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之上,寫著一個“天”字。


    古天河頓時看傻眼了。


    “天……天一閣,你是天一閣的人?”


    言語間,滿是戰戰不安。


    對於庸城的城主古天河而言,居然因為白子軒而緊張,也算相當失態。


    庸城民眾不明所以,並不知道古天河為何這麽緊張,議論紛紛。


    “城主大人怎麽了?他不總是處變不驚的嗎?”


    “是呀,很少瞧見他這副模樣。”


    “那個男子,究竟是什麽來曆?”


    殷嬌嬌也不明所以,詢問自己身旁的殷天驕。


    “天驕哥哥,天一閣是什麽地方?”


    殷天驕環顧了一眼左右,便小聲的對殷嬌嬌道:“庸城地處偏僻,民眾們並不知道,那可是一股淩駕於玉華洲之上的勢力,就連玉華洲的領主也忌憚三分,更別說庸城的城主了。”


    “原來如此。”


    畢竟人多嘴雜,殷嬌嬌也不好再問,她現在隻關心師父張青山的狀況。


    有了這位天一閣的人幫張青山說話,事情也許已經有了轉機。


    古天河不斷的平複心情,隔了好一陣子,才道:“你是天一閣的人,我自然不會拿問於你。這大堂之上,審問的是阿青殺人越貨之事,證據確鑿,已經不需要再審。”


    “且慢!”白子軒打斷了古天河,“從茶館出來之後,我與阿青一直在庸城的後山把酒言歡,直至中午,他哪裏有時間殺人越貨?殺人越貨者另有其人,根本就不可能是阿青!”


    “這……”


    古天河頓時語塞。


    白子軒是天一閣的人,就算滿口胡謅,他也不能不給天一閣麵子。


    所以,大堂之上,古天河不能不顧及白子軒的證詞。


    齊昭容不依不饒,道:“我不知道什麽天一閣、天二閣,你一人的證詞,根本就不能算數!你分明就是凶手的同謀,隻是在幫凶手做偽證罷了!”


    齊家少主齊一鳴也道:“城主大人,齊家上上下下十三口人的性命,可不能就因為這個什麽天一閣的人一句話就算了!請你為齊家死去的人做主!”


    至於白子軒,則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諷刺道:“古天河,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秉公處理?”


    古天河麵色凝重,不知道如何是好。


    “容我下堂思索片刻!”


    說著,古天河就退入了後堂之中。


    古天河的堂弟古蘭伊正在後堂之中,古蘭伊在後堂,也瞧見了大堂發生的一切。


    “怎麽半路殺出來一個天一閣的人,事到如今,如何才能懲罰阿青那個家夥?”


    古天河憤憤道。


    計劃相當完美,滴水不漏。


    齊家犧牲了這麽多人命,就是為了對付張青山。


    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會牽扯到庸城古家,就算天一閣最近在庸城附近活動頻繁,也查不到古家半點毛病。


    可惜的是,機關算盡,最後卻冒出來一個天一閣的人為張青山作證。


    如此一來,古家和齊家,都騎虎難下。


    “古蘭伊,你有什麽主意?”


    古天河詢問自己的堂弟,古蘭伊也麵色一沉。


    “領主大人最近不怎麽老實,所以才招惹了天一閣,怨不得別人!若是我們貿然行動,引起了天一閣的注意,隻怕對領主大人也不怎麽好!可這次的事兒,也不能就這麽就放過阿青,不然的話,庸城城主的威嚴何在?若是不了了之,旁人自然會猜想此事是古家和齊家的陰謀。所以,不如換一種方式殺了阿青!”


    “什麽方式?”


    古天河立即問道,古蘭伊立即附耳,對古天河小聲道來。


    “好!就這麽辦!”


    古天河重重點頭,又來到了大堂之上。


    “諸位庸城民眾,感謝你們對庸城治安的關心!阿青殺人越貨之事,齊家和阿青各執一詞,無法判斷其事實!為了公平起見,我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既然不能證明阿青有罪,也不能證明阿青無罪,那麽不如請老天來評斷!”


    古天河郎朗說道,並手指天空。


    “隔壁,就是庸城大校場,凶手阿青,與齊家的第一高手一對一,不論勝負,隻拚生死,誰死誰活,由天決定!這叫做憑天斷!”


    此言一出,庸城民眾全都唏噓不已。


    大堂之上,靠證據說話,可阿青與齊家商隊的事情,太過於玄乎,以至於連城主大人都無法評斷,居然要讓上天來決定。


    雖聽起來有些不太合理,可站在城主的立場上,隻怕也隻能如此了。


    “憑天斷?”


    殷嬌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也就是說,城主讓自己的師父和另一個人拚命,要是師父的對手是一名絕世高手,那該如何是好?


    白子軒並不滿意古天河的決定。


    “什麽叫誰死誰活,由天決定?阿青是無辜的,他根本就沒有殺人!憑什麽讓他與人死鬥……”


    話還沒有說完,張青山就拍了拍白子軒的後背。


    “謝謝。”


    短短兩個字,不僅表達了張青山的感激之意,還彰顯出張青山的自信。


    白子軒與張青山認識並不久,卻也知道他這副表情,若非胸有成竹,張青山是不會說出那樣的話的。


    “齊家人,你們同意嗎?”


    古天河詢問當事一方的態度。


    齊昭容和齊一鳴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兩人原本就是古城主的同謀,自然要支持古城主的決定。


    “阿青,你同意嗎?”


    古天河又看向了張青山,張青山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


    “那好!請諸位移步大校場,為今天之事做個見證!”


    古天河朗聲道。


    大堂裏聚集的所有人都來到了城主府大校場。


    大校場是庸城操兵練馬之地,地勢開闊,比殷家的校場規模大多了。


    就算張青山和另一人是絕頂高手,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也足以在大校場施展力量了。


    圍觀的庸城民眾全都作壁上觀,校場之中,唯有張青山一人而已。


    不過張青山的對手,卻遲遲未到。


    張青山並不著急,隻是盤膝打坐,緩緩的醞釀體內的力量。


    殷嬌嬌心急如焚,因為她並不知道齊家會派什麽人來對付張青山。


    若他們真的派了一名元神境的高手前來的話,張青山根本就沒有能力應付。


    在殷嬌嬌的身旁,殷天驕安慰道:“二妹,請不要擔心,你的師父是一個狠角色,你自己隻怕也不知道他的實力,我也瞧不透,隻怕遠遠超過你我的想象。”


    不愧是殷家嫡長子,殷天驕目光如炬,就算對張青山不甚了解,也能夠清楚的判定張青山的實力。


    全靠著殷天驕的安慰,殷嬌嬌才不怎麽擔心。


    至於殷家的其他人,則各懷鬼胎。


    殷素玉心思透亮,雖然不曾參與,卻也知道此事是古家密謀。


    既然城主古天河說出了憑天斷這樣的話,就代表古家一定有後招,張青山他死定了。


    “可惜了,二妹,你的師父就要死在陰謀之下,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因為這是你師父自作孽,不可活!”


    在殷素玉的身邊坐著一名穿著鬥篷的女子,用鬥篷蓋住了臉,正是殷素玉的姐姐殷素錦。


    自從被殷家趕出家門之後,殷素錦一直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白天外出的時候,都是穿著鬥篷。


    晚上回了古蘭伊的別院,她對古蘭伊千依百順,將古蘭伊伺候得滋潤無比,並不時的吹耳邊風。


    古家對付張青山的計劃,她都是知曉的,可惜的是,張青山這人有些本事,就算古家使出了各種手段,也沒能將他殺死。


    不過這一次,張青山隻怕逃不掉了,殷素錦仿佛聽到了勝利之音。


    “阿青,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麵,隻要你一死,殷嬌嬌那個賤人,根本就不足為懼!”


    古天河和古蘭伊兩位庸城的最強者,全都端坐著,目不轉睛的盯著校場上的張青山。


    憑天斷的決定,一方麵是為了殺死張青山,另一方麵,兩位元神境高手,也想瞧瞧張青山的實力。


    若請來的高手真的無法奈何張青山,那麽也要知道張青山的底細。


    當然,兩人也很在意另一個人,那人正是天一閣的白子軒。


    連庸城都有了天一閣的人,天一閣在庸城,究竟布置了多少人?他們對庸城有什麽計劃?此事該不該上報領主大人?


    由於種種擔憂和不確定性,使得古天河和古蘭伊兩人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打草驚蛇,可就大大不妙。


    大校場上,張青山等了好一陣子,自己的對手終於來到了張青山的身前,是一名彪形大漢,看似粗鄙,在他的體內卻散發出強大的力量。


    “你就是齊家的仇人吧?阿青,今天你我二人,不死不休!”


    大漢咆哮起來,聲如洪鍾,在他說話的同時,整個校場都在不住的顫抖著。


    張青山不再盤膝打坐,他默默的站了起來。


    既然對手已經來了,張青山也不用和他客套,徑直擺開了架勢,直麵彪形大漢。


    “鬥羅漢!居然是他!該死的齊家,居然玩這種手段!”


    看台之上,殷天驕不由得拽緊了拳頭,對齊家的行為感到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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