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邁出的這一步,令常不易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對她的懷疑。同時,也令他想到,這口箱子裏或許有著她不想讓自己知道的秘密。


    於是,他把臉一沉,假裝生氣地說道:“本官身為欽差,做事情自有分寸。無需你提醒,也不需要考慮什麽。”


    說完,他向前一步,把手伸到了大紅箱子的那把銅鎖上麵。


    接著,他暗自運起內力,輕輕一捏,便將那銅鎖的給捏碎了。


    便在銅鎖碎掉的那一刻,他利用眼睛的餘光看到,湘竹的兩隻手,悄悄握緊了自己的衣袖。


    這種細微的,代表她內心產生出緊張情緒的小動作,更令常不易確信,這箱子有問題。


    因此,他便在以自己的超強感知力,感知了一下箱子裏的情況,確認其中沒有什麽機關後,一下掀開了箱蓋兒。


    然而,當蓋子打開以後,他並未在其中發現什麽特別的物品。


    恰如湘竹所說的那樣,這裏麵的東西,除了那一身明黃色的太子袍略新之外,都是些舊物。


    “等等,太子的袍子。它好像跟那些古玩什麽的不是一類吧?而且,它放得還十分隨意,連疊一下都沒有。哦,我明白了。這袍子有問題。”


    常不易的眼睛向來是很毒的。這令他往往能夠從普通的事物中,發現其不普通之處。


    太子的那身以金線繡著飛騰之龍的袍子,的確不應該出現在箱子裏。


    對其產生了懷疑,常不易便用心去找出證明自己懷疑的證據。


    於是,他便將這袍子由箱子中拿了起來。


    隨即,他向正在不遠處與胡旭剛交談的令狐管家問道:“令狐大人,你看看這件太子服,是太子殿下什麽時候穿過的。”


    當他發問之時,他看到,湘竹的臉一下蒼白了起來,一絲輕微的顫抖也出現在了她的身上。這顫抖盡管非常不明顯,但也足以令她雙兒所戴的耳墜產生幅度很小的搖晃。


    見此情形,他不等令狐管家來到自己跟前,便馬上向湘竹問道:“哦,我倒是忘了,湘竹,你是殿下的貼身侍女,對於這件衣物是殿下何時穿過的,應該比令狐大人更為清楚才對,我問他不如問你啊。哎,湘竹,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


    常不易故意點破湘竹身體的狀況,是打算給她施加一點壓力,以便令其露出馬腳來。


    事實證明,他這麽做是非常正確的。


    因為,就在他說過這番話之後,湘竹的頭一下子低了下去,並以發顫的聲音連聲說道:“大人,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什麽?是沒有發抖,還是沒有說謊啊?”


    “沒有,沒有發抖。”


    “沒有發抖?那你渾身上下這是怎麽回事兒?我看你言辭閃爍,渾身戰栗,分明是做賊心虛。快說,你剛剛為什麽騙我?”常不易突然提高嗓門兒,怒喝道。


    被他一喝,湘竹撲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十分緊張地說:“我沒有,沒有。我不敢,不敢。請大人相信我啊。奴婢真的不敢啊。”


    由她說話不斷重複,神情緊張這一點,常不易更加確信這宮女在對自己隱瞞什麽。


    恰在此時,令狐管家一步趕到了他的身前,並且發出了驚呼:“呀,這件衣服,不就是太子爺失蹤那晚穿著的嗎?怎麽會在箱子裏呢?”


    “令狐大人,這你得問湘竹啊。她是太子爺的貼身侍女,自然是知道太子爺何時將衣服脫下,並放進這箱子裏的。”常不易指著湘竹道。


    令狐管家一聽,頓時向湘竹喝問道:“湘竹,快說,這是怎麽回事兒?”


    “令狐大人,我、我不知道。”湘竹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


    “就你這言辭閃爍,緊張兮兮的樣子,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嗎?湘竹,你在太子府呆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對於太子府的規矩以及本官的手段,想來是什麽清楚的。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樣兒。否則,我就算是扒你一層皮,也要將真相問出來。”令狐管家以十分狠厲地語氣,恐嚇道。


    湘竹聽了,渾身抖的更厲害了。隻是,她還是不肯說。隻是一個勁兒的說,她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常不易突然問道:“湘竹,這個箱子不是很久之前做的吧?而是最近才做的。是嗎?”


    “大人,不是的。這箱子就是很久之前做好的。”湘竹以十分肯定地語氣回答。


    令狐管家從旁說道:“常大人,這箱子確實是從前做的。不過,就在太子爺失蹤那天傍晚,卻是令人抬出去修了一次。我記得,當時說是箱子後麵的合頁壞了,影響開啟。由於府中的一切物品出入都需要我的準許。因此我知道這事兒。”


    “哦,那麽,太子失蹤當晚,又是誰最先發現的呢?”常不易又問道。


    大概是因為這些天來,uu看書 .ukanhu 這個問題已經被人問過很多遍了。令狐管家早已熟悉。因而,當常不易向他提出來之後,他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說是送參茶的太監,實際上卻是湘竹。因為,湘竹一直在房中。隻不過,太監來送參茶的時候,她恰好睡著了。所以,是送參茶的太監先發現了太子失蹤一事,然後才叫醒的她。”


    “這就對了。嗬嗬,我知道太子爺是如何失蹤的了。”常不易笑著說。


    “啊,大人,您知道了?這麽快?真的嗎?要知道,這麽多天以來,大家一直在努力尋求答案,但卻一直都搞不清太子爺是怎麽失蹤的。怎麽您才剛一接手,便搞清楚了呢?”令狐管家有些不信地問道。


    胡旭剛也說:“常大人,你確定嗎?”


    “我確定!謎底馬上就為兩位大人揭曉。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先問兩位大人一句。假如有人配合別人,綁架太子,該當何罪?”常不易問道。


    “綁架太子這種行為,等同於叛逆,乃是十惡不赦的重罪,涉案之人當然是要滿門抄斬,甚至誅滅九族的。”胡旭剛立刻便將給出了權威地回答。


    得到了他的回答以後,常不易俯下身去,靠近湘竹耳邊,說道:“湘竹,你都聽到了吧?夥同他人綁架太子,這個罪名可是極重的。”


    “大人,我沒有啊。不是我。真的,您要相信我。”便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後,湘竹一下抱住他的腿,哭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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