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裝出有些膽怯的樣子,說道:“要從這裏到地下去嗎?這鶴舞堂的啊,教習。”


    “是啊。怎麽,你怕了嗎?不要怕,我們這裏隻教學徒,不謀財害命的。哈哈。”劉珂玩笑說。


    說完,他便帶著常不易沿著向下的通道,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常不易假裝猶豫了一下,便跟在他後麵,一並向下走。


    通道是喇叭形的。越往下走便越寬敞。裏麵布置了很多燈火,光線也很充足,人走在裏麵,並不覺得特別壓抑。


    常不易換稍微輕鬆一些的表情,向劉珂問道:“教習,為何咱們鶴舞堂要開設在地下啊?”


    “原因很簡單,是為了避免學徒為一些俗事所打擾,安心學習。也就是說,當學徒進入這裏以後,直到出師,這段時間都必須待在這裏,不能隨便出入的。”劉珂向他解釋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也沒什麽,反正我在京師也沒有親戚朋友的,出去也沒事兒幹的。”常不易以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要不然,會因為被限製在這裏而不習慣的。”劉珂笑笑說。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這裏是一個禮堂一般的巨大空間。常不易看到,約莫有兩三百人正在二十多名教習的帶領下,進行著技擊、騎射、柔術等訓練。


    “這些都是同你一樣的初級學徒。他們正在進行基礎訓練。等練好了,經過選拔賽就會被送去進行專項訓練。再然後,其中的優秀者還會被送去進行實戰訓練。經過這些訓練並且通過測試的學徒,便會送去一些大人物家裏當護衛或推薦去朝中某些部門裏當差。”劉珂指著正在訓練的學徒們,向他說道。


    “那麽教習,完成這些訓練得花費多少時間呢?還有,那些被篩選掉的學徒呢?他們最終的結局會如何?”常不易問道。


    劉珂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輕蔑地笑容,說道:“這裏的訓練最少需要三年才能完成。你覺得這麽長時間裏麵,篩選掉的學徒結局會好的了嗎?江左,我跟你說,來到這裏,唯有刻苦訓練,脫穎而出的人才會有結局。那些不成材的,是沒有結局的。”


    常不易心中早已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但當親耳又他最終聽到後,心裏仍舊有些震驚。


    “這或許才是鶴舞堂被設在地下的原因。他們如此草菅人命,當然是不想被別人發現了。說起來,他們還真夠殘忍的。竟然以極為野蠻的訓練方式,為那些達官貴人選拔護衛。對於這種不仁道的事情,我非要管一管不可。”


    心裏麵盤算著,跟在劉珂的身後穿過這個訓練場,來到了位於訓練場一角的一道門前。


    劉珂推開門,領著他走進一條長長的走廊。


    在這條走廊的兩邊是一道又一道門,而在這走廊的盡頭,則是一道比這些門更寬大的門。


    “這兩邊的門後麵,也是訓練場所,不過都是訓練從初級學徒中選拔出來的高級學徒的。我就在這個訓練場裏麵,負責教習的事劍術。希望能夠早一天與你在這裏見麵。”劉珂指著其中一道掛著“劍術”牌子的門,說道。


    “謝謝教習對我的期許。您放心,我會努力訓練,追求進的。”常不易答應道。


    劉珂滿意地點點頭,帶著他繼續前進。


    他們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然後便在那道最寬大的門前麵停住了腳步。


    “當、當、當!”


    劉珂以手指的鐵指環敲擊了一下這道以精鐵打造的鐵門。然後,【】便垂手而立,等待裏麵做出回應。


    過了一小會兒,裏麵有人說道:“是劉珂來了吧。進來吧。”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鐵門就緩緩地打開了一道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縫隙。


    劉珂便邊向麵回應著,便帶著常不易走了進去。


    “堂主,我給您帶了一名二爺推薦的學徒過來。”


    劉珂走進屋子後,便對著一個正對著,一個大金魚缸裏麵的魚發呆的獨腿老者,稟報說。


    老者雖然腿腳不完整,但卻絲毫一點弱者的氣息都沒有。相反,從他那一雙劍眉,因內力深厚而放射著精光的一對眸子和方正有形的臉頰麵,常不易感受到了一絲強者的意味。


    他忙將頭低下,並將那封推薦信由懷中取了出來,舉過頭頂,遞到他的麵前。


    “在下江左,求堂主收留。”常不易以假裝的懇求的語氣說道。


    老者接過信,從頭到尾地認認真真地讀了一遍,說道:“能夠得到二爺推薦的人,必定不凡。江左,你就留下吧。”


    常不易聽了,忙躬身行禮,說道:“多謝堂主。江左感激不盡。”


    老者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禮。


    他將那封推薦信拿在手中,拄著拐杖走向房間內的那張長案,並在它後麵的椅子坐了下來。


    然後,他將信放進抽屜裏,並由其中取出一塊腰牌來,扔給常不易說:“這是你的學徒腰牌。你拿著它,跟著劉珂去訓練場報個到。然後,你就算是正式加入鶴舞堂了。”


    “謝堂主。這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您這麽痛快就允許我加入鶴舞堂了。”常不易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模樣,對老者連連稱謝。


    “不必謝我。uu看書 ww.uukanshu因為我讓你加入鶴舞堂,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不值得慶祝也不值得對我鐵鎖江稱謝的。將來某一天,當你後悔時,說不定會恨我的。恨我今天怎麽不刁難你一下,設置一些障礙不讓你加入鶴舞堂。嗬嗬。”老者微微一笑,道。


    “堂主,您放心,絕不會有那麽一天的。因為,我江左原本就是亡命天涯之人。誰能給給我一個安身之所,我都隻會對他感激不盡。絕不會因為這個安身之所可能給我帶來痛苦或危險,而抱怨人家什麽的。”常不易極為通情達理地說。


    可能是因為他的這個回答較為與眾不同吧。鶴舞堂堂主鐵鎖不禁將常不易下下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你這少年,心態很好。希望你保持住這樣的心態。因為,它能夠使你從容應對今後三年裏的艱苦訓練。”


    “謝堂主指教,江左記下了。”常不易很禮貌地衝他行禮,說道。


    “好吧。你雖劉教習去訓練場吧。”鐵鎖江衝他還以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


    常不易和劉珂兩人便雙雙由他的房間裏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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