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說話邊借由一部梯子進入了位於地下的密室。


    密室內燈火通明,裏麵的陳設清晰可見。常不易看到,這間密室足有三百多平方大小,為了保證密室的頂部不變形,地麵和天花板之間樹立了十多根粗壯的柱子。


    在這些均勻的立柱中間,是一列列多層木架。其中六七排架子的橫隔板上,整齊地放置著圓形的小陶罐兒。這些小陶罐兒是橫躺著的,常不易因此能夠看到陶罐裏麵的情形。


    他看到,每個陶罐裏麵都鋪著茅草和羽毛,住著一隻看起來灰不溜秋,約有巴掌大小的鳥兒。


    “你這密室裏麵養這麽多鳥兒幹嗎?”對於件事,常不易覺得奇怪,便向秦牧野問道。


    “殿下,當然是為了傳遞消息啦。這種鳥叫灰信雀。是我們滅武會專門訓練出來用於傳遞消息的。”秦牧野回答說。


    “傳遞消息不都是用信鴿嗎?你們為什麽用它們啊?”常不易不解地問。


    “因為它們比信鴿更為隱蔽,也更好用啊。這種鳥別看其貌不揚,卻擁有比信鴿更聰明的腦袋和更強的戀巢本能。這就使得它能夠代替更容易別人家發現的信鴿,擔任傳遞信息的工作。”秦牧野解釋道。


    正說著呢,天花板上的一塊可以翻動的木板翻轉了一下,一隻灰信雀飛了進來。它在房間裏稍微盤旋了一下,接著便飛到了木架子上的一個小陶罐裏麵去了。


    “天花板上的入口與地麵上的煙囪是連在一起的。它們飛入飛出就通過這條管道。”秦牧野指著天花板上那塊可以活動的木板,說道。


    說著,他走到那個陶罐前,伸出手去。


    常不易看到,他的手心裏有一些穀物。


    受到食物的吸引,灰信雀馬上就歡快地從陶罐中飛出來,落在了他的掌心裏。


    秦牧野任由它啄食自己手心裏的穀物,另一隻手伸過去將它綁在腳上的細竹筒給解了下來。


    細竹筒中塞著一個小紙卷兒。秦牧野取出來後,展開,看了看。然後,便將灰信雀送入陶罐裏。


    他拿著紙卷兒對常不易說:“你看,這是從邊境傳來的消息。說是今日有大批的難民不知去向,懷疑是潛入崇武帝國了。”


    “不錯,這灰信雀的確不錯。能飛那麽遠,真是厲害啊。”常不易稱讚道。


    “它的耐力很好,對吃的也不挑剔。路上隨隨便便就能找到食物。因此,它可以飛得很遠。”秦牧野笑著介紹說。


    “可以飛到崇武帝國那邊去嗎?”常不易饒有興致地問。


    “可以啊。不過就是用得時間比較久一點。”秦牧野說道。


    “那沒關係,隻要能將消息傳遞出去就行。就這麽說定了,以後有什麽消息,就用你的灰信雀來傳遞。”常不易毫不客氣地說道。


    秦牧野很痛快地答應道:“行,沒問題。殿下隻管過來這使用這些灰信雀便是。”


    “多謝啦。”常不易笑著衝他拱了拱手。


    “殿下又跟我客氣。”秦牧野笑著說。


    兩人玩笑著,從灰信雀居住的小陶罐前離開,走到剩下的那些木架子前。


    這些木架上擺放的是一本本記錄簿。


    秦牧野走到一個標著邊境的木架子前,從上麵抽出一本記錄簿,用炭筆將剛剛得到的那條消息記錄了下來。


    將記錄簿放回去後,他帶著常不易走到標記著都城字樣的木架子前,以目光搜索了一下,便從數百本記錄簿中抽出了一本。


    “就是它。這就是記錄與裴千殤有關的內容的記錄簿。咱們瞧瞧從中能否找到對咱們有用的信息。”秦牧野將本子翻開,邊查閱邊說道。


    常不易便耐心地等著了一旁,等他給自己一個結果。


    大概是由於常常閱讀這些記錄簿的緣故,秦牧野翻閱的速度很快。因此,常不易隻等了兩三分鍾,他便查到了一條有價值的信息。


    “殿下,您看這條信息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他指著記錄簿上的一條信息,對常不易說道。


    常不易將頭湊過去,看了看,說:“裴風前去探看三姨娘,深夜才從房中離開。我看不出這信息有什麽可利用之處啊?”


    “殿下,您不覺得他在他父親的小老婆房中待的時間太久了嗎?”秦牧野笑著問。


    常不易是聰明人,被他的話一點撥,立刻明白了這條信息的價值。


    “你是說,由這一條信息可以看出,裴風那小子跟三姨太有不正當的關係,而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威脅他交出由金虹他們家騙來的黃金?”常不易問道。


    “不錯,我就是這麽想的。同自己父親的小老婆不清不楚,這可是不得了的醜聞。若是咱們將其告訴裴千殤,那他肯定會對裴風加以嚴懲的。而倘若將它公之於眾,u看書.ukahu 這裴家父子就要被世人恥笑了。因此,以此威脅裴風,肯定管用。”秦牧野說道。


    “可你想過沒有,若是他們父子寧要錢不要臉,這一條信息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麽威脅性了。因此,我覺得還是要做多種準備,使用多種手段對付他們才行。所以,秦老,你再往下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用的猛料。”常不易搖了搖頭,說。


    “殿下說得對,永遠不要低估人性之惡,也永遠不要低估某些人做人的底線有多低。方才那一條,假如他們父子完全不顧臉麵的話,咱們還真是拿他們沒辦法。好,那就照殿下說的,咱們再找找。”秦牧野同意了他的想法,繼續向下翻找。


    又找了一會兒,他指著一條信息對常不易說:“殿下,您看這條消息如何?”


    “裴千殤近日經常夜不歸宿。有人發現,他去了神教副教主烏達爾的家中。兩人似在謀劃什麽。我們隨即通過安插在烏達爾家中的暗探進行調查,發現他們正指使手下畜養死士,密謀行刺某人。”常不易輕聲讀了讀這條消息。


    然後,他皺著眉頭說道:“怎麽是猜測性的消息?憑這怎麽對付裴千殤呢?”


    “殿下,沒關係的。別看這是一條猜測性的消息,但隻要我們想要利用,也是可以的。因為,我可以讓人深入調查,他們所要行刺的對象是誰啊。而不管是誰,能夠值得他們兩人聯手鏟除的,其地位肯定不低。意圖行刺高官,這是大罪。咱們以此威脅裴千殤,他肯定會害怕的。”秦牧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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