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一卷按著時間製定好的錄像帶,慢慢的播放,新穎的風景,隻是,它不能倒帶。舒骺豞匫


    夏清清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又回到了學校附近這座叫做‘玫瑰莊園’的別墅。想起臨走那天墨冷風揭開她不堪身世的痛楚,媽媽心疼的表情,都構成了她永生痛楚的畫麵。她再次回到這裏,依然不敢直視這裏的一草一木,每一樣東西,都可以輕易的刺痛她的心,引的她淚流滿麵。


    自從回到這裏,夏清清又陷入了毫無自由的境地,那些個傭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說的好聽是照顧她,實際上就是在監視她。她想出門就更加不可能,幾個黑衣人像門神一樣守在別墅門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雖然夏以天說他跟她不是親生兄妹,說的那般決絕肯定,可是夏清清現在卻是從打心眼裏壓根就不信他。一個人謊話說多了,就再也不會說出什麽真話。


    但是三天後,夏清清卻聽到了一個極度意外的消息辶。


    與其說是聽,不如說是看,眼見為實,大肆宣揚,不容她質疑的擺在她的麵前。


    三天後,媒體對外公布了一個消息。大意就是說豪門新聞,a城首富夏有城的獨生子並非他的親生兒子,夏以天是係墨家當家人墨冷風的私生子。


    這一個消息爆出,引發了巨大的轟動,甚至於當年墨冷風同芳華戀愛的照片,以及芳華匆匆下嫁夏有城的消息都給抖了出來。夏以天是墨冷風私生子的身份,就更加不容質疑軻。


    接下來的討論就更加熱鬧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墨冷風身體不好,再加上他的兒子早已夭折,所以大家推測,墨家人當家人的位置很有可能是由各方麵都很出色的墨以辰繼承。


    可是現在墨冷風突然被爆出了有了私生子,再加上媒體拍到他去醫院探望夏以天的照片,當下人們就覺得,墨冷風是很重視以及喜歡這個私生子。甚至有人還揚言,墨令風已經有意把當家人的位置傳給夏以天。


    對於同樣優秀的墨以辰,有的抱著同情的姿態,畢竟人家為墨家努力了這麽多年,眼看著就要繼承大權,可是現在卻突然冒出一個私生子要搶走一切,對他實在不公平。


    也有的人抱著安於天命的姿態,這輩子,有些東西該你的,那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夏以天既然真是墨冷風的兒子,那麽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更何況他的商業以及領導才能都很出色,繼承墨家當家人的位置,也無可厚非。


    還有的人抱著興災樂禍的心態,這場豪門爭鬥,又有的看了。


    夏清清看到這個消息卻唏噓不已,心想著,這一次夏以天為了保住他兒子的命,還真是不犧下了血本,他竟然連臉麵也不顧,連這種身世醜聞,他也願意造謠。


    雖然這樣寬慰著自己,但是心裏依然有些疑惑。如果夏以天不是墨冷風的兒子,如果他沒有威脅到墨以辰的地位,墨以辰為什麽會找上門。


    想想那天墨以辰對她的咄咄逼人,以及夏以天的躲躲閃閃,她似乎又是明白了一點。憑著夏以天那麽好麵子的性格,如果不是確有其事,他又怎麽會說出他是別人的私生子。


    有些事實,還是要靠自己去證實。夏清清突然就有些後悔,那天她為什麽要賭氣把夏以天給她的沾著他血的棉球扔掉,要不然,她不是可以拿著那東西,去做一份親子鑒定,不就什麽都明白了麽?


    不過東西已經沒了,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可以買。再加上夏以天這幾天也總是躲著她,大概是怕她見到他又會拳腳相向,又或者是他在房間裏養傷,她見不到他也拿不到他的血樣,也隻好作罷。


    三天後,別墅裏迎來了一個讓夏清清開心的手舞足蹈的人。寒雪,她最好的朋友,竟然毫無預兆的來到了她的麵前。


    寒雪一身斑斕的米蘇長裙,她的短發已經開始留長,再配上那張美的不可芳物的小臉,整個人飄逸的如風中而來的仙子。她見到夏清清的時候,立刻上前大力的抱住了她,聲音帶著微微的抱怨響起。


    “清清,你竟然躲在這裏,害我好找。”


    原來,寒雪高考完後,就準備找夏清清聚一聚。她又複讀了一次高三,每天忙的上天,平時也很少同夏清清聯係,高考完後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著同夏清清聚一聚。


    等她來找夏清清的時候才知道她手機也打不通,問了夏家才知道她一直在留城,放假了也沒有回來。她猶豫一下,這才決定來留城找她。


    到了留城,才知道她已經同學校辦理了休學,她猛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好好的,她為什麽要休學。她輾轉問了好幾個她的同學,這才打聽到,她原來住在這裏。寒雪今天本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不到還真讓她找到了夏清清。


    夏清清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這樣子朝氣蓬勃的寒雪,是她心裏最傾羨的,卻又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她也不想躲,她也渴望自由,隻是她的人生,早就不由她作主了。


    強壓下心底的酸澀,夏清清強力的扯出一抹笑,這才輕柔的說道。


    “寒雪,我一直很想你。”


    女人之間的情誼,是一種很奇妙的關係,她們可以為了一個互相愛慕的男人反目成仇,也可以心成一致同仇敵愾。


    半年多的時間沒有同寒雪聚聚,夏清清一時間還真想的緊,她被困在別墅裏沒有自由,寒雪就像是一抹陽光直直的逼近了她快要冰凍的心。


    寒雪這一抱,才發現夏清清瘦了不少,骨頭都開始咯人。這也難怪,夏清清懷孕後一直胃口就不好,再加上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沒有崩潰,已經算是好的了。


    可是不明原因的寒雪,隻以為是夏清清受了什麽委屈,才會突然間瘦了這麽多,她正想問夏清清的時候,卻被一道視線打量的很不自在。她抬頭就看見夏以天從別墅的大廳裏走了出來,雙眼正不悅的盯著她。她頓時有些尷尬,緊摟著夏清清的手也鬆了下來。


    夏清清似乎也感受到了寒雪的僵硬,她回頭也對上了夏以天陰霾的雙眼,他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她的肚子,似乎是在警告她,她現在是個孕婦。她頓時氣的渾身發抖,正想發作的時候,卻又聽到夏以天雲淡風情的說道。


    “來了朋友就請進屋,別傻站在外麵。”


    夏以天說完,就抽身離開,夏清清看了看外麵炙熱的太陽,又看了看寒雪熱的紅通通的臉,立刻把她拉著進了屋。


    或許是想留一個安靜的空間給夏清清,所以夏以天並沒有在樓下大廳,寒雪好久沒有見到夏清清,立刻就興奮的拉著她說個不停。夏清清隻是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淺笑著看著她,她能感覺到,雖然現在的寒雪不是什麽千金小姐了,生活磨礪掉了她所有的棱角,但是她卻比以前更加快樂。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不一會,夏以天就捏著車鑰匙出了門。趁著夏以天外出的時候,寒雪問起了夏清清的近況,毫不客氣的質問她,為什麽好端端的要休學。


    夏清清猶豫了一下,就把發生的這些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好友,其他有很多東西,就算她不說,媒體也報道了出來。


    寒雪聽完後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夏以天真是禽、獸,竟然如此欺負夏清清,罵完後,又忍不住為好友難過。被自己最愛的男人傷害,她的有多痛。


    晚上夏以天回來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了寒雪對他的敵意,他大概也猜出了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也沒有計較什麽,轉身揮門進了他的臥室去打電話。


    寒雪回頭就看到了夏清清黯然的雙眼,她的心頓時就痛了起來。看到自家好友每天活的小心翼翼心裏很是難受,所以她住了兩天就同夏清清告別。


    臨走的時候,夏清清把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夏以天身上弄下來的頭發以及一張銀行卡遞到了寒雪的手上。


    “寒雪,現在我能相信的人隻有你了,你幫我去鑒定中心做一份鑒定,我想要知道真相。”


    夏清清比誰都清楚,她現在沒有什麽人生自由,她去做鑒定,難保別人不在其中做什麽手腳。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寒雪拿著這些東西去a城幫她做一份鑒定。


    “頭發給我就好了,銀行卡你拿回去。”


    寒雪拿過了那個裝頭發的透明袋子,把銀行卡退回了夏清清的手裏。夏清清雙眼裏的光芒頓時黯然了不少,聲音幽幽的響起。


    “鑒定不是需要錢嗎?這卡裏也沒有多少錢,寒雪,你就不要再拒絕了,阿姨生病,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


    寒雪見拒絕沒用,也就不再拒絕,她把東西收進了口袋,突然認真的問了夏清清一句。


    “如果你跟他……真的是親生兄妹,你會留下肚子裏的寶寶嗎?”


    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如行走在泥濘坦坷的路上,不經意間就會摔倒。夏以天的話已經不具備可信度,誰也不知道這最後的鑒定結果是什麽,萬一鑒定的結果卻是他們真的是親生兄妹,清清她又會不會崩潰。


    夏清清聽到寒雪的話,雙眼裏刺眼眩目的光突然消失的一幹二淨,如盛放過後的煙花,霎那之間光芒萬丈,又瞬間歸於死寂。但是驚豔了那場美麗,這樣死寂的黑總是給人一種哀傷沉重的感覺。


    她暗自思襯了一下,這才苦澀的說道。


    “寒雪,如果真是親生兄妹,那就不是我願不願意留下肚子裏寶寶的事情了,而是,這個世界,不能容下他。”


    天下哪有媽媽不愛自己孩子的道理,可是她的愛,卻早已蒼白無力。


    寒雪一聽,臉色突然露出一種凝重來,她盯著自家好友那張蒼白的臉,聲音無比堅定的說道。


    “清清,我不知道有一句話該不該說。如果是我有寶寶,隻要他健康,隻要我愛他,那麽不論這個世界容不容的下他,不論他是不是***的結果,哪怕他就帶著詛咒被世人辱罵,那麽我也一定會生下他。”


    “他永遠是我的寶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我會把所有的愛給他,努力讓他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寒雪說完,轉身大步離開,決絕的背影,配上飄逸的米蘇長裙,竟然是那麽的美。


    夏清清的雙眼卻因為震驚而睜大,她一直痛苦糾結這個世界容不下這個孩子,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是否有那個決心,就算這個世界不容他,她也能排除萬難留下他。


    寒雪走了幾步,卻看到夏以天跟一個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這一會正站在不遠處,一臉深層的看著她。顯然,剛才她同夏清清說的話,他聽到了。


    她頓時有些鬱悶,她本無心幫他,甚至於夏以天做的那些事情讓她心裏對他充滿了恨意。可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在變相的幫著他留下清清肚子裏的孩子麽。


    夏以天同樣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寒雪不是很恨他嗎?怎麽還會幫他勸夏清清留下肚子裏的孩子。


    寒雪正想上前警告夏以天幾句,讓他好好的對待夏清清,卻突然被他身邊的那一個男人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個帥氣到人神了共憤的西歐版混血兒,深邃的臉部輪廓,微藍的眼睛,以及那犀利的眼神,直接看的她一陣頭皮發麻。寒雪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像夏以天這種氣場強大的男人她也敢叫板,不知道今天怎麽回事,她卻突然有些害怕這個不知道從哪裏憑空冒出來的混血帥哥。


    而且這個男人看她的目光太過放肆,似乎能透過她的衣衫看見她的靈魂一樣,那樣的眸光,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又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寒雪恨恨的鬆開了早已經握緊的雙手,狠瞪了一眼夏以天後就從他以及那位讓她驚恐的男人身邊快速而過。


    “瑾,該注意一下你的目光。”


    夏以天看到寒雪已經走遠,而東方瑾的目光還沒有收回來,立刻戲謔的說道。東方瑾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掃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夏清清,同樣戲謔的回了過去。


    “我以為你現在一定是焦頭爛額,沒有想到,你依然美人孩子在懷,意氣風發。”


    東方瑾話音一落,夏以天的臉就變黑的,似乎這話刺激到了他某個糟糕的記憶。這時候夏清清的目光也向這邊看了過來,帶著美國人特有的熱情,東方瑾快速上前,執起夏清清夏清清的右手往唇邊湊去,一邊禮節性的開口。


    “很高興見到你,美麗的清清小姐。”


    東方瑾說完,就低頭作勢要淺吻夏清清的手背,可是耳邊卻刮過一陣勁風,一道凜冽的橫掌就向他的臉掃了過來。東方瑾側過了頭輕巧的躲避開來,回頭瞪著不悅的夏以天,有些誇張的叫了起來。


    “有異性沒人性,夏以天,我真是誤交損友啊。”


    然,後者根本就沒有理他,隻是把夏清清的小手從東方瑾的手中抽了出來牢牢的握進了自己的掌心。冷聲丟出一句。


    “回家親你女人去。”


    東方瑾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他從來不好女色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一直認為女人是很麻煩的動物,不光貪婪而且愛幕虛榮。如果不是跟夏以天是要好的兄弟,如果不是想看他吃醋時的表情,他以為他會舍得犧牲自己去戲謔夏清清麽。


    夏清清看到這兩個男人的互動,卻是一臉詫異,不知道這個混血帥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又被他的熱情弄的尷尬不已。她快速的從夏以天手中把手抽了回來,紅著臉跑上了樓。


    東方瑾見夏清清上樓後,臉上的笑容全部收了起來,他轉頭深邃的看著夏以天,聲音有些歎息的響起。


    “以天,這一次你主動回墨家,這下子,她的安全,就堪憂了。”


    夏以天的眉頭,立刻緊皺起來。他當然知道,他主動回墨家,這就意味著直接威脅到了墨以辰的地位,這一下子,他更加不會容他。而如今,夏清清已經懷孕,那就意味著,如果他死了,清清肚子裏的孩子,就成了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墨以辰更加會視她如眼中盯。


    隻是,他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他不承認他是墨家人,夏清清就會誤認為他是她的親生哥哥,她就會殺了他的兒子。他權衡了好久,還是決定,把一切都坦白。


    “瑾,我想讓清清去美國住你那裏,我想,你會好好保護她。”


    夏以天深思了一會,還是開了口。東方瑾也算是墨白兩道的大人物,他的別墅是絕對安全的,把夏清清送到他那裏,他再放心不過。更何況,現在他要全麵備戰對付墨以辰,他實在是分不出身來照顧夏清清。


    東方瑾一聽夏以天的話,立刻驚聲尖叫起來,就差跳起來。


    “什麽,夏以天,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該知道,我的別墅從來不住女人。”


    呀呀呀,女人什麽的,最麻煩了,雖然他跟夏以天是好朋友,他也不能把他的女人放到他的別墅裏啊,這叫什麽事啊。更何況,他一向不近女色,他的別墅裏突然出現女人,豈不是要造成很大的轟動。


    夏以天沒有理會東方瑾的叫嘯,反而很是淡定的反問道。


    “我怎麽前不久才聽說,你的別墅裏,住了一個女人。”


    東方瑾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那次楚雅來美國時,撞見了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楚雅這個女人真是個大舌頭,竟然把他這件事情都給鬥了出來。


    他哪裏知道,他隻讓那個女人住在他對外彰顯的別墅裏,他隱藏起來的最權威的老窩,可是一個女人也沒有住進去過。


    他在外混了這麽多年,仇人也不少,夏清清又是他好兄弟的女人,為了她的安全,他又怎麽可能把她放在外麵的別墅裏,肯定是會帶回老宅的,這一下,指不定要弄出什麽是非。


    夏以天是乎是看出了東方瑾的為難,眉頭皺了一下,有些負氣的說道。


    “既然不願意,那麽就算了,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夏以天說著,就黯然的想要離開。東方瑾眉頭一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他再不同意,恐怕他今天跟夏以天的兄弟情誼也會出現裂痕。他不由的恨的咬牙切齒,該死的腹黑夏以天,他是故意這麽說的,故意把他往這道上逼,求人能求成這樣趾高氣揚的地步,恐怕也隻有他夏以天了。


    同意就同意吧,大不了多住一個女人,他每天在外忙,也見不了幾麵。


    有些挫敗的捶了捶手,這才衝著夏以天的背影忙不可跌的喊道。


    “我同意,我同意成嗎?可是這件事情,你要問問你那位小妻子,我同意她不同意那也是白搭。”


    東方瑾聰明的搬出了夏清清,從他對夏清清的了解,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麽聽話的。夏以天的如意算盤,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就如願。


    晚上,夏以天同夏清清說了讓她去美國的事情,果然遭到了夏清清的極力反對。


    讓她去一個陌生的國度,這樣會讓她感覺害怕不安,她夏清清的人生,憑什麽就要受別人的肆意擺布。更重要的是,她還要知道一件事情的答案,那份親子鑒定的結果還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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