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一個生活在四麵環海的小島上,卻陰差陽錯地來到這座全國數一數二的城市。


    命運真是愛捉弄人,而且捉弄的她好慘。


    這一座無數人向往的城市,對她而言卻是可怕的夢魘。


    可是如果小島和這座城市可以選擇,她卻是寧可選擇留在這座城市裏。


    回到小島,對她而言隻會更痛苦,更難以承受,看到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看到一起追逐的羊腸小道,卻看不到深愛的人,那會是最透徹心骨的折磨。


    而且,那兒還有那兩個折磨了那麽多年還試圖將她嫁給醉鬼的,所謂的親人......


    沿路的街燈灑照下來,投下一道寂落的倩影。


    夜晚總能勾起人淺藏的思念,特別是一個人靜靜走著的時候,掩藏的脆弱和傷痛就潛移默化的浮現出來,惹人唏噓傷感。


    她漫無目的地走向,搖了搖頭試圖將低糜的情緒搖頭,腳下一頓,她垂眸的瞬間,看到身後有一道影子。


    以為是哪個走在後頭的路人,她沒有多想,繼續朝前走著。


    然而,她的心思不再集中在過往上,而是注意總是緊隨自己的腳步。


    她心下一慌,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想必是被壞人跟蹤了。


    於是,她加快腳步,跟在身後的也加快了步伐。


    她不敢回頭看,為了擺脫一直緊跟著的人,她企圖穿過來往不息的馬路。


    可是,她剛抬腳要垮過圍欄,手臂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緊緊拽住,她嚇的停止心跳。


    “你不要命啦。”耳畔響起蘊怒的聲音。


    心驀的一鬆,鼻子發酸,抬眸望去,隻見那張在路燈照耀下的臉龐俊眉逼人,凝視著她的眼眸似落入繁星般朵人心魄。


    “你該不會嚇傻了吧?”見她呆呆地直盯著自己瞧,他口氣不耐道。


    她回過神來,說出來的話滿含不可思議:“你,你不是走了嗎?”


    淩沐澤神情有些不大自然:“雖然你對我來說隻有利用關係,可是我是個有風度的男人,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大晚上的在外麵逛街。”


    他會這麽好心?水汐疑惑地整大眼睛望著他,企圖想了解他的真實意圖。


    他用力拽緊她的手:“眼睛很大嗎?幹嘛這樣看著我,不相信我極具風度的為人啊。”


    水汐被他這句極不符實的話逗的笑出來。


    “白水汐,你有種再給笑。”他雙眸微眯地威脅。


    水汐見他神情不快,連忙收斂了些,對著他指了指夜空,意有所指道:“看到沒?”


    “什麽?”他冷聲問著。


    “天上有頭牛在飛啊。”她笑的眉眼彎彎,看到堂堂大總裁淩沐澤一副吃了蒼蠅般痛惡的模樣,她險些爆笑出聲,忍的都快內傷了。


    “白水汐,你膽子不小啊,竟敢諷刺我吹牛,看我怎麽收拾你。”淩沐澤俊眸危險地眯成一條直線,伸出魔爪就要朝她抓去。


    水汐早就有預料他要怎麽收拾自己,連忙躲開他的攻擊,朝前方跑去。


    他見她跑了,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


    來去躲閃間,本就疲累的她很快落入下風,被他逮個正著。


    抬眸間,對上他在燈光下流光溢彩的眼眸,她喉嚨一陣幹澀,張口結舌道:“我,我好像沒說錯什麽吧,你要是有風度的話,就不會.....”


    “就不會什麽?”他逼問。


    她鼓起勇氣,打算乘和諧的氣氛勸他:“就不會一直記恨著淩玉丞,還想法設法地報複她。”


    話音剛落,她的腰際傳來一股揪痛,是他擰的。


    “別以為用這種激將法我就會放過他,我跟他至死仇恨都不會消,有我在,他就別想有安心的日子過。”


    發狠地說完後,他猛的將她推開。


    她腳步一個踉蹌,沒有站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的她身子似在攪拌機裏攪拌過那般痛。


    他無動於衷,冷哼一聲,轉身桀驁離去。


    這段時間強取豪奪以來唯一一次稍稍和諧的氣氛,在她的一句話下徹底的煙消雲散。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明明是倆兄弟,卻為何仇恨會這麽深。


    看樣子,要想徹底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恨,必須得了解其中的緣由才行。


    可是,她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嗎?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她煩惱地腦袋瓜陣陣作痛。


    回到公寓,他不在。


    無法言說的失落感在心底盤環。


    臥室裏還有歡/樂過後留下的氣息,而他卻能夠輕易的一轉身就走了。


    躺在那張抵死纏/綿過的床上,心裏酸澀到不行。


    他這麽氣衝衝的離開,是到哪個情人那兒去?是做著對她做過的一樣的事嗎?還是更激情火辣?


    什麽時候會回來?


    意識到自己竟然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她懊惱地用力敲敲了腦袋。


    她真是吃了飯沒事幹,竟想這些有的沒的。


    氣呼呼地跳起來關燈。


    黑夜裏,她猛的又打開燈,跳下床,朝陽台走去。


    該死的,她完全將前幾天撿回來的小家夥完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走到陽台的角落一看,隻見小家夥趴在衣服上呼呼睡著,旁邊的那天早上走的時候喂它的飯還有很多剩著,水有還剩很多。


    水汐微蹙著秀眉,撫了撫它如棉花般柔軟的毛發,擔憂道:“糖糖,你怎麽才吃那麽一點點飯呢?你怎麽了?”


    糖糖眨了眨眼睛,嗚嗚地響了幾聲。


    水汐心想糖糖是不是不喜歡吃肉鬆,明天她得去買些狗糧來喂它吃吃,要不然這樣下去指不定餓死了。


    “糖糖,真乖,沒讓他發現,以後繼續保護,麻麻明天給你帶好吃的來。”親昵地抱著它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後,她起身回了公寓。


    臥室裏都是那種歡/愛過後的味道,讓她聞起來心情很不舒服,於是,她將陽台的門大開著,讓那些味道散出來。


    由於晚上一晚上輾轉反側地沒睡好覺,她早上頂著個熊貓眼去上班了。


    一來到雜誌社,她先到總編那兒去報道,因為昨天被他折騰的下不來床,她沒上班也沒請假。


    沒想到,總編這次很好說話的並沒有怪她,隻當她是受驚過度,多休息了一天,還問她人好受些了沒有,讓水汐感動莫名,總編親切起來還挺有姐姐的感覺。


    走出總編辦公室回到工作崗位上,剛一坐下,夏嵐就走過來了。


    “水汐,怎麽樣?人好點了嗎?”她語含關心。


    水汐對著她微微一笑:“我沒事了。”


    “那就好!”夏嵐放心地點了點頭。


    水汐想到淩玉丞的威脅,說要是自己跟著夏嵐出來見他,他就會報複夏嵐,忍不住關心道:“對了,你跟淩玉丞進展的怎麽樣啊?”


    夏嵐黯然地低垂下眼眸:“不知道怎麽回事,你一不在,他就總會有事情先走一步,而且再也沒有對我露出溫和的表情過,我想他跟我在一起是為了看你吧。”


    夏嵐的失落的表情讓水汐看的心裏很不好受:“你不要多想了,我跟他之間隻能是兄妹關係,他很明白的,也許這幾天他的確有什麽心事,讓他無心跟你出來約會。”


    夏嵐歎了聲氣:“我不知道,我好迷茫啊,感覺隻有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如此冷淡的感情我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


    水汐知道淩玉丞的真實想法,知道他對夏嵐無意,甚至僅僅是利用她,她也不想夏嵐再繼續這段無望的感情。


    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既然堅持的那麽辛苦,就放棄吧,世界上好男人並不隻有他一個,還有很多的,你那麽好,一定會遇到一個懂得珍惜你,疼愛你的人。”


    夏嵐搖頭,望著她的眼睛道:“來不及了,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他,不付出所有得到他的愛,我想我很難真的去放棄。”


    水汐被她的話驚到,有些急亂道:“你不嚐試去放棄,怎麽就放棄不了了呢。”


    夏嵐疑惑的望著她:“水汐,你好奇怪啊,當初一心想要我跟他在一起,現在又勸我放棄對他的感情,你......”


    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了,她放緩語氣道:“我隻是不想你堅持的太辛苦,而且從你跟我所說的來看,我覺得這段感情是無望,不想你繼續下去。”


    夏嵐堅決地搖了搖頭:“水汐,我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除非完全看不到希望,要不然我是不會罷休的。”


    看著夏嵐如飛蛾撲火般,不撞到頭動破血流就絕不放棄的決心,水汐急到不行,想要繼續勸解她,卻看到總編叫她。


    “夏嵐,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恩,總編!”夏嵐應了一聲,朝水汐堅定地望了一眼朝總編辦公室走去。


    “總編,請問您將我叫進來有什麽事嗎?”她語氣淡然道。


    總編目光銳利地看著她,開門見山道:“電梯是你動的手腳吧?”


    “什麽?”夏嵐一副震驚的表情。


    “水汐那晚在電梯裏困了一晚,是你走進電梯控製室,掐斷了運行按扭,電梯才會停止運行。”總編一字一句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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