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年輕的客人被他給騙了,幹生氣卻沒有辦法。就在這時,常不易從旁說道“老板,我剛剛聽你說甲等客房每天隻要三兩是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和我同伴所訂的房間就是甲等的吧。那麽,按照你的說法,等到我們結賬的時候,你可不要多收我們的錢喲。”


    他如此一說,店裏的客人們頓時也想起這茬兒來,趕忙都向他提出,自己所訂的房間,也要按照他新訂立的標準來結算。


    老板聽了,頓時著急。因為若是大家都按照這個標準來結算,那他損失的銀子,可比他從眼前這名新客人這裏所騙來的銀子多得多。


    因此,他隻好說“大家不要當真嘛,剛剛我隻是跟這位公子玩笑的。房間等級的排列方法怎麽可能說變就變呢?甲等一天三十兩,丁等一天三兩,是我們用了幾十年的標準。不會變的。嘿嘿。”


    那年輕人聽了,做出一副我不與你計較的架勢,笑了笑說“我就知道老板是跟我開玩笑的。既然這樣,我還是住甲等的吧。不過,我都住你這麽好的房間啦,你的房門和醫藥費,想來就不好意思要了吧?你說呢,老板?”


    老板想了想,自己的傷並沒什麽,而木門也值不了幾個錢。它們合起來也不如從這人選擇住甲等客房後,自己所賺回的房錢多。


    關鍵是,如果這年輕人非堅持按三兩銀子一天去住自己的甲等房間,而別的客人又被他給煽動起來跟著起哄的話,自己隻怕要損失好多銀子的。


    因此,他很不甘地朝年輕人笑了一下,說“公子說的不錯,那幾個小錢兒,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如此便謝過老板了。”年輕人衝他一抱拳,道了聲謝。


    然後,便跟著他去櫃台上登記姓名。


    “金滿堂。”


    到了櫃台那兒,他向旅館老板報出了一個,與他的清秀脫俗容貌很不相稱的俗氣名字。


    待老板在登記簿上寫下他的名字,並將房間的號牌遞給他後,他向老板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附耳過來。


    老板依照他的吩咐,把耳朵湊近了他。


    他便輕聲對他說道“在我住在你們這裏期間,倘若別人問起我來,你不可以告訴他我在這裏。否則,我會殺了你。而相反,若是你照我的吩咐去做了。我則會給你更多的金子,作為你的獎賞你。記住了嗎?”


    “公子,我記住了。您盡管放心,幹我們這一行的,嘴嚴得很。不然,還有誰敢住在我們這裏?”旅館老板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滿心疑惑地答應道。


    他所以會疑惑,是因為以往同自己說這種話的,都是江湖俠客。他們因為行走江湖,惹了是非,自然是要防著別人來住處打聽他們消息的。


    可眼前這位公子,明明不像江湖人,不可能有什麽仇家的。他也如此吩咐自己,自然不免令人感到難以理解了。


    金滿堂不理會他的不解,衝他點了點頭,拿著房間號牌從櫃台前離開了。


    接著,他徑直走向常不易,向他一抱拳,說道“兄台,剛剛多虧你出言相助,不然我就要被店家給訛詐了。因此,在下特向你表示誠摯的感謝。”


    因為對進入這家旅館的方式有些特殊的他,很感興趣。常不易剛剛以超人的感知能力,偷聽到了他與店家的談話。此刻,也正如旅館老板一樣,對他的話感到疑惑。


    他正暗自猜想“這人莫不是江湖人士假扮的書生的?”


    因而,也正要閉上眼睛,將他拉進能量光線構成的世界,探查一下他是否身懷內力,以辨別他的身份。


    不想,對方卻恰在此時,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走近他,對他說起了感謝的話。


    由於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做。他初聽到對方的言語,不禁略微有些慌亂。


    他忙應聲道“兄台無需客氣,在下也隻是據實而說而已。”


    “但你的話的確幫到了我。因此,我必須要感謝你。而且,因為對你的這份樂於助人的好心腸十分欣賞,還想好好與你結交一番。在下金滿堂,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可願告知?”金滿堂用很客氣的語氣,對常不易問道。


    常不易笑著說道“金兄相問,在下敢不相告?我叫常不易,尋常百姓的‘常’,不容易的‘不’,不容易的‘易’。哈哈。”


    對於他的玩笑之言,金滿堂微微一笑,說“常兄很幽默。其實,你名字中的這個‘不易’,我覺得不一定就是當‘不容易’解,也可解作‘不改變、不妥協’的。不知我這樣解,常兄覺得是否合意?”


    “哈哈,名字不過就是個符號,怎麽解都可以。金兄高興就好。”常不易朗聲一笑,很豁達地說。


    “看來,常兄不僅心性好,這脾氣也好。這更讓我欣賞了。因此,常兄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金滿堂邊誇讚著他,邊說。


    “好,既然金兄肯交我這個朋友,那我便也和金兄你一樣,將你當做朋友好了。”常不易點點頭,說。


    金滿堂聽了,很是高興地說“好,uu看書w.uukansh.cm 常兄,那咱們就如此說定了。今後,咱們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該把酒言歡,開懷暢飲的。隻是今天有些晚了,兄弟有些疲乏了。不如這樣,明天,明天中午好了。明天中午咱們便去這巨富鎮最好的酒樓,好好地為咱們的結交慶祝一番。不知常兄以為如何?”


    “金兄有這樣的興致,在下豈敢不從?好,那咱們明天見好了。”常不易笑著一拱手,答應道。


    於是,兩人便互道晚安,各回各屋。


    “常兄慢走,我還有句話要說。”


    不想,常不易才剛走出去兩步,就被金滿堂給趕上,一把拉住了。


    他忙轉頭問道“金兄還有事?”


    “是的,我還有點事。而且是十分要緊的事。”金滿堂很是神秘地壓低聲音,說道。


    “金兄請講!”常不易做了個請的手勢,向他說道。


    “常兄,我呢,因為某種原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住在這裏。因此,若是有人向你打聽起我來。你且不可說你見過我。”金滿堂對他說了與他向旅館老板說過的一樣的話。


    聽了這話,常不易心中更為疑惑了。同時,也對他更感興趣了。便暗自決定,一定要借著與他交往的機會,好好摸摸他的底。


    因此,他便說道“金兄請放心,我不是喜歡多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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