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聊的有很多啊……比如說……”禦初寒的手頓了頓,似乎一時間想不出他跟夏以天到底有什麽好聊的。


    他的手背,就無意識的那麽定格在了那裏,夏清清耐心的等待著禦初寒的答案,眼光四處斜掃,卻不經意見看到了禦初寒的手背上,有一個指甲蓋大小漆黑圓行的小黑點。


    他的手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今天他們在一起呆了一天,她都沒有發現他手背上有傷,難道,他是跟夏以天去了房間後才受傷的?想到這些,夏清清的目光一沉,不由的向禦初寒靠近了一步,低頭仔細審視著那個小黑點。


    以那團黑點為中心的皮膚,都已經焦黑一片,牽連著周圍的皮膚,全都變的紅腫不堪。夏清清傾身低頭一聞,還有很重的燒焦的味道從那裏散發出來。這顯然就是被什麽給燒出來的。


    夏清清更加確定,禦初寒手背上的傷,肯定是在房間裏弄上的,而傷了他的人,除了夏以天,不會再有別人。夏清清當下一陣心痛,她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撫摸過那一片紅腫的肌膚,低垂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汊。


    正在想一個好的借口的禦初寒並沒有發現夏清清的動作,手背上驀然一疼,讓他忍不住發現了痛哼聲,手背猛的一陣緊縮。


    “嘶……”


    禦初寒低頭一看,就看到夏清清正驚恐的把輕撫他受傷的手指收了回去,他立刻像是明白了什麽,不由的焦急的輕喚了一聲朕。


    “清清……”


    “是不是很疼?”


    夏清清抬起了頭,那一雙原本清澈的雙眼裏這一會積聚滿了淚水,正一臉內疚的望著他,要滿瞞著輕輕一碰就要掉下來。


    禦初寒心中一陣難受,他咬了咬牙故意用另一隻手按了按那受傷的地方,強忍著疼,一臉無所謂的笑道。


    “看,一點也不疼,我剛剛那樣,是故意做給你看的呢?你還真當真了。”


    夏清清心裏卻更加苦澀,禦初寒越是這樣,她越是愧疚,相處了這麽久她又怎麽會不知道他是裝的。一個人,隻會在無意識的時候,才會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麵,那些刻意的做作的,都是假的。


    見禦初寒受傷,夏清清不由的更加痛恨夏以天,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手背上的傷,聲音憤恨的響起。


    “他怎麽能這麽殘忍,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這個男人還真的卑鄙,他竟然把禦初寒單獨叫到另一個房間裏折磨他,她真是對他失望透頂。像是想起了什麽,夏清清一邊去扯禦初寒身上的衣服,一邊焦急的問道。


    “他還傷了你哪裏?告訴我,告訴我?”


    禦初寒跟夏以天在那個房間裏呆了那麽久,她不相信夏以天會這麽仁慈,隻傷了禦初寒手背這一點點地方。一定在她看不到地方,夏以天還下了死手。


    想到這些,夏清清不由的更加焦急。夏日的天本來就穿的很單薄,夏清清這一扯,直接就拉開了禦初寒身上單薄的襯衫。禦初寒屬於那種富家公子,而且像媽媽伍明麗,所以他的皮膚很白。夏清清這一扯,直接讓他白皙肌膚裸露出了不少。


    這一刻焦急的夏清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去扯禦初寒衣服的行為有多麽的曖昧,但是禦初寒的臉上卻閃過一抹澀然,他一邊抓住了她的小手阻止了她的動作,聲音有些尷尬的說道。


    “沒有……清清……真的……我們沒有打架……我手背上的傷是一個意外……”


    禦初寒公正的解釋道,雖然他看夏以天很不爽,雖然他很想跟夏清清在一起,但是他也不會做那麽卑劣的抹黑別人的事情。他也相信,夏以天用煙頭燙他手背的事情也是無心之過,畢竟如果夏以天真的想要傷害他,也不會那麽輕易的讓他出來,他早就讓帶去的兩個保鏢狠狠的揍他一頓了。


    更何況,就算他跟夏以天之間有什麽,那也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卻牽扯著夏清清去為自己複仇。


    夏清清聽到禦初寒的話,隻以為他在為夏以天掩飾,不由的氣憤的掀開禦初寒的衣袖查看衣服下麵的胳膊有沒有受傷,一邊氣惱的說道。


    “我不相信……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那麽仁慈……”


    夏日的天,空氣本來就炙熱,夏清清這一靠近,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就撲麵而來,讓禦初寒有那麽一刻的神情恍惚,臉上也浮現淡淡的紅暈,就那麽寵溺的看著夏清清焦急的動作。


    這麽曖昧的一幕,落到一直緊跟在禦初寒身後的夏以天的眼裏,卻是那般的刺眼。那猶如一根鋒利的魚刺了他的喉嚨裏一樣,疼痛又難受。


    更讓他覺得痛不欲生的是夏清清的話,她竟然這般維護禦初寒而那麽的不相信他,他隻覺得心像被扯開了一道口子那般,疼的他撕心裂肺。


    雙手握的發白,夏以天見夏清清那般仔細的查看著禦初寒身上有沒有受傷,一襲的柔順的秀發披散開來引遮住她的半張小臉,就再也忍不住出言嘲諷起來。


    “怎麽……夏清清……在你的眼裏……我就卑劣成這樣……”


    薄涼的話,不帶絲毫的感情,讓夏清清的手指一陣僵硬。她驀然的抬起了頭,勇敢的迎上了夏以天的目光,滿臉鄙夷的問道。


    “難道不是嗎?我最敬愛的哥哥……”


    夏清清刻意的加重了哥哥兩個字的發音,話語裏全是嘲諷與厭惡。一個連自己親生妹妹身體都要強占的男人,他能高尚到哪裏去?她現在所受到的所有屈辱,全是拜這個男人所賜,他以為她還會怎麽想他。


    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心思純真的夏清清,她的天真善良,早在他殘忍的算計下,灰飛煙滅。


    夏以天聽到夏清清的話,雙眼裏頓時閃過一抹劇痛。竟然不自在的移開了跟夏清清對峙的視線,咬了咬牙,接著強勢的開口。


    “夏清清……就算你再怎麽厭惡我,你今天都必須跟我走……”


    夏以天說著,就想上前去拉夏清清的手。


    “夏以天……你別做夢了……我寧願死……也不跟你走……”夏清清撇撇了嘴,氣惱的吼道。


    禦初寒見夏以天要來強的,臉色一變,立刻把夏清清的肩膀攔的更緊。


    沒人注意到的機場的四個角落裏,分別有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襯衫,頭上戴著鴨舌帽,鼻梁上掛著一個碩大的墨鏡,遮擋了大半張臉,正緊緊的盯著夏以天以及夏清清他們所在的位置。他們把右手放在腰間,那裏鼓鼓的,一看就是別著什麽東西。


    人群中,一個高大的男人,嘴角一直揚著若有若無的笑。似乎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向空中比了一個手勢,然後就隨著剛下機的人群,很快沒入了人來人往的人流中。


    其他三個角落裏的男人,隨即離開,隻有正對著夏清清的角落中的一個男人站直了身體。目測了一下位置,然後快速的把腰間的東西拿了出來,然後對著夏清清的方向就是快速的一下。


    人來人往的周圍,似乎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但是卻有一枚泛著金屬光澤的東西,快速的向夏清清逼近。那人見事情成功,立刻隱退到了一旁,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瀟灑的離去。


    由於夏以天帶了五個保鏢,這樣大的排場讓周圍的人都不敢向他們靠近,所以那枚泛著金屬光的東西,就暢通無阻的向前飛進。


    這枚東西劃過其中一個保鏢的耳際,金屬的光反射進了他的眼睛裏。他立刻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可是想要反撲,已經來不及了,他立刻朝著夏以天他們所在的方向驚恐的大聲吼叫了一聲。


    “小心……快趴下……”


    事情發生的太快,保鏢的話還沒有喊完,那枚東西已經來到了夏清清的身邊。因為禦初寒是一直攬著夏清清的肩膀,所以他第一時間看到那東西,當時他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想也不想就側過了身,把夏清清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而夏以天原本是想上前來把夏清清強行帶走,機警如他,聽到保鏢變了聲調的聲音他就立刻意識到出事了。那枚泛著金屬光澤的東西轉眼來到麵前,他看到的那一瞬間,腦袋立刻嗡的一聲炸開。


    子彈,竟然是子彈,有人在機場用了消音槍暗殺他們。夏以天在第一時間看向了夏清清,高大的身體想也不想的就一下子擋在了她的麵前。


    電石火光之際,子彈快速的沒入了肌膚。夏以天悶哼一聲,滾燙的鮮血一下子飛濺出來,噴了夏清清以及禦初寒一身都是。


    禦初寒很快反應過來,他一臉吃驚的看著夏以天,顯然是被他的行為震驚了。


    夏清清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她很不解禦初寒為什麽要把她摟進懷裏,不解夏以天怎麽會突然間衝到她的麵前。她更加不明白,夏以天剛才還好好的身體,腹腔處怎麽會突然間被撕開一個口子,鮮血汩汩的向外流著,高大的身體更是踉踉蹌蹌向地麵跌去。


    她皺了皺眉,這個男人,他又在搞什麽?


    “少爺……”星墨看到夏以天軟下來的身體,急急的驚呼一聲立刻接住了他,他讓他的身體半躺在地上,聲音焦急的說道。


    “少爺……我馬上送您上醫院。”


    所有的特訓保鏢都圍了過來,把夏以天夏清清以及禦初寒保護在了中間,眼神戒備的看著四周。第一次執行任務就讓夏少受傷,他們也無法跟東方少爺交代。


    夏清清呆呆的看著夏以天鮮血橫流的胸口,大腦裏一片空白。星墨立刻招乎正在警戒的其中一個特訓保鏢,讓他們幫忙一起把夏以天送往醫院。而夏以天卻擺了擺手暫時阻止了星墨的動作,而是對禦初寒說道。


    “禦初寒……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或許是傷口太痛了,夏以天的聲音少了平時的暴戾之氣,反而染著一種蒼涼的感覺。禦初寒這才剛才的那震驚的一幕回過神來,他快速的蹲下了身材,咬了咬牙,這才沉沉的說道。


    “夏以天,你放心,我讓清清跟你回去。”


    禦初寒覺得,夏以天能跟他說的,無非是夏清清的事情。如果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拱手把夏清清送出去讓夏以天帶走,可是剛才那一幕,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夏以天竟然為了夏清清,連命都不要了,如果不是愛一個人愛到了極致,又怎麽會甘願為這個人舍棄生命。而剛才明明是他把夏清清摟住的,那一槍本應該打在他身上,而夏以天卻擋了過來,這一槍算起來,也是救了他禦初寒一命。


    不管怎麽說,從這一刻禦初寒知道,自己是欠了夏以天的。而夏清清跟他,恐怕也再無緣。因為他們愛的如此濃烈,又有什麽可以拆散。


    “不……我是想讓你帶清清走……”


    如果是沒有中槍之前,夏以天還會不顧一切帶走夏清清,可是現在他受傷了,能不能挺過這一次都不一定,他又怎麽能保護夏清清。所以說,把夏清清交給禦初寒來保護,是再合適不過的。


    更何況,他剛才才救了這個臭男人的命,他應該不會那麽沒良心,趁著他受傷的時候,對夏清清使壞主意才對。


    禦初寒聽到夏以天的話,雙眼頓時劃過一抹不解,聲音有些拔高的響起。


    “什麽,我說夏以天,你不會是流血流傻了吧。”


    禦初寒很是鬱悶,這個臭男人剛才在房間裏才那麽強勢的說要搶回夏清清,這一會他怎麽又要突然放手,還那麽放心的讓他把人帶走。難道這子彈裏放了什麽幹擾神經的藥物麽,要不然這個男人說的話怎麽前言不搭後語呢?


    “我很清醒……你先帶清清走……她在你那更安全……這五個人,會保護你們的安全……”夏以天捂著傷口,口氣艱難的再次說道。


    他的雙眼深深的望了一眼夏清清,他深邃的瞳孔裏,倒映著夏清清那一張清麗皓白的臉,這一會,她正低眉看著他流血的傷口,神情有些呆滯,卻看不出傷悲,似乎外境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夏以天的心又是一痛,他終究是把她傷狠了吧,要不然,他為她受了這麽重的傷,她怎麽可以這麽安然的漠視呢?如果他就這麽死了,她是不是反而會歡呼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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