信條,在花閑的隨心自在麵前,變得很是可笑。獨孤覺得他不能再思考下去,頭開始隱隱的疼,心也疼將起來。為何,那個人,不可以這般對她呢?


    “獨孤叔叔,我小嬸子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


    各懷心思的幾人聽到這一句,驀地齊齊醒過神來。花閑自顔子君懷裏鑽出小腦袋,很是好奇的望著獨孤臉上縱橫交錯的淚水。


    “隻是未到傷心處。獨孤哥哥,流淚的感覺,是不是很奇妙?”


    “呃?”獨孤拿袖子胡亂擦了幾下臉上的淚,花閑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忽然覺得獨孤的這個動作,有一瞬間,閃過了一股女子風情。回頭一定要找阿爹好好問問有關獨孤的事情。況且他可是頭號情敵,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眾人馬不停蹄行走了數日,一日傍晚,來到了一片樹林。顏鴻祥責令眾人安營紮寨,就地休息。花閑很是奇怪,往常這般時辰阿爹總要讓大家再堅持行進至少一個時辰,這會子天才剛剛暗下來。她拉了顏彥,巴巴的去問顏鴻祥,原來幾年前阿爹曾經過此樹林,且在此發生過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述說事情經過時,顏鴻祥有意無意掃過獨孤的臉,花閑順著阿爹的目光看過去,依然無法得知這事和獨孤有何關聯。


    夜深了,諸人各找地方安歇。顔子君抱著花閑縱身上了一棵高大筆直的叫不上名的樹,連日趕路,縱使花閑精力旺盛,一個小孩子家家的,還是感覺到了疲憊。窩在顔子君懷裏,很快便睡著了。


    臨近顏子君和花閑所在位置還有一棵高大的樹,樹上枝繁葉茂,藏身於此,根本無跡可尋。慕容意透過厚密的枝葉,凝視著不遠處樹上模糊的身影。練武之人,視力超常,可他還是無法看清花閑的小臉。慕容意一臉落寞的繼續凝望著,久久無法入睡。人都說他有帝王之命,命中有貴人相助。可是,他卻被這與生俱來的貴氣所累,此時此刻,或者說無時無刻,他隻是在羨慕,甚至嫉妒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顔子君。這個世間,似乎隻有顔子君才可以這般名正言順、肆無忌憚攬閑兒入懷,盡一生心力,隻為嗬護這唯一珍寶。


    “誰!”


    “嗬嗬嗬,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我獨孤的輕功在當今天下可是排的上名次的,你猶自出神之際,卻依舊能夠發覺,確實厲害。”


    “獨孤公子,深夜造訪,有何見教?”


    “什麽見教不見教的,同為輾轉難眠之人,好心和你搭個伴兒。”


    “多謝好意,不必了,意不喜人打擾。”


    “哼!慕容意,我就不信你看著人家雙宿雙飛的,心裏能好過了。”


    “意好過與否,不勞閣下費心。”


    “若不是……若不是,哼,誰稀罕管你!”


    “嗬嗬,這就奇怪了,你既已經屬意於九公子,為何還有心思關心別的男人?”


    “我願意!”


    “你願意可以,請別來煩我。”


    “哎呀呀,心酸的那個人兒吆,無處宣泄,就拿我撒氣?”


    “意心酸與否,與孤獨公子何幹。況且,心酸的那個人兒吆,恐怕是閣下您吧!”


    “今日我獨孤算是見識了,天下第一冷傲之人,竟也能逞如此口舌之快,倒是讓在下刮目相看了。”


    “彼此彼此。”


    “你少來!”


    又經過十數日路程,大部隊到達了大盛府郡。花閑打算去盛中城一趟,一別近倆月,不知紅顏如花繡閣運轉如何。於是花閑幾人與顏鴻祥分道揚鑣,顏鴻祥領兵自去。獨孤如跟屁蟲一般跟定了他的救命恩人,顔子君。而慕容意未作任何解釋,便跟著三人一起上路了。


    一行幾人騎馬行走在通往盛中城的大路上,花閑棄了馬車,與顔子君共乘一騎。慕容意和獨孤迫不得已習慣了二人的親昵,心下即便酸澀,卻也無可奈何。


    無處宣泄之時,孤獨總愛找茬,而找茬最好的對象似乎隻有慕容意。這不,這會兒子他又不得消停了。


    “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公子,當初一路馬不停蹄追趕顏將軍而來,冠冕堂皇,所為何事來哉?”


    “……”


    “裝啞巴?”


    “……”


    “哼,裝啞巴誰不會?我也會。”


    “咯咯咯,九哥,你看這個獨孤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這般幼稚嘛!”


    “……”


    “是不是嘛,你怎麽也不說話了?”


    “……”


    “老大,大家一起裝個啞巴,你別破壞氣氛。”


    途中幾人經過一座小鎮,鎮上有名吃謂叫花雞,花閑聽聞,哈喇子從下巴一直流到腳跟。顏子君寵溺的拍拍她的頭兒,讓她在客棧等著,自去買給她吃。花閑四仰八叉躺倒在客棧的床上,無比懷念的感歎,還是床舒服。


    躺了一會兒,花閑翻了個身,發現顏彥與她腳對腳躺著。


    “彥彥,你怎麽也在這裏,不是跟那個變態下棋麽?”


    “你還在這裏悠哉悠哉呢,人家一聽說九叔去給你買叫花雞,一眨眼就跟過去了。”


    “哼,我還怕他不成!”這般說著,花閑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如果一個人,可以像自己的手腳一樣,隨時黏在一處就好了。


    “閑兒,你不怕誰啊!”


    “意哥哥,你不在房間休息,趕了這麽多天的路,都不累麽?”


    “嗬嗬,意哥哥近幾年時常在外奔波,這點腳程,自是不在話下。你一個小丫頭,從未吃過這般苦,必定會累。”


    花閑爬下床,來到窗邊,將窗子打開,搬了個凳子,站在凳上朝外張望。


    窗外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也不知道下麵是否有賣糖葫蘆的,好久都沒有吃過了耶!”


    “小嬸子,我們去買吧!”


    “九哥很快就回來了。”


    “閑兒,意哥哥帶你去買。”


    花閑尚未回答,人已經被帶離了凳子,慕容意直接自窗戶飛了下去。


    “你們等等我嘛!”


    “小彥彥啊,你在這裏等一會兒吧!”


    慕容意托著花閑一路飛奔,所過之處,驚起一片唏噓感歎。謫仙一般的慕容意,攬著晶瑩剔透的花閑,騰雲駕霧一般,在小鎮上空一閃而過,如仙如蝶,如夢似幻。啊!花閑聽著大街上少女的尖叫連連,心下也興奮起來,伴著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也大叫出聲。


    “哈哈哈,閑兒,好玩麽?”


    “好玩。意哥哥,你今日怎的如此招搖?”


    “有麽?想帶閑兒一起玩罷了。”


    “意哥哥,這個糖葫蘆可真甜哪,你也吃一支吧!”


    “好。”


    “好吃麽?”


    “嘶,酸。不過,也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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