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竟似深海（1）
你的愛，是那片淺白色深海 作者：涅槃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九章愛，竟似深海
不愛，才舍得曖昧；不愛，才時常忘了要‘記得’；不愛，才大方給自由；可唯有‘不愛’，才能守住深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給了江曉卉天的時間去轉達她的想法，可席寧姝怎麽都想不到，這孩子竟然再一次選擇跟自己擰著幹，在她向葉子航提離婚前，先宣布她要和鄭翌哲結婚的喜訊，把明明可以提前終結的混戰又攪出了一個旋渦。
依舊握著電話，席寧姝隻能選擇沉默，雖然恩愛早已不在，但畢竟是幾十年的老夫妻，默契度自是非常，葉子航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席寧姝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鬮。
“寧姝，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和媛媛也知道曉卉對鄭翌哲那孩子並沒有感情深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她那麽做不過是想安慰媛媛，想把最近發生的一切息事寧人下來，雖然我和媛媛也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辦法，但她一片孝心，鄭翌哲那孩子也真是值得托付終身，我們也就樂觀其成了，倒是曉儀這邊－－－”
“原來你還記得曉儀也是你的女兒。”
“寧姝，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曉儀這陣子為了和沐佐恩的傳聞確實受了委屈，但我們都是過來人，知道感情這件事就不能勉強的，現在曉卉都已經－－－哦”
“是啊，我們都是過來人了，還有什麽看不明白，我今天電話給你本來是想告訴你，我準備和你辦妥離婚手續之後就帶曉儀去美國，你替我恭喜曉卉新婚大喜吧。”
聽見電話那端葉子航的瞬間靜默，席寧姝的眼神很自然的又降溫了一個警戒線，她知道他在猶豫，隻不過，並不是猶豫是否要和自己離婚，而是在猶豫用怎樣的話來勸自己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果然，在沉默了半分鍾之後，隨著一聲歎息聲，葉子航便又開了口：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這又何必！我說過很多遍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些年你心裏不痛快，媛媛一樣過的很苦。聽見曉卉的婚事，她好不容易緩過了點勁也是因為對曉卉的長大懂事心懷安慰，如果你這個時候堅持和我鬧離婚，媛媛一定又要胡思亂想，也辜負了曉卉的一番心意。”
“如果我們不離婚，曉卉的婚禮你準備用什麽身份出席？父親，還是江媛的情人？”
“那一天我不會出現，算是我給曉卉的結婚禮物，這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我不會再難為她，那天，我會和莫佐恩和曉儀一起把那個地產案子好好再梳理一番，曉卉的婚禮，有知賢替我到場觀禮也就夠了。”
“知賢？你讓知賢去曉卉的婚禮觀禮？葉子航，你還真是個‘了解’子女的好爸爸，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暫時不會提離婚的事，也確實沒必要提了，反正這個家最近有的是喜事要操心，葉子航，我希望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一切絕不會那麽稱你心意的發展，掛了。”
雖然已經聽出了席寧姝口氣中威脅意味，但葉子航卻已經來不及開口追問細節，望著一片漆黑的手機屏幕，他隻能深鎖眉心，久久站立無語。
“爸爸？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發呆？怎麽了，是江阿姨又不好了嗎？”
隨著葉曉儀溫柔的聲音出現耳際，葉子航才緩過神，轉身望向了這個他從來讓他最感安慰也倍覺虧欠的大女兒。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昨天開了一個通宵會議討論標書，怎麽不早點回去休息？”
“恩，是準備回去了，這一周都在忙公司的事，也沒過來看看江阿姨，順便把標書的電子文檔拿過來給你過目，這東西交給誰轉交我都不放心，還是親自交到爸爸你的手上才穩當，不是嗎？”
接過了曉儀手中的盤，看著她懷抱裏的一大束鮮豔的百合花，葉子航的眼中再一次出現了父親的慈愛眼神，伸手撫摸了一下曉儀的蓬鬆卷發，嘴角劃起了欣慰的笑容：
“曉儀啊，這些年爸爸做錯了很多事，讓你傷心了，我知道你心裏其實很恨我，卻為了你媽媽為了這個家一直在盡力忍耐，女兒啊，是爸爸對不起你，但一切都過去了，已經雨過天晴了。”
“雨過天晴了？為什麽，因為曉卉和鄭翌哲的婚禮嗎？”
“你已經知道了？”
將手裏的大束百合花換了一個手環抱，曉儀的嘴角繼續著若有似乎的優雅微笑，讓葉子航根本看不懂她的笑意裏藏著什麽真實心意。
“好事向來傳千裏，接到曉卉的婚訊，立刻有人從四麵八方湧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也難怪大家激動，公司裏八卦滿天飛，謠傳曉卉對我的未婚夫誌在必得，現在她就要結婚了，新郎也不是莫佐恩，謠言立刻就不攻自破了，大家可能都覺得，無論如何我都是該第一個被恭喜的人吧。”
知道這一刻，葉子航才發現，他竟然從沒有那麽近距離的凝視自己的這個大女兒，從沒有發現原來她的眼眸是這般清澈明亮，似能洞悉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沒錯，在確定曉卉和鄭翌哲決定結婚的當晚，葉子航就故意最大範圍的廣而告之了這個好消息，讓圈內朋友口口相傳著力求壓抑掉早前彌散太廣的葉家負麵緋聞，秉著衝喜的心情每天開心的接著各種恭喜致電，還故意在江媛病床前和老友們寒暄，他這份即將嫁女兒的老父喜悅，成功的變成了治療輔助藥物，讓心有不忍的江媛漸漸地也被感染的滿心歡悅，一心隻想早些康複出院，親自為女兒打點婚禮的細節。
“曉儀啊，既然曉卉趕在你之前先結婚了，接著，爸爸就要開始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了，女孩子家的事業隻能是消遣，相夫教子才是主業，你的婚事不需要任何外因，去找個真心和你相愛的男人就行，隻要你喜歡，爸爸就喜歡。”
“隻要我喜歡，爸爸就能同意，哪隨便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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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相信你的眼光，隻要你有信心，哪怕這個男人暫時還是顆化石，沒有看懂你的心，爸爸也會盡力幫你達成心願。”
伸手握住了曉儀的雙肩，繼續望著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呼吸著空氣裏淡淡的玫瑰精油芬芳，葉子航知道自己的暗示曉儀聽得懂。
知女莫若父，曉儀對莫佐恩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裏，既然曉卉已經選擇了退讓，一切就看曉儀自己的決定了，無論她是選擇放棄還是繼續爭取莫佐恩，他這個爸爸都一定會無條件支持她，不惜一切代價。
“連我要嫁給知賢都可以嗎？如果我說我要嫁給知賢這顆化石，爸爸你是不是也會同意，也會無條件支持我呢？”
曉儀這種近乎驚悚的結論當然不是葉子航能預料的，臉色瞬間大變，他不敢相信這種假設會出現在曉儀的口中，也不懂曉儀為什麽會對自己開這種太過沒有邊際的玩笑。
“所以，還是有雷區的，爸爸所謂的‘相信’，不過是對你心底已經認定的那個人，那個叫沐佐恩的男人。哪天我真帶回來一個我喜歡的男人，隻要他不存在於你的認可範圍，你就會出現這種受驚的表情，當然，我相信，爸爸最終還是會無條件支持我的，因為，你更在乎的不過是我們大家的相安無事，根本不是我們的所謂幸福。也是，一個連溫飽都難求的家庭怎麽有資格要求營養，所以，你們大家明知道曉卉根本不愛鄭翌哲，不過是在玩自我犧牲的報恩，你們大家一樣都樂觀其成，不是嗎？”
仍然，曉儀的眼中還是唯有一片清澈明亮，隻不過，不再有淺淺的笑意，唯有一目難懂的深邃。
“可惜，我做不到！雖然這個丫頭身上隻有我和我一半相似的血脈，雖然這個丫頭完全就像是我的克星一樣的存在著，雖然她已經真的搶走了我唯一在乎的一切，但依舊是我的親妹妹，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繼續這樣那個害人害己，我，不會讓她結婚的。”
“曉儀！你究竟在說什麽！”
“這束花，你替我轉交給江阿姨吧，還有這瓶精油蠟燭，在病房裏每天點上小時對她的身體很有好處，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至於我究竟在說什麽，爸爸你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了。”
一把將曉儀塞到自己手中的花束扔到了一邊的長凳上，葉子航一把便握住了曉儀的手臂，滿目不悅。
“別去做什麽傻事，曉卉是對鄭翌哲淡淡的，但鄭翌哲那孩子對曉卉足夠真心，女人嫁給一個喜歡自己更多的男人才會幸福。”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親眼看著媽媽的不幸二十多年了，不過，同樣的，江阿姨也不幸了二十多年，如果注定要有人不幸，至少應該將不幸的範圍盡量縮小。至於你說的傻事，我已經做了，隻不過，我自己也需要等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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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江曉卉天的時間去轉達她的想法，可席寧姝怎麽都想不到，這孩子竟然再一次選擇跟自己擰著幹，在她向葉子航提離婚前，先宣布她要和鄭翌哲結婚的喜訊，把明明可以提前終結的混戰又攪出了一個旋渦。
依舊握著電話，席寧姝隻能選擇沉默，雖然恩愛早已不在，但畢竟是幾十年的老夫妻，默契度自是非常，葉子航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席寧姝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鬮。
“寧姝，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和媛媛也知道曉卉對鄭翌哲那孩子並沒有感情深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她那麽做不過是想安慰媛媛，想把最近發生的一切息事寧人下來，雖然我和媛媛也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辦法，但她一片孝心，鄭翌哲那孩子也真是值得托付終身，我們也就樂觀其成了，倒是曉儀這邊－－－”
“原來你還記得曉儀也是你的女兒。”
“寧姝，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曉儀這陣子為了和沐佐恩的傳聞確實受了委屈，但我們都是過來人，知道感情這件事就不能勉強的，現在曉卉都已經－－－哦”
“是啊，我們都是過來人了，還有什麽看不明白，我今天電話給你本來是想告訴你，我準備和你辦妥離婚手續之後就帶曉儀去美國，你替我恭喜曉卉新婚大喜吧。”
聽見電話那端葉子航的瞬間靜默，席寧姝的眼神很自然的又降溫了一個警戒線，她知道他在猶豫，隻不過，並不是猶豫是否要和自己離婚，而是在猶豫用怎樣的話來勸自己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果然，在沉默了半分鍾之後，隨著一聲歎息聲，葉子航便又開了口：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這又何必！我說過很多遍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些年你心裏不痛快，媛媛一樣過的很苦。聽見曉卉的婚事，她好不容易緩過了點勁也是因為對曉卉的長大懂事心懷安慰，如果你這個時候堅持和我鬧離婚，媛媛一定又要胡思亂想，也辜負了曉卉的一番心意。”
“如果我們不離婚，曉卉的婚禮你準備用什麽身份出席？父親，還是江媛的情人？”
“那一天我不會出現，算是我給曉卉的結婚禮物，這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我不會再難為她，那天，我會和莫佐恩和曉儀一起把那個地產案子好好再梳理一番，曉卉的婚禮，有知賢替我到場觀禮也就夠了。”
“知賢？你讓知賢去曉卉的婚禮觀禮？葉子航，你還真是個‘了解’子女的好爸爸，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暫時不會提離婚的事，也確實沒必要提了，反正這個家最近有的是喜事要操心，葉子航，我希望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一切絕不會那麽稱你心意的發展，掛了。”
雖然已經聽出了席寧姝口氣中威脅意味，但葉子航卻已經來不及開口追問細節，望著一片漆黑的手機屏幕，他隻能深鎖眉心，久久站立無語。
“爸爸？你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發呆？怎麽了，是江阿姨又不好了嗎？”
隨著葉曉儀溫柔的聲音出現耳際，葉子航才緩過神，轉身望向了這個他從來讓他最感安慰也倍覺虧欠的大女兒。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昨天開了一個通宵會議討論標書，怎麽不早點回去休息？”
“恩，是準備回去了，這一周都在忙公司的事，也沒過來看看江阿姨，順便把標書的電子文檔拿過來給你過目，這東西交給誰轉交我都不放心，還是親自交到爸爸你的手上才穩當，不是嗎？”
接過了曉儀手中的盤，看著她懷抱裏的一大束鮮豔的百合花，葉子航的眼中再一次出現了父親的慈愛眼神，伸手撫摸了一下曉儀的蓬鬆卷發，嘴角劃起了欣慰的笑容：
“曉儀啊，這些年爸爸做錯了很多事，讓你傷心了，我知道你心裏其實很恨我，卻為了你媽媽為了這個家一直在盡力忍耐，女兒啊，是爸爸對不起你，但一切都過去了，已經雨過天晴了。”
“雨過天晴了？為什麽，因為曉卉和鄭翌哲的婚禮嗎？”
“你已經知道了？”
將手裏的大束百合花換了一個手環抱，曉儀的嘴角繼續著若有似乎的優雅微笑，讓葉子航根本看不懂她的笑意裏藏著什麽真實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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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儀啊，既然曉卉趕在你之前先結婚了，接著，爸爸就要開始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了，女孩子家的事業隻能是消遣，相夫教子才是主業，你的婚事不需要任何外因，去找個真心和你相愛的男人就行，隻要你喜歡，爸爸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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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相信你的眼光，隻要你有信心，哪怕這個男人暫時還是顆化石，沒有看懂你的心，爸爸也會盡力幫你達成心願。”
伸手握住了曉儀的雙肩，繼續望著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呼吸著空氣裏淡淡的玫瑰精油芬芳，葉子航知道自己的暗示曉儀聽得懂。
知女莫若父，曉儀對莫佐恩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裏，既然曉卉已經選擇了退讓，一切就看曉儀自己的決定了，無論她是選擇放棄還是繼續爭取莫佐恩，他這個爸爸都一定會無條件支持她，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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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儀這種近乎驚悚的結論當然不是葉子航能預料的，臉色瞬間大變，他不敢相信這種假設會出現在曉儀的口中，也不懂曉儀為什麽會對自己開這種太過沒有邊際的玩笑。
“所以，還是有雷區的，爸爸所謂的‘相信’，不過是對你心底已經認定的那個人，那個叫沐佐恩的男人。哪天我真帶回來一個我喜歡的男人，隻要他不存在於你的認可範圍，你就會出現這種受驚的表情，當然，我相信，爸爸最終還是會無條件支持我的，因為，你更在乎的不過是我們大家的相安無事，根本不是我們的所謂幸福。也是，一個連溫飽都難求的家庭怎麽有資格要求營養，所以，你們大家明知道曉卉根本不愛鄭翌哲，不過是在玩自我犧牲的報恩，你們大家一樣都樂觀其成，不是嗎？”
仍然，曉儀的眼中還是唯有一片清澈明亮，隻不過，不再有淺淺的笑意，唯有一目難懂的深邃。
“可惜，我做不到！雖然這個丫頭身上隻有我和我一半相似的血脈，雖然這個丫頭完全就像是我的克星一樣的存在著，雖然她已經真的搶走了我唯一在乎的一切，但依舊是我的親妹妹，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繼續這樣那個害人害己，我，不會讓她結婚的。”
“曉儀！你究竟在說什麽！”
“這束花，你替我轉交給江阿姨吧，還有這瓶精油蠟燭，在病房裏每天點上小時對她的身體很有好處，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至於我究竟在說什麽，爸爸你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了。”
一把將曉儀塞到自己手中的花束扔到了一邊的長凳上，葉子航一把便握住了曉儀的手臂，滿目不悅。
“別去做什麽傻事，曉卉是對鄭翌哲淡淡的，但鄭翌哲那孩子對曉卉足夠真心，女人嫁給一個喜歡自己更多的男人才會幸福。”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親眼看著媽媽的不幸二十多年了，不過，同樣的，江阿姨也不幸了二十多年，如果注定要有人不幸，至少應該將不幸的範圍盡量縮小。至於你說的傻事，我已經做了，隻不過，我自己也需要等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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