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茜覺得自己的運氣非常不好,大約是倒黴細菌也可以傳染的緣故,在她身邊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當時,陳茜剛好端起一碗滾燙的粳米粥,突然從殿外衝進來一個藍色的身影,定睛一看,卻是芸兒。


    “娘娘……不……不好了!”隻見她一臉的驚慌失措,腳步淩亂幾欲仆倒,喘著粗氣道:“娘娘,墜兒……墜兒出事了!”


    “哐當!”碎瓷聲響起在空曠大殿。


    “怎麽回事?”


    “娘娘,墜兒的處所被內宮監的人圍住了!”


    陳茜心裏一突:內宮監主管皇宮辛秘,墜兒做了什麽?


    “快,扶本宮過去看看!”


    燈火惶惶,因為內宮監和訊刑司的人都出動了,宮人們皆退避三舍。宮女的小單間裏點著一盞孤燈,昏昏的燈火下立著十幾位麵如鬼魅的老宮監和老嬤嬤,顯得陰森恐怖,墜兒跪在屋子正中,瑟瑟發抖,光鮮的裙襖已被扯碎,頭發淩亂,形容鎬枯。


    “這是怎麽回事?”一個凜冽的聲音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大驚,齊齊跪倒:“參見茜妃娘娘!”


    “你們好大膽子,竟敢私自發落本宮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墜兒猛然抬頭,一臉淒楚地望著陳茜,撕心裂肺地喊道:“娘娘,這是奴婢的報應,是奴婢對不起你!”說罷猛地站起,奔向床頭。


    陳茜心感不妙,厲聲叫道:“攔住她!”


    然而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行禮上,等他們反應過來,墜兒已然一頭撞向床頭犄角。


    陳茜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烈的自殺,望著倒在血汙裏的少女,陳茜有片刻的呆怔。


    一個老嬤嬤走向前去,探了探墜兒的鼻息,稟告道:“娘娘,墜兒姑娘已經去了!”


    陳茜膝蓋一軟,就要跪倒,幸好被芸兒扶住了。


    陳茜渾然不覺自己的眼淚流了下來,哽咽著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娘娘,有人向奴婢等密告,芸兒姑娘與男人私通,奴婢等這才過來檢查芸兒姑娘的屋子……沒想到,搜到了這些!”說罷把身邊的包袱抖開,陳茜望過去:男子靴子、腰帶,還有一封信!”


    “信拿來!”


    “是!”


    “芸:以此為憑,永不相負!”


    陳茜惦著那枚古樸的碧玉牌,望著那有些別扭的字,眼前似乎橫著一道線索,想伸手去抓,卻隻是一片虛空。


    在這宮裏,所有的女人都是皇帝一個人的!


    私通這頂大帽蓋下來,墜兒必死無疑!自殺,已經是她最好的結局了!


    “墜兒畢竟服侍本宮這麽久了,好好安葬了吧!芸兒?”


    芸兒會意,從袖裏掏出一錠銀子,塞進那領頭的手中。


    “娘娘放心!”那老嬤嬤拿著銀子,笑得諂媚。


    陳茜微微頷首,由芸兒扶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頭上僅有一輪新月,想是冬日將至的緣故,陳茜覺得這宮裏徹骨的寒!


    “娘娘?!”


    “恩!”


    “娘娘,奴婢不信墜兒會與人私通!”


    陳茜也不信,那麽聰慧機靈的丫頭,深得皇帝寵妃的信任,怎麽會自毀前程?


    “芸兒,你進宮已經三年了,這宮裏冤死的,難道會比墜兒愚笨?”


    芸兒默然!


    陳茜歎了口氣,拍拍芸兒的手:“走吧!”


    讓陳茜心神不定的是墜兒那句“對不起!”,墜兒到底做了什麽?她望著自己的眼睛裏滿是淒楚和痛苦!


    秋風襲來,陳茜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陳茜拍著自己的胸口,低喃道:“寵妃這份工作著實不好做,一定要向老板要雙倍的工資才行!”


    回到芷茜殿,姬昭已經到了,看見陳茜進來,一把抱起她。


    眾宮人見了,掩嘴相笑,恭敬地退了出去。


    “茜兒!茜兒!”他的聲音竟然有些發抖:“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恩?”


    陳茜忙不迭地躲避男人的親吻,疑竇橫生:“臣妾沒有什麽不舒服啊?”大晉皇帝,你又添了一頂綠帽,不舒服的也應該是你吧?


    姬昭細細審視她的臉色,見她氣色紅潤,高興地轉了一個圈圈:“茜兒沒事就好!”


    陳茜覺得姬昭話有深意,更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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