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曇兒聞言放開了她的脖子,轉身走到她旁邊坐下,凝視她道:“伯父已經安然無恙。正臥床調養中,義父照顧他。”若非娘告知她諸事,她當真到今日還蒙鼓中。那日爹將他們和伯父一同遣出,該就是暗中囑咐義父此事。


    天之佛掛慮的心神一鬆,凝視她道:“如此便好。爹可以安心了。”


    曇兒一怔,麵上笑意才又露出,點了點頭:“嗯。”


    說完起身,笑道:“吾去找佛兒有一事,先不陪著娘了!”


    天之佛輕笑頷首:“去吧!”


    曇兒走到臥房門邊,就開門的刹那,不由又回頭凝望了一眼天之佛,見她小心拿出天之厲的玉石像繼續細細擦拭著,澀笑一凝雙眸,才收回視線,離開了房間。娘現該是想和爹單獨待著的,她還是不留下打擾他們了。


    房內,天之佛平靜凝視著玉石像,以手指輕輕梳理著上麵的黑色發絲,一指輕撫過天之厲石像凝情深沉的眉眼,突然笑了笑歎息出聲:“若還活著,便依然還是這個模樣,一絲都不會變。不會像那日般……”


    說著話音一啞,嘴角募失了控製一顫,微微一抿,啪的一聲,驟有一滴淚水打了玉石像上,天之佛垂眸怔怔看著淚滴順著石像麵頰滑落,半晌後緊凝了眸,澀歎一聲才沉黯道:“說過不會像吾那時一樣,可如今與吾又有何區別?一千年,吾等一千年,等那渺茫熹微的希望實現。該知吾寧可擁有記憶等待這一千年,也不願忘了,可還是狠下了心,天之厲!”


    邊完後天之佛才黯然一歎,又轉身拿起了放桌邊的綢緞,放玉石像上輕柔拭著上麵的淚跡。


    兩日後,從荒神禁地突然傳出了令所有不可置信的消息,所有聽後都傻愣了當場,接下來幾日後殿霎時來如湧,一定要親耳聽消息真假。


    從早直到黃昏,打發了一波又一波的,緞君衡終於能歇會兒了,可惜剛坐下,還未坐熱凳子,殿門又吱呀一響,兩道身影便不請自入,一聲戲謔聲緊接著響起。


    “緞君衡!哦,不,改叫大姐夫!”


    “劫塵,咎殃!”


    緞君衡苦笑一聲,回眸起身看向進來的二,輕歎一聲道:“鬼邪還未醒。”


    劫塵溫和輕頷首,已自向床邊走去,想要再看看觀鬼邪情況。這數萬年,她竟然一直不知道兄長是個女子!


    咎殃藍眸一掃遠處簾帷遮擋的床談,壓低聲音沉沉一笑,直接走近他,抬手一搭他的肩膀,貼近他耳邊閃爍著雙眸揶揄道:“可真是真不露相,露相不簡單。昨日說過後,吾仔細回去想了想,含糊其辭處,難道是指們這七八日閉關當真都這個那個?”說完眼神滿是戲謔亮色。


    緞君衡嘴角一抽,抬手按他胳膊上拉下了他的胳膊,輕咳一聲,看他道:“多想了,不可誤會。”


    咎殃見他不肯說,還否認得極快,藍眸中笑意頓時更甚,無奈感慨道:“既然不是,那說說到底們裏麵做了什麽?若不說,吾總是控製不住想多想啊!”


    話音剛落,一聲不該出現的聲音突然出現,“咎殃!”


    咎殃眸中笑意一僵,急快散去戲謔,放過了緞君衡向床邊轉去,見不知何時醒來的鬼邪,靜坐靠床邊,雙眸依然是大祭司時的精明冷靜之色,身子不由抖了抖,急抬手摸摸鼻子,笑嗬嗬尷尬道:“兄……呃,大姐!醒了啊!”


    鬼邪麵無表情輕“嗯”一聲,也沒看就咎殃旁邊站的緞君衡便收回了視線,看向眸色自責帶笑的劫塵,輕歎一聲,凝眸換成了屬於她自己的女子聲音:“無緣無故為何自責?”


    劫塵收起了笑意,靜靜看著她披散發絲的模樣,半晌後才出聲:“為何連吾也隱瞞?的真實聲音原來是如此綿柔低徊。比吾的銳利要柔和許多。”


    鬼邪聞言突然笑了笑,抬手輕按她手背上,“是兄長還是大姐對並無區別。吾依然都疼愛這個妹妹。吾依然都是鬼邪,並無必要。更不必自責未曾發現吾的真實身份。吾是鬼邪,不是什麽都能看到真相。”


    劫塵聽了眸光一凝,歎息道:“想讓吾以後叫什麽?兄長,還是大姐?”


    鬼邪一笑,啟唇剛要習慣性說兄長,驟又一頓,閃了閃雙眸,淡笑凝視她:“隨吧,想如何便如何。”


    劫塵眸光若有所思一閃,餘光暗暗掃過和咎殃說話的緞君衡,又收回淡淡露出絲笑:“那就大姐吧,日後該改穿女子衣物了,吾若還叫兄長,有些怪異。”


    鬼邪不置可否,僅笑了笑:“隨!”


    話音剛落,殿門突然又是吱呀一聲,咎殃和緞君衡頓音,詫異一凝眸色,驟隨即轉眸望去。


    “天之佛!”


    鬼邪和劫塵驟也停下了聲音,下意識望向門邊,一怔:“天之佛!”


    話音落後,整個房間霎時陷入了一片莫名的詭異寂靜。


    天之佛站門邊,凝眸一一掃過四平靜的眸子,最後定了鬼邪身上,抬步直直向她走去。


    咎殃一時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隻怔愣走向門邊關閉了她未關的殿門。大嫂難道是來關心大姐的?可這好像不該是現的她會做的事情。


    緞君衡靜靜看著她動靜,眸光不由一凝,眉心微皺了皺。她這周身的氣息怎麽有些古怪?這種平和帶著絲溫潤,不該出現的她身上。


    天之佛直走到床邊才停下,對上鬼邪平靜的眸子,凝視她問:“現身子感覺如何?”


    鬼邪聞言一凝眸色,靜靜對上她的視線,一直不回答,片刻後輕蹙了眉心又鬆開,緊凝盯著她突然問了一句:“從雙天宮刻意來問吾病情?“


    天之佛頷首平靜道:“是!”


    劫塵霎時怔了眸色,起身站起,若有所思走向桌邊的緞君衡和咎殃旁邊,暗和他們一對視,她怎麽會做出這些事?被更改記憶後她對他們這些避之唯恐不及。


    天之佛說完後,坐了床邊,凝眸細細打量著鬼邪周身上下。


    鬼邪不說話,斂著心神,凝眸平靜任由她看。


    緞君衡、咎殃和劫塵麵麵相覷,一動不動注意著天之佛這諸多異常舉動。


    良久後,天之佛收回視線,轉而望進鬼邪眸中,突然出聲道:“是不是很詫異吾現舉動?”


    鬼邪不料她說了出來,一凝眸色,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確實。”


    天之佛聞言掃過一言不發的緞君衡、咎殃和劫塵,才又再次看向她,淡淡道:“若是沒被們更改記憶的天之佛,做出方才舉動,可還有詫異?”


    一聲平靜之語,卻是瞬間激起了千層驚濤駭浪。


    鬼邪、緞君衡、咎殃和劫塵從未料到過此種情形,怔了一怔後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麵色驟變,滿眼震驚駭然。仍然是不願相信瞬間想到的情況,她這是什麽意思?


    天之佛看出鬼邪眸中抗拒緊繃,轉眸看向了三繼續道:“若是吾一直都沒有失憶,們還會覺得吾不該來關心鬼邪身體嗎?”


    “現吾為自己,亦為天之厲來,他布排了二十年的局,吾這個做妻子的該替他親眼見證。”


    話音落後,咎殃和劫塵才徹底散去了心底僅存的一絲懷疑,想著這幾個月來她一直都是他們和天之厲麵前偽裝,心頭驟澀,麵色不受控製的白了白,僵直著雙眸急喚了聲:“大嫂!”


    天之佛恍若未聞,靜靜凝視著他們繼續道:“鬼邪死症終於治愈,再不會有死亡之險,們大哥該能安心了。他死前最不放心的該就是這件,他看不到,吾看到也是一樣的。”


    緞君衡繃緊著麵色,震驚幾步走近她,難以置信一把扣住了她左手腕,床上的鬼邪亦幾乎同時伸出了手,鎖住她右手腕,雙眸圓睜緊凝著她。


    天之佛見他們如此,平靜一凝眸光,也不動,任由他們把著。


    片刻後,二緊皺著眉頭收回了手。


    劫塵和咎殃也顧不得許多,急問:“怎麽回事?”


    緞君衡怔怔看著天之佛,半晌後緩緩收起了震驚神色,不管願不願意都必須麵對此真相,他們的手段失效了,或者根本就從來沒有起過作用,一直都是天之佛偽裝,她騙過了他們所有。她到底知道些什麽?


    “她體內沒有絲毫藥力!”


    劫塵和咎殃怔住。


    鬼邪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神接受了此結果,緊鎖眉頭凝視平靜的天之佛問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天之佛對上她的視線,沉澀笑歎了一聲:“們何必要聽天之厲之言抽改吾的記憶!”


    咎殃和劫塵眸色一緊,緩步走近了床旁,立她身邊,低語澀然道:“大哥的心思與當初去共命棲一般,如此而為,們如何能不配合!”


    天之佛聞言搖頭澀笑一聲,袖袍中手指緊握成了拳,緩慢轉眸定了緞君衡身上,怔然出聲:“當初吾是必死無疑,他卻還有一線生機,是不是,緞君衡?”


    話音落下,劫塵和咎殃卻是怔住,片刻反應過來她是何意思,驟震驚不可置信看向緞君衡急聲道:“大嫂的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大哥真的,從未想到事情竟還會有如此轉折,大嫂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咎殃竟一瞬間紅了眼睛,激動一把按住了緞君衡的肩膀緊揪住顫聲道:“大嫂說的是不是真的?隱瞞了們什麽?快說,大哥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緞君衡更未想到天之佛竟然會知曉此處,沒有失去記憶已經讓他驚駭,再加此,眸色陡然緊緊凝一起,深深看了天之佛一眼:“們都大意了,忘了曾經是與天之厲對戰了一千年的天之佛……”


    咎殃聽得焦急,急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什麽天不天之佛,快點兒說大哥怎麽樣啊!”


    緞君衡沉歎一聲,抬手一按他的手,轉眸看向強抑激動竟已驚喜有淚的咎殃,低沉複雜道:“吾和天之厲都不想們空歡喜一場。此事雖有希望,卻是暗夜星光而已,希望微乎其微。吾和他都沒有把握,連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


    咎殃眸底亮色一窒後,頓又凝聚而起希望,鬆開了他的肩膀,一抬手擦過已經控製不住流出淚水的眼睛,嗬嗬歡喜笑道:“無妨無妨,有一絲希望就足夠了。要們做什麽,吩咐就是。隻要能維持這希望,讓吾做什麽都行。吾再也不問和大姐做了什麽了。”


    劫塵紅眸中一閃而過絲淚光,急闔了闔眸壓下,才又抬起凝向緞君衡:“咎殃所言極是。縱使希望後再失望,也無妨。姐夫,吾隨時聽命。”


    緞君衡不料她突然叫了這麽聲,怔了一怔後,對上她信任的眸光輕頷首,沉歎一聲:“吾本不想告訴們,隻打算等一千年後的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時甲子日子時,若天之厲能化死為生,便再說出。若不能,便當此事從未有過。”


    劫塵見天之佛眸底帶淚,卻麵色平靜聽著緞君衡言語,走近從袖中取出了絹帕遞到她手中關心低語:“大嫂擦擦吧!”


    天之佛才發現自己又無意識流出了淚,微闔了闔眸,抬起絹帕輕拭,才又看向滿眼擔憂的劫塵溫和笑搖了搖頭:“吾無礙,莫擔心。一絲希望已足夠了。”


    說完轉向緞君衡凝眸平靜道:“此事不算違背天之厲遺命,是吾迫說出,未來不論如何,都不必歉疚。”


    緞君衡對上她堅毅果決的雙眸,輕歎凝聲道:“天之厲之事先暫且不言,吾想知道為何有記憶,為何會知道這麽多事情。等說完,吾再詳細說天之厲此事。”


    咎殃聞言當即去搬了個座椅放到天之佛身後:“大嫂坐下說吧!”


    天之佛笑看他一眼,頷首入座。


    鬼邪欲要動動身子,坐得更舒服些,卻終究是身子還虛弱,方才凝力為天之佛探脈已經耗費了許多力氣,這一動,身子失了平衡,直往床上倒去。


    緞君衡見到,急步走近,一把扶住了她:“小心!”


    鬼邪輕歎了口氣,這身子,抬眸看他搖搖頭:“無礙!”


    天之佛溫和笑道:“緞君衡坐下扶著鬼邪一同聽吧,不必忌諱。”


    咎殃募得一笑,看向緞君衡:“大姐夫,們的事異誕之脈盡皆知,吾已經全部都說出去了,何必還扭扭捏捏,這可不像的作風。”


    緞君衡微噎,無奈搖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坐下,將鬼邪扶著靠了他肩頭,拉起薄被覆蓋她腰腹間,又取了外袍披她身上,才凝向坐床尾的天之佛無力笑道:“請說吧。”


    劫塵和咎殃則近步站她對麵,直直凝視天之佛。


    天之佛凝眸道:“此事從吾和天之厲送曇兒去龠勝明巒說起。”微頓後,隨即便將那夜對曇兒說過的話重新對著四一說,卻是省略了恢複記憶,功力潰散部分,生怕鬼邪和緞君衡抱愧。


    四一言不發,凝眸靜靜聽著。


    許久後,臥房中的講述聲才停下,咎殃將從桌邊端來的茶杯遞到了天之佛手中。


    天之佛淡笑接過,輕飲了一口,潤潤幹澀的喉嚨:“來龍去脈就是如此。”


    緞君衡眉心微皺,挑出了其中她未言明處問道:“那是如何知曉天之厲尚有生機之事?”


    天之佛歎了一聲,凝視他道:“吾了解他,他若當真允許恨他的天之佛回轉苦境,必然他死後便會放行,不會留下王令再留一千年。但是被更改記憶的天之佛卻不會看出端倪,吾卻看得出。”


    說著垂眸壓下澀然,淡淡溫柔笑了笑,才又看向咎殃和劫塵:“們大哥自私得很,若是一千年後他化死為生,必然會言而無信撕毀王令,阻止被更改記憶的吾離開。”


    咎殃聽完,藍眸一閃,卻是噗嗤笑出了聲,轉向劫塵附她耳邊低語:“大哥好手段也好自信,這是打算再讓大嫂喜歡上他啊!他可是吃定了大嫂就一定會再喜歡他!”


    聲音雖低,可對功力高強的三而言,與直接咎殃對他們說沒什麽區別,聽得一清二楚。


    緞君衡和鬼邪眸底淡笑一閃而過,瞟了眼麵色平靜僅帶平和笑意的天之佛,但做未聽見。


    咎殃說完滿眼戲笑,劫塵也下意識看了眼天之佛,餘光一掃咎殃無奈勾了勾唇。


    天之佛見他們全部是詭異的笑容,一凝笑眸,淡淡瞥了眼咎殃,平和笑對四視線。如此便不會被他們窺破了,隻是不知咎殃又說了些什麽,或許是戲謔她和天之厲?若是她功力還,倒省下現這番猜測,也可聞之歡心一笑。咎殃總是能讓輕鬆些。


    片刻後,鬼邪凝眸問道:“便從此推測而出?”


    天之佛頷首,平靜看著她道:“為何不是兩千年,或是五百年,偏偏是一千年,還有具體精確的大概日期,他之心思不難明白,生死便一千年後。這期間他能放心交代的唯有緞君衡,至於鬼邪,也是他諸多計劃中力保安然的,自然不能告訴。從天之厲計劃一開始,便他和緞君衡的合力算計中。到如今不需要吾細說,也該明白些什麽了。”


    鬼邪收回視線,看了眼麵不改色的緞君衡,輕搖頭歎笑又看向天之佛:“緞君衡和天之厲才是真正掌握全局的,吾以為自己是配合天之厲行事,實則和處境一般。吾竟不知他們早已埋下了這步棋,等著吾入甕。”


    緞君衡聽她語帶憤憤,又見劫塵和咎殃對治療鬼邪之事掛心,想知曉來龍去脈,隨即凝眸看著他們出聲道:“鬼邪之症是先天而來,體內諸髒腑和身體最終會慢慢衰弱而陷入死境,若是任由病症如此緩慢發展,她必死無疑,到時候縱使有萬花之蕊和長生之物也回天乏力。所以天之厲亦借倒溯之術,耗損她之功體,提早讓病症急發,促使她提早麵臨衰死之境,比正常提早了五十年。樹魁恰好以萬花之蕊和長生之物下聘,吾亦研究出了長生之物功效,後探得她病體情況後,多方查看藥典,再加上向樹魁和花魁了解,才借用天之厲部分王厲命力征服此兩靈物,融煉而成兩丸生機之藥。”


    咎殃聽了,不解狐疑出聲:“把藥服下便可以了!為何還要……”


    未說完的話,所有都已會意,緞君衡輕歎看著他們繼續道:“這是花魁和樹魁囑咐吾之言,萬花之蕊是凝聚幾百萬年間萬花陰元而成,長生之物是吸納幾百萬年純元陽力而就。自然之物,陰陽相會方能真正造就生機。吾所服是長生之物,鬼邪所服是萬花之蕊。最後鬼邪為吾治的那兩日病,已經耗損她之功體瀕臨極限,這便是治病時機。”


    說著一頓,緞君衡轉而凝向鬼邪道:“吾無病,許多事吾都模棱兩可的處理,是吾習慣了中陰界的為事之法,也並非是什麽大事,便無意澄清。沒想到後來發生了諸事,無心插柳將此病利用進了計劃,便一直到今日。”


    鬼邪垂眸歎息一聲,隨即看著他露出絲淡淡笑容:“技不如罷了,願賭服輸。”


    說完後,才想起其中還有一個關鍵之物,驟凝了眸色道:“天之厲的命力是怎麽回事?他命力已經流失……”


    天之佛聞言亦轉眸看向了緞君衡。


    緞君衡輕歎,如實道:“這些命力是他十多年前,中途不犯病時抽取出來的,專門為征服靈物之用。”


    天之佛曉得他是特意說與她聽,凝眸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鬼邪想起了什麽,突然轉眸盯著緞君衡道:“天之厲是如何知曉吾之病症的?此事根本無可曉。”


    緞君衡凝視她道:“神後妶幽告知他的。包括此化死為生的辦法亦是那次犯病荒神禁地,妶幽以靈力進入他腦識告知,但是希望很小。帝刹現仍然封印沉眠中。”


    鬼邪聞言垂眸沉歎了一聲:“該是伯父和他的女兒都依然封印中吧。”


    緞君衡頷首:“是!”


    天之佛聽罷凝視緞君衡平靜道:“若是天之厲死,他們是否便能解除封印?”


    緞君衡不料她突出此言,微怔後,眸光一凝,出聲:“若是天之厲活,封印亦即刻能除,所有安然無恙。”


    天之佛曉得他安慰她之意,澀然笑了笑:“最好最壞,吾皆心中有數。不用刻意規避。”


    劫塵紅眸一凝,轉向天之佛,出聲變了話題:“大嫂沒有被更改記憶之事,可要讓眾知曉?”


    天之佛對上她的視線,輕歎了一聲,頷首:“吾原本打算過些時日再談,可惜缺了耐心,聽到鬼邪無事便再也不願等了。等鬼邪身體徹底康複後便說出吧。”


    說著一頓,看向緞君衡和鬼邪凝眸道:“當初們騙曇兒兩年後她身體會康複,可以繼續孕育孩子,如今兩年之期將近,實質是如何們清楚。此事該如何,再擬對策,吾恢複了也好處理些。”


    緞君衡和鬼邪頷首:“嗯。”


    天之佛說完後,飲完了杯中最後一絲茶水,才又看向緞君衡凝沉道:“化死為生之法是什麽?”


    劫塵、咎殃和鬼邪聞聲,驟全轉眸緊凝向了緞君衡。這也是他們剛要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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