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她到底在哪?”


    赫流雲怒睜著眸子,他環顧著四周,那些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站成一排的娜迦族黑衣侍衛,他們手中那一把把森然三叉戟,透著冰冷的光,嚴陣以待。


    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如同在空氣裏,燃了一枚炸藥,兩方隨時都有可能,廝殺一片。


    赫流雲握緊了劍,他不是不明白,現在形勢對他非常的不利,或許根本不用夜剪蝶動手,隻要她手下這三兩個大殿侍衛,就可以讓他當場斃命。


    可是為了璃月,他顧不得了汊!


    如果璃月真的被送去了傳說中那暗無天日的冰川下,受盡寒冬之苦,無時無刻不被折磨著,如果眼睜睜的看著璃月那樣,死對他來說,又算什麽!


    “赫流雲,注意你自己的身份,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夜剪蝶霍然抬眸,淩厲的聲音像是一把尖刀,刺了他胸口一片冰涼。


    “來人啊,送客!朕”


    “是!”


    “滾開!”赫流雲握著劍,鋒芒的劍身,劃出一道血紅的玄光,朝著那些黑衣侍衛,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黑衣侍衛急速躲閃,眼底森森的冰冷。


    赫流雲的玄光,筆直的砸到了地上,澄淨的青砂石地麵,瞬間炸開了黑色的口子,斑駁恐怖。


    “夜剪蝶,今天見不到璃月,我是不會離開你綃琪殿一步的!”


    赫流雲漂亮的轉身,俊逸的身姿眨眼間,就閃到了夜剪蝶身前,他銳利的驚雲劍,吟嘯乘風,在他的周圍,劃出了瑰麗的紅圈,層層蕩漾。


    白衣如雪,黑發翩然,俊美的臉上透著風流的瀟灑,傲然不羈,整個人突然間美的,讓人倒抽口氣,讚歎不已。


    “你……”夜剪蝶被赫流雲的決不妥協,惹的眼底冷的極點。“赫流雲,你不要得寸進尺!”


    “夜剪蝶!”赫流雲的劍芒,直指夜剪蝶的眉心的瓔珞花,隻要稍一用力,就會一劍刺穿她的額頭。“帶我去見璃月!”


    “放肆!”這時,一直安靜的站在夜剪蝶身後的中年女官,突然衝了過來,她的腳步如同詭異旋風,快的讓赫流雲根本看不清楚,赫流雲感覺喉嚨一緊,整個人像是被千萬條繩索捆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混賬東西,小小的紅玄也敢在公主麵前如此放肆!”


    那個威嚴的中年女官,一把掐住了赫流雲的脖子,纖長的手指帶著陰毒的狠戾,好像要把和流雲的脖子活活的擰斷。


    “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將你扔進北海的血池,被血池裏的毒,化成一灘血水。”中年女官眉頭緊蹙,精明的黑眸裏閃著嗜血的殺戮,


    “鬱女官,送他出去。”夜剪蝶瞥了眼臉上鐵青的赫流雲,微微歎了口氣,固執的不肯放手,是會害死你的,赫流雲。我無心殺你,你也該好自為之。


    她轉身朝著內殿走了過去。


    “你……別走,夜剪蝶……”赫流雲咬著牙,胸口被這個深不可測的中年女官掐的快要爆炸了,根本提不起一絲氣息來。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來這裏,為的就是要見璃月!即便是赴湯蹈火,他也要見到了璃月!


    “啊!”赫流雲怒吼一聲,他強硬的舉著劍,朝著夜剪蝶不甘心的刺了過去,“璃月……”


    “該死的東西,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中年女官的眸子因為赫流雲歇斯底裏的反抗,而冷到的極點,她眸子一眯,手上泛起了幽藍的光,就要扭斷了赫流雲的脖子!


    “住手!”突然,赫流雲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年邁的聲音,滄桑厚重,“鬱閑香,放了他。”


    “姑……姑……”中年女官看著身後的鬱嬤嬤,突然臉色慘白,慌張的鬆開了赫流雲的脖子,恭恭敬敬的垂下了頭。


    姑姑?


    夜剪蝶輕輕的收住腳步,美眸低垂,笑的淒美諷刺。


    鬱九藍,你隨著當年的九公主,逃出了北海十八年,雖然是個待罪之身,十八年後你再來回來,這裏的人,還是這樣的對你畢恭畢敬。


    這就是當年善名遠播的九公主,她身邊的果然任何一人都不能讓人小覷,盡管往事如煙,可是九公主的影子,卻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鬱九藍。”夜剪蝶盈盈轉身,櫻唇微揚,“你私自帶外人擅闖我北海綃琪殿,該當何罪!”她抬腳,一步一步走下階梯,冰藍的水蓮花,開滿了一地。


    “老嫗冒死前來,有要事要與公主相商。”鬱嬤嬤突然跪在地上,謙恭的垂著頭。


    “要事?”夜剪蝶冷冷的一哼,“你所謂的要事,無非是讓我放了你們,再不然就是放了上官璃月,除此以外,你還能有什麽要事?”


    “公主殿下!”鬱嬤嬤抬起頭,定定的直視著夜剪蝶,態度果決,“我說的要事,是關於酋長大人,以及王子殿下的,我找到了,可以從落霧塔裏安然救出他們的方法。”


    夜剪蝶僵直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看著鬱嬤嬤,清透的眼底深深的晃動著,可以從落霧塔那個鬼地方安然救出父親和弟弟的方法?


    那個意思就是說,不但父親不會死,南宮琰也不會為此白白的賠上性命?


    “是什麽?”


    鬱嬤嬤環顧了眾人,字字鏗鏘,“是璃月……”鬱嬤嬤的聲音剛落,四周鴉雀無聲,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詭異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她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卻沒人敢反駁一句。


    盡管她鬱嬤嬤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守護了三代娜迦綃琪殿公主的夫人,但是她身為娜迦族第一預言師的身份,還深深的烙在眾人的心底,揮之不去。


    “公主……”鬱閑香複雜的看了眼夜剪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一直從心眼裏崇拜她這個姑姑,更是對她的靈力深吸不信。


    可是大殿裏的那個女孩,可是叛族公主的女兒啊,他們娜迦族的命運,真的要交到這個對娜迦族一無所知的女孩子手上?


    “你起來吧。”夜剪蝶靜默的了良久,終於打破了這個沉悶的僵局,她轉身朝著綃琪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鬱嬤嬤會意,趕忙起身跟在她的身後。


    在走到金碧輝煌的階梯盡頭時,夜剪蝶突然回眸,看著慕容鏡扶著站在一邊的赫流雲,絕美的臉上意外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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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流雲你剛剛不是吵著讓我帶去你見她麽,現在怎麽不動了。”


    赫流雲心中乍起了一陣漣漪,他跟慕容鏡相視一眼,疾步跟了進去。


    大殿中央,紅色的擎柱雕刻著繁複的星月神話,雕梁畫棟,美輪美奐,金色的帷幔垂在柱子左右,圍城了一個弧狀的圓形。


    牆壁上閃耀的水晶燈,精雕的細致的棱角,一點一點折射著清亮的白光,印在金色的帷幔上,交相輝映,不停流轉的光圈讓整個大殿,燈火輝煌,恍如月光墜落凡塵一般,熠熠奪目。


    “璃月!”赫流雲穿過層層疊疊的白色薄紗,一眼就看到了在那邊奢華的珍珠簾子背後,那張水霧迷茫的冰床上,躺著的那個窈窕的身影,就是璃月。


    赫流雲撥開簾幔,就要衝過去,卻被鬱嬤嬤死死的抓住的手腕,“嬤嬤,你幹什麽,璃月就在那裏!”


    “你想害死她嗎?”鬱嬤嬤猛的一下震著她的拐杖,聲色淒厲,劇烈的撞地聲,讓赫流雲急躁的心,變得更加的沸騰了。


    “你好好看看璃月的樣子。”


    赫流雲回眸,隔著那層白紗,他看不清楚她臉上表情,可是她伸出的手臂,卻正散發的玫紅色的幽光。


    “那是什麽?璃月身上的長的那些紅色的斑是什麽?”


    “那不是斑,是鱗片。”


    “什麽?”赫流雲張大了嘴巴,盯著身旁的一本正經的霍羽棠,驚的出一句話來,“為什麽會這樣……”


    “那才是璃月,真正的真身,她現在正在恢複娜迦族本來的麵目。”


    娜迦族本來的麵目?


    赫流雲握緊了拳頭,對他們的話有些難以置信,難道娜迦族不是人?可是夜剪蝶和她整個大殿的侍衛,分明都是人啊!


    “你們難道,不是人?”赫流雲看著夜剪蝶,聲音低啞,甚至有些慌亂。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們娜迦族是人?”夜剪蝶好笑的勾了勾櫻唇,那雙水一樣的紫眸,越發的妖媚無雙。


    “那你是什麽?”


    赫流雲感覺鼻尖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他胸口悶的讓他呼吸都不暢了,都說娜迦族的女人,是世間第一的曠世美女,從來沒聽說過,這些奇女子,竟然不是人。


    “我們娜迦族是蛇女琪嫣的後人,所以,我們都是蛇……”


    夜剪蝶還未說完,突然,寂靜的大殿裏,傳來的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痛苦的哭叫聲在空氣中扭曲一團,痛不欲生。


    “璃月!”那道奢華的珠簾背後,璃月躺在冰床上垂死的翻滾著,她的不停的扭動著身體,四處亂撞,身上的紅色的鱗片忽明忽暗,好像是隨時會爆炸了一樣。


    “啊!”璃月弓起了身子,狠狠的摔在了刺骨的冰床上,全身的像是剝掉了皮一樣撕心裂肺的難受!


    到底在搞什麽飛機啊!


    好痛,痛的她全身都要被撕裂了,是誰這麽惡毒的沒有節操啊,竟然趁著她的睡著的時候要剝她的皮!


    無恥的東西!


    “赫流雲,給我快點幹掉了這個沒有節操的東西,欠本姑娘的錢,就一筆勾銷了!”璃月緊閉著眼睛,突然暴怒的吼了一聲,尖利的叫喊聲如同炸彈一般,在大殿中央,霸氣的炸開了。


    夜剪蝶的臉瞬間像是一小心栽進了煤坑裏一般,烏黑的發亮。


    “她在……說什麽?”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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