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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呂大人,正四品的官,論朝堂地位,絕對不低,月俸七百兩銀子,一家人三十口,算上家丁和丫鬟等總共七十五人。


    這麽一大家子人,都要靠呂大人的官位吃喝,如果隻是那點俸祿,當真是喝稀飯,都吃不了幾天!


    作為一名吏部的官員,可以說整個朝堂的官員都歸他們管轄,當然了,有些人是皇帝直屬,就比如治河官方涥!


    前不久,皇帝把派出去巡查的官員,全部擼了一遍,罷官的罷官,砍頭的砍頭,下獄的更多!幾乎沒有留下一個!


    那些官員,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在朝堂的最後一天,都做了什麽,為什麽就被派出去巡查了呢?為什麽巡查的好好的,還寫了很多富有詩情畫意的奏書,卻落個如此淒慘的下場?!


    這些不是朝堂上重點大事,真正的重點在於皇帝處決了他們,還把朝堂上的官員,和地方官員的關係,都摸查的一清二楚!


    皇帝要讓朝堂保持朝堂該有的風氣,不可能是朝堂裏放一個屁,遠在千裏之外的某個縣令,都清楚知道這個屁是幾點鍾放的!


    然而要肅清朝堂,在諸多官員斷掉關係時,皇宮也查到了很多很深的交易!


    就像是嶽小娘說的那樣,朝堂的官員作為地方官員撐起保護傘,提供朝堂消息,而地方官員,說直白點,是又土地又送糧食!


    這樣的做法,整個朝堂都是如此,但問題是,很多官員,吃飽就足夠了,他們的貪,有一個度!


    而吏部呂大人,他沒有個度,也不知道這個度如何取舍,他是吏部的,各個縣令的政績和升遷等等,都是他一手起草初稿,而後才是其他大人和部門審核。


    於是呢,所有縣令都對呂大人是孝敬有加,也就是說,所有縣令都和呂大人有黑暗交易。


    前不久,弄軍戶屯田,一部分百姓是軍戶,要去軍戶屯田區生活,而那些縣令不肯,百姓都走了,他們的田地誰去種,沒有人了,他們欺負誰去?!


    結果事情給鬧大了,商貿司得知縣令阻撓,一查二訪,把縣令的罪責、品德、政績等等,全部查了一遍,反應上來情況,和吏部每年記載裏的內容,完全不對版!


    這就造成了吏部呂大人的重罪之一。


    再則,查處那阻撓軍戶屯田的十六個縣令之時,又發現背後都有吏部呂大人的身影,而且其中強取百姓田產,強行要求增加稅賦,使得百姓在五成糧稅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成,是給他呂大人的,很多官員還對這個稅起了個專用名稱,呂稅!


    此乃重罪之二!


    還有就是呂大人一直對方涥不滿,多次派小官員和官吏到天街勒索,此前已經被福王查出來了,也寫一本奏書,送給了皇帝。


    當然,還有一些小罪過,數不勝數,綜合評價,呂大人為官,那就是來犯罪的!


    而他的事情被揭發之後,自視要死,於是乎,利用北麵的戰事,在京城裏雇傭了很多人吹噓戰事的激烈,士兵英勇的慘死,同時激發更多人,去皇帝麵前請願,讓治河兵營北上!


    而要坑害治河兵營,呂大人醞釀了很久,隻是之前想到的辦法,都沒有效果,而此次,快要大難臨頭之時,他的腦子才想出捧殺治河的辦法。


    跪在議政殿,以一個報效國家的忠臣,麵對其他的官員和皇帝,而朝堂外,他雇傭的人,都在吹噓他,在朝堂死諫,把自己描述的像個忠君愛國的好男兒!


    他這樣做,就是為了給自己貼上華麗的外衣,免得皇帝把他一家都砍了,如果非要殺人,那就殺他一個‘忠臣!’


    其實皇帝想收拾他,是很簡單的,包括外麵幫他散發謠言的家夥,密衛早就盯上了。


    皇帝遲遲沒有動他,就是覺得還有點利用價值,趁著他在鬧騰,削一削方涥大功臣的勢頭,就算削弱不了多少,也能惡心方涥一下。


    至於要收兵權,沒有那回事,現在的兵營指揮權,絕大多數是景淑那裏,皇帝也清楚,而且當初是方涥主動提出要提拔景淑接管兵營,是和皇帝特意說起過的。


    所以呢,嶽小娘的猜測,還是有很大的偏差,不過,這個女人,對政治和官場上頭腦,很值得方涥擁有!


    在沿河別墅,聽了嶽小娘說了很久,方涥算是給足了她麵試應答的開口時間。


    說真的,嶽小娘特意去了解,又動腦子分析,再對方涥解說分析,這些都是希望在方涥麵前,有點作用,她並不是那種離開男人就無法活的女人,隻是現在,她的一切都是方涥給了,為方涥做點事,體現一下價值,很應該。


    方涥聽完,回了一句,“我的房間,地下倉庫裏放了很多水果!我去京城了,有什麽需要,現在就說,我給你們帶回來。”


    三公主在一旁,快要聽睡去了,聽到方涥說‘你們’,立刻就來了精神,“天街都沒有去過,你那天樓,就沒有給我留一個房子?”


    “當然留好了!公主何時去,直接找菲娜就行,沒有什麽東西要我帶來的,那我可就走了!”


    方涥的房間,嶽小娘去過,那裏是她見過最完美的房間!她來找三公主,其實就是來求證一下,三公主房子,是不是和方涥的房子一樣。


    來到這一看,表麵上是一樣,可內在的風格不同,還就是方涥的別墅,有地下室,而且有四層。


    地下一層,是以泳池為牆壁,再下一層是以泳池為天頂,那兩層地下室,待在裏麵就像是在水裏,感覺很不錯。


    至於地下三層,裏麵堆積著一些日常用品。而地下四層,她進不去,找了很多地方,就一個門,而且沒有鑰匙。


    對於方涥的神奇,嶽小娘是見識過的,當從三公主這裏得知,她所在地方,已經是京城南邊時,對方涥的神秘又多了點期待。


    看著方涥說走就走的背影,嶽小娘的心裏,總感覺有些話還沒說,但張開嘴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直到方涥消失在視野裏,嶽小娘才一頭紮進水裏,讓自己清醒一下。


    京城,方涥回來後直接去找了福王,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就大搖大擺的走去了皇宮。


    皇帝聽到方涥求見,沒有遲疑,直接讓方涥進來了。


    榮願閣,皇帝很悠哉,小口喝著天街拿來的茶,把玩著那一套精美的茶具,半躺半睡在天街拿來的貴妃椅上。


    仔細看看現在的榮願閣,和曾經方涥來過的那個榮願閣,完全就是兩個殿堂。


    裏麵的東西,九成九都是天街上拿來的!這個皇帝真心是沒品,不花錢的東西,玩命的拿!


    小小的榮願閣如此,後宮三千個房間,那裏又不知道會如何!


    方涥第一想法,就是回去找水娃和菲娜,好好的查一查賬目,如果湊夠一個國庫,方涥就親自來搬一次!


    對付不給錢的家夥,方涥有的是辦法,若是國庫錢少,後宮裏的宅子,也可以拿來抵債,當然了,不動產抵債,在方涥這裏折扣,是很低!萬一數目過大,方涥不介意,把後宮搬的一片瓦都找不到!


    “方愛卿,許久不見,這膚色曬黑了一點。”


    皇帝見到方涥在到處看榮願閣裏的東西,自知心虛,於是先開口了。


    方涥摸了摸臉,沒發覺臉上有灰塵,他的武功高強,就算在太陽下麵曬個一年,膚色也不會有變化。


    “臣的臉很幹淨,有點黑,是因為嚇的!這裏的東西...皇帝打算何時給錢?!”


    “大膽!你擅自出兵,滅了炘水國,差點讓北方陷入戰亂!若是北方諸國聯合來攻打,別說是這裏的東西了,本皇都會淪為奴隸!”


    皇帝的套路,現在的幅度越玩越大,一言不合就發飆。


    方涥笑了笑,很戲謔的看著皇帝,等著他繼續演戲。


    自打看懂了他和皇後演雙簧,方涥才明白,皇帝的世界裏,演戲多過於帝王心作祟。


    皇帝從貴妃椅上緩緩坐起身,很好奇的和方涥對視,沒有見到他想象中的方涥下跪,也沒有見到方涥低三下四的求饒,更沒有頂撞。


    “方愛卿...你...你那眼神,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單純的看皇帝演戲,等皇帝演完了,臣好給皇帝打個分。”


    “打分?本皇何時演戲?方愛卿,請尊重本皇!”


    皇帝一句平緩一句恐嚇,這套路,叫忽冷忽熱嗎?


    方涥不想和皇帝墨跡,走到一旁書櫃,點了點那個本來應該放在店鋪裏的招財貓,“皇帝?稱呼你為皇帝,就已經說明我看得起你,如果有一天,我不稱呼你為皇帝時,你離死期就不遠了!”


    “大膽!”這次開口的是一直躲在角落的密衛,說著話,那拿出一把刀砍向方涥。


    方涥沒有躲閃,兩根手指一夾,密衛的大刀,就再也無法動彈了。


    “沒你啥事,非要來送死嗎?第二境門開啟,闖門關,我把一百個殺手都殺了,這個事情,你們密衛沒有告訴皇帝?第二境裏麵,還有百來個家夥,一方是黑甲團的人,一方人馬看上去像是野人,也都被我殺了,那些從第二境裏退出來的人,沒有告訴別人?”


    方涥用冰冷的話語,對密衛統領說著。


    而密衛統領的身子,一直在顫抖,不是嚇的,而是被方涥釋放的電流,電的!


    另一邊的皇帝,坐不住了,密衛把事情都告訴了他,今日如此,是皇帝自己不肯相信,那些人都是方涥殺的。


    現在,密衛的武功,在氣躍國算是上成的,竟然連方涥兩根手指都無法撼動。


    剛才皇帝說的那些話,和方涥說的距離死都不遠了,讓皇帝第一次感受到濃濃的死亡氣息。


    “退下吧,如果有一天,我說要殺了皇帝,你們密衛一起上,也攔不住我!當然了,如果我要殺皇帝,就證明他,確實昏庸到了極點!嗬嗬,皇帝,奉勸你一句,好好的治理你的國家,別天天玩弄權術,算計別人,那不是你一個皇帝該做的事情!更不要過度貪婪,想把一個國家的命脈都玩弄在你手掌裏,一個國家的興亡,需要很多人去付出,別人付出自然要有功勞,莫要連子民的功勞都要貪圖!若你是,忠奸不分,亂了國運,最終隻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是做不到讓一個國家變得富強!別所是你這個凡人,就是我,也沒有能力保證,一個人就能變成一個國家!其次,給你獻計,軍戶屯田,隻是個開始,別看到一點點好處,就要卸磨殺驢!現在的氣躍國,隻是讓邊軍忠誠度提高,他們願意赴死守護邊疆!但距離氣躍國盛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就想殺驢?還太早了點!”


    方涥一次性說了很多,有些話,其實都是大家心裏清楚,而沒有坦言的。


    現在的皇帝,是因為南部滅了敵國,北方又有死守邊疆強軍,令他的心緒無比高漲,才會有閑心,在朝堂裏玩弄權術。


    不等皇帝說點什麽,方涥又繼續說道:“那個姓呂的,你如果不殺,我就出手,到時候,別怪我殺的人太多!”


    “本皇會處置他的!不用你出手!以你的能力,為什麽會在凡人境?!難道,你在這裏,一點事情都沒有?!”


    “皇帝說的,是這裏的空氣不適合武者吧?”


    “正是!”


    “那是對別人,對我沒有限製!”


    “這...怎麽可能?”皇帝陷入了沉思。


    方涥兩根手指夾著的大刀,微微用力,刀身斷裂,斷口整整齊齊,而且斷掉的那一段,uu看書 ww.uukansu.cm被他拿在手裏。


    “沒有什麽可能不可能的!記住了,從我那裏拿的東西,有多少是沒有經過我同意的,記得付錢,不然...嗬嗬,我自己來取!呃...最後囉嗦一句,今日之事,你記在心裏,再玩弄權術,虛度光陰,我就換個真正為子民的好皇帝!空閑了,就去看看始皇欽點的原版國之策!別和那些腐儒一樣,沒有眼界!”


    方涥說完,把手裏的半截刀,丟到了皇帝的案幾上。


    看著方涥丟出刀身,明明是隨手一拋,卻深深陷入案幾的木板之中。


    皇帝嚇的癱軟躺下,密衛也差不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方涥從密衛身邊走過,很有紳士風度的問了一句,“要不要拉你起來?”


    “不用不用不用!”密衛邊說邊在地上蹬著腿倒退。


    方涥走了,大搖大擺的從皇宮走了。


    皇帝在確定方涥確實離開了之後,才長舒一口氣,看著密衛一頭的汗,苦笑道:“看來,你們密衛猜測是對的!他果然很強!”


    “密衛保護不利,請皇帝責罰!”身為一個密衛統領,兼職皇帝身邊的保鏢,無論麵對多麽強大的敵人,他們都要盡責,如果保護好了,那就是有功,保護不好,就算是死了,都是錯。


    皇帝擺擺手,雙手在臉頰上揉搓,待臉部肌肉不在緊繃,才平緩的說道:“今日之事,不關你的事。哎,他...嗬嗬,比我更像是個皇帝!而且,他的手下有一群得力的人,都不需要他去忙活,現在好了,本皇也成了他的手下,要一心為百姓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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