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卿若早早的就屏退了奴才們,自己一個人坐在殿中等候某人到來。可是不到半個時辰,忽聽見門外一陣緊急的腳步聲,而後是雜亂的敲門聲——


    “誰?”卿若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手指握緊,兩道目光凝視著緊閉的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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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快點,來不及了——”桃夭催促道。卿若皺了皺眉,隨即跟桃夭一塊兒離開了冷宮汊。


    一路上黑漆漆的,沒有月亮,而且宮燈也熄滅了許多。卿若和桃夭疾步往前走,好幾次都險些摔倒。可就是在又一次差點摔倒的時候,卿若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冷宮到鳳安宮距離尚遠,如今她身懷有孕,即便太上皇那兒再怎麽危急,也不該沒有鑾駕。澹台君瀾那麽看重這個孩子,怎麽可能讓她深更半夜的徒步前去鳳安宮?


    卿若驀地止步,望一眼周邊環境。黑漆漆的甬道,看不見盡頭。宮燈熄滅了大半,讓她這麽久都沒發現,這並不是通往鳳安宮的路—朕—


    “桃夭,你要帶本宮去哪兒?”卿若望著桃夭的背影,冷聲道。


    桃夭回頭急迫的說:“娘娘,咱們去鳳安宮啊,您怎麽……”


    “還想騙我?縱然這澹台的宮廷我沒你熟悉,可是我天生對道路記憶力很好。這並不是去鳳安宮的路。”卿若這句話完全是信口胡謅的,她自打進了冷宮之後就沒出來過,怎麽可能知道這不是去鳳安宮的路?


    隻是想詐一詐她,沒想到她眼中果然閃過一絲慌亂。卿若揚眉,繼續說道:“再則,皇上一向視本宮腹中的孩子如至寶,這深更半夜,他若是真讓人來傳召,為何不備下鑾駕?桃夭,雖然你存心熄滅了這一路的宮燈,可是本宮依然瞧出來了,這是去鳳藻宮的路,是不是?”


    卿若的目光掠過桃夭,落在遠處那一叢漆黑的樹木上。那應該便是鳳藻宮外的梧桐,是君瀾特意讓奴才們移植過來的。他說,鳳兮鳳兮棲碧桐,他便種下這梧桐,給她一世安身之所。


    桃夭眼中的驚愕更加明顯。她望著卿若,嘴唇囁嚅了幾下,而後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下,一邊磕頭一邊說:“娘娘,奴婢都是被納蘭大人逼的……奴婢該死,是納蘭大人讓奴婢將您帶去鳳藻宮,奴婢該死……”


    納蘭大人?卿若瞳孔緊縮,默默念了三個字,“納蘭軒。”


    哪知道桃夭竟然趁卿若分神的一霎那,從地上猛地站起來,將手中的一包黃色粉末灑向她——


    迷藥。卿若冷笑,她本妖身,何懼迷藥?不過既然納蘭軒想她過去,那她便去看看,他究竟想要玩什麽把戲。


    “桃夭,我何曾虧待過你?”卿若半眯著眼睛,身子搖搖欲墜,退至牆根處。她雙手撐著牆壁,不讓自己倒下,又說:“你為何要出賣我?”


    桃夭一步一步走近她,冷笑道:“皇後娘娘,並非你虧待了奴婢,奴婢今日也不算是出賣你。要怨隻怨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傷了不該傷的人。”


    原來,又是一個愛慕君瀾的女子。卿若淡淡一笑,閉上美麗的眼睛,順著牆根處慢慢滑下……


    在桃夭看不見的暗處,卿若將發上的珠釵折斷,扔在身後的牆角。即便去了鳳藻宮,納蘭軒要嫁禍她什麽,她也完全可以憑著這支殘釵證明自己是被人脅迫……


    冷宮。


    八爺在床邊現身,可是床上卻沒有卿若的身影。他皺著眉頭將殿中裏裏外外找了一遍,一樣沒有發現卿若的身影。都這麽晚了,她不在寢宮會去哪裏?


    第一個念頭便是,她出事了。八爺緊張的再次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寢殿,念動隱身符咒,離開寢殿一路尋找。


    可是皇宮這麽大,他一時片刻哪兒找得到卿若的身影?


    躊躇之時,驀地想到,莫非是君瀾宣她前去侍寢了?不,上一回的教訓還不夠讓他記住的嗎!


    八爺憤恨折身,往承恩殿的方向而去。


    鳳藻宮。


    桃夭將昏迷的卿若架到鳳藻宮時,已經累得汗流浹背、氣喘籲籲。抬頭看一眼天下女人誰不羨慕的鳳藻宮三個大字,她搖頭苦笑。那麽多女人都想踏進這鳳藻宮,可是君瀾眼中看不見那些女子的存在。這個女人不想留在這兒,偏偏卻被君瀾鎖在了這豪華的囚籠。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句話當真是沒錯。


    “來了。”納蘭軒輕輕開了殿門,瞅見門口站立的桃夭,和已經昏迷的卿若,露出得意的笑容。


    “娘娘已經中了迷藥,我該做的都做了。”桃夭麵無表情的看著納蘭軒,冷冷說道。納蘭軒滿意的頷首,將手伸向卿若準備將她抱進去,可桃夭卻後退了一步,說:“你答應我的事,別忘了。”


    “我怎麽會忘?等處理好了她,我便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爬上皇上的龍床。”納蘭軒嗤笑一聲,反手將卿若抱過來,折身走進大殿之中。桃夭站在原處望著納蘭軒和卿若的背影,心裏竟然會有些許罪惡感。


    對不起,娘娘,既然您不能好好愛他,便讓我替你常伴他左右。你可知道,我打小便在太後宮裏當差,每一回望見他淡漠的背影,我的心都會一陣一陣的疼痛。我想,這就是愛情吧……


    被納蘭軒抱著,卿若隻感覺一陣惡心。本就是懷孕的女人,如今這陣惡心的感覺襲來,讓她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才極力忍住了想吐出來的衝動。納蘭軒低頭看著懷中女子的容顏,也感覺到了她方才那輕微的不安。


    “安平,今天本該是我父親的壽誕,可是因為你和南宮瑾毓,他卻再也不能眉開眼笑的陪著我,吃我親手煮的壽麵。這筆賬,今日便做個了結。”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卿若放到殿中的繡榻上,冷冷望著麵前的人。當初在金陵,家人喪命於樓船上,那驚心動魄的鮮紅,充斥鼻尖的血腥味,似乎再一次在眼前回蕩。後來城西渡口,槐樹下父親魂飛魄散,他想救父親卻無能為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在心口劃開一道豁口,生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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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個,就是南宮瑾毓。”他轉身看著床邊那一抹黑影,露出陰狠的笑容。卿若感覺到他轉身,慢慢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當目光落在床邊那一抹黑影上的時候,她震驚了——


    那……竟然是澹台衝!!


    他白色的衣袍已經被殷紅的鮮血染透,在夜幕中發出詭異而叫人膽寒的微光。那張蒼老的容顏,竟然慘白得嚇人。目光下移,落在他胸口處,那兒插著一把尖刀,鮮血正是從那兒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納蘭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謀殺太上皇嫁禍本宮。”卿若站起來,冷笑著看著納蘭軒清瘦的背影。


    納蘭軒驀地回頭,臉上的驚愕顯而易見。“你怎麽會醒過來?那迷藥分明是……”


    “世上最厲害的幾種迷藥摻合在一起的,沒有解藥,三天三夜都不會蘇醒,是嗎?”卿若接過納蘭軒的話,淡然笑道。納蘭軒眉峰緊蹙,一時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


    “納蘭軒,你的迷藥的確很管用,可惜本宮生來就百毒不侵。”


    “難怪我一直在你飯菜裏下慢性毒藥,你吃了都沒事——”


    納蘭軒咬牙,沒想到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這一點。他一直在卿若飯菜裏下毒,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毒而死。可是這麽就以來竟然沒看見她有半點不舒服,於是便以為是禦廚們背叛了他。


    今日是父親的壽誕,他必須要用仇人的血來祭奠父親消散的魂魄。可是皇宮之中,安平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他不能明著動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卿若挑眉,她倒是很驚訝,這個納蘭軒竟然能夠買通禦廚,在她飯菜裏下毒!若不是自己百毒不侵,恐怕早已命喪他手。


    看著身後那死去的澹台衝,納蘭軒冷笑道:“安平,今日即便你蘇醒了,還是逃不了這刺殺太上皇的死罪。你看清楚了,他是死在你鳳藻宮。而不久之前,我以大學士的名義給各位同僚們放了消息,說太上皇已經掌握了皇後娘娘腹中孩子並非澹台血脈的證據——”


    卿若鳳眸一挑,笑道:“所以皇上一定會以為,是本宮怕走漏了消息,所以讓人將太上皇請到這兒來,殺人滅口?”


    “就算皇上再怎麽寵愛你,如今死的是他最崇敬的父親,加上百官進言,我再趁機告訴他你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說他是繼續信你,還是一怒之下殺了你?”納蘭軒胸有成竹的坐下,不緊不慢的看著卿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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