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在學校時便常見書惠抄寫過東坡的詩詞,很是喜歡,這次,吃了美味的東坡肉,聽了傳說故事,更覺得熟悉。


    “太完美了。”當許多掌聲送給少女之後,元烈微微一笑,算是給予總結。


    之後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白玉給少女,少女怎麽肯收?堅決地推辭。“先生,不用的,我們老板是不允許的。”


    “給錢不要尚能說得過去。這是新加坡的象征,你老板有意見讓他直接來找我。”


    少女終於笑著接過汊。


    驚訝地發現,那的確是上好的白玉經上好的工匠之手雕琢的魚尾獅。


    “總裁總是這樣與人高興。”海裏惠望著少女喜悅的背影,忍不住感歎。


    “錯,烈是與人高興,與我們自己快樂,東坡肉吃得更美味,是吧甜甜?朕”


    “啊……”聽了索賽格的話,甜甜一時愣住,隻望像元烈。但願他此時的快樂可以持續到工程結束。


    不管怎樣,眼下皆大歡喜的局麵似乎為今後的一切困難開了個好頭。


    次日,新加坡皇爵集團發來郵件,說是新電影的宣傳費用超支,需要臨時申請公司撥款。


    款項數目不小,無疑給這邊啟動工程的元烈出了個大大的難題。


    任甜甜四人以及公司幾名派到杭州的皇爵高官在一起商議時,元烈特意對著甜甜。“我知你的期待很大,但工程需要向新片做出讓步。”


    “什麽意思?”任甜甜皺眉:“難道阿索沒有把我的話傳達給你?”她轉而望了一眼索賽格,索賽格無辜地眨眨眼。


    元烈沒有回答,隻是說。“有個心理準備吧,影視樂園的項目是我一時腦熱,高估了陳宇的信用,該中止時不必拖泥帶水。”


    “可已經拖了這麽久。”甜甜據理力爭。“不能和陳宇合作,我們大可以和杭州當地的商人合作,一方麵當地人對這邊的環境熟悉,另一方麵有他們出資,他們定會盡心盡力地經營。”


    “我本沒打算在影視樂園這個項目上掙錢。”


    “為什麽不呢?既然它明明可以為公司掙錢。”


    到此,甜甜的犀利已讓元烈無話可說。


    這個女人,儼然不是最初他見到的刷碗工。


    不,應該說,這個女人從來不就不簡單,隻是開始他隻看到了她低調的表象。


    “任小姐提議尋求當地商人合作這個構想很不錯。”一位高官說。“關鍵問題是實力勝過陳宇的商家我還沒見到,實力弱的又隻會浪費時間和經曆,到底要拉誰來合作呢?”


    索賽格微微點頭。“昨天下午我見了幾個商人,就像諸位說的,他們的力量太有限,合作怕不現實。”


    這也許便是症結之所在。


    該怎麽尋找實力強大,足以讓他們無任何後顧之憂的合作夥伴呢?


    甜甜怔了怔。“一天,各位給我一天的時間。”


    “這個……”幾名高管看向元烈。


    “缺少資金,工程擱置,時間越久公司損失越大。如果還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必須撤資!”元烈語氣淩厲,神色浸透威嚴。


    甜甜心中莫名委屈,咬緊了上唇。“我知道。”


    出了臨時會議室,海裏惠叫住任甜甜。“你好像不大高興?”


    “元烈擺明了不信任我!”


    海裏惠笑道:“別耍小孩子脾氣,你本是脫離公司的人,現在突然回來插手工程,元總若不把話說得重些,如何平息那些高管們的怨言?他們可巴不得趕緊撤回國內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雖好意插手,但眾口難調,難免別人不認為她居心叵測。


    元烈剛才的話全是說給高管們聽,以維持他身為總裁的威嚴。


    原來如此!


    一下午,幾個人在外奔走


    但這樣的奔走在異國他鄉收效甚微。


    到了晚八點,任甜甜乘計程車回到酒店。


    疲憊了一天,她洗了個牛奶浴,躺在床上剛要給外婆撥電話。


    電話那邊鈴音響起。


    甜甜拿起聽筒。


    性感瘖啞的嗓音立即灌入耳畔。“睡了嗎?”


    原本困頓的任甜甜精神像杭州極具回升的氣溫。“還沒。”


    “那正好,陪我出去走走。”


    甜甜驚訝了許久,理智戰勝了情感。“可是……我正準備睡覺,不方便。”


    “想和你商量關於樂園的事宜,確定真地要睡下?”


    的確,元烈抓住了她的軟肋,當下,還有什麽能比影視樂園的籌資更重要。


    她一咕嚕坐起身。“我這就去找你。”


    “不用了,穿好衣服,我到樓下接你。”


    甜甜拿出出來杭州時買的藕荷色絲綢鑲邊連衣裙穿在身,便下了樓。


    蓊鬱的樹木中,歐式的路燈下,立著身形修長的男子。


    像暗夜中的王子,偏偏天空一輪皎潔的明月,把人襯得分外狡黠。


    任甜甜大步走出來,元烈的目光已經投來。


    那一襲鑲著花邊的藕荷色連衣裙,穿在任甜甜身上,仿佛找到了最適合的主人,把她嬌小玲瓏的身體襯托的元烈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靠近。“甜兒總能選出最適合自己的衣服。”


    她又開始叫自己“甜兒”,這樣的月夜,在東方江南水鄉,身邊即是小橋流水,多麽容易讓人沉醉。


    忍不住道:“我的衣服不夠女人,曾經還喜歡過男人的衣服,這也算最適合嗎?”


    “甜兒喜歡的就是最好的,連男人的衣服也能穿出味道,不是哪個女人都能做到。何況甜兒這麽有才,是文藝女青年,大可以和別的女人不同。”


    “呃。”甜甜呆愣。元烈稱讚起一個人來,居然可以像現在這般麵不改色心不跳,想當初,他對她是多麽刻薄。“請叫我任甜甜,而且那麽多才女,我真算不上,才女據說到杭州的土地上可以搞批發的。”


    “偏不。”豈料元烈語出驚人。“甜兒!甜兒!甜兒!甜兒!”他就這麽惡作劇般重複著。


    任甜甜羞地紅了臉,不住地東張西望。“那個元總,這樣的話別人聽到不好。讓你的高管們聽到。他們會想,咦?什麽時候總裁變成了複讀機?”


    元烈忍不住笑了起來。吝嗇笑容的他隻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已屬罕見。“真想為甜兒變成複讀機。”


    “上午元大總裁可不是這個樣子!”甜甜突然抬頭望向天上的月亮。“今晚又不是月圓之夜,幹嘛說變就變?”


    元烈這麽個反應迅速的情場高手遇到思維天馬行空的任甜甜,也隻能甘拜下風,感覺在甜甜麵前變成了老頭子,任她欺負的老頭子。忍不住說:“我已經讓海裏惠向你解釋了嘛。”


    啊?海裏惠說那些話是他的意思?難怪!


    想到這個女人仍在為上午自己的態度耿耿於懷,元烈再次好脾氣地解釋。“在公司員工麵前,你得允許我稍稍保留一些權威性和神秘感,那種情況之下,若不對你烙下狠話,他們便會給我施加壓力,我絕不能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


    “讓他們怕你便好?”


    “哪有怕我了?”元烈還狡辯。


    “除了能和你說上話的索賽格和海裏惠,其他人分明都有。”搞得上午她也跟著緊張。


    “員工有所畏懼是好事,否則皇爵的暴風執行力難以實現。”元烈說起公事,便似變了個人,目光驟然犀利。“當然,需適時滿足他們的要求,為他們謀取利益,恩威並濟方能管理好公司。這樣的解釋還滿意嗎?”


    也許,這便是元烈暗藏不露的心機,他年紀輕輕便如此老道,再過幾年,甜甜不敢想。


    隻說:“元總不需要對我解釋。真要解釋,該解釋的事情不止上午那一樁,很多很多,都欠我一個解釋。”尤其是他和唐夕琳重新在一起,這件事壓在她心頭,像毒瘤一樣揮之不去。


    “甜兒何嚐不欠我一個解釋?”


    明知她在意唐夕琳,元烈卻這般狡黠地轉移話題,好像世界上最委屈的那個永遠是他。甜甜索性繳槍投降。“不是要談影視樂園的籌資嗎?怕是我們把話題扯遠,趕緊說說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元烈愣了愣。“我幾時說有了解決辦法?”


    “這……”甜甜紅了臉。“不是說關於樂園的嗎?若非有了解決辦法,電話中你何至於那麽誌在必得?”


    “甜兒,說的樂園指的是杭州這片樂園,並非我們的影視樂園。”


    “元烈!你耍賴!”任甜甜氣結。


    長眉輕挑。“我非第一次耍賴,是甜兒笨。”看著小女人黑了臉,他連忙添了一句:“俗話說勞逸結合,影視樂園你已經思慮了兩天兩夜,難得來杭州,陪我到西湖邊上轉轉。”


    “呃╯﹏╰,為什麽不說你帶我到西湖邊上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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