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天鶴以充滿自大和不悅的口吻向自己質問,常不易頓時把臉一沉,說道:“白盟主今日來是興師問罪的嗎?若真是如此,我不妨向白盟主請教一下,你在朝中的品階。是郡王、親王還是公爵?可有資格向本侯爺質問?”


    “你,好好。你很好。”白天鶴雖是武林盟主,地位尊貴,但卻沒有一官半職。因此,從這方麵來說,他是沒有資格向常不易發難的。


    也因此,他被常不易給堵回去之後,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但是,他心中卻是氣憤不已。便忍不住以手指指著常不易,連說了幾個“好”字。以宣泄心中怒氣。


    “白盟主,你什麽時候離開的白鶴山莊來的京師啊?早點通知我們一下,我們也好出城去迎接一下嘛。當然,大都督府今晚的募捐會上也會給你安個座兒了。”胡旭剛怕兩人吵起來,便從旁打起了圓場兒。


    “哦,原來胡大人也在啊。剛剛光顧著跟著狂妄的後輩生氣了,沒注意到你,不好意思啊。”白天鶴朝胡旭剛拱了拱手,說道。


    “嗬嗬,你老人家那麽大的一個人物,瞧不見當朝一品大員刑部尚書胡旭剛大人,也是應該的嗎?會覺得不好意思嗎?”狄妙妙聽他對常不易說話不客氣,正想出言譏諷呢。聽了他跟胡旭剛說得客套話,馬上便冷笑一下,毫不客氣說了他一句。


    “小丫頭,你竟敢……”


    見他要出言不遜,胡旭剛忙假裝好人,從旁說道:“哎,白盟主,不可無禮。這位可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女兒,咱們的公主殿下。”


    白天鶴聽了,滿是褶子的瘦削臉頰上馬上現出一絲驚慌之色。接著,他強擠出一絲笑意,對狄妙妙施禮,並說道:“原來是公主殿下,不知者不怪罪。還請見諒。”


    “別,別。白盟主,我狄妙妙當不起你這樣的大人物的道歉。”狄妙妙閃到一旁,衝他連連擺手,說道。


    她的話,頓時令白天鶴十分尷尬。


    但她卻好像沒看見一樣,轉而挽住常不易的手,溫溫柔柔、客客氣氣地問道:“師父,咱們還走嗎?反正我不想跟這人說話。你要想跟他說,我就陪著你多留一會兒吧。”


    她這話比親手打白天鶴兩下還要讓他難受。他不禁咬了咬牙,說道:“殿下不願意理會在下,那在下便自覺些,不跟殿下說話了。我隻跟五壕幫的常幫主說幾句話好了。”


    “常幫主,你開募捐會不請我來的事呢,我先不跟你計較。咱們先說一說你假扮小混混,到我所開辦的鶴舞堂搗亂的事好了。不知道你為何要那麽做?我們鶴舞堂哪兒得罪你了?就這件事,你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否則,我跟你沒完。”白天鶴氣呼呼地質問道。


    常不易聽後,指著他身後的白天星,說道:“你想知道答案嗎?好啊,你問問你的親弟弟好了。你問問他,我是在哪裏遇到他的。還有他為什麽要到哪裏去。你把這些問清楚了,自然就知道我為什麽要潛入鶴舞堂了。”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你不要扯遠了。”白天鶴很蠻橫地揮了揮手,說。


    “嗬嗬,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的兄弟前夜潛入景南莊,一口氣殺死了十幾名為我們所關押的俘虜。這算什麽?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啊?還是說他受了什麽人的指派,故意跟我們作對。正因為我對此疑惑不解,所以才特意追上他,並潛入你們的鶴舞堂一探究竟的。”常不易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向白天鶴問道。


    “你說我兄弟去景南莊殺人,他就去那裏殺人了嗎?這樣大的罪名,你可不要亂說。所以,你得拿出點證據來。否則,便是汙蔑好人。”白天鶴很無恥地回應他的指責。


    常不易反問道:“好,照你這麽說。你說我去你們的鶴舞堂了,也是胡說八道,憑空捏造。我啊,根本就沒有去過。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


    “嗬嗬,你要證據嗎?那好,我這就讓人將證據展示給你看。”


    說著,白天鶴冷笑一聲,向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隨著他的手勢打出去,兩名身高馬大的護衛便拖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從人堆兒裏走了出來。


    他們將那人拖到常不易身前,然後向扔垃圾一樣,將他扔在了地上。


    白天鶴便指著地上那人,向常不易說道:“來,常盟主,看看我給你找來的證據。我想,你應該認得他吧?他可是跟你演戲,掩護你的學徒,十三。他那麽幫你,助你逃走,你該不會忘恩負義,不肯認他吧?”


    “白天鶴,你過分了。”


    見到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的十三,常不易心裏的憤怒再也無法遏製,他忍不住對白天鶴發出了一聲怒吼。


    “過分嗎?我不覺得。uu看書 ww.uukanshcm 常幫主,我倒覺得,過分的人是你。你應該這樣跟本盟主說話嗎?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江湖人的身份。”白天鶴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說道。


    “江湖人?白天鶴,你做的這事兒,還有你弟弟殺人之事,可有半點符合俠義道嗎?嗬嗬,虧你還是武林盟主呢。連點基本的俠義精神都沒有。俠義精神是什麽?就是暗殺和欺淩弱小嗎?”


    說著,常不易便蹲下身去,查看十三的傷勢。


    “三十一,你果然是個大人物。我,我沒有幫錯人。他們,他們將學徒都轉移走了。你,你一定要救他們啊。我,我,我……”


    十三見到是常不易,情緒有些激動。他強忍著傷痛,同常不易說了幾句話。然後,最終忍不住傷痛帶給他的刺激,昏死過去。


    常不易將手抵在十三的胸口,向他體內輸入了一絲內力,以保持他的生機後,抬起頭來,緊盯著白天鶴的眼睛,說道:“白天鶴,倘若十三死了。我一定會替他報仇的。”


    “替他報仇?嗬嗬,你有那能耐嗎?”白天鶴以輕蔑地語氣,對常不易說道。


    這種話最容易激起一個人心中的怒火。常不易雖盡力克製,但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他呼的站起身來,便要撲向白天鶴。但卻被胡旭剛一把拉住了。


    “大都督不要動怒。有話好好說。白盟主身為武林盟主,不會不講道理的。”胡旭剛衝常不易搖了搖頭,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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