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逗你了,不過跟你說真的,不要這麽緊張,與其把力氣花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之上,不如好好保存力量,等真打起來的時候,才有力氣打仗。”


    泰蘭德看了萊恩一眼,繼續認真說道:“不用管傳令兵,越是去想知道他們說什麽,你的心會越亂,越是擔心,看看老兵們,都在閉著眼睛睡覺,這樣等恕瑞瑪人打來的時候,才有精神應對。”


    聽泰蘭德大叔這樣說,萊恩的心裏稍微輕鬆了些。


    泰蘭德笑道:“要打到我們這兒,恕瑞瑪人必須攻破兩道防線,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敵人會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等恕瑞瑪人真打到這的時候,單憑震天的殺聲,你也很清楚他們到了什麽地方的。”


    萊恩看了眼其它老兵。


    確實如泰蘭德大叔所說,所有的老兵,幾乎都在閉目養神,甚至有人打著呼嚕,倒是新兵,一個個的有些緊張。


    不過還是有些人沒睡覺,那夥人聚在一起,或坐或站,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反正可以聽到他們的大笑聲,似乎非常輕鬆的樣子。


    “很好奇他們說什麽嗎?”泰蘭德大叔問道。


    “嗯。”萊恩點點頭。


    萊恩確實很好奇。


    他好奇的並不是他們彪悍的體格或者他們談論的內容,而是他們所流露出來的氣勢,仿佛見慣了生死般的輕鬆。


    泰蘭德笑道:“他們是上一場戰鬥中立了大功的士兵,斬殺了敵方的百夫丈,那個大高個叫塞丹。他為了救一個士兵,一個人衝殺到敵方將領區,不僅救回了我們的士兵,甚至還把敵方百夫長給斬殺了。”


    “真的?”這樣的畫麵,萊恩隻是在夢裏想過。


    在萊恩的意識裏,他頂多能與一名敵兵打過不相上下罷了,要衝進敵軍從中,肯定死的是他自己。


    但沒想到,就是那個大高個辦到了。


    泰蘭德看出萊恩眼裏流露出來的向往,笑道:“塞丹那群人,是專門為戰鬥而生,那種氣質,不是士兵,而是長期行走在生死邊緣的傭兵。”


    說到這裏,泰蘭德稍微皺了下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塞丹總給他一種熟悉感,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但卻一時想不起來。


    泰蘭德有些迷惑:“奇怪,這麽顯眼的一個人,如果見過的話,怎麽會想不起來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老了,老到連記憶都模糊了嗎?


    萊恩並不知道泰蘭德在迷惑什麽,而是忍不住握緊拳頭,望向恕瑞瑪的方向。


    泰蘭德無奈的笑了笑。


    萊恩果然還是個孩子啊,雖然擁有不錯的劍術,但戰場實在不是適合孩子來的地方,真不應該讓他到這裏來。


    無論是在什麽地方,殺人,或者被殺,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生命,是值得尊重的。尤其是他這種見慣生死的老兵,更懂得其中的道理。


    可惜,萊恩這樣的年輕人並不明白。在他們看來,隻要把敵人砍死就行了。


    泰蘭德打量著萊恩,隨口問道:“你的劍術不錯,是誰教你的?”


    提起這個,萊恩整個人睛睛亮了起來。


    正當萊恩準備好好稱讚自己那位老師的時候,峽穀突然像發生了地震一樣,地麵搖晃,同時傳來轟鳴之聲。


    “怎麽回事?”


    萊恩握緊長劍。


    城牆之上,剛剛還在閉目養神的老兵們,齊都睜開雙眼,望向恕瑞瑪的方向。


    “是陷井,陷井發動了。”


    ……


    凱隱的經曆,可以說是非常複雜的。


    出生在諾克薩斯,幼年便被征召和就伍,編成童兵,然後又被影流教派所收養,成為劫的弟子,最後卻又成了暗裔。


    雖然在他所經曆的戰鬥之中,並沒見過滾石擂木之類的大陣,但隻要想一想,也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畫麵。


    前幾次,恕瑞瑪都隻會派出數百士兵去挑釁,這樣的數量,並不足以讓諾克薩斯使用陷井,所以凱隱也沒見識過陷井的威力。


    不過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僅憑人力,也可以造就出這麽恐懼的影像。


    煙塵彌漫遮擋視線,腳下所踩的地麵不停震動,滾石、擂木滾的聲音震耳欲聾,就身為暗裔的他,隔著上千米遠都感覺雙耳有些刺痛。


    轟鳴聲不僅震動著耳朵,還震動著心髒,震動著全身,讓整個人渾身都麻木了。


    士兵被壓死的哀嚎,鮮血肉屑噴濺,整個峽穀都被染紅。


    而兩方的士兵,則隔著遠遠的距離,眼睜睜的看著峽穀被繼續染紅,有些新招募的士兵甚至當場吐了出來。


    凱隱從來不在乎士兵的死活,對於他來說,唯一所在乎的隻有勝利。


    因此,當陷井平息下來後,他揮手一揚,下達了命令。


    一大群人衝了出去,抱著一桶桶的魚油,澆在那些擂木和屍體上,然後迅速離開。


    火焰燃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凱隱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在交戰的時候焚燒屍體,這很顯然已經脫離了常理。


    大火,眨眼間將整個峽穀化成火海。


    空氣不彌漫著肉體燒焦的味道,卷起大量的濃煙。


    大風,吹著火焰,往諾克薩斯的城牆漫延而去。


    亞托克斯明白了:“原來你早就想好要大火燒城了?”


    這樣的大火,連亞托克斯都很畏懼。


    畢竟,即便是暗裔,也不是不死之物,同樣會被大火燒死,被水淹死,被人殺死。


    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凱隱身邊的韋魯斯,有些慵懶的 笑了一下:


    “燒城隻是目標之一,濃煙才是真正的主力。”


    “濃煙?”亞托克斯有些茫然。


    實際上,凱隱一直都在觀察著最近的天氣和風勢。


    凱隱早就知道,這個時間,這個峽穀,一旦出現大火的話,濃煙會被吹向什麽地方。


    峽穀就兩個出口,不是這邊,那自然是諾克薩斯那邊了。


    濃煙雖然隻會讓人不適,但如果能真對方被嗆到的時候進攻,這就是一個好計策了。


    不過亞托克斯還是有不解的地方:“可是峽穀都被大火隔開了,而且我們的士兵就算能繞過去,也會被濃煙籠罩吧。”


    “所以說你傻。”很久沒看到的塔姆,從後方走了出來。


    “那些煙,有毒。”塔姆看了眼仿佛快要睡著的凱隱。


    有毒?


    亞托克斯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早知道這個男人很狠,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狠。


    諾克薩斯,可是凱隱的出生地,凱隱曾經為之戰鬥過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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