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佛看著坐在蓮花上的質辛,肉呼呼的小身子被金色蓮花一襯,分外可愛圓潤,眸中不由露出絲連她也未發覺的溫和,出聲道:“質辛,快些沐浴,霧氣快散了,我們要盡快上岸!”


    質辛募得回神,看了眼催促自己的天之佛,急佯裝聽話點點頭:“嗯!”小手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撩著湖水往身上潑,掩飾不住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天之佛在旁看他神不守舍,微怔,凝視他蹙起的眉眼,關心問道:“你在想什麽?”


    質辛正想得出神,想也沒想,直接出聲回道:“怎麽把娘留水裏!”


    天之佛一楞,抬手掰住他的頭轉向自己,凝眸望進他眼底:“為何要把我留水裏?”


    質辛傻愣愣看著她疑問的神色,募得才放反應過來剛才做了什麽,嘴角一僵,麵頰上的肉控製不住地跳著。他怎麽就給說出來了!老天!


    片刻後,見天之佛一眨不眨眼還盯著他,勢必要得到答案,黑瞳募然急垂向湖麵,小指頭互掐著,鎖緊了眉頭,這要怎麽辦?總不能實話告訴娘是爹說的吧!那娘豈不就識破他一直說的謊話了!


    湖水中靜靜倒映著他和天之佛的身影,質辛見其隱隱綽綽,計上心頭,眸色陡然一亮,豁得抬眸,不好意思紅了小臉,看著天之佛低低道:“把娘留水裏,才能給質辛搓澡,要是娘上了岸,就沒人給質辛搓澡了!”


    頓了頓,咬咬唇,才又堅定了語氣,渴望凝視著她問:“娘願意給質辛搓澡嗎?”


    天之佛不疑有它,隻當他是尷尬於向她提出要求,微怔後,心裏已有幾分許意,隻是,想起疑惑,雙眸不禁為難閃了閃,搓澡是什麽?


    質辛見她突然噤聲,眨了眨亮晶晶的黑眸,萬分期待又重複了一遍:“天佛娘你可以幫質辛嗎?”


    天之佛見他如此,雖有為難,心卻已完全同意,微凝眸色,溫和出聲:“可以!”


    質辛不料這般輕鬆留下了她,激動驚喜,頓轉身子,把小脊背對向天之佛。


    除了拖著娘,他還能體驗下娘親給自己洗澡是什麽感覺,以前小四會在他麵前說,他多想娘親也在異誕之脈王宮給他洗洗。


    青蕪堤上突起一陣清風,吹皺了湖麵。


    質辛等了片刻,眼中的興奮慢慢變成鬱結,狐疑皺緊了眉頭。娘為何還不動手呢?難道她方才是騙他,還是臨時變了主意?


    天之佛此時卻怔怔怔盯著他光滑柔嫩的小脊背,抬起的雙手不知該往哪兒放。她向來隻在湖水中入定,靈氣通透,身心自然無垢無塵,這搓澡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質辛等不及,無奈下隻能歎了口氣,回眸去看,卻隻見天之佛無從下手的為難深思,小眼睛愕然,傻乎乎愣住。娘的神色分明是不會搓澡!搓澡應該很容易吧,老爹每次把他往池子裏一扔,用手在背上揉搓兩下就大功告成,娘為何一臉的苦大仇深?


    想了半晌,天之佛終算做罷,微動眸,輕歎看向質辛,認真出聲詢問:“搓澡要怎麽搓?”


    質辛眼睛一抽,嘴巴頓時呆得能塞進去兩個雞蛋,娘居然是真的不會搓澡!


    天之佛見他如此,眸底莫名湧起的不自在一閃而過,麵色看起來依然平靜自然,耐心凝視他等著解答。


    質辛發覺她一刹那的眸色,想到他能幫上她,驟歡喜激動一笑,急合上了嘴,娘失憶失的真徹底,但願別忘了怎麽穿衣服就好:“天佛娘,你轉過身子來,質辛告訴你!”


    天之佛聞聲在水中將背轉向了他。質辛當即抬起兩隻肉呼呼的小手放在她肩頭開始示範,先在她玉背上一揉,一搓,緊接著舀些湖水潑上……


    天之佛隻覺他的小手撓在背上又軟又癢,微怔後,狐疑想著,這是搓澡?突然他的小手摸在了背上最癢的地方,天之佛忍不住,募得輕顫一躲身子,笑出了聲,急回身,一手按住他的小手:“可以了,吾知道該怎麽做。”


    質辛眸色泛亮,歡喜一笑,這才收回手。


    天之佛收回視線,隨即抬手放在了他小胸脯上,準備開始照做。


    質辛小臉上笑意一僵,雙手急交叉擋在胸前,身子一閃,避開天之佛的手,溜圓了黑眸急認真看著愣住的天之佛道:“娘,質辛的這裏不能摸,咎殃叔叔說別人摸我這裏是吃我豆腐,質辛不想讓人吃豆腐!”


    天之佛怔了一怔,這是什麽意思?豆腐?見他那般鄭重其事,好似很嚴重,有些似懂非懂,也不願強迫他,未多思,輕嗯一聲:“那吾給你搓背!”


    質辛這才乖乖轉過身:“質辛自己洗前麵就可以了。”


    天之佛撩著水灑在他背上,溫和應道:“嗯!”


    嘩啦嘩啦的水聲中,波動閃爍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質辛不時撩起水往身上灑著,一會兒揉揉肚皮,一會兒捏捏肚子,玩兒得不亦樂乎。


    背後,天之佛柔軟細膩的手力道適中搓著背,實不是搓,不過是輕重恰到好處的按摩,質辛不由舒服地歎息了一聲,眯眼露出了享受的模樣,忍不住暗自思忖。爹的手跟娘一比,簡直就是塊兒硬石頭。他肯定不知道娘的手搓澡這麽舒服,雖然他舍不得和娘分開,不過他可是是爹的好兒子,等以後回家了就把娘讓給他一日,讓他也享受一下。”


    天之佛為了方便在水中微換了個位置,微頓手,恰好側身立在質辛身邊,才又繼續抬起他的小胳膊搓著。


    隻是他身上滑不溜秋,幹幹淨淨,白白嫩嫩,什麽都沒有,天之佛不知這搓澡有何意義,一抬眸狐疑看去,卻見他眉眼彎彎,歡樂享受的模樣,眸色微怔閃了閃,心底突然湧過絲從未有過的滿足欣然,理不清為何會如此,便收回了視線繼續搓著,手上的力道本能的越發輕柔,想讓他更舒服些。既然已經這般了,便給他搓完吧。


    與此同時,天之厲卻是風旋返回到異誕之脈王宮,瞬息未停,直奔禁地而去。


    正在練武場舞劍的劫塵,見到飛馳而過的天之厲身影,眉心詫異一震,頓停進行到一半的劍招。大哥不是出去尋質辛嗎?怎麽回來卻不見質辛?難道沒有找到?他去的方向,眉心一皺,劫塵不解也心懸質辛情況,急收招,飛身追去。


    直到禁地外圍後飛身落下,抵劍在地,靜立凝注著入口等待。大哥命令禁地無他允許不得擅自進入,他一會兒出來再詢問。


    半晌後,天之厲步出禁地,手中多了一套衣物,竟與他燒掉的天之佛內衫和外穿錦袍披風一模一樣,隻不過嶄新泛著特有的光華,不似那身般沾滿塵埃血色。


    劫塵見此,一震後,陡然怒濤翻湧,旋劍揮出,擋住了天之厲去路,怒聲恨急:“你拿著她的衣物要做何?”


    天之厲並無生氣,平靜抬眸凝視她:“她穿。”


    劫塵聞言,強壓了對天之佛千年的怒恨一時引爆,紅眸狠戾一閃,利劍直向衣物斬去:“她不配!”


    天之厲深眸沉歎,身子不動,靜靜看著劍鋒落下,就在隻差一寸時,平靜出聲:“質辛和她在一起!”


    劫塵眸色一變,急撤劍勁,劍鋒一斜,轟然一聲,禁地前的一塊巨頭碎成了粉末,驟緊蹙眉頭,對著天之厲急促怒聲道:“你怎可將質辛一人放在她身邊,你難道忘了是她親手將質辛送到中陰界任人處置?你是不是覺得一千年封印不夠,還想再讓她封印一次!”


    天之厲一凝黑眸,看向聲色慍怒的劫塵,沉穩緩慢道:“暫時先放下芥蒂。她做這些事必然有難言之隱。她要殺質辛,便不會生下他。如今失憶,我們無法探究清楚。具體情形等吾一去中陰界探查後再論,吾尋到她時,她正被苦境所有人追殺……”


    劫塵聞言一震,微蹙了眉心,竟不受控製閃過絲對天之佛的擔心,厭怒閉上了眼睛,手一緊劍柄,將天之厲的話記在心裏,暫恢複平靜:“吾和幾個弟弟都不希望大哥你再出事!”


    天之厲並未因劫塵無禮心生不悅,雙眸凝沉一閃,看著她出聲吩咐:“吾這幾日要交予你一件事。”


    劫塵一怔,睜眸,肅然認真頷首:“大哥請說!”


    “她和質辛兩日後會離開青蕪堤,一路往異誕之脈而行,吾要你到時候出現,現身保護他們。”


    劫塵眉心微蹙,雖願意相信天之厲所言,可親眼見過她之無情,心中仍有些抵觸,可見天之厲幽深牽係擔憂她之眸色,驟闔了眸,俯身沉聲:“是,大哥放心。”她倒要看看她現今到底是何模樣!更何況能見著質辛,他們姑侄已有將近月餘未見。


    天之厲做好安排,放了心,當即化做黑光,眨眼消失在禁地。


    青蕪湖中,質辛怔愣好奇凝視著湖麵上二人倒影,對所見百思不得其解,不由越發睜大眼睛壓低身子俯向湖水,蹙著眉頭,娘的前麵為何和他不一樣啊?


    下意識回眸,看著他胸前嫩紅嫩紅,米粒般大小的紅暈,抬手研究摸了摸,好奇思索著,平平的,跟肚皮也差不多啊,為何娘的不是?


    疑問一起,質辛急動了動身子,天之佛正站在他側旁,輕搓的雙手一頓,便讓他換好了位置,她隻當他坐久了不舒服,一頓後,繼續輕搓著他的小胳膊。


    質辛此時恰好正對上天之佛,有了疑問,自然要求得答案,於是雙眸好奇盯著她胸口,另一隻手抬起,直直向她半露在水麵細膩泛著光澤的胸前觸去。


    指尖一按,紅暈微顫,咦,軟得!跟他的不一樣啊!質辛眸色一亮,怎麽會是這樣?激動好奇之下,收回的小手急又再次探究碰去。


    天之佛胸口被犯,神色驟變,佛掌猛得一推蓮花。


    探出金蓮半個身子的質辛不料後果如此嚴重,錯愕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失去支撐的身子噗通一聲就栽進了水裏。


    手還保持著伸出的動作,雙腿盤著,腦袋倒載進水裏,質辛掉在水中傻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嚇得一聲尖利大吼:“娘啊!救命啊!”


    天之佛推掌後猛得回神,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所為,見質辛已經掉進了水裏,一怔,急壓身入水,把早已嚇得麵無血色的質辛從水裏撈了出來。


    質辛嚇得登時雙手摟緊了她的脖子,趴在她肩頭,一口一口難受地吐著嗆進口鼻中的湖水:“嚇死我了!”


    天之佛眸底自責一閃,輕撫著他的脊背安撫,半晌後等他緩過勁兒,才凝視他問道:“你方才在做什麽?”


    質辛對上天之佛關心的神色,擦了擦眼睛上的水珠,想起方才是她無意把他推進了水中,鬱悶嘟嘴看她歎氣:“我發現娘和質辛的前麵不一樣,好奇想看看為什麽。”


    說著挺了挺他的胸口紅暈,眼神示意天之佛:“娘看質辛的。”然後又好奇瞟向天之佛微微突起的前胸。


    天之佛垂眸望去,毫無準備的神色震驚一怔,身子頓僵在了水中,怎麽會如此?她色身很久前便已經修至無色化境,無男女相。至那一日起,她便從未再放心思於人身色相上,可如今這樣子,她何時竟變做了女相,她怎會對色相變化之事,沒有一絲印象?


    質辛不知天之佛此時心神之震,抬手好奇繼續指去想要問清楚不一樣的原因。


    天之佛見此,回神抬手截住,知他僅是童心好奇,亦不生氣,至於心中疑問容後再思量,隨即壓下翻湧的心思,抬眸凝向質辛,伸手輕碰他前胸,溫和道:“你方才說,這般是吃豆腐,你不想讓吾吃豆腐,此刻吾亦不想。”


    質辛一愣,驟然失望鬱悶一閃雙眸,為難看著自己胸口,又看看天之佛認真拒絕的眸色,不覺皺緊了眉頭,滿心風起雲湧,揪心掙紮。


    天之佛以為他總算放棄,心頭一鬆。誰知他募得又抬起雙眸,仿佛要獻身似的揪著臉,視死如歸看著她認真道:“咎殃叔叔說被別人吃豆腐不可,吃別人豆腐決不能手軟。可天佛娘又不是別人。這樣好不好,質辛從來沒被人吃過豆腐,今天就讓娘吃了,娘你也讓質辛吃豆腐,我們交換。”


    天之佛一僵,錯愕發怔看著他。瞬間隻覺武林之人的追殺根本算不上什麽難題,而要應付裝狀況百出,還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才是最大的問題。


    此時天之厲正好返回青蕪堤,飛馳路過瘴林,見一匆匆進入青蕪堤的紫色身影,眸光微凝,若有所思一閃,緞君衡,質辛在中陰界的養父,你竟然能從鴻蒙氣旋阻隔斷阻斷到苦境通道的中陰界出來,是為了尋找質辛,還是另有什麽目的?


    凝威一閃雙眸,天之厲頓從懷中取出千年前天之佛留與他治愈佛力創傷的一絲佛體元力,單掌一催功體,佛元頓在出現的黑色闇氣中幻化成金雨,與他隨即又刻意釋放的厲元相融。


    未幾,一身黑袍加身的天之厲幻化成了天之佛模樣,莊嚴聖潔。


    天之厲查看自己無破綻露出,當即凝眸急身先於緞君衡到了青蕪堤,將衣物放在質辛告知的所在,再催功體增強厲霧之防護之力。如此霧氣外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驚動湖中的天之佛和質辛。


    當緞君衡急步踏進青蕪堤時,隻見天之佛莊嚴身影靜靜佇立在不遠處的菩提樹下,正閉目凝思。眸底精光一閃,腳步未頓直往她所站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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