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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的夜晚,對於在書房裏看文件的顧雙城來說,是一種煎熬。


    她聽見了言戰的謾罵和怒叱,但那些說辭激不起她想要端一份宵夜進去看看這個放肆愛人的半點憐憫心,反而的,她更想看看言戰可以折騰多久。


    不過須臾。房間裏的花瓶報廢,寥寥怒語斥過,沒了。


    翻開一份文件,簽字,煎熬加一分。


    翻開另外一份文件,不簽字,扔到一邊,煎熬又加一分。


    分和秒在這時候都快要成了漫步在顧雙城脊梁上的嘲笑,她搞不懂,為什麽在她眼皮子底下,言戰還是有辦法消失不見!


    這並不是一個好玩的躲貓貓遊戲。


    在顧雙城脊背上自由跳躍的嘲笑,攪得她頭昏腦脹,她最終還是放下文件,拿出了言戰的手機,她有一萬種方法在這個手機上動手腳,讓自己能隨時隨地、每分每秒的曉得,自己這個愛人在做什麽,和什麽人在一起。


    但是,顧雙城放下手機,這種監視,她做不到。


    她仰起頭看,看向書房的的天花板,她也有一萬種方法,在家裏的每個角落裏動手腳,讓自己能掌控言戰的一舉一動,顧雙城還想過,在言戰身上裝個什麽她無法察覺的東西。


    是。是。這些是顧雙城會做的事情,但是這不是言戰的女人顧雙城會做的事情。


    顧雙城歎了一口氣,她覺得這有點可笑。她發覺自己竟然做不到這一點?


    點了一根言戰的細雪茄,顧雙城坐在書房裏,狠狠了吸了兩口,眉心微皺。


    第二日。


    各路媒體的頭條皆是語出驚人,財經版的很多標題都在向楊誼案件背後的黑幕靠攏,八卦雜誌上的揣測當然不能讓很多人相信,但是財經版的灰色論調,也開始讓一些人相信,在私生活方麵從來沒被媒體抓住“真把柄”得的言戰,這一次,露出了一個驚人的“假尾巴”。言氏方麵的新聞發言人坦言,希望各路媒體能注意用詞,這是曼森影業和燕尾傳媒之間產生的重大經濟糾紛,言戰,才是夾在兩個公司之間的最、無、辜的受害者。


    與此同時,陳非被克裏斯的粉絲打破頭這起暴力事件,也分別在娛樂版裏占盡版麵,有媒體同情這對已訂婚夫婦得遭遇,也有媒體稱,陳導演六年未結交女友,和言戰說不定有同樣愛好?還有不少網友潑冷水道,言戰肯定不可能是戀|童|癖,有戀|童|癖的人應該是陳非!搞藝術的人,真得會很另類,雲雲。


    而克裏斯的粉絲確實在上演著愈演愈烈的【罵戰行動】!她們的帖子到處在網絡上廣而告之,言戰在各種商業活動裏的照片,尤其是打扮的很漂亮的照片,全都被p成了豬頭或者是妖怪的臉,言戰和一些娛樂圈內男士的合照,也被套上了情|色的框框,粉絲們在極盡醜化之能事的同時,更是將所有與言氏有關的各類產品視為大敵,聯合抵製,堅決不買!


    警局對整個案件的實際情況三緘其口,法院方麵對於審理過程中的所有細節也一概無可奉告,越是這樣遮掩,就越發引起了媒體和民眾們的注意。


    克裏斯那一紙“血淚史”一般的訴狀更是成為一些網民們津津樂道的焦點,有自稱了解案情整個過程的某網友說,這一紙訴狀裏,詳盡的記述了克裏斯從十五歲出道以來,被言戰一次次潛規則的過程,直至到他變成現在的亞洲小天王,他再也受不了變態的言戰給他的生活帶來的毀滅性影響,隻好把言戰告上法庭!


    與一些克裏斯的狂熱粉絲不同,網絡上也開始漸漸如雨後春筍一般,湧上來一些質疑的聲音,這些網友認為克裏斯隻是靠言戰出道和上位的一個小白臉而已,這種麵首,空有一副好皮囊,既然送上門了,言戰為什麽不玩?嫖|資可能付太少,所以才引起克裏斯方麵的不滿,更有甚者倡言,如果“施暴”者是言戰,那就盡管“施|暴”吧!很多宅男開始在微博上發那一紙訴狀的咆哮版、悲情版、暗黑版等等讓人啼笑皆非的訴狀原型,轉發量和評論簡直看得人震驚不語。


    克裏斯事件,已經變成了全民圍觀的一個雞肋,大家有事沒事都會在各種各樣的論壇裏搜刮證據,然而讓很多人遺憾的是,就算是官方媒體,也無法找到克裏斯和言戰的合照,兩人同時參加活動的場合也為零。看上去完全不可能“在一起”的兩個人,確實在私底下“鬧得那麽激烈”嗎?


    各大八卦媒體,在這段時間確實賺了個缽滿,與克裏斯事件有關的其他報道也紛紛變得搶手。而,對於認識言戰的很多人來說,這段時間亂是亂了點,他們還是更加擔心,言戰病愈後會有什麽動作?


    在言戰躺在床上,撫摸著自己饑餓的嘴唇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快成為全國少女的公敵了。


    是的,嘴巴是饑餓的,但是肚子卻不餓。除卻第一天,顧雙城叫如錦隻給她兩杯水之外,後麵這三天,如錦端來的不是水,是一種她喝完就算吃過飯的某種“營養水”。言戰未|著|寸|縷的躺在床上,從床這頭翻到床那頭,從床那頭又翻到床這頭,四天沒洗澡了,馬桶也四天沒衝洗了,言戰每次去洗手間都是捏住鼻子進去,再捏著鼻子出來,她真的開始覺得自己是在坐牢。


    整個人朦朦朧朧得盯著天花板,盯著盯著,這一天又這麽溜走了。


    月光滑落,濺在地板上變成了一地銀霜。言戰今天已經喝過“營養水”了,她閉上眼睛,開始猜測今晚顧雙城會不會來?


    言賦下班回到家以後,在車庫裏並沒有看見顧雙城的車,他走到客廳,問陳管家道:“老陳,今天顧雙城是不是還沒回來?”


    “是的。最近,雙城小姐很忙。”


    “你把她們臥室的鑰匙給我。……今天第四天了吧?”言賦問。


    ++++++++半++++++++++++++++步+++++++++++++++++++作++++++++++++++品++++++++++


    現在大約淩晨三點左右,顧雙城剛剛從李炫的別墅應酬回來,熄火,從越野車上下來,她打了個電話給阮晶晶,說:“到家了吧?”


    “是的,顧總。”那頭的阮晶晶詫異了一下,明明今晚在lee那裏,顧雙城搖色子輸了十幾把,灌了很多白葡萄酒,為什麽現在聲音聽上去這麽清醒?“顧總,你還好吧?”


    “沒事,我很好。”顧雙城扔掉了抽到一半的大麻,拿起公事包,“啪”得一聲關上車門。“lee那邊,盯緊一點。”


    “當然。”阮晶晶思考了一下,好像顧總就是喝得越多越清醒,她不再多問,主動掛掉了電話,“再見。”


    “嗯。”


    顧雙城一步一步的走上樓,她從口袋裏掏出鑰匙,也許路上大|麻抽多了,她有些興奮的手抖,吸了吸鼻子,顧雙城靠在門上,反複挑眉,眨動她那雙暗冷的深棕色眸子。一些濃重的深粉色幻想開始在眼前不停的開花結果,她一會兒覺得自己在和言戰做|愛,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在少管所的宿舍裏揍那些不聽話的新人,一會兒又看到她言戰自己張開雙腿,誘惑著她,她連連擺頭,腦袋裏全都塞滿了言戰高|潮時的各種樣子。


    “叮――”很輕的一聲,顧雙城手中的鑰匙掉到了地上,她卻覺得十分刺耳,周圍的一切動靜都在無限放大,她立刻蹲下來,拿起鑰匙,弓著腰,打開了臥室的門。


    “姑姑,我回來了……”顧雙城聲音幹澀的喊了一聲,室內沒有任何應答。


    “言戰?”顧雙城睜大眼睛,“言戰,你在哪兒?”


    “……言戰?!!”顧雙城扯開了床上的帷幔,掀開了毯子,把一張床摸了個遍,還是沒瞧見言戰的影子,“言戰!你在哪兒?言戰?”


    “言戰……”顧雙城把雙手猶豫而緩慢的插|進她散開的頭發裏,她抱著頭,坐在那張大床上,惴惴的惶恐滲透了她突突跳動的心髒,“言戰……言戰……”她低低的喊著言戰的名字,“言戰……言戰……”


    “……怎麽了?”言戰終是忍不住,她從客廳的大沙發後麵爬出來,她本來隻是想和顧雙城玩個捉迷藏而已,在這樣漆黑一片的房間裏,誰也看不見誰。


    顧雙城看過去,靠窗的那個大沙發後,一個孩子般的……有著長長的柔軟頭發的臉,正望著自己。言戰就那樣跪坐在地上,如同一個人事不知的幼畜。


    “過來。”顧雙城微冷的語氣裏帶著不容拒絕,言戰皺皺眉頭,搖搖頭,仍舊躲在沙發後麵,沒有說話。


    “過來。我要|幹|你。就現在。”顧雙城站了起來,鬆開了她襯衫上的小領帶,言戰後退了一步,又低□子,從大沙發後爬到了茶幾後麵的沙發旁,她好奇的跪在地上,瞅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顧雙城。


    “言戰?”顧雙城揉了揉眼睛,走到大沙發後麵,“言戰,你在哪兒?”


    言戰雙手緊緊的抓住領口,她盡量小聲的呼吸著,並認真的打量著黑暗中的顧雙城。


    顧雙城笑了笑,她走到門口,又把房門鎖上了。


    “你以為我找不到你嗎?”顧雙城的笑聲越發陰冷,“今天我去和別人吃飯,我遇見一個女孩,她長得有點像你。”


    言戰瑟縮在角落裏,眼睛快速的眨動了兩下,她張了張嘴,依舊沒問,這個世界上美麗的女孩太多了,顧雙城總會有機會看到比自己更出色的女孩。


    “你和雲中天那天早晨,到底幹了些什麽?”


    言戰在暗處做了個鬼臉,她抱緊自己的身體,依舊不予理睬。


    “言戰?”顧雙城屏息凝神,開始搜尋這臥室裏的氣息,很快,她就察覺到茶幾後的沙發旁,露出了半隻調皮的腳。


    “你總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小時候是那樣,長大了還是那樣。”顧雙城輕咳一聲,“我們都不是小孩,你生病了,要出去見誰,為什麽不告訴我,讓我陪你一起去?出事了怎麽辦?”


    “……”言戰想了一下,小聲說:“我們那天早晨隻是去你大伯的墓地走了走。我偶爾是會和雲中天見麵,那都是在談公事。”


    “我不喜歡他,更不喜歡你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確切來說,我不能忍受你和任何一個對你有企圖的男人和女人在私底下,以任何!任何理由見麵,還單獨在一起呆那麽長的時間!”顧雙城說到後麵開始吼了,言戰捂住了耳朵,等顧雙城吼完了,她又小聲說:“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從來隻有你一個人。”


    “……”言戰側耳聽了一下,又歪過頭,看向原本應該站在客廳裏的顧雙城,“雙城?”――原本站在客廳裏的顧雙城不見了!


    “……我在這裏。”


    “啊!”顧雙城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言戰,她如火如荼的痛吻著言戰的脖子,像是要咬死她一般,撕開了她的睡衣。


    劇烈的喘息灑在言戰肩膀和脖子上,她跟著顧雙城一起驟然喘息,“雙城,別這樣。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相信我。相信我?”


    “……多麽美麗的女人。”顧雙城感歎了一句,“言戰,你是那麽美,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每說一句話,每笑一次,每一次低頭,每一次端看,都像是催|情|藥。我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沒人想染|指你。”


    “放開……放開我。”言戰推拒著顧雙城,紊亂的炙熱感烙得她很不舒服,顧雙城的手已經竄進了她的兩腿之間,“雙城。停!停下!”


    這略帶懲罰式的掠奪之火,讓言戰有種被燒傷的觸覺……“啊!”顧雙城一把將言戰抱起來,抵|壓在窗簾上,她深深的吻入了言戰的口中,雙手一下一下的搓|揉著言戰的臀,言戰快要窒息的時候,顧雙城停止了接吻,她像個生猛的水蛭一樣,一遍遍的吸|吮著言戰飽滿的胸。


    “嗯啊……嗯啊。”言戰無助的被她抵在窗簾上,她側過頭去,使勁的拍打著顧雙城的肩膀和頭,“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死都不放。”顧雙城冷冷的說著,扯掉了她的內褲,把撕破的睡衣扔在一旁,“害怕嗎,我的小言戰?”


    “雙城……夠了!”言戰渾身開始發抖,顧雙城緩緩的將她放下來,在言戰以為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顧雙城又哄道,“轉過去,趴好,讓我舔|舔你後麵。”


    “……”顧雙城雙手輕輕穿過言戰的腋下,耐心而又冷硬的把言戰轉過去,“這樣站好,把屁|股撅起來。”


    “……不要。”言戰低喊道。


    “手是不是覺得沒東西抓?”顧雙城嗅了嗅言戰的體味,“這樣,抓住窗簾。”


    顧雙城握住言戰的手,讓她抓住窗簾。她拍了拍言戰的臀,按壓了一下她的後腰,讓她擺出了更符合她心意的姿勢。


    她的雙手探到前麵去,揉捏著那兩顆微硬圓釘,顧雙城沒有解開她自己的褲帶,她用冰冷的銀色雕花褲帶頭,一下一下蹭著言戰的後|臀。


    “告訴我,你們那天早晨到底幹了些什麽?”


    “……”言戰的心跳開始停滯,她忽然想起了在遊輪上的那個人。


    “跟我解釋。好好解釋。”顧雙城的雙手順著小腹滑下去,她跪在地上,手指在前方造次,舌頭在後方肆|虐。


    黏糯的舔|舐聲在黑沉沉的室內響起,言戰仰起頭,忽然緊緊抓住窗簾,“夠了……我好害怕,停下。夠了……”


    “嗯?言戰,你四天沒洗澡,為什麽你渾身都這麽幹淨呢?”顧雙城輕笑著吸|吮著言戰瑟縮的花蕊,“說話呀?”


    “你,沒回來之前,我出去過,洗過澡。”言戰推開了顧雙城,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連連後退道:“你是誰!!!”


    “知道我要|幹|你,自己就先洗幹淨了,是吧?”顧雙城脫掉了襯衫,也鬆開了褲帶頭,脫掉了褲子。


    “是,小賦開門,讓我出去的。”言戰又解釋道。


    “你剛剛問我是誰?過來啊,過來我就告訴你。”顧雙城把褲子扔到老遠,褲帶頭著地的冰冷音質讓言戰又連退好幾步,“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過來,我就告訴你。”顧雙城也脫掉了手表,扔在了地上。


    “雙城,別再開玩笑了。”


    “玩笑?!”顧雙城一個大步跨過去,一把將言戰扛了起來,“玩笑?嗯?”


    “啊!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言戰失控的大喊道。


    “啊!”言戰重重的倒在床上,顧雙城立刻壓上去,食指和中指隻是按壓了兩下那個薄濕的花苞,就緩慢而刁鑽的|插|了進去。


    “你認為這是個玩笑?……你裏麵又|濕|又|緊,肯定沒被男人幹|過,是不是?”


    “嗯,啊……嗚嗯……”言戰蜷縮起身子,憤怒的喊道:“出去!出去!”


    “我進去了,就不會出來。除非,你把我擠出來?”顧雙城捏住了言戰的下巴,瘋狂的重吻讓言戰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啊嗯!”半個小時過後,言戰弓起身子,啼叫了一聲之後,整個臥室恢複平靜。


    言戰小口小口的喘息,而顧雙城則抬起言戰的左腿,讓兩人的部位緊貼在一起,言戰孩子般“嗯嗯”著,顧雙城在她耳邊說:“言戰,你能感覺到我嗎?”


    “……”言戰在痙|攣傾|瀉之後,迎來了一波波小小的收|縮,她無力的說:“放開我……雙城,救我。救我……救我,雙城……”


    顧雙城忽然停止了一切動作,她從床上下來,打開臥室的門,衝樓下喊道:“如錦,把我們臥室的燈打開!快!”


    一瞬間,整個臥室的燈都亮了,顧雙城看向躺在淩亂的床榻上的言戰――


    她的臉上全是還未幹涸的淚水,渾身緊繃微顫,顧雙城輕輕合上了言戰的雙腿,又立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兩人靜靜的抱在一起。


    “雙城……救我……快救我……快……”


    “言戰,是我。是我啊?”顧雙城撫上言戰的臉,言戰卻不看她,她看向別處。“雙城……救我……”


    ……言戰好像又在這滿室的光亮裏,看到那個躲在沙發後麵,衝她做鬼臉的小雙城,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但又好像什麽也不明白,隻是覺得很害怕,很冷。她推開了顧雙城,慢吞吞的裹上了一條毯子,她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她在這兒。”言戰啞著嗓子說。


    “誰?”顧雙城大氣也不敢出,她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什麽,但她不想明白,這輩子都不想明白。


    “她在這兒。”言戰站在窗邊的大沙發旁,“白天的時候,隻要她放假,她都會偷偷溜進我的房間裏,她最喜歡和我玩捉迷藏。”


    顧雙城頹然的坐在大床上,她看向仿佛陷入了幻境臆想中的言戰,問:“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顧雙城,十歲。她比同齡的孩子高挑多了,她是個很美的孩子,她不愛說話……”


    “聽上去,她是個很乖的孩子。”


    “不,她不乖。”言戰歪過頭,看向顧雙城,“我喜歡她的眼睛,就像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裏,逐水而建的一棟精致無比的深棕色小木屋。那間小木屋就是我的家,我和她的家。”


    言戰坐在了地上,她靠在窗邊,“她在這兒,一直在這兒。你能聽見她在笑嗎?”


    “是,她在笑。”眼淚脈脈的從顧雙城眼中流出來,她就這麽凝望著言戰,直到她再也無法忍受著一分一秒的漠視,她爬過去,捉住了言戰的腳,“言戰……看著我,看著我?你看看我?”


    “她在這兒。她陪我一起玩,她很聽我的話,她不像其他人那樣。”言戰笑著撫上顧雙城的臉,“我是言戰啊……可是沒人陪我一起玩,我媽媽過世之後,我哥哥不見了,我哥哥好笨,他不知道怎麽和我一起玩。隻有她,隻有她。”言戰皺皺眉,她又開心的站起來,“她叫顧雙城,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九歲。我愛她,發瘋了一般的愛她。她是我的,我要她!”


    顧雙城跪在地上,靜靜的看向言戰雀躍如稚童般的臉,“她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嗚嗚……”言戰大笑後又大哭,她不停的後退和旋轉,顧雙城追逐著她,她忽然放聲嚎啕大哭,拚命搖頭道:“她再也沒回來!再也沒回來!顧雙城她再也沒回來。”


    苦澀的眼淚和鼻涕像是一種腐蝕人心的蠕蟲,它們在言戰悲痛欲絕的臉上啃噬著她,也鑽進了顧雙城絕望的雙眼裏深度作祟。言戰緊緊抱住了自己,“我在等她回來……我在等她回來。可是,她再也回不來了……”


    “不,我的小言戰,看著我,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也發了瘋一般的愛你,她要你!”顧雙城抬起了言戰被淚痕淹沒的臉,“顧雙城愛你,非常,非常的愛你。她要你。”


    “我已經沒了。”


    “什麽沒了?……”


    言戰側過頭去,顧雙城也順著她凝望的地方側過頭去……言戰看向那個蹲在角落裏擺弄遙控車的小雙城,而顧雙城看到的,隻是冰冷的地毯和打在這冰冷的地毯上的一抹燈光。


    “在遊輪上,有個人強|暴了我。我不認識她。她當時拿著槍,我害怕我會死,我太膽小了,我當時真的害怕我會死……如果我死了,雙城回來,找不到我怎麽辦?……她還寫著,姑姑,我愛你,還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見她。……我隻想和雙城一輩子在一起。我一定不會弄髒她,嗚嗚,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去幹那種事情……那個人一定在嘲笑我。因為我做了那種禽獸才會做的事情。”


    言戰哭得斷斷續續,她顫抖的指著那個擺弄著遙控車的小雙城,“她在這兒。她在這兒。我很想她……她去哪兒了?她再也不回來了。”


    “……”顧雙城緩緩的把言戰摟在懷中,言戰推拒著她,發出了孩子一樣厭棄的反抗聲,“你為什麽去尼泊爾?還記得嗎?我們去了尼泊爾,我們在那裏天天在一起。”


    言戰吸吸鼻子,她抬起頭來,看向顧雙城,又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燈,“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再等等,她就回來了,好麽?我向你保證,她會回來的。”


    “不,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雙城吻了幾下言戰的額頭,她把不太抗拒的言戰抱起來,“乖,言戰最乖了,對不對?我幫你洗個澡,然後我們一起睡覺覺。好不好?”


    “她在這兒。聽?你也能聽到她對不對?”


    “嗯。她在幹什麽呢?”


    “在玩遙控車。”


    顧雙城把言戰抱進浴室裏,打開久未打開的花灑,蹲在地上衝洗了一下浴室,又把馬桶洗刷幹淨。


    言戰一個人坐在浴缸裏,就那麽打量著顧雙城,她張口道:“雙城會站在馬桶上尿|尿,可神氣了。”


    ――……顧雙城褪下內褲,站在了馬桶上,開始噓噓,她小時候確實喜歡這樣來,很多個馬桶圈都是這樣被踩殘掉的。言戰每次批評她,她還是惡習難改。


    “是這樣,對麽?”


    言戰高興的使勁點頭,還拍了一下手,顧雙城笑了,扯下一卷手紙,擦了兩下,又從馬桶上下來。


    “給你洗澡,你累了吧?”


    言戰搖搖頭,又用小夥伴一樣信任的眼光盯著顧雙城看,這目光裏帶著濡慕崇敬、羞澀閃躲、窺伺向往,顧雙城輕撫著言戰的側臉,“我第一次來言宅,就是你在看我,對不對?”


    “嗯嗯!”言戰不好意思的向後退了退,“可是你不理我。”


    “嗬。”顧雙城擰開花灑,使勁揉了揉言戰軟軟的黑發,“來,洗澡了。”


    言戰拍了兩下水,又仰起頭,看向顧雙城,“你怎麽知道是我在看你?”


    “我就是知道。……我感覺到了你。你麵對麵的看著我,你可真大膽。你在勾|引我。”


    言戰滿意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嘟囔了幾句,顧雙城把浴缸放滿了水,她也走進浴缸裏,兩個人的腳底板抵在一起,顧雙城靠在浴缸邊緣,就這麽盯著言戰看。


    言戰害羞的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喜歡我,對不對?”顧雙城認真而輕快的問。


    “……嗯嗯!”言戰想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那明天一起去遊樂園,好不好?我帶你去騎大馬。”


    “好啊。”言戰抬頭,瞧了顧雙城一眼,又轉過身去,背對著顧雙城坐著。顧雙城慢慢的湊過去,開始給言戰擦洗。


    洗完澡以後,顧雙城蹲在浴缸邊,說:“來,我背你。”


    “……”言戰高興的趴在她背上,緊緊依附在她的背上,“雙城,明天我們去遊樂園,除了騎大馬,還要玩什麽?”


    “我有一些零用錢,我請你吃棉花糖。”


    “我也有一些零用錢,我也請你吃糖。”


    “嗯。”顧雙城把言戰放到床上去,拿了一個新毯子,“我們用這個有卡通圖案的蓋,好不好?”


    “嗯嗯。”言戰又偷偷瞄了一眼顧雙城,“你為什麽不穿睡衣?我有很多漂亮的睡衣,給你穿啊?”


    “好。我去穿件睡衣。”顧雙城打開更衣室,她走進去,就這麽站在衣櫃前,起初隻是漫不經心的挑選著,挑著挑著,眼淚就奪眶而出,她咬住下唇,緊緊的抓住一件睡衣,直到把那件睡衣從衣架上扯下來,她緩緩蹲下來,一頭栽進了衣櫃裏,捂住嘴巴,無聲的慟哭起來。


    ……大約十分鍾後,她又站起來,一如平常一般的穿上睡衣,言戰依舊坐在床上等著她。


    “睡了。”


    “哦。”言戰聽話的鑽進毯子裏,顧雙城將她摟在懷裏,順手關了這一室赤|裸|裸的燈光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你愛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但是這個小女孩現在長大了,那麽,她應該對你而言,就是個陌生人了吧?你能想象那種感覺有多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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