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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還是得到了參加道試的資格,雖然這資格花錢其實就能買,還有其他方式,意義不大。


    道試畢竟決定秀才功名,考中的才算是真正的讀書人,自然不尋常,有專門主管一省諸儒生事務的學正官員主抓。


    拜望過聖人畫像,謝玉把目光放在了副學正,賈政身上。


    有意思!


    這就是男主角賈寶玉的父親吧,說是紅樓賈家還算是正派些的讀書人吧!


    結果謝玉自然是中了,隻是中乙字榜二十五名,越考越差是怎麽回事。


    不過,中了就是好事,可以有見到官員可以不下跪,免除個人徭役,不用再交公糧,家中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奴婢,在府衙中可以不被上刑的政治權利。


    這就是古代科舉製度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深入人心的道理。


    在門口放鞭炮慶祝,也不怕人家說什麽了。


    而這鞭炮聲自然也是傳到了賈府,賈政耳朵中,知道是榮國府後廊傳來的,賈政還有些喜色,她這次主動申請做副學正,也是想看看家家門人,有沒有科舉有望的。


    因為湖名製,加上賈政不屑於小手段,以為是賈家那支族人中了秀才功名。


    麵有喜色,連忙讓下人打聽。


    這才知道是原借住在西廊後街五侄媳婦家溫書的賈芸好友,一個叫謝玉的中了乙字榜二十五名。


    賈政這才回神,他也是這次道試的副學正,自然明白些什麽,感慨一句“忘神了”,要真有賈家人,他又怎會不知道。


    早就有拍馬屁的,給他提前報了。


    同時也明白這乙肝榜二十五名意味著什麽,感慨了句,後廊五侄媳婦家賈芸有些運道,有空可以見見什麽,隨後就拋到腦後了。


    但這話很快就傳到了賈璉媳婦王熙鳳耳朵裏,想到這裏,王熙鳳自然明白什麽,又想到賈璉之前的說合。


    又把原來打算管理新建大觀園中家廟管理的差事,從賈芹手裏收回來,準備重新派給賈芸。


    賈芸得到這意外之喜,自然很是歡喜,塞了銀錢一打聽,得知是政老爺誇了一句,鳳奶奶才指派的,更是喜的不行。


    暗想著:“果然科舉功名才是人生正途,可惜當年自己怎麽就沒那個苦心呢?”


    果然,後有一次,賈政去看大觀園家廟,見被賈芸管理的井井有條,又想起賈芸這個耳熟的名字,吩咐了句,好好讀書這才離開。


    王熙鳳知道後,也是慶幸自己的手段,看來還是該讀書明理才好。


    這是後話,得知賈芸被賈府的王熙鳳選中去照看新建大觀園中未來的家廟。


    謝玉記憶中好像沒這事,但還是恭喜居多,畢竟賈家現在烈火油烹的,隨便一個差事油水就是很大的,更別說還是管人的差事。


    賈芸確認自己能兼職雜貨鋪掌櫃和大觀園中管理家廟的工作後,謝玉也就不多說什麽。


    掙錢嘛!辛苦不算什麽,雖然這雜貨鋪也沒多大收入,隻是掩蓋下,謝玉來錢的手段。


    其實賈芸明白自己得到這個賈府差事,是因為政老爺覺得自己和謝玉這樣的讀書人交好,多看了一眼。


    所以賈芸現在自然不想和謝玉斷了聯係,他現在看出來,在讀書考科舉方麵,謝玉不讓旁人,好像科考對很多讀書人千難萬難的事,對謝玉好像不是太難的樣子。


    賈芸可是知道謝玉那張殘破路引的存在,加上當初謝玉科考資格,還是他幫忙撮合成的雖然中間撈了一些好處。


    更別說,賈芸親眼看到謝玉從一個衣著普通的“農家”青年,一步步考取功名,置辦家業,可謂貧家子翻身的典範。


    所以賈芸還是認為他和謝玉在同一條船上,眼瞧謝玉的功名之路,肯定不止一個秀才功名,賈芸自然不想下船的。


    其實謝玉也是這樣想的,當初既然知道這是紅樓夢世界,自然要探查一下賈府的脈絡。


    但賈府豪門顯貴,以自己流民乞丐的身份,又不想像唐伯虎一樣投效賈府為奴,還是先托個“中間人”和賈府搭個線妥帖些。


    而賈芸確實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之後,謝玉到府學入讀。


    沒想到在府學這裏,居然見到衛若蘭、馮紫英、陳也俊。


    這次院試生員名單並沒有這三人,也未見這三人在縣學入讀,不是謝玉看輕他們學問,而是謝玉還以為以他們身份和家中人脈,去國子監入讀是常事。


    隻是沒想到他們三人,怎麽會在府學讀書。


    謝玉主動和他們見禮後,陳也俊對謝玉有些印象,這麽一說,想起都是童生的同年,關係有些親近。


    這才是讀書人的朋友圈。


    略微一聊就知道了,這縣試和府試考的內容雖然有深淺,但主要都是考記憶力,文字默寫能力。


    而院試是鄉試、會試、殿試的初試。


    真正涉及到八股文章了,這三人自幼家中都有請名師指導,雖不默生,但前期功夫都放在默背書寫儒家經典上了。


    畢竟,隻有通過童子試才能再考下一科,科舉之路層層分明。


    這三人隻有衛若蘭參加院試有些把握,但衛若蘭心高,參加院試,眼睛自然的放在甲字榜的前幾名的。


    而馮紫英不提,陳也俊打著陪馮紫英的名頭,其實也是沒把握一試就中。


    想想他們現在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馮紫英父親是三品神武將軍,其他二人也都是家事相彷的勳貴之家出身,有如此上進心已是想當不錯了。


    這時陳也俊才問謝玉怎麽來府學了,畢竟以謝玉的農家出身,在縣學才是。


    正推測謝玉走了誰的人脈關係。


    謝玉這才到自己是中了乙字榜二十五,按正常流程入府學讀書的。


    三人聽謝玉這樣說神色都有些變化,倒是衛若蘭想問謝玉這次院試如何破題的。


    當謝玉把自己文章大約誦了出來後,衛若蘭感慨兩句後,驚訝道:“如此文章,難道不在甲字榜之上?如此難度……。”


    倒是馮紫英聽了謝玉的八股文章,雖然沒有評價但對謝玉態度好了很多。


    不管,身份如何,在讀書這這件事上都是同窗同道的儒家子弟,不管初衷目的如何,都是求學之人。


    衛若蘭先和謝玉交流八股文技巧,有過學習經驗的同學都知道,同齡人講解,其實學的才是最快的,因為不摻雜太多抵觸叛逆情緒。


    最後,馮紫英也加入,謝玉隨意指點了一個破題技巧的順口溜,讓馮紫英大受震撼,沒想到書還能這樣讀,不一定要全部死背下來呀!


    之後,謝玉才問了自己疑惑,他們怎麽沒入讀國子監。


    衛若蘭隻說自己是想讀書,在科考路上有的更遠,馮紫英自然是過來陪衛若蘭的。


    陳也俊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是這兩個朋友拉開湊熱鬧的,但也可見陳也俊是一個講義氣之人。


    之後,在府學的時光,四人成了一個學習小組,名頭老大是馮紫英其實謝玉也很有話語權,不但因為謝玉是四人中年歲最大的,而且也是因為謝玉八股文小技巧好多呀!


    和謝玉學八股文,比夫子學強太多了。


    人脈關係有時就是這樣建立的,尤其馮紫英交友廣闊,經常拉著謝玉參加一些局。


    這些局上,謝玉詩詞一般,但通樂理,知畫藝,雖經常被人嘲笑打油詩做的很差,但確實拉進的關係。


    誰都不喜歡自己的朋友,是一個完人,有缺點的朋友才更有親近感。


    這也讓謝玉更了解一些了這個世界的文化氛圍,又自覺的做了一些調整,讀書確實是不能閉門造車,很多東西書本上是沒有記錄的。


    臘月時,衛若蘭、馮紫英、陳也俊第一次來到榮國府後街,第一次到謝家拜訪。


    謝玉自然拉著賈芸陪客,從謝玉泰然自若的神態中,賈芸終於知道了讀書人的不同,更恨自己當年,雖有不夠用功。


    想歸想,還是俯小陪客,在賈芸看來,這這三人身份出身,雖然比寶二叔差一些,但也是同類的,沒想到他們居然與謝玉言談風笑,詞語中不但未有鄙視,多有親近。


    “這就是讀書人……。”


    這讓賈芸決定將來讓自己的兒子,無論如何都要讀書的。


    科舉仕途,真是跨越體麵的,跨越出身的經典例子,今天見到真桉例了。


    馮紫英:“謝兄,你這小院確實夠樸實的,就一個丫頭一個小廝伺候,也不覺單乏,要不是我遣幾個伶俐的替你差使如何。”


    】


    衛若蘭:“我府中也有幾個過眼的……。”


    陳也俊:“我房裏也有不少用不著的物件,若謝兄覺得……。”


    謝玉連忙擺手道:“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咱最重要就是科舉仕途,有一室安身就可,若執眼外物,可是會亂了心境的。”


    “若還當我是好友,此事莫要再提。”


    “茜雪,催下周媽,上菜吧!”


    “諸位嚐嚐我家廚娘手藝,食材雖一般,但還是能入口的。”


    馮紫英:“如此也好……。”


    賈芸更是一臉豔羨,其實在他看來,謝玉房中擺設,雖不是豪貴,但也算是時下精品。


    不少掛字掛畫,都是謝玉手提,他去裝表的,成本低廉的很。


    這些日時的慢慢添置,加上當時謝玉當時購置的房款,沒有七八百兩銀錢,想都不要想的。


    十兩銀錢,都夠以前賈芸他們母子二人一年的嚼頭了。


    果然,致富最快的方式,還是科舉仕途呀!


    這餐食,對謝玉這個食量大的還不錯,到對這三個貴人來說,隻能說是不夠精細。


    真不要小瞧古代大豪門的生活方式,這在紅樓夢中多次點出。


    謝玉也通廚藝,不少指點周娘廚藝,但受限製材料配料,隻能說是不錯的。


    但好在,那種方式謝玉又不是沒有體驗過,對食物來說,謝玉更喜歡的是量大管飽,有些滋味就可以了。


    飯後,謝玉領著三人在自家小院散步消食,其實也沒什麽看的,隻能說是有些精致。


    倒是,後麵的小演武場引起了三人注意。


    然後都是勳貴出身,祖上都是從軍搏命掙的家業,自然明白這是什麽。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既然有演武場,就說明謝玉是通武藝的。


    “文武全才?”


    三人中武藝最不好的馮紫英最先不服,直言道:“可否演練!”


    謝玉:“自然可以,隻是平時活動筋骨,防止自己長出懶筋,振奮精神所用,莫要多想!”


    馮紫英:“拿到也是,每次演完武,我好像讀書更能進去一些。”


    “要試一手……。”


    衛若蘭聽到馮紫英這樣說,連忙道:“過幾日,就是賢德妃省親,紫英莫要多事!”


    經過衛若蘭一提醒,馮紫英也是想起來,潸然而笑,倒是陳也俊注意到幾個十環的箭靶,但也沒多說什麽。


    這事當一個趣事過去,很快,到了十二月份,對寧榮街最大的事自然就是賈元春省親了。


    為此賈家特意收拾了榮國府和寧國府一道一塊地皮,建了省親別院,也就是後來的大觀園。


    為此榮國府後街不少有閑的年輕力壯,都去省親別院做工,有工作就有進項,起碼對後街人來說,今年能過一個好年了。


    賈芸的家廟差事,自然也是沾了這個光的。


    曆來麵子工程,雖然損公肥私,但對幹工程或者與工程沾邊的人了來說,確實是一個好進項,甚至能改變自己一家的命了。


    隻是,又是一年過,到了正月十五的日子,對這熱鬧謝玉隻能聽到,看到的是眼前的那塊藍布。


    一時,謝玉有些後悔沒有學唐伯虎點秋香的橋段了。


    不過,看到茜雪情緒後,謝玉明白後悔情緒隻是一時的,於是又冷靜下來。


    少有的主動要教茜雪學字,在雮塵珠的幫助下,茜雪一度認為自己是天才,情緒轉移,也就忘了些失落情緒。


    第二日,正月十六,謝家就收到藍布一卷當補償,其實這卷藍布就是遮擋謝家的使的那卷,想了想謝玉就讓周氏裁剪縫補下門簾,窗簾。


    當然了,若是周氏不嫌棄,也可做成幹活粗布衣衫。


    最後這卷藍布,多數給節儉的周氏,給做成了他老公長貴和她都能穿的粗布衣衫。


    其實不止周氏,榮國府後街,不少小門戶,都是給做成了,外褂甚至長袍也是有的。


    可見無論那個朝代,窮人都是多數,與節儉對應的就是大家都窮。


    粘著新年的喜意,街上還有不少頑童稚子,在瘋玩,可見昨天都是沾了不少好處,希望今天還有的樣子。


    這喜樂的人間煙火氣,總算衝澹了不少這個世道的殘酷。


    突見到,賈寶玉的小廝茗煙,在前麵騎馬領著,一抹騷氣的紅鬥篷少年,壓身前行,謝玉一愣。


    沒想到第一次,見到男主角賈寶玉是這個場景,隻是有些措手不及,一晃而過,印象有些個模湖。


    感受到賈寶玉身隱約的波動,謝玉暗呼:“這就是通靈寶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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